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正文完結
試用,什麼叫試用?就是把正品的配方稀釋幾倍,從立竿見影變成了緩慢生效。以此來保證試用的人會花錢來買正品。
要不是擔心做黑心注水商販會背上罪孽,申公豹其實也很想在正品里注水。
好在姜子牙不知道,用了之後還挺高興,數日之後,下了朝會特地再度邀請了申公豹,在表達感謝之餘問他還有沒有生髮葯。
「姜師兄,我手裏的存貨也不多。」申公豹一臉為難。
姜子牙雖然失望,但也理解。
申公豹話鋒一轉,一副仗義相助的樣子:「但是我跟趙公明熟,姜師兄要是需要,我可以幫你問問。」
姜子牙:「那就多謝師弟了。」
申公豹擺手:「好說好說。」
有人的事業蒸蒸日上,也有人剛剛才劫後餘生。
隨着子卿在外兩年,回來后又被曹雲要走,頂替了前段時間有招聘任務的申公豹,跟着督查組天南海北的四處跑。哪吒再見到朝歌巍峨的城門,乾淨整齊的街道,有種說不上來的錯位感。
不等他完全消化掉感慨,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一抖,往上頂了一下又落下,卸了對方壓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道,往前走了三步,轉身看去,是個完全陌生的少年,看那一身衣裳的料子出身應當不錯,且身上帶着修為。
「你就是哪吒吧?」
那人比已經是成年人體型的哪吒還高一些,長得高高壯壯,皮膚卻是白皙,他先是上上下下的把哪吒看了一通,手被甩開也不放棄,腳下步法玄妙,步步逼近,一副非得再拍到哪吒肩膀的模樣。
哪吒也被激起了好勝心,踩上風火輪,步法靈活。
「我是哪吒,你是誰?」
兩人一來一往,竟是當街過起了招。
「姐姐,我們要不要出手阻止一下?」
恰巧今日瓊霄拉着雲霄出來溜達,正撞上了這一幕,圍觀的人群里,瓊霄仰頭看着半空。
雲霄搖頭,目光投向遠處:「不必。」
話音未落,遠處氣勢洶洶的衝過來四架無人機,百姓中間傳出一片遺憾的吁聲。
無人機來了,意味着沒有熱鬧看了。
哪吒腳下風火輪一抖,被對方抓住破綻,按住了肩膀。
「嘖,你走神了。」
哪吒驚恐的看着飛來的無人機,二話不說抽出乾坤圈,敲了他的手一下,趁着他吃痛鬆手的時間飛快退了好幾步:「這次不是我,抓他!」
一個無人機朝他飛來,二話不說揪住他的后脖領,拽着他又往後退了些,然後就主動鬆開手,飛走了。
哪吒嘆氣,還好還好,要是這麼大再被打屁股,那他在朝歌真沒法混了。
「我就是跟他打個招呼!」那個年輕人又驚又怒,被三架無人機包圍。
這些東西就像蒼蠅一樣,這又是鬧市,施起法術束手束腳,很快就被兩架無人機抓住了胳膊,第三台機器在他面前停留了一會,帶頭往前飛。
兩架無人機架着他飛走了。
哪吒十分好奇,悄悄跟上。
人被帶到了黃家,無人機貼心的把人直接丟到了黃飛虎面前。
兩人四目相對,黃飛虎克制脾氣保持冷靜:「說吧,你怎麼被無人機給拎回來了?」
黃天化非常誠實:「因為我想跟哪吒打招呼。」
哪吒聽不下去了,跳出來:「你那是打招呼?我還以為你是來找事呢。」
黃天化面對哪吒可不像對自己爹那麼客氣:「是你先躲開的,你理解能力差,怪我?」
兩個年輕人瞬間扭打在一起,也沒用靈力,純純的人族打架模式。
黃飛虎嘆氣,看了看院子裏被壓壞的花花草草,然後捏起了拳頭。
冷風從耳邊劃過,黃天化驚恐的看着他爹竟然衝上來跟他們動手,這下好了,兩個小輩明明修為都不弱,偏偏誰也不敢還手,就這麼被揍了一頓。
「黃飛虎!你這是在幹什麼?!」
黃天化他娘,賈夫人剛過來就瞧見這麼一幕,臉色瞬間變了,氣勢沖沖的快步走過來,拽住黃飛虎往外拖。
黃飛虎怕傷了她,不甘不願的停了手。
打哪不好,他非得打臉!
