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傅三爺怕針
葉凝安眼中甚至連半點波瀾都沒有,冷冷否認:“不認識。”
“我過來是給傅先生治療,不是為了來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她的聲音如同結滿了冰霜。
“會有人的眼睛長得這麼像,聲音也相似嗎?”傅慎元這句話倒是很輕。
帶着一種倨傲的質問。
葉凝安反倒不屑地回應了一句:“這世界上有這麼多人,難道每一個人都要長得不一樣嗎?或許只是傅先生認識我,才覺得熟悉。”
“再或者,有什麼所謂的失散多年的姐妹,也未可知。”她這句話是實打實的調侃。
傅慎元也不再追究,轉身繼續往前走。
到一個房間的時候,他再次停下,推門進去。
葉凝安跟上,她在進門之後才意識到,這是傅慎元的房間。
這個房間的陳設非常簡單,只有黑白灰三色,簡約又大方,符合傅慎元冷淡的性格。
“要怎麼治療?”傅慎元轉身問她。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
對上這個問題,她一時語塞,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直接:“針灸。”
“如果不想針灸,也可以喝葯。”葉凝安稍微擰了一下眉毛,“但我要再確認一次毒。”
傅慎元痛快地伸出自己的手腕,動作卻是緩慢的,如同一個慢鏡頭在葉凝安眼前展開。
她搭上傅慎元的脈搏。
傅慎元的皮膚有些冰涼。
一分鐘之後,她收回手,沖他微微點頭:“我已經確定了。這個毒,應該是來自西南那一邊的,只有親自去拜訪當地人,才有可能拿到。”
在她師父那裏,國內外大大小小的毒,她都見過,甚至,這只是學醫的基礎。
“所以你可以好好想一想,傅家裏,誰去過西南那一邊,或者接觸類似的人。”葉凝安掏出自己的針灸包。
傅慎元忽然開口:“我喝葯。”
她稍微愣了一下。
剛才他並沒有提出這個要求,她以為他是默認針灸的。
葉凝安也只是點了點頭,但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心裏不禁好笑,面上卻半點也不露:“大名鼎鼎的傅三爺,總不會害怕被我施針吧?”
傅慎元一雙鷹眸此時格外深邃:“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
她更覺得好笑,他的反應完全印證了她的猜測。
沒有想到傅慎元居然還有這一面?
“夜神醫。”傅慎元看見她戲謔的眼神,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葉凝安只是在自己的嘴唇邊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接著說:“放心,我一定不會往外說的,我不會和任何人說,傅三爺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針。”
她說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傅慎元臉色完全陰沉下來:“夜神醫,無論如何……”
“好好好,我知道。”
這兩者的反差讓葉凝安越想越好笑。
現在的傅慎元在她面前,完全就是一個死鴨子嘴硬的形象,她輕飄飄地收起自己的針灸包:“我現在去找喬尚,給傅三爺開藥。”
“喝了葯,就不用針灸了,只不過要喝上幾天。”葉凝安正經說事情也不忘調侃一下傅慎元。
傅慎元已經是滿頭黑線。
“夜神醫!”他實在是忍無可忍。
葉凝安眼看他要認真起來,趕緊往門口走去。
卻沒有想到,剛好撞上打開門走進來的人!
她眼角眉梢的笑意還沒有收斂,就聽見一聲帶着隱約的怒意和醋意的呼喚:“阿元,你……”
葉千柔站在門口,臉色因為手臂上的傷和之前中的毒顯得蒼白不少。
葉凝安幾乎是瞬間,笑容就消失在臉上,向後退一步,盯着眼前的她。
“你們在做什麼?”葉千柔淚光盈盈,“你們……”
她心裏早就想要上去狠狠地撕扯眼前的葉凝安。
兩個人在傅慎元的房間裏獨處,葉凝安還帶着笑意往外走,而傅慎元居然一點也不排斥,更不生氣!
連她都沒有過這種待遇!更不用說,之前他還對這個什麼夜神醫諸多維護!
難道他們兩個已經搭上線了?
傅慎元在看見她時,幾乎是瞬間,眼神凝住:“誰讓你過來的?”
他的語調染上冷意。
這一點更是讓葉千柔氣憤。
憑什麼,這個女人就能夠隨意進出?她再怎麼說,也是樂樂的媽媽!
但她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阿元,只是我聽說夜神醫過來了,我找夜神醫有些事情。聽傭人說在這裏,我就過來了。”
葉凝安盯着她的眼神也帶着一股難以言說的冰冷。
葉千柔找她有事情?能夠有什麼事情?
要麼是找茬,要麼是所謂的“幫忙”罷了。
恐怕來找傅慎元才是正事!
傅慎元並不吃這一套,冷冷道:“你食物中毒已經解決了,還有什麼事情?”
“我……”葉千柔被猛地一質問,也說不上話來,“我的外傷還沒有好透,醫院的葯總是不見效,所以想問問夜神醫,有沒有辦法。”
葉凝安也冷笑一聲,淡淡回答道:“葉小姐還是不用在我身上費心思了。”
“醫院能夠治好的病,不需要我出手,何況只是小小一個外傷。”她也故意挑明,“更不必說,葉小姐和傅向文先生關係這麼好,之前他找的神醫,任何一個,都能夠解決你的問題。”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葉千柔一聽這句話,原本泫然欲泣的柔弱樣子也不裝了,怒目圓睜,“你憑什麼在這裏污衊我?”
傅慎元的眉頭越皺越緊。
他一向不喜歡有人大吵大鬧,尤其是,自從夜神醫來了之後,葉千柔似乎總是隔三差五就要鬧上一次。
“阿元,你看看她!”葉千柔甚至直接找上他,“我知道,爺爺的病要仰賴她,可是,傅家就要這樣被她拿住把柄嗎?我就要這樣被她欺辱嗎?”
“這還像話嗎?要是傳出去,別人怎麼看?”她口口聲聲拿着傅家的名聲做威脅。
傅慎元還沒有開口,葉凝安先笑了:“葉小姐,你不說,我不說,有誰會往外說?”
“現在這裏,只有我們三個。”她挑眉,“何況,我也沒有在欺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