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赫斐然皺眉:他小叔怎麼會突然來酒店?
正要開門,焦舒厭一個箭步從浴室里衝出來,道:“我來開。”
赫浩邱正在外面炸毛,門剛從裏面開了一條縫,赫浩邱就猛地衝進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我他媽告訴你周樂毅,我忍你很久了,你別以為你現在……”
焦舒厭皺眉打斷他:“大晚上的你發瘋呢?”
赫浩邱定睛一看,發現開門的竟然是焦舒厭,後面還跟着他侄子,兩人都穿着酒店的睡袍。
赫浩邱頓時傻眼了,心虛地問:“你們怎麼在這裏?”
問完還朝裏面狐疑地看了看。
焦舒厭白了他一眼,小聲叨叨:“這句話應該是我們問你吧。”
赫斐然也說:“小叔你大晚上來這裏幹什麼?你認識周樂毅?”
赫浩邱這才意識到他被周樂毅耍了,暗暗罵了一聲,撓了撓頭髮道:“那什麼……既然他不在,你們先忙,我有事兒先走了。”
等他抓到姓周那小子,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你們先忙?這什麼鬼話!
焦舒厭心想:赫浩邱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得瑟男竟然還有心虛的時候,估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赫斐然卻道:“小叔,你跟周樂毅什麼關係?”
看小叔的反應,赫斐然覺得他應該是認識周樂毅的,再結合焦舒厭之前的話,倆人什麼關係大概就能猜出來。不過,他需要小叔親口承認。
赫浩邱恢復冷靜,抽了一口煙,眼神有些閃爍:“沒什麼關係。你別問了。”
他現在腦子亂得跟坨屎一樣,什麼都不想,只想逮住周樂毅那孫子狠狠削一頓。
赫斐然於是道:“我和舒厭今天見父母了,決定月底領證。”
赫浩邱瞥了一眼焦舒厭,眼神擔憂地看向赫斐然:“想清楚了嗎你?別剃頭挑子一頭熱,先看清楚自己嫁的是人還是鬼吧!後面要是悔婚了跑到我這兒來哭,你看我管不管你。”
焦舒厭白了他一眼,心想這人就不會說人話嗎?
赫斐然看向焦舒厭,眼神定定的:“我不後悔。”
如果這世上有什麼讓他感到後悔的事,那肯定是當初為什麼沒有早一點遇到焦舒厭。
“行了行了。我走了。”
赫浩邱扭頭就出去,結果直接撞到一個人身上。
穿了一件深灰色運動衛衣的周樂毅摘下口罩,朝赫浩邱露出微笑:“好巧啊叔,來找你侄子?”
當著赫斐然的面,赫浩邱沒辦法發作。他惡狠狠地剮了周樂毅一眼,咬牙切齒地說:“你,過來一下,我們談談。”
周樂毅笑得很無辜:“不行啊叔,我房裏有人等我呢。”
赫浩邱止住腳步,語調陡然上升:“你他媽就算現在有十八個王位要繼承,也得跟我談談!”
周樂毅只好無奈地跟他走了。
倆鬧騰的人走後,周圍竟然一時陷入安靜。焦舒厭和赫斐然對視了一眼,心虛地將眼睛撇開了。
他知道經過這麼一出,赫斐然肯定知道他小叔和周樂毅的關係了。
果然,赫斐然問他:“這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焦舒厭小聲地說:“我這不是怕影響你的心情嘛……”
赫斐然平靜地看着他。
焦舒厭知道這謊他撒不下去了。赫斐然太聰明了,自己根本就沒辦法在他面前撒謊。
他只好承認:“我想跟你說來着,就是不知道怎麼說。你小叔和周樂毅的關係……有點特殊,我到現在也還沒弄明白倆人現在是怎麼回事。”
赫斐然聽后,點了點頭,接受了他的解釋。
焦舒厭看着他:“你不會生氣了吧?”
赫斐然道:“我沒有。”
焦舒厭:“可是你都不笑了。”
赫斐然:“那我笑。”說完他笑了一下。
焦舒厭連忙道:“……算了算了,你還是別笑了。你這笑比哭還瘮人。”
他一把摟住赫斐然,撒嬌道:“寶貝兒別生氣了嘛~我又不是故意瞞着你的。你說你小叔和周樂毅這倆海王有一個願意在一棵樹上弔死的嗎?沒有吧?你就算問我這倆人什麼關係,我也不知道啊。”
赫斐然道:“我知道,但你以後有事不能瞞着我。”
焦舒厭笑了:“為什麼啊?”
赫斐然嘴角上揚,垂眸看着他:“我是你的合法配偶,你有事兒要告訴我。”
“什麼合法配偶啊?”焦舒厭故意說,“咱倆還沒領證呢。”
赫斐然挑眉:“那咱們今晚去偷戶口本兒,明天一大早去民政局?”
焦舒厭撲哧笑了:“我才不幹這麼丟人的事兒。這要是被曝光了估計得熱搜預定吧?”
赫斐然道:“我不怕丟人。”
“行了你。咱們5月20號去領證?剛好那天是你的生日。”焦舒厭提議。
赫斐然想了想,道:“早一天吧。”
焦舒厭不明白:“為什麼啊?”
