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比賽結束

第99章 比賽結束

所謂死角,就是對方跑不過去,或是顧及不到,或是意想不到的回球落點,當球打到死角處,對方會像被一瞬間冰凍了一樣,無法及時反應。

而尋找死角,要求極致敏銳的洞察力,還有絕無僅有的預判能力。

跡部給這種讓對方死角無所遁形,彷彿一瞬間被冰凍住的能力取了個貼切的名字——冰之世界。

只是現在還不夠完善,跡部並不能確定這一招對手冢百分百奏效,但完善的過程就是如此,總要不斷嘗試才能成功。

深藍色的眼睛裏閃爍着睿智而犀利的光,手冢的半邊球場於跡部眼中已經完全變了模樣。就像是變成了冰雪的世界,以手冢為中心,薄薄的冰層從他的腳底蔓延開來,那些死角的位置生出了一叢又一叢透明的冰晶。

跡部現在還沒辦法確定這些死角是否全部都是真正的死角,因為他的大腦現在還在運算判斷,沒辦法第一眼就精準地洞悉所有正確的死角,難免會有一些「漏網之魚」——也就是乍一眼看過去是死角,其實以手冢的能力對方可以追到球的表象死角,也可以說是虛假的死角。

無論死角的真假,總要試試才能知道。

跡部的每一球都瞄準了生長出的冰晶叢,這些冰晶有的隨着他回球的落點而碎裂,成為得分點,有的卻在網球落地前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手冢的球拍。

比分終於進入6-6,搶七開始。

跡部的視線範圍內也發生了改變。隨着每一球得分,冰晶的碎裂次數越來越多,手冢那半邊球場依然被厚厚的寒冰佔據,淺薄的冰層如今像是自發凝結一樣,幽幽地冒着寒氣。

冰之世界,快成型了。

跡部鑽研絕招鑽研得認真,場外的一些議論也沒斷過。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手冢的回球變得遲鈍了,尤其是跡部最後得分的球,手冢像是僵了一瞬,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去接球,任誰看了都知道不對勁。

「這是怎麼回事啊?難道部長累了,體力跟不上?」桃城撓撓頭,很是不解。

他不是數據流,也不是技巧型選手,更偏向直覺系和力量系,所以對於球場上的變化只有模糊的猜測,分析不出什麼真相。

倒是不二周助更為敏銳些。天才不是白叫的,再加上他是技巧型選手,對於球場上的技巧他要更敏銳些,隱約看出了些關竅:

「是死角吧,跡部瞄準了手冢的死角。」

打網球的人都知道死角是什麼,那是他們想從對手身上找到並且拚命強大自己,不希望對手從自己這裏發現的東西。

令他們震驚的是,強大如手冢部長,竟然被跡部屢次命中了死角嗎?

而整場比賽看得最清楚莫過於奈奈子。

在咒力和六眼的加持下,奈奈子看到了跡部構建冰之世界的全過程。從瑩白色的霧氣帶出現,到以手冢為中心逐漸蔓延擴大的淺薄冰層,再到愈發放肆的冰晶叢生,然後到冰之世界雛形已成,開始反饋絲絲縷縷的寒氣。

就是同樣有咒力的幸村都沒奈奈子看得清楚,幸村是在冰層出現時才發現了正面力量的存在,他並未露出什麼驚訝的表情,只是輕聲感慨了一句:

「原來是冰啊……」

說出這句時他看了眼奈奈子,發現奈奈子已然全神貫注,同剛剛雙手捧着瓶冰飲貼在臉上的模樣判若兩人。

不正經與鄭重認真的表情對比鮮明,幸村不由勾了勾唇角,輕聲「討教」:「奈奈看出了什麼?」

表情凝重的奈奈子下意識回答:「對抗才剛剛開始。」

幸村一愣,沒想到是這麼個回答,他第一時間將心神轉回賽場上。

與此同時,聽到幸村跟奈奈子的話的其他立海大正選也睜大了眼睛,既想知道部長說的那個「冰」是怎麼回事,又想知道奈奈子為什麼說對抗才剛剛開始——這都搶七了,比賽馬上就結束了,怎麼能說剛剛開始呢?