黃叔叔下手可真是不輕。
哪吒捂頭,轉頭看見黃天化的熊貓眼,瞬間就平衡了,甚至有點想笑。
「好啊你個黃飛虎,你和天化一樣大是不是?」賈夫人一把揪住黃飛虎的耳朵,擰了半圈。
黃飛虎連連抽氣:「輕點輕點,疼疼疼!」
賈夫人冷哼:「你還知道疼?」
哪吒看這架勢,總覺得這位夫人應該會跟他娘殷夫人很有共同語言。
時隔數年,李靖成功調到了朝歌,管制改革后領了個將軍的職位,卻並不是駐守邊關的將軍,實權不大,卻也清閑些。
李家搬來朝歌的第一件事——打聽哪吒的情況,可以說十分不巧,最近沒有什麼大新聞,朝歌八卦的頭條還是哪吒和黃天化當街打架。
可想而知是什麼結果,哪吒不得不跑去太乙真人府上住了幾天避難,等他娘把他爹教育好了,才敢回家。
……
日子不算平淡的過着,人族日新月異的發展,幾乎每天都有新的變化。
事實證明人的潛力確實很大,經過蘇黎多次大跨步式改革,大家已經習慣了這個節奏。
隨着洪荒各族偏離天命的軌道,天命越來越虛弱,與此同時,蘇黎身上的封印消耗的也越來越快。
蘇黎記得自己前一刻還在桌案上批奏章。
下一秒就出現在一片星河中。
星河黑暗,卻不是全然的黑暗,它由一道道金色因果線匯聚而成,形成一條奇異的長河,這條因果河會在某處分流,一部分染着黑色瑕疵的金線,一部分完美無瑕。
帶着瑕疵的因果線往前流動,繼續分流,通往數個完全不同的地方。
蘇黎的記憶徹底被喚醒,她恍然明白了這是什麼。
這是新的規則。
撥開因果線,在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個銀色的光團被鎖鏈層層束縛,離得老遠也能感受到那上面傳來的道韻,她能聽見有什麼在耳邊呼喚。
——過來,過來,幫我解開鎖鏈。
蘇黎遲疑:「哥哥?」
這種氣息,與她每次從哥哥身上感受到的一模一樣。
「原來天道也是有形態的嗎?」
——當然,萬事萬物都會以一定的形態存在於因果長河,天道也不例外。
蘇黎一步步靠近。
銀色的光球似激動般的抖了抖。
蘇黎走到跟前:「我要怎麼做?斬斷這些鎖鏈?」
——捏碎它,快,捏碎它!你能捏碎它!
蘇黎伸手,銀色光球屏息,蘇黎的手拐了個彎,猛然從銀色光團上抽出一道金色因果線。
捏住因果線,她毫不猶豫的後退兩步:「還得多謝你提醒我萬事萬物都存在於因果長河,也就意味着我的因果線能夠在你身上生效,天命。」
銀色光球靜了靜。
——你在說什麼?我是天道。
「你不是。」蘇黎搖頭,毫不猶豫的在因果線上打了第一個節。
外面,烏雲籠罩了整片洪荒大陸,天色瞬間滿是黑雲,雨水傾盆而下,聖人們皆有所感。
通天豁然起身,中宮殿門開,他二話不說就要往外走,宮人想要跟上撐傘,被他揮手制止。
「不必。」
他踏入雨中,雨水卻像是有意識的避過,傾盆大雨中身上始終乾爽,雨中行走如同閑庭信步,看似步速不快,確實寥寥兩三步就到了書房外。
揮揮手,書房的大門就這麼開了。
室內空蕩蕩,蘇黎憑空不見,整個人無影無蹤。
守在書房外的宮人一聲驚叫,惶恐告罪。
通天搖頭:「與你無關,是時機到了。」
因果長河
蘇黎動手打第二個結。
——停手!
蘇黎充耳不聞。
——你是真的覺得你沒認錯人?
聲音里怎麼聽都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蘇黎手上動作不停:「我看着像傻嗎?你真的,太拙劣了。你是不知道平常我哥怎麼跟我說話吧?」
——就憑這個?!
蘇黎:「就憑這個。」
「其實錯了也沒關係,錯了就錯了唄。在這個節骨眼上表現得這麼反常,白遭罪那不也純純的活該嗎?」
銀色光球有那麼一瞬間的渙散。
如果要寫失敗檢討,「蘇黎她不是個人」肯定被寫在頭一條。
還得加大加粗!
「你說我要是真讓你生,你能生出來個什麼?」蘇黎攥着手裏的線,乾脆利落的把它團成個麻球。
銀色光球像是被戳破的氣球,開始往外漏銀色光點。
蘇黎一臉嫌棄,手上磋磨因果線條的力氣更大了幾分。
「噫~你好噁心。」
她站得更遠了點。
……
她玩得開心,人族可是亂了套。
因果長河中時間流速飛快,大王失蹤的消息能瞞住三五天,卻瞞不過三五年。
子卿幾乎是被趕鴨子上架,懵頭轉向的登基,幸虧三清都在作為震懾,被蘇黎調.教出來的官員們以最快的速度適應新王。
過了一年,某日子卿在書房處理公務,突然被墊子下面彈出來的什麼東西捶了腿。
她皺眉起身,從墊子下面的暗格里找到了一份像書一樣厚的信。
或許就是本書。
她看着上面「殷商五年發展,十年規劃」幾個大字,眼神放空。
果然,我娘還是我娘。
沒人能逃出一線生機的手掌心,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