第54章 度調鋪
水田縣城門口。
“鼠大爺，你該醒醒了……”
許文一臉羞愧，蓋因為這鼠興真把自己當成了他上官。
一點不怕他大賢德的名聲，吆五喝六不說，動不動就罵，為了堵住那張嘴，許文是真把對方當大爺了。
“到了？”
“到了，也就幾十丈！”
“好！”
說著話，鼠興帶着一群老鼠從許文身上爬下，消失在遠方。
耳邊中，只有一句抱怨。
“走的那麼快，我還沒打好盹，人類太壞了！”
許文臉色一僵，這老鼠太壞了，趴在他頭頂，就差做那骯髒事了，沒想到最後還沒落個好。
可也沒辦法，這天庭八部的神與普通的神不一樣，屬於天神，沒有地域限制。
自然的大賢德的名聲壓不住人家，哪怕是一個小小的九品也難，更何況比他高的七品。
這就如普通凡間的府官想管一個翰林，那是扯淡，斷不可能，除非翰林做了惡事。
但要是地祗人神，又在天汶府，那是斷不敢與許文為難的，惹惱了他，那就伐了他。
這是許文破了吳思土地廟后的感慨。
他發現，天汶府所有的地祗人神神廟，只要沒出府的，他都可以伐，只要他想。
……
水田縣府上，孫昆正在迎接許文。
“許大人，您請！”
入了堂坐下后，孫昆也不廢話。
“許大人，這次朝廷撥了十枚度牒，以解水禍，下官就想問問，您手頭寬裕嗎？”
“十枚度牒？”
許文疑惑了，這度牒，突然他定住了。
“可是空白度牒？”
“自然是，否則，也沒用啊！”
“既是空白度牒，應該很好賣啊！怎麼找上我了？”
許文有些疑惑，這空白度牒那可是金貴物，一張紙兩百兩。
“咳咳！這一是有災，暫時不好賣！二嘛，大人是道官，這要是清查一番，此物必能漲價！”
孫昆不好意思的看着許文，他這有些臉紅，畢竟給人家支了一個賺錢的門路，也算是拍馬屁了。
“這麼做……，合適嗎？會不會觸犯國法？”
許文有些忐忑，他雖然有開證明的想法，但真正實施他卻不怎麼敢，更何況這空白度牒。
“不會，不會，這都是朝廷明發的！允許買賣！”
“真不礙事？”
“真的，只要您不是強買強賣，絕不會出事！”
孫昆連連保證。
“這多少錢一枚？”
“我給您打折，一百八一枚！”
“好！”
許文點了點頭，一摸才發現，竟然沒帶錢。
“一千八百兩，回頭給成嗎？”
“自然可以！”
再是交流了災情，拿了栽樹嶺批文，許文告辭。
水災對他來說就是賺名聲的事，已經走上正軌，有人管，他自然不會多問。
……
百府西跨院。
“弟弟，哥哥找你來了！”
許文絲毫不顧及身邊臉紅的幾個夫人小姐，大聲的叫喚起來。
“哥……”
夫人有些難以啟齒，叫一個十幾歲少年為哥哥，可不是簡單事，心裏那一關極難過。
可相公叫人家哥哥，她不叫太失禮，容易落人話柄。
“哥哥，那混賬還在睡大覺呢！”
許文也是不自在，可他怕叫夫人太生分，弟弟那裏不好交代，以為看不起他夫人呢。
“這個時辰還睡？真是混賬！弟妹，你去把那混賬喊來，我這有正事與他交代！”
“好！”
夫人鬆了一口氣，終於能離開這尷尬之處了。
看着夫人走出正堂，許文也鬆了口氣，這弟弟家以後要少來，弟妹太多了，他為難。
“哥哥，你找我有何事？我再做正事呢！”
“你的正事就是生孩子？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想着給你百家賺點錢？”
“哎！可別說了，那老頭早就說了，賺錢他來，我只負責生孩子就好！”
許文拍了下額頭，真是無比羨慕，這富貴命真好，唯一的工作就是生孩子。
“咳！話是這麼說，可你好歹大仙轉世，你總不能一點家資都不給你子孫留吧！全靠你爹來！”
“誰叫他們沒命呢？攤上了我這個爹！”
許文深感這弟弟無恥，竟然連這話都能說。
“那什麼，就算不為子孫，你就不能為你自己想想？”
“還怎麼想？家裏八個妻妾，良田萬畝，我還想什麼？”
“八十個妻妾你不想？”
“又不是我第一世，我放棄了！”
“振作，現在有機會，不說八十個，十八個是可以的！”
“真有這樣的好事？”
“有！”
許文肯定的點了點頭，期待的說道。
“你怕不怕死？”
“我都死了幾十回了，生死早已看淡，你說呢！”
“我這有個生意，想跟你談！”
“說！”
百富貴有些懨懨的，一夜暴富的生意，哪有那麼多。
“你看看這是什麼？”
許文取出一疊度牒，看着百富貴。
“這是……好像，不知道！”