唯有柳蓮二。

因為他比較高,大家這會兒也都在注意着比賽,所以沒人注意到他的眼睛睜開了一瞬,眸光極為銳利,也極其認真,在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厚重的冰,還有以手冢為中心激蕩起的白色氣旋。

像是一種信號,在奈奈子說完那句「對抗才剛剛開始」之後,大家彷彿突然打開了任督二脈,性格比較活潑的文太和切原更是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有些懷疑人生:

「我好像出現錯覺了……為什麼我在手冢那邊看到了冰啊?」

「文太前輩,我、我也看到了……」

「啊?那就不是錯覺了?」

「不、不是吧?」

文太不知道,切原當然更不知道,最後還是幸村淡定為他們解釋:「就是冰,或者說是跡部想出的絕技,能夠洞悉手冢的死角。」

至於什麼正面力量之類的,幸村沒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不過就算他沒說這種玄學的設定,小夥伴們也都接受的很良好。

別問,問就是覺得很正常,就像部長能滅他們五感一樣,冰帝的跡部只是結個冰而已,能理解能理解,再說了,對面的手冢不也一用能夠什麼領域就有旋渦嘛,肯定是一個效果的啦。

奈奈子也絲毫不意外文太和切原沒有進一步追問,因為大家明顯對於這種「不合理」現象習以為常了,尤其有了越前南次郎這個網球界第一人作為先例,大家當然也見識過他的網球有多麼震撼,跡部和手冢的情況跟他一筆,或許還是小打小鬧。

不過經過文太和切原這麼一說,奈奈子的注意力反倒從比賽上分出一半來,不動聲色觀察起圍觀眾人的表情來,發現他們似乎也確實看到了跡部所造成的冰雪球場,甚至還有幾個人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但他們沒有一個人表現出了「這不科學」「離譜吧?」「這合理嗎?」這樣的情緒,只是狀似感嘆般地嘟噥了句「這也太厲害了」「這就是大佬嗎?果然我還差太多」之類的話后,就非常淡定地接納了這種玄學現象。

奈奈子之前一直覺得這種正面力量的出現是基於大家內心深處對網球的執着和熱愛,但現在看來,除了這一點外,還有世界的加成。

這是一個全民皆愛網球的世界,所以大家對網球上出現的各種「不合理」也都能接受,只覺得是某種「絕技」的表現,不會往玄學力量上思考。

只有奈奈子一個外來人士看得分明,也想得清楚。

意識到這一點,奈奈子的表情有些微妙。

曾幾何時,她覺得自己的六眼與這世界格格不入,因為和咒力相關太過玄學,現在看來,作為唯一一個看透了網球真相,也是最明白現如今的玄學網球力量體系的六眼,她才是打網球的人里最科學的那個好嗎?

估計球壇第一人越前南次郎都沒她搞得清楚明白。

這麼一想奈奈子還有點小驕傲。

驕傲的奈奈子忍不住驕傲地抬手拍了拍幸村的肩膀,用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自豪眼神看得幸村笑意僵在嘴角。

「怎麼了奈奈?」

奈奈子笑得齜出了她瓷白的牙,相當有成就感:「不愧是我。」帶出來一個聰慧的徒弟,跟她一樣看穿了網球的真諦!

全然忘記幸村所知的網球真諦全是她告訴他的。

這等莫名其妙的自戀沒讓幸村變了臉色,反而重新恢復了從容自若的模樣點了點頭,甚是會哄人:「嗯,不愧是你。」

雲裏霧裏不明真意的其他正選們:說什麼呢?部長/奈奈子怎麼奇奇怪怪的?也就在奈奈子搞清楚這些事情的期間,跡部和手冢的對抗越發激烈。

就如奈奈子說的,兩人的對抗真的才剛剛開始。

跡部的冰之世界在一步步完善,但手冢也並非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弱者。能想出手冢領域並被外界評價為最有可能突破三重極限,成為下一個越前南次郎的手冢才是除越前南次郎以外,最先接觸正面力量的那個。

