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陪他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溫零輕哼一聲,“你要是不那麼慣着他,我早就恢復了。”
紀曜攤手:“我說了,兄弟和睦最重要,不是針對你。”
溫零徹底不想理他,轉頭欲走,尚未抬起腳步又被叫住。
“等等。”
溫零不解的回過頭。
紀曜玩味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我也問你個事。”
“什麼?”
“前兩天沈凜去了一趟瀕危生物研究院。”紀曜眯起眼睛,神情隱隱帶着幾分怒意,“都有你了,他還去找連悅幹嘛?”
溫零茫然的歪了歪頭:“啊?”
紀曜放下雪茄,目光凌厲:“你男人去了瀕危生物研究院,去找連悅。”
“你說的……連悅?我不認得啊。”溫零搖頭,“先生沒跟我說他去了瀕危生物研究院,我們兩個不是時時刻刻都在一起,他要上班。”
“我管不了那麼多,以後你把他看好,別讓他閑着沒事瞎晃悠。一言不合就給人打三億,他有錢燒的?給連悅砸錢輪得到他嗎?”
溫零實在搞不明白紀曜突然哪來的這麼大火氣。
中間也許有什麼誤會,但看紀曜滿臉的不爽溫零也不想細問,頭也不回的走了。
紀傲天在溫零和紀曜離開的這段時間腦迴路後知後覺的連到正確的地方,想起大哥早就找好了嫂子,不可能會對溫零動心。
見到溫零出來,他殷勤的追上去,擺足了急於表現的舔狗作風。
溫零沒理她,轉頭撥通熊起的電話。
想要回到沈凜身邊必須有熊起幫忙才行。
奇怪的是,熊起遲遲沒有接起電話。
連着撥打了好幾次都沒能打通,溫零尋思着熊起可能在忙,於是就轉而給他發了條短訊過去,打車回公司宿舍睡了一覺。
睡夢中,溫零迷迷糊糊聽到電話鈴聲。
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一片漆黑,溫零轉頭望向窗外,太陽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落下了。
因為半夢半醒的時候覺得自己整個人很熱,他把冷氣開的有點大。
吹着19°的空調睡了一下午,此時的他又冷又餓,並且總覺得身體前所未有的疲憊,上午明明已經睡了很久還是覺得困。
沒看是誰就帶着濃重的困意接通電話,溫零懶懶的抬不起胳膊,嗓音沙啞緩慢。
“喂?誰……”
“是我。”熊起的聲音傳來,“你午後給我打電話了?”
打開終端看到自己睡着的這一個小時內有熊起很多通未接來電,溫零瞬間清醒不少,掀開被子頂着一頭亂毛坐起身:“對,打了好幾次你都沒有接我就睡著了。”
“行吧。有什麼事嗎?”熊起問。
“沈先生在做什麼?”
溫零眼中滿是希翼,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好消息告訴沈凜。
“我終於知道我和他的匹配度為什麼只有9%了!你現在在他身邊嗎?可不可以讓他接個電話呀?”
“現在?”熊起語氣猶豫,“恐怕不行,沈總易感期提前了,這段時間不能見人。”
溫零一驚,着急的跳下床:“怎麼這麼突然?他沒事吧?”
“之前每次都能感受到徵兆提前做準備,這次不知道怎麼了。”熊起寬慰他說,“只是提前而已,沒什麼大事。”
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丨發丨情期一樣都是不可抗的生理周期。
相比必須使用抑製劑壓制或者尋找Alpha配合標記才能度過的丨發丨情期,Alpha憑藉天生的頑強意志力完全可以獨自撐過自己的易感期,只要老老實實待在隔離室基本不會傷害到他人。
作為S+Alpha,沈凜自然有獨自處理的能力。
可只要上過完整的生理課程就知道Alpha的易感期並沒有那麼簡單。
溫零雖然沒有經歷過,但陪伴洛羽度過不少次。
對於沒有愛人陪伴的Alpha和Omega來說,那一定是最為難熬的幾天。
回憶起沈凜上午的時候那不尋常的信息素波動,溫零醍醐灌頂,瞬間明白過來沈凜的易感期為什麼會突然提前。
想到自己那過火的舉動,溫零自責到了極點。
他手忙腳亂的蹲下系鞋帶,語無倫次:“熊大哥,我在…我現在在公司,你來接我好嗎,我在樓下等你。先生他一定很難受,我要去陪他,我必須得去陪他。”
另一邊的熊起震驚:“你瘋了嗎,你是Omega,這種時候怎麼可以接近他。”
“易感期,那會很難受的……”
溫零拽出一件衣服隨便一套就慌亂的跑出門,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不能讓他一個人,讓我去陪他……求你了熊大哥,快來接我過去。”
“孩子你聽我說。”熊起儘可能平心靜氣的講道理,“沈總他一個人沒問題,你出現就是火上澆油,易感期的Alpha是無法自控的,哪怕不想傷害你,他也會傷害到你。”
溫零用力按下電梯,努力解釋。
“是我破壞了正常的周期他才沒有足夠的時間做準備,提前注射抑製劑。這次一定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難熬。讓我去陪陪他吧……”
說到這裏,溫零哽咽了一下,語氣顫抖。
“萬一他需要我呢,帶我去見他,求你……”
話說到這個地步,熊起沉默了。
任何人去那片領域都需要獲得沈凜的允許。
溫零離開的時候,沈凜特地囑咐過如果他想回來,准許通行。
話雖這麼說,可在這種時候接溫零過來明擺着不合時宜。
在反覆思量過後,熊起還是嘆了口氣,冒着丟工作的風險下定決心,咬牙點頭。
“等着,我去接你。”
“謝謝熊大哥!”溫零笑出眼淚,“一切後果我自己承擔,絕對不牽連你。”
論起辦事效率,在熊起絕對挑不出任何毛病。
常年大霧讓基地交通本就極其容易發生車禍引起堵塞,在這種情況下,熊起依然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顯眼拉風的摩托車在長嘉娛樂傳媒門口停穩,熊起丟給溫零一個頭盔,朝着後車座使了個眼色。
溫零飛快地將頭盔戴上,雙手抱着熊起腰間安全感十足的肥肉,在堵成一條長龍的主幹道穿過車與車之間的縫隙疾馳而過。
不到半個小時,機車破開霧霾,彷彿穿過了一道看不見的隱形屏障。
模糊的視線豁然開朗,溫零探着頭四處搜尋,終於在幾分鐘后望見了那棟熟悉的房子。
為了方便,沈凜家中所有的管家和傭人都是Beta。
Beta不生長腺體,感知不到信息素的存在,除非面對的是高階Alpha的強制施壓。
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的工作,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而溫零卻在踏入大廳的那一剎那就感受到了猛烈的信息素攻擊,那強烈的壓制形成的窒息感讓他瞬間感覺自己彷彿墜入深淵一般出了一身汗,彷彿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扼住了喉嚨。
和他一起走進來的熊起第一時間察覺到異樣,望着溫零額頭快速滲出的冷汗擔憂的問。
“你臉色不太好看,要不還是別去了。”
溫零呼吸急促,感覺自己的後頸在持續發燙。
這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感受,一時也說不上來究竟是否是不舒服。
總之,這種狀態絕對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