赫斐然揚起嘴角,道:“這樣咱們就多了一個能慶祝的節日啊。”
焦舒厭恍然大悟:“不愧是你。”
兩人洗洗睡了,第二天一早回家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坐上前往南京的高鐵。
高鐵上,焦舒厭無聊得要命,拿pad刷了一會兒劇,又趴着看窗外的景色。赫斐然問他:“需要睡會兒嗎?”
焦舒厭想了想,道:“那就睡吧。”
他靠在赫斐然的肩膀上,鼻尖都充斥着赫斐然衣服上清新的皂角味。他左整右整,終於找到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舒服的姿勢,安安心心地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廣播傳來到站的聲音。焦舒厭睜開眼,以為到了南京站。結果他發現距離南京站其實還有一段距離。
他下意識看向赫斐然,卻發現後者閉着眼睛靠在座椅上,戴着頭戴式耳機睡得正熟。赫斐然的脖頸處,由於長時間被他壓着,竟然壓出一片紅痕。
焦舒厭隱隱有些心疼,他把頭抬了抬。
這一抬,把赫斐然弄醒了。
睡了一覺的赫斐然起初有些迷茫,後來才慢慢將目光轉向焦舒厭。兩人在巨大座椅背後,安靜地注視對方。
目光交錯的一瞬間,焦舒厭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赫斐然卻不等他反應過來,湊了上去,輕輕含住了他的嘴唇。
焦舒厭下意識躲了一下,可是當那柔軟的觸感貼上來時,他還是沒辦法抗拒。
他們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偷偷親吻,可是焦舒厭大氣也不敢出,因為只要他稍微動一動,後排和旁邊的乘客就能看出異樣。
他只能一動不動地讓赫斐然吻他。
赫斐然吻夠了,舔了舔唇,滿意地將臉轉回前方。
焦舒厭道:“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毛病?”
赫斐然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什麼毛病?”
焦舒厭沒好氣地說:“用嘴開機。”
赫斐然眉眼彎彎:“我還有很多類似的毛病,以後你都會知道的。”
焦舒厭:“……”
倆人在高鐵上玩了一會兒單機小遊戲,期間還買了一份盒飯解饞。可是那盒飯實在太難吃了,焦舒厭吃了兩筷子就堅決不吃了,赫斐然只能稟着“避免浪費”的原則,堅持把它吃完。
最後的結果是,兩人到達南京南站,一個飢腸轆轆恨不得吃頭豬,一個卻覺得還好。
赫斐然原本想先去酒店辦理入住的,可是焦舒厭已經餓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赫斐然只能改變行程,先去吃飯。這一頓吃得比較敷衍,因為焦舒厭急着填飽肚子,等吃得差不多后,焦舒厭道:“咱們去蹦迪吧?”
赫斐然皺眉:“你坐三個多小時的高鐵來南京蹦迪?”
更何況,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他不願意焦舒厭去。
焦舒厭道:“那句話怎麼說來着,要想知道一個地方好不好玩,首先要去這個地方的酒吧和迪廳看一看。”
赫斐然:“……”
不過他倆手裏都有行李,蹦迪也不太方便。焦舒厭只能跟着赫斐然先去酒店辦理入住手續。
他倆的酒店選在喧鬧的市中心,周圍有好幾個大商場。赫斐然道:“去不去德基逛一逛?”
焦舒厭聽后聳了聳肩膀:“我又不買包。”
不過他轉而一想:赫斐然不是要過生日了嗎?要不趁這個機會給赫斐然挑分禮物?
於是他補充說:“不過逛一逛也行。我們還可以去頂樓打卡那個逼格很高的廁所。”
兩人在酒店休息了半個小時,換了身衣服出去逛了。
不得不說新街口是個年輕人很多的地方,如果擺架攝影機在這兒,估計能拍到很多不錯的街拍。
兩人逛着逛着,走到一個文藝市集前。
焦舒厭指着那個坐在“塔羅占卜”攤位前占卜的人,問赫斐然:“你覺得他長得像誰。”
赫斐然心照不宣:“像韓文。”
焦舒厭笑死了。他直接拍了張照片發到群里,並且艾特韓文:這是不是你兄弟?
韓文說:卧槽,還真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只不過我沒他那麼白。
由於兩人一直盯着攤位看,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小姐姐問他們要不要占卜。
焦舒厭看了赫斐然一眼,問小姐姐:“占卜多少錢一位啊?”
對方說:“一百二。”
焦舒厭指着赫斐然道:“你給他佔一次吧。”
赫斐然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熱情的占卜小哥拉走了。
小哥洗牌,說:“想占卜點兒什麼啊?”
赫斐然道:“你擅長什麼。”
小哥說:“情感方面學業方面氣運方面我都挺擅長的。小哥哥你是南大的學生?”
赫斐然笑了:“不是。”
他想了想,道:“那就情感方面的吧。”
其他實在沒什麼好占卜的。
豈料,小哥一頓操作后,十分嚴肅地對赫斐然說:“小哥哥,你不是本地人吧?”
赫斐然點了點頭。
小哥道:“塔羅顯示你接下來會在這裏遇到致命的情敵。”
“致命的情敵?”赫斐然皺眉。
他很想知道這情敵到底要怎麼致命。
作者有話說:
誰敢跟我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