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那邊有尼姑
川州的小門派內，門派的掌門與嫡傳弟子在熱火朝天的討論着大事，事關門派存亡的大事。
嫡傳弟子弟子靈醒的說道：“我懂了！師父，家業不能隨便敗，但是可以認真敗啊！我覺得我們山門值七八千兩銀子！”
師父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與他算的有太大出入。
“這麼多？你怎麼算的？”
“師父，你看啊！”
弟子掰着手指頭，一個一個的舉例。
“我們這後山葯田兩千兩不算多吧！”
師父頓時一瞪眼。
“這個……，我們這裏人蔘種的可不少，兩千兩……，急用錢也沒辦法！”
“這山這麼大，六七千畝，賣個兩千兩不多吧！”
“不多！我感覺少了，我們這光田地都有幾百畝啊！哎！急用錢！”
“我們大門可是用紅銅做的，值個五百兩！”
“這個我確實未想到，我們大門這麼值錢？”
“嘿嘿，師父，銅值錢，還有我之前看到東廂房竟然有幾根檀木，也值個一千兩！”
“檀木？我們有檀木？”
“師父……你不知道？”
弟子有些驚訝的看着師父，這自家門派掌門是不是太不盡心了。
“我……”師父真是無語，這祖師傳家業也不給個提點，萬一哪天當柴火燒了，多虧。
弟子感覺不好在這個話題繼續深挖，急忙轉回正題說道。
“那什麼……剩下鍋碗瓢盆賣個一千五百兩，應該可能吧？應該能！”
師父這時才反應過來，心累的瞪着弟子道。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算的？這麼仔細！”
弟子一臉正經的解釋道。
“從土狼那回來……，我知道師傅捨不得我，肯定得跟我一起去，師娘也不能落下。我一算這銀子得不少，我們派的家底我還不知道？所以我就算了算！”
“不枉我細心栽培你，做事就是機靈！”
弟子表功道：“還有更機靈的，我問過地價，給祖師們在東山峰找個地，讓他們也能吸仙氣，一百年，二十兩妥妥的！”
“二十兩一百年？”
師父的眼睛又一次瞪了，這一年才兩錢銀子，作為弟子，是不是太不孝順了。
“祖師們住這麼寒酸好嘛？”
弟子縮了縮頭，理直氣壯道。
“師父放心，不寒酸，比這差的有的是，還有十九兩的呢！我們比他好！”
一聽比別人好，師父眉開眼笑了。
“這我就放心了，祖師們應該也該高興了！”
弟子也是附和，話語中，滿滿的神往。
“那是，等我們發達了，給他們建個仙碑，他們到時候指不定多開心呢？”
“好，這山門的事就交給你了！”
“是，師父，徒兒必定全力以赴！”
“去吧！”
……
咸州，一座黑霧繚繞的山上，此處大地感覺非人間。
殿堂樓閣幾多許，但人氣寥寥。
明性堂，有兩中年人在敘話，一着青服一着黑服。
青服的中年人端着茶盞道：“師兄，大賢德之事，你聽說了嗎？”
黑服中年一臉好笑。
“聽說了！雲兒，清兒他們說的，看把他們稀奇的！”
青服中年並未有絲毫驚訝。“師兄，你不相信？”
黑服中年一臉的理所當然。
“當然不相信，要是吸口氣都能成仙，那還修仙幹嘛！”
“師兄說的是，不過那巴嶺妖氣縱橫，陰極陽升，出個大賢德還是能的。就憑那朝廷冊封的氣運，怕是都不小了……”
青服中年滿是感慨，萬千心思。
“若是青雲直上，以氣運鎮壓巴嶺，功德怕是不小啊！”
“師弟！你不用說這些，那巴嶺綿延幾千里，如何廣大，更何況仙佛妖魔多有大出，怎是一凡人能鎮壓？”
黑服中年看青服中年要反駁，也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幽幽道。
“你是起了心思了？你要走了，這山可就亡了！”
青服中年張了張嘴，神情陰鬱，頹廢道。
“師兄，想我山棋宗立山開派，雖然沒出過仙人，可是在風水師這一脈里也頗受敬重！”
說到這裏，青服中年有些抱怨。
“風水一脈本應順天造勢，可師父他老人家為了成仙，非要點了山門，成功了也還罷了。如今不成，你看看我們這山門……”
說著，青服中年手指着周邊的黑霧，以及掩藏在黑霧下的微黑焦土。
“天雷轟擊，生機已消，沒有幾千年如何能恢復？”
黑服中年辯駁道：“師弟，你別這麼說，師父也是為了山門！”
