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他做了什麼
她只是深呼吸一口氣,沒有直視傅慎元。
這一次的合作,算是談崩了。
也在她意料之中。
再或者說,她就是奔着讓兩家公司談崩來的。
在擬定合同的時候,葉凝安就已經想過,這樣低利潤的要求,安垣肯定是不能夠接受的。
她要做的,就是逼安垣一把,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這樣……她接下來做的事情,才會順理成章。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在這裏打擾傅先生了。”葉凝安站起身,甚至沒有給他一個正眼,只是點了一下頭,“我先回去了。”
葉凝安轉身要走。
傅慎元卻說:“等等。”
他轉頭看了秘書一眼。
秘書識趣地退下,將會議室的門關上。
葉凝安突然感覺到一種風暴即將降臨的危機感。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眼前的傅慎元眼神陰沉,盯緊了她。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拽住她的手腕。
葉凝安想要掙脫,力氣卻大不過他。
傅慎元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將葉凝安整個人都抵在辦公桌上。
“你這是要做什麼?”葉凝安多少有些驚慌失措,她沒有想到,竟然會被這樣對待。
傅慎元居然敢這樣做!
“傅先生,請你自重!”
葉凝安反手要掙脫。
她彷彿在這一瞬間,找到了遺失已久的肌肉記憶,幾招簡單的擒拿術使出,本以為能夠將傅慎元制服。
沒有想到的是,他對這些套路都諳熟於心。
好像早就知道她的習慣會如何出招。
她根本沒有辦法掙開他。
尤其是在兩個人的體力差距這麼懸殊的情況下。
葉凝安瞪着傅慎元:“傅慎元!”
“為什麼?”他忽然出聲,聲音卻很是低啞。
帶着一點脆弱的靡啞。
“為什麼要這麼做?要幫阮天騏對付我?”
傅慎元的神色里似乎滿是疲憊:“是他逼你的?還是發生了什麼?”
他做了這麼多努力,想要讓葉凝安恢復記憶,竟然一點作用都沒有嗎?
還是說,現在在葉凝安的世界裏,只有一個阮天騏是最重要的?
“葯還在吃嗎?”
傅慎元緊接着問道。
這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讓葉凝安也愣住了。
她沒有想到,原本還是針鋒相對的兩個人,此時竟然會以這樣的姿態在一起。
更沒有想到,傅慎元會這麼問她。
她稍微抬起頭,就能夠看見他冰冷又蘊含著複雜情緒的雙眼。
葉凝安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的腦海中混沌了片刻。
下一秒,她就直接推開眼前的傅慎元。
傅慎元似乎也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更甚者是,他根本就捨不得對葉凝安用太大的力氣,所以她只要用力一推,就能夠掙脫。
傅慎元向後退了幾步。
葉凝安才感覺自己從一種近乎窒息的環境裏脫身出來。
劫後餘生。
她看着眼前的傅慎元,說不清的情緒忽然襲擊了她,還是憤怒佔了上風:“這些事情,和你都沒有關係,是我自己做的。”
“天騏沒有逼我,也沒有說什麼。”
“是我自己,看不慣你。”
這幾句話對傅慎元來說,無異於是最鋒利的匕首。
葉凝安看見他一向冰冷的眼神里也有了一些說不上來的波動,微微的。
“這是你的真心話?”
傅慎元只是這麼問了一句。
“當然。”葉凝安覺得難於開口,最終還是咬重了這兩個字。
她腦子裏想的,當然是真心話。
傅慎元背着雙手,看了她好一會兒。
葉凝安的神情已經由暴躁逐漸變得恐懼起來。
他……這是要做什麼?
是被她剛剛說的話激怒了,所以感覺惱羞成怒?
葉凝安也開始有些忐忑了。
回到京城這麼長時間,傅三爺的名號,她是很清楚的。
現在再怎麼說,都是在安垣的地盤上。
是傅慎元的地方。
“沒事了,你回去吧。”傅慎元背過身去,沒有再看她。
這樣簡單的回應反倒是讓葉凝安有些拿捏不準了。
她不想再在這個地方久留,轉身離開。
傅慎元聽見她離開的動靜,捏緊了拳,在她完全離開之後,拳頭重重地錘了一下會議室的桌面,發出一聲響。
到底發生了什麼?
葉凝安逃也似的上了車。
坐在車的後座上,她才感覺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心感,剛才在傅慎元面前,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拉扯着似的。
“夫人,現在去哪裏?”
“直接回家吧。”葉凝安如此說道,在車即將要啟動的時候,她臨時改口,“還是去一趟公司。”
她想去見一見阮天騏。
司機沒有多說,只是稍微點了一下頭,往阮氏的方向行駛。
葉凝安到阮天騏的辦公室時,不出意外地,又看見了婁先生。
婁先生給她的感覺一向很奇怪。
他的眼神似乎總在她的身上。
葉凝安沖他打了個招呼:“婁先生。”
婁先生點了點頭。
她才看向阮天騏,說道:“安垣那邊,已經解決掉了,他們不願意合作,愛德華也不會被挖過來。”
“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阮天騏合上手裏的文件。
他輕輕笑了一下:“他們現在拒絕得這麼乾脆,希望後面,不會來求我們合作。”
越是這樣,他們需要付出的代價就越大。
葉凝安莫名覺得背後有些發涼。
婁先生忽然開口:“阮夫人,關於後續銷售渠道的問題,不如我們再聊一聊。”
“這才是我們要制勝的關鍵。”
葉凝安對於他沒有什麼好感,但說到工作的事情,她也是不得不遷就。
但葉凝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回家的車上。
身邊坐着的是正在看文件的阮天騏。
他意識到她醒了,轉頭看她:“盈盈,你醒了。”
“我怎麼……又睡著了?”葉凝安不免有些疑惑。
在這之前,她不是還在和婁先生談論工作嗎?
“可能太累了吧。”阮天騏用的還是一樣的理由,“婁先生倒是沒有說什麼,說下次有機會再聊。”
葉凝安摸了摸自己的頭,有些輕微的疼痛。
怎麼每次碰見婁先生,都會睡着?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你關於香水推廣的計劃,做得怎麼樣了?”阮天騏忽然轉移了話題。
“產品要怎麼製作,其他的方案都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