百富貴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然後，他肯定自己沒見過。
“度牒你都不知道？”
許文有些詫異，大仙竟然不認識度牒，他是怎麼修成的。
突然，他反應過來，這大仙是天生的，當然不認識。
“有印象！”
百富貴看了看，更無興趣了。
“這度牒，怎麼能讓我娶十八房妻妾？”
“你看這度牒，一張兩百兩，我要是帶着衙役查，至少翻一倍！”
來到百府前，許文就想明白了，這度牒找不怕死的合作，他負責查，不怕死的負責賣。
“我看你這就幾張，才千把兩銀子……”
“弟弟，你怎麼看到的是幾張？”
許文有些不滿，他的大計劃可不是幾張。
“怎麼？”
“我看至少幾百張！”
“那也才……”
百富貴算了一下，眼睛亮了。
“幾萬兩確實不少！”
許文笑了笑道。
“這是小頭，你說有度牒，沒身份，是什麼？”
百富貴來了興趣。
“是什麼？”
許文肯定的說道。
“是妖邪，不是人！”
“你這說法……”
百富貴遲疑了。
“沒有身份，這被打殺了，也沒個申冤的地方，你說能是人嗎？”
百富貴活了幾十世，自然明白意思了。
“你是說，賣戶籍？”
許文笑的有點臉紅。
“這個不能叫賣，叫幫助入戶籍！”
百富貴想都不想，直接開口道。
“這個風險太大，你就是哥哥，也得給八成，要不我不幹！”
“不是，你要算算賬！”
許文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只是給百富貴算了賬。
“這僧道戶籍，官府怕是查不出個究竟，這隻能道府來，你說皇帝不差餓兵，是不是要給一成？”
百富貴點了點頭，一成不多。
“這無論什麼生意，不交稅那就是違法，是有害於國家。你說官府不說，難道我們自己就不會主動？是不是主動交一成稅，為朝廷做貢獻，這樣子有案可循，我們沒違法，對吧？”
百富貴愣住了，他沒想到許文竟然是這樣想，主動交稅。
交了稅，官府自然要保護，出了問題，朝廷也是找官府，出問題也是官府解決。
可以封，但沒法追究前面的罪過，畢竟是給朝廷交了稅的。
“嗯，稅是要交的！”
“這第三，交了稅，也不能萬保太平，這是不是，要給當官的一成孝敬？”
“這個，也是，你道官管不了人，是要給！”
“那這最後，你就不給哥哥三四成？”
百富貴傻眼了。
“哥哥，你竟然要三四成？我……”
“這是大生意啊！天汶府不說多，修道的千把總有吧！沒有戶籍的至少有兩三百，這一個一千兩……”
“一千兩？”
百富貴被許文的無恥震驚了，他本以為也就度牒的價，幾百兩，沒想到直接是千。
“當然，這是大危險的事，怎麼能要少了？我本想定三千兩的，我怕把人嚇走了，划不來！”
百富貴已經只有聽的份了。
“這三成可是九萬兩，你說九萬兩，能不能也找一個富貴命？”
“能找是能找，就怕你找不到！”
許文點點頭，這說的是實話，他確實不可能再找到。
“但，還是有可能是吧！”
百富貴詢問道。
“要不抓鬮，誰四誰三？”
許文好笑道。
“要不我四你三，多的那一成，來世還你？”
“你五我二，回頭還我三成！”
百富貴咬了咬牙。
“三成？”
許文笑了，這利息不高，可以做。
“好！”
“那我們這生意要不要鋪面？”
百富貴詢問一句。
“要交稅，自然要鋪面！”
“名號？”
“度調鋪！”
“這是什麼？”
“一是度牒調度，二是願意證明的人和要證明的人，可以在鋪子裏調度！”
“那什麼時候開始？”
百富貴有些火熱，他現在是靠老婆嫁妝養着，自然沒可能找第九個夫人。
為了找第九個夫人，他必須要獨立，有銀錢，當家做主。
“等我履職宴之後，那個時候才分清敵我，才名正言順！”
“哎，你竟然也搞分清敵我這一套……”
“那當然，聽我話的，自然都是好人，我跟他們為難幹嘛？”
“不聽你話的，是妖邪！”
百富貴神情異樣。
許文好笑的說了句。
“人人得而誅之！”
百富貴也笑了，有些複雜。
“坊間有傳言，說你有個冊子，正在添名字，你可要小心了！”
許文詫異。
“我怎麼不知道？”
“你是大賢德，哪個會與你說？找死不成！”
“冊子是什麼冊子？還添名字？”
“我怎麼知道，那是你的冊子！”
“我沒有啊！謠言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