所以手冢對跡部的正面力量遠比一般人來的更加敏銳。

只是他能感覺到,跡部的這個「世界」在成長和完善,並且在他未想出破解之法的時間裏迅速成長為現在的樣子,所以手冢也在搶七開始時選擇了他的對戰方式——領域。

雖然手冢不會將跡部的冰之世界和玄學力量聯繫在一起,但他已然在潛意識中找到了與之相同的力量跟他對決。

可以想見,兩人的搶七究竟多麼激烈。

手冢領域已經是十分成熟的網球招式,但跡部的冰之世界卻還未成熟。

跡部能觀察到,他眼中的冰晶死角在急劇減少,冰之世界趨於崩塌,但他不認為就只能這麼結束。

大腦再次飛速轉動起來,他在思考把領域也加入冰之世界的「運算」中的成功幾率。

兩人互不相讓,一個在試驗,一個在找回優勢。

搶七的比分不斷增加,從個位數的比分,變成十位數,再到現在,兩個人已然失去了用「絕招」PK——亦或者是正面力量對決的精力,不過是一定要贏的信念強撐着他們罷了。

大概是終於沒了力氣,搶七比分187-186手冢領先後,代表着青學勝利的球落在了跡部的球場。

球貼着球網落下,並未彈起。

是出其不意的零式削球。

體力耗盡的兩人幾乎全憑本能在打球,已經忘了之前刻意防備的招式了。

相較於需要耗費體力高高跳起的邁向破滅的圓舞曲,手冢的零式削球要更省力也更能攻其不備。

今天這一場比賽,是青學的勝利。

但奈奈子看着雖然有些遺憾,但笑容卻張揚而華麗的跡部,又覺得,其實冰帝也沒有輸,因為跡部的冰之世界,已經構建完成了,只差再找個強勁的對手,提高一下熟練度而已。

如果還有機會對上青學,奈奈子覺得,輸的不一定是冰帝。

跡部和手冢這場比賽打得痛快,圍觀的各位也看得舒坦。球速快、力道強、技術水平也是觀賞性的,若非現在只是都大賽決賽,他們還真要以為是什麼全國大賽了。所以當兩人再次到球網前握手的時候,圍觀群眾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喝彩,掌聲雷動。

焦點的兩人倒是淡定。

跡部習慣了當焦點的日子,手冢對外界言論也不在意,所以兩人只是握了手,發表了一下比賽感言(賽后感?)。

「真是一場華麗的比賽,」雖然輸了,但決賽輸了也不丟人,跡部眉梢眼角都是張揚的笑意,「本大爺下次不會再輸給你了。」

「那要等到比過才知道。」

手冢的臉上也帶着幾分笑意,只是弧度很淺,要不是跡部離得近洞察力又強估計是看不出來。

心裏不華麗地吐槽手冢這人真是冷淡,然後鬆開了手,轉頭去看某個盯着他和手冢交握的手快盯出花來的奈奈子——隔着鐵絲網都能感受到對方目光的熾熱。

p上頭的奈奈子還在為兩人鬆開的手感到遺憾,卻不想一抬眼就對上跡部警告的目光。

某白毛還很不解,景吾哥沒事瞪她作甚?難道是比賽輸了不開心?不開心也跟她沒關係啊,怎麼能沖她這隻無辜的小貓咪發脾氣?

然後理直氣壯地瞪圓了眼睛,只透露出一個意思:看什麼看!

跡部暗自吸了口氣,不打算跟某個不華麗的白毛計較。

比賽結束,兩位部長各自回到隊伍當中,受到了隊友強烈而激動的慰問。

冰帝這邊情緒內斂些,他們對於輸給青學這件事略有不甘,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況且都大賽輸了還有關東大賽,還有全國大賽,總有機會從青學那裏贏回來,他們更擔心部長的情緒。

因為兩球之差落敗,部長才是最自責難受的那個人吧?

面對眾位部員關切擔憂的目光,心臟強大也極為擅長調節心態的跡部:……

算了,部員們的關心本大爺勉為其難的收下好了。

青學那邊倒是很活躍,圍着手冢你一言我一語地稱讚敬佩,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就連素來傲嬌的越前小王子也受到歡快情緒感染,別彆扭扭地對手冢說「你和冰帝的那個猴子山大王都很厲害,但我會打敗你們,成為最強」。

幸好因為這會兒比賽結束人聲喧鬧,不然要是讓耳力超然的奈奈子聽到這話,她要炸毛了。畢竟除了給切原補習這事兒她慫了些,其他時候她都是最強的。

一場比賽,從陽光明媚到落日西斜,奈奈子不由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肚子,一點兒不客氣地提議:「咱們去找景吾哥蹭飯吧!」

「雖然都大賽亞軍這個名次可能對景吾哥來說不太理想,但好歹也是亞軍,總要慶祝一番鼓勵一下部員們的吧?」

奈奈子分析得頭頭是道,顯然不認為自己一個立海大陪練想要去蹭人家冰帝的慶功宴有何不妥。但看她天天晚上厚着臉皮去跡部書房蹭吃蹭喝還蹭人家書看的行為也知道,她這是蹭習慣了。

可惜的是奈奈子是習慣了,立海大其他人可不習慣。

仁王一把摟住奈奈子的肩膀,夾着她不給她突然竄出去的機會,義正言辭地譴責她:「你可是我們的陪練,跑去冰帝的慶功宴多不合適?我勸你還是不要有些大膽的想法比較好,puri~」

「對對對,我難得贊成仁王前輩的話,不要去!」切原扭着身子擠到奈奈子面前,「咱們可以自己慶祝,為什麼要和冰帝一起?」

切原擠過來的時候不小心撞了真田一下,真田還在回味跡部和手冢的比賽,被這麼一撞嚴肅的目光立時就落到了挨擠在一起的三人身上。

看着仁王摟着奈奈子的肩膀,切原頭都要碰着奈奈子腦門兒的模樣狠狠地皺了皺眉:「都給我站好,黏在一起像什麼樣子!」

黏在一起的三隻像是被裝了彈簧,嗖一下就彈開了,就連奈奈子都條件反射般的往前跳了一步,足見真田在部里的威嚴。

不過看在幸村眼裏就覺得這畫面有點好笑了。

真·立海大op1·太上皇·說一不二幸村餘光瞥了一眼離開球場后似乎打算過來打招呼的跡部跟手冢——兩人身後還跟着各自的部員,雖然面上還帶着笑,但聲音略顯冷淡地結束了蹭飯這個話題:

