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第43章 第43章

梁今月第一次處在這種環境下,緊張、害羞、或許還有一點興奮與期待,但她沒忘記,“不行不行,我還沒洗澡……”

“……”他攬着她的腰,動作沒停。

她以為他是個挺有規矩的人,怎麼今天這樣出格,但親着親着,她也順勢半推半就了,“把燈關了,好不好?”

他沒立刻應她,過了不知道多久,才在她腰間輕拍,“等我。”

再回來時他如她所願將燈關了,玻璃門被闔上。

後來,梁今月才發覺這個決定多麼錯誤,黑暗裏感官更加敏銳,聲音也那麼清晰,簡直像百爪撓心的折磨。

她彷彿失去了自主權,絲毫不能自控,身後是他堅實的身體,他壓抑的聲音在她耳畔,她像茫茫大海中的一帆小舟,只能抓着他的手,隨着海浪浮沉。

浴室里待了一個多小時,梁今月後來躺進了浴缸里泡澡,渾身酸軟,疲累的聲音說道,“我想喝冰咖啡。”

江序已經換上了睡衣,站在浴缸旁看着她,“你餓嗎?”

“不餓,就是困,還頭疼。”梁今月剛剛洗過頭髮,頭上包着一頂粉色的浴帽,微蹙着眉,臉頰上是薄薄一層緋紅,不知是因為泡澡太久還是別的什麼,她把下巴擱在浴缸邊沿,說,“以後不要站着了。”

她不知道她這話說出來多像挑逗,特別在這樣的情濃之後,江序喉嚨動一動,起身,“你是缺乏鍛煉。”

梁今月點點頭,眼睛困得快要闔上,咕噥:“你幫我把睡衣拿進來。”

沒多久,江序又走進來,梁今月抬起眼皮看了下,他手上是她的弔帶睡裙,這一件她在他面前穿過,有些低胸。她笑了笑,心想原來他喜歡這樣的。

江序拿了一條新浴巾給她,“別泡了,我看你快要睡著了,起來我給你吹頭髮,去床上睡覺。”

梁今月一接過,他自覺出去了。

梁今月從水裏起來,看着他的背影,覺得他完全是在掩耳盜鈴,又不是沒有看過。

吹完頭髮,江序給她端來一杯熱牛奶,算是代替她想喝的冰咖啡。

剩了三分一的底沒喝完,她感覺她腦子已經不那麼鈍,進了浴室刷完牙,就感覺完全清醒了。

進了卧室,江序正斜躺在床頭,見她進來,關了床頭的燈。

她心念一動,鑽進被子裏,側躺着,右手放在被子外,左手去尋江序的手,胡亂摸到了他的大拇指,他反手將她的手捉進掌心。

藉著一點點月光看她,她應該恢復了精神,不似方才那樣癱軟無力,“你不困了?”

她笑着貼上來,臉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知道她是想說話了。

他們最近次數有些頻繁,通常是在床上進行,結束后她會有些黏人,摟着他或者靠着他細聲說一些有的沒的,直到他帶她去洗澡。

梁今月是很愛做這樣類似afterplay的事兒,似乎女人都更嚮往甜膩的溫存,她不例外。深夜裏靠在一起,比肌膚相親時更熨帖。

江序正好也有話要和她講,“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明早臨時有一個出差。”

梁今月倏地抬頭。

江序這時注意到她放在被子外的那隻手臂,重新給她蓋了下被子,同時和她說,“可能會有一些久,新加坡的項目落地時出了問題,我要過去看看。”

“要去多久?”

“一個禮拜左右。”

“這麼久啊,”梁今月語氣有些失望,“你不是才去過新加坡,怎麼又要去?”

江序把她撈到懷裏,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像是在哄她,“這是之前的項目,之後我盡量少出差。”

梁今月不是這個意思,也不是不知道工作重要。只是她現在正沉溺於這樣的關係中,他一下子人不見了,她怎麼都無法大方說一句工作要緊,不知不覺,她對他竟已有這麼多依戀。

心情驀地就有些低落,勉強打起精神問,“你怎麼不早點和我說?”