“不說師父，就說山門。這山門我們再守下去，我們就完了，宗門也就完了。沒山可點，無勢可借！我們沒啥，可雲兒、清兒他們倆怎麼辦？他們還年輕，不能做一輩子小道士，更何況以後呢？以後誰來傳承？”
黑服中年很想找話說，可話到口頭，一看他師弟那不應該出現的中年人的面貌，他頓時說不下去了。
“師弟……，哎……，你打算怎麼辦？”
“我打算去大賢德那裏！”青服中年一臉的肯定。
“外面雖有許多不實消息，可是他缺人這肯定是真的。只要立了功，借了他的勢，讓他封我個山頭，我就可以創建分宗。這裏亡了，還有個備用的！”
“師弟你天賦異稟，不願老死在這山中，師兄是知曉的。只是……這祖宗基業……”
“師兄……”
“罷了……，你……你去吧！”
“謝師兄！”
……
豐州一城池邊，有兩衣不遮體的乞丐，正在沿街乞討，那凄慘模樣，很是惹了些好心人。
眼看好心人施捨完了，都走了，無人打擾，年輕些的乞丐對老乞丐說道：“師父，我們回去吧！”
老乞丐有些納悶，疑惑的看着弟子。“回哪兒去？”
青年乞丐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回多木寺，我們出來都四十年了，方丈師伯肯定想我們了，四十年沒見，他肯定都不認識我了！”
老乞丐一聽，頓時生氣了，一臉的氣呼呼。
“要回去你回去，當年我就說過，老死不回多木寺！我不能言而無信，讓你師伯笑話！”
青年乞丐一臉果然如此的樣子，說出了其他的話。
“不回也行，要不我們先找個地休息休息，這天天乞討也累啊！”
老乞丐惱羞成怒。
“什麼乞討？這是化緣！是修行！”
“師父，穿僧衣的是化緣，我們現在衣不遮體的，比乞丐還爛，不是乞討是什麼？還有，我們乞討四十年，都攢了一萬兩銀子了！”
青年乞丐一臉幽怨。
“為啥不能買件好衣服？沒女人我忍了！吃不飽我忍了！穿不暖我都忍了四十年了！還有住……”
老乞丐不給說話的機會，連忙打斷。
“我和你說了多少遍，啊？我們銀子是建山門用的，我們要開宗立派，叫多森寺，你是未來方丈，怎麼如此沒志氣？”
“我在多木寺資質最好，我要在山門，方丈師伯肯定傳位給我，都是你拉我出來的……，說了四十年，現在還沒建！”
“你怎麼這麼沒出息？我們要建就建個大的，肯定比多木寺大，你想想那時候你多氣派！”
正在這時，有兩個道人從他們面前經過。
“……真的……仙氣……成仙人”
“是……仙……仙……”
聽着斷斷續續的話，師徒倆傻了。
“你聽到他們說仙人了嗎？”
“師父，我聽到了！他們在說吸仙氣，能成仙！”
“我聽的也像，我們去問問？”
“好！”
“阿彌陀佛！兩位道兄有禮了！”
“兩位大師有禮了，不知攔住我們有什麼見教！”
“兩位道兄！方才無意聽二位說到吸仙氣可成仙，不知可有其事？”
“哦，大師是問這事，這自然是有的！”
“朝廷新冊封的大賢德沖虛大夫永和居士，乃是天上人，此次是下凡拯救蒼生！凡是有幸吸到仙氣的人都有資格成仙，最少也是個真人！”
“嘶！大賢德好生厲害！不知道怎麼才能吸仙氣？”
“吸仙氣，自然是大賢德主動呼出的才可，普通的怕是效果不大！”
“怎麼才能讓大賢德主動呼出？”
“當然是得有功於大賢德，目前倒是有個機會，大家都搶着去。大賢德說了，沖虛郎四萬功，二十年任期。”
“沖虛郎？這是大官啊！不知這功？”
“一功就是一兩銀子，法錢折五厘！”
“嘶！這麼多？”
“這還多？你會不會算賬，五十年吶，沖虛郎才八百兩一年，大賢德沒兩年升了一品，這郎官就能成為六品郎了。六品官才八百一年，跟白撿有啥區別，還有能在大賢德身邊的機會！我是錢不夠，才去做轎夫，我要有錢，我就給包圓了！”
“受教！受教！感謝兩位道兄！阿彌陀佛！小僧告辭！”
兩個和尚慢慢走遠，有聲音傳來。
“徒兒！我想去！”
“師父，我們錢不夠！最低的官都要兩萬，我們也就一萬三！”
“誰說最低的官兩萬，不是還有個衙役頭嗎？好歹管人的！”
“師父！你要做衙役頭啊！那我做個啥！”
“你做個舉牌的！我們銀子剛剛好！”
“師父，我不做舉牌的！我要做頭兒，我想好久了！要不我回山！”
“徒弟！你聽，他們好像在說那邊有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