「都別鬧了。」

立海大正選和奈奈子唰一下就老實了,甚至分外乖覺地抬頭挺胸,站得筆直筆直的,也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柳蓮二沒有太受影響,卻還是動作迅速地停下記錄的筆,合上了數據本。

王者的形象包袱,必須牢牢焊死在身上。

也是這個時候,跡部和手冢走近了。

跡部向來直來直往,走近后直接言明了自己的目的:「冰帝和青學打算一起去慶祝,聽說立海大單憑二軍就拿下了縣大賽優勝,要一起來嗎?」

這話聽着是邀請一起去慶祝沒錯,但跡部高傲慣了,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總覺得帶着些挑釁,聽得立海大正選們面色帶了兩分古怪。

幸村倒是沒在意,他對跡部的性格也算了解,瞥了一眼無聲看着他等他做決定的手冢一眼,語含笑意:「卻之不恭了。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縣大賽的優勝是意料之中的,等到關東大賽結束后,再由我們立海大邀請你們慶祝吧。」

言外之意就是關東大賽的優勝是立海大的,這含義也不難聽出來,跡部深藍色的眼睛當即銳利許多,哼笑一聲:「立海大有沒有那個機會還不一定呢。」

幸村斂了笑,跡部眼裏帶着挑釁,氣氛一下子就凝滯了。

手冢靜默不語,不參與這莫名其妙的放狠話環節。

最後還是奈奈子,視線在三個部長臉上轉了一圈,雙手一拍:「那不然這樣吧!」

突然打破平衡的奈奈子瞬間成為焦點——老實說,奈奈子還真有一點慌。或許是這次三位部長的視線都過於有壓迫感,她倍感艱難地悄咪咪咽了下口水,咳了兩聲,頂着壓力嬉笑着開口:

「關東大賽結束后還有全國大賽,我覺得還是全國大賽結束后再還禮吧,不然我們立海大要請兩頓有點虧了。」

——看着慫,但話里話外都是立海大奪下優勝的意思,甚至比幸村還要囂張些,直說了全國大賽也會是立海大冠軍。

可謂拉的一手好仇恨。

但這不算完,彷彿剛剛在三位部長的視線壓迫下有點慫慫的奈奈子只是假象,這會兒又眉飛色舞起來了:

「所以我覺得,要不你們三位部長以感謝我的名義請客怎麼樣?」

「哈啊?!」

別誤會,這一聲震驚來自於青學的桃城和菊丸,以及冰帝的向日跟立海大的切原。

「憑什麼要感謝你啊?你做什麼了?」

桃城最先發問,菊丸跟着附和。

「對啊對啊,你做什麼了,手冢為什麼要感謝你?」

有這兩個天然系開口詢問,向日假裝自己剛剛根本沒有因為驚訝而出聲,切原也往桑原背後縮了縮,權當自己是一株沉默的蘑菇。

奈奈子才不會跟他們解釋自己做了什麼,只是挑了挑眉,一臉傲嬌:「我這個提議如何?要不要請?」

三位部長也沒有要在這個時候解釋的意思,但心中卻都在思索,另外兩人讓奈奈子幫了些什麼。

幸村知道的最多,算是最為通透的那個。他體內的詛咒、網球部的訓練、每周的按摩……奈奈子幫的忙不少,他確實是該謝謝奈奈子,請她吃頓飯。

手冢那邊的話,是奈奈子監督手冢治了手臂,還幫他復健,幸村是清楚的,就是跡部那邊……幸村猜測或許是和咒靈有關?

不過幸村也知道奈奈子並不是一個「攜恩圖報」的人,現在提出來要麼就是心血來潮,要麼就是不想看他們對峙,要麼……就是真的餓了。

——最後一個可能性最大。

幸村忍俊不禁,因為肚子餓而攜恩圖報的情況他是第一次見。

不過看着奈奈子一臉得意的小表情,幸村也樂得配合她,同跡部跟手冢相互看了看,很是配合她:

「當然。」/「可以。」/「嗯。」

回答的挺整齊,就是個別回答真是過分簡潔。

奈奈子看了手冢一眼,手冢推推眼鏡,沖奈奈子點了點頭,奈奈子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轉開視線。

「既然都同意了,那就是「謝奈奈子宴」,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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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咒術師和網王的適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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