“臨時的安排,晚上才接到電話。”

梁今月皺眉,“你來酒吧接我時,就應該告訴我,結果拖到睡覺了才說。”

害她滿心期待周末的到來,在浴室時也是心情歡欣的,只覺得快樂才剛剛開始,最後卻是一個人過。

聽她這樣不高興,江序也沒想到,他本以為她會像之前一樣不在意他出去多久。

“你們做什麼項目?”

他語氣放柔了,“一個繭式設計的公園,落成了你想去看嗎?”

梁今月想起之前搜過他的履歷,“是不是拿過一個獎?”

江序微訝,“是,方案拿過。”

梁今月點點頭,語氣哀怨,“你這還不知道要多久呢,我什麼時候能去看?”

他拍了拍她的背,“很快的。”

梁今月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江序動了動,低頭去看她,思慮良久,才問,“是不是捨不得我?”

梁今月沒答,她當然也想問他,那你呢?會不會想我?會不會捨不得我?

她什麼都沒說,仰起頭,在他的下頜親了親。

江序愣了幾秒,隨即低頭親她的額角,上下摩挲着她的背,聲音輕得不能再輕,“會早點回來的。”

不知道梁今月有沒有聽見,她已經開始回吻他,兩人身上是同樣的沐浴露味道,卻碰撞出了不一樣的感覺。

因為要離別,他們不約而同地都有些投入,梁今月最後大腦昏昏沉沉,連動都不想動了。

江序給她餵了水,說她,“你要多鍛煉了。”

她認同,卻沒有力氣說話,含糊着答應,“好,好……”

梁今月幾乎是一夜淺眠,睡一會又醒來,看見旁邊人還在,又睡過去,這樣反覆不知道多少次,有一次她乾脆靠過去看他的睡顏,他似乎也半夢半醒,伸手摟了她一下。

梁今月悶悶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隔了一會兒,他居然答了,叫她的名字:梁今月。

她心裏軟乎乎的,靠着他睡了會。

第二天江序起床時她就醒了,他正站在床邊脫衣服,她默默看着他的背影,等了會兒喊他,“江序……”

他回過頭來,襯衫的最後一顆扣子已經扣好,視線落在她臉上,給她掩了下被子,“我吵醒你了?”

“沒。”梁今月搖搖頭,“我沒睡好。”

他摸了摸她的臉,表情很柔和,“你再睡一會兒。”

梁今月定定看着他,沒動。

他曲指在她臉上刮碰,俯身在她耳邊叮囑,“你好好吃飯,有事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梁今月偏頭笑了下,“知道了。”

梁今月躺在床上聽他細微的動靜,生起一股想和學校請假,和他一塊兒走的衝動,還好最終是理智戰勝了情感。

他的聲音漸漸遠去,她躺在床上悵然了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她拿過手機,跳出來不少消息,其中一條是江序上午九點多發來的,問她醒來了沒有,她算了算,那個時候他應該快要登機。

梁今月給他回復:我醒來了。

他還在飛機上,她知道沒有回復,於是關了手機。

梁今月一點都不想動,也不想吃東西,在床上翻滾了一下,翻到江序的枕頭上去,埋在他枕頭裏,不自覺嗅了嗅,做完覺得自己有點神經了。

但轉念一想,他又不在。

她便睡在他的枕頭上,是熟悉的氣息,很安心,她沾着枕頭,再一次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有些頭疼了,摸過手機一看,晚上七點了,她是第一次睡這麼長的覺,從白天睡到黑夜,大抵是頭一天晚上真的累了。

整個家安靜得可怕,什麼聲兒都沒有,她還沒來得及恍惚多久,看見江序的三通未接電話。

她回撥過去,滴聲響了許久,才被接起,他在說英語,又道了sorry,她知道不是朝她說,因為很快他用中文喊了她,“梁今月。”

她嗯了聲。

半天沒聽見他繼續說話,只能隱約聽見一點腳步聲,他那邊的背景聲從嘈雜變得安靜。

“我在開會,手機讓人拿着的,你吃飯了沒有?”

梁今月反問他,“誰啊?”

“男同事。”

他特意強調這個男字,讓梁今月笑了下,心情鬆快了些,“我還沒吃飯呢,才醒來,睡懵了。”

“你一直在睡覺?”

“對。”

“頭不疼么?”

“一點點疼。”

“你這樣的作息,晚上不用睡覺了?”

梁今月唔了聲,“我本來就不習慣晚上一個人睡覺了。”

靜了幾秒,江序嘆了口氣,“別撒嬌。”

梁今月臉微熱,嘀咕,“這也叫撒嬌啊?”

江序隱約笑了聲,“晚一點我再打電話給你,現在你先去吃飯。”

梁今月這個周末過得多少有點寂寞,以至於周一上班時也有點精神不振,工作上出了些小差錯,領導批評了她幾句,也讓她更加心煩。

江序前天和昨天都在晚上給她打電話,掐在她睡前的時間,問一問她吃了什麼之類的,都是沒什麼營養的話題。

她會做飯,但廚藝不精,沒他做得好吃,也愁麻煩,便懶得開火,一直在吃外賣。

周一下班后,她在學校附近找了家小麵館吃炸醬麵,窄小的店面里擠了不少學生,她和一個落單的女大學生拼了桌。

桌上放着一張傳單,深藍的底色,等面上桌時,梁今月拿起來看。

是一家新開的健身房廣告,正在做開業大酬賓,她瞄了眼地址,和家裏離得算近。

她想起答應江序要多鍛煉,心裏有了盤算。

吃完面,她一個人晃蕩去了健身房,進門環視了一圈,裝修得還不錯,器材豐富。

店很新很新,門口擺着賀開業的花籃,此時人還不多。這家健身房開在這裏,應該是主做大學生生意,但卻沒幾個大學生,反而是兩個打扮時髦的都市女郎在和教練模樣的男人說話。

也有教練來給梁今月介紹器材使用,她在跑步機上玩了一會,聽見旁邊女人問,“你們張總一般什麼時候來啊?”

教練很有禮貌地答覆,“新店開業,張總會常來巡視的,但具體時間不好說。”

女人似乎不太滿意,“哎,你記得和你們張總說我來過的。”

“一定一定。”

……

梁今月在這家健身房轉了轉,一下子很有雄心壯志,確信自己肯定會來堅持鍛煉,增強體質。藉著這股熱情,她辦了一張三年的卡。

當天晚上樑今月等電話等到很晚,差不多十二點江序才打來。

“還沒睡?”

他聲音有些啞,可能是說了很多話。

梁今月說:“快要睡了,你今天忙嗎?”

“還好,晚上他們當地政府要聚餐,推脫不了,喝了一些酒。”

應該不止一點。

他平常難得會說這樣略帶抱怨性質的話,可能是有些醉了。

“那你早一點睡覺吧。”梁今月善解人意。

過了幾秒,聽見他說,“頭疼,你和我說會兒話吧。”

梁今月心想,他果然是醉了,琢磨着要說些什麼,其實她今天也沒有特別開心,又不想和他倒苦水,所以沒什麼事情好說的。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一件事,“我今天去辦了一□□身卡,就在家旁邊,以後我要每天去鍛煉了,我玩了一下跑步機,覺得應該挺好堅持下來的……”

“健身卡?”他似乎有些疑惑。

梁今月以為他不記得,“是呀,你說讓我多鍛煉。”

“我覺得也是,不然我和你體力差太多了,”她半開玩笑,“你真的是坐辦公室的嗎?怎麼覺得你還下工地呢,體力那麼好。”

那邊只靜了一瞬,便低低笑起來。

梁今月聽着他的聲音,先屏了屏呼吸,而後自己也笑了。

過了會兒,江序斂了笑,緘默一刻。再開口時,他沉沉嘆息,帶着無奈的意味,“梁今月,好像有點想你了。”

作者有話說:

梁今月:呵呵,酒後吐真言,原來就是“有點”而已。

Ps.更新都在深夜,早上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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