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孤要去見父皇
很快，趙文晟便來到了趙元成的寢宮。
如今趙元成正呆在自己的房間中養身，每日也能勉強站起來，在宮人的幫助下走動一會了。
至從那次受了致命傷，一路被太醫吊著性命回到京城，又被蘇逸救活過來的之後。
他的身體一直都時好時壞。
蘇逸說是因為他在受傷的時候，傷口感染，侵襲到了身體的內部。
以至於他如今身體狀況太差。
甚至連久坐都難以維持。
這樣的病秧子，估計就與先前的趙曼兒一般。
無力處理政事，天元帝也不捨得他帶病繼續勞累。
御史他每日便是清閑下來了。
卧床養身體的時候，讓人在旁邊給他讀讀書與說一些政事。
有時候父皇也來與他聊聊天，說說如今朝堂的事情。
可他始終不能過於勞累，說話也是沒說一會兒，就會覺得疲累。
但在調養之下，他的身體也算是慢慢開始有了好轉。
就在趙元成剛剛被人扶着，坐回床上。
接過宮人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自己額上因為艱難走動流出的汗水時。
門外傳來了通報的聲音。
“太子殿下，皇長孫殿下來了。”
趙元成轉頭看向房門，沒想到趙文晟來了，面上也帶上了笑意。
畢竟是自己的骨肉。
雖然之前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可是只要趙文晟可以變好，自己還是很高興的。
“讓他進來。”
很快，趙文晟便走了進來。
“孩兒，見過父親。”
“晟兒來了，坐吧。”
聽到趙元成的話，趙文晟搖了搖頭，直接跪坐在床邊上的小榻上。
趙元成看趙文晟雖然臉色如常，但卻還是感覺有一絲怪異。
他問道：“晟兒可是有事？”
趙文晟強撐着，露出了一個微笑。
“孩兒是來看一下父親的身體如何。”
“今日風有些大，也不知道父親的傷口會不會有事。”
趙元成聽到趙文晟的話，心裏也是十分的熨帖。
和天元帝一樣。
趙元成也是一個極念親情的人。
自己這個兒子或許其他方面不是很優秀，但是孝心卻絕對是沒得說的。
“晟兒每日前來侍疾，孤便覺得心中甚慰。”
“你十三姑父說了，孤只要一直保持好心情，身體慢慢都會痊癒的。”
聽到趙元成講到了蘇逸，趙文晟心中頓時閃過一絲不喜。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和蘇逸是很好的朋友。
假如自己讓父親去對付蘇逸，只會連自己的父親都再次惹惱。
趙文晟再傻，也不是一點腦子都沒有的。
他岔開了話題，與趙元成說了一些自己學業上的事情。
這些投其所好的話，聽得趙元成自然十分高興。
“不錯，國子監祭酒譚大人，乃是博學多才之士。”
“晟兒能得到他的賞識，自然是大好事。”
“如此一來，你更該在學問上勤下苦工，莫要辜負了他人期望才是。”
趙文晟點點頭，乖巧的應好。
如今看到字父親心情還不錯，趙文晟心想時機也差不多了。
他突然神色一動，看似有些不經意的問道：“父親，其實孩兒有一個問題想要問父親。”
趙元成此時正是心情不錯的時候，他也沒想太多。
“問吧，只要父親可以回答你的，自然會回答你。”
趙文晟眼神帶着期盼，緊緊盯着趙元成。
“父親......”
“孩兒知道父親最重親情，可若是有一日，假如皇爺爺重罰了母妃，甚至可能嚴重到要廢了她的身份。”
“如此一來，孩兒就沒了母親了。”
“若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父親你......你會幫忙向皇爺爺說情嗎？”
趙元成瞳孔一縮，眼睛眯了起來。
“晟兒為何要怎麼問？”
趙文晟並沒有直接回答。
畢竟他母妃說過了，皇爺爺說過此事不能直接告訴父親。
他含糊其辭的回道：“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問問看。”
趙元成感覺眼前自己的兒子，來找自己的目的或許並不單純。
今天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即便如此，趙元成依然先回答了趙文晟。
“孤不會幫忙。”
聽到趙元成的話，趙文晟只感覺後背一涼。
他的心如同秤砣一般，直直的往下墜去。
“為何？”
趙文晟失聲道：“父親，那可是你的側妃，是我的母妃啊！”
趙元成即便是坐着，眼神也突然變得犀利了起來。
他這個太子之位坐了這麼多年，自然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
趙元成直視着眼前的兒子。
趙文晟從小錦衣玉食，營養自然很好，不知不覺已經長的十分地高大。
以前趙元成只感覺對方長大了，但一直沒有什麼概念。
畢竟以前他是大燕儲君，每天需要忙的事情非常的多。
很少有機會像普通家庭一樣，關照着自己的孩子。
如今閑散下來認真的看，才發現原來趙文晟已經和自己一樣高了。
如果還有機會，他一定回到以前多教導趙文晟。
可惜沒有如果......
也是因為如此，趙文晟才會做了這麼多不好的事情吧？
趙元成心裏想法不斷，盡量溫和的說道：“假如父皇廢了你母妃，那麼父皇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你皇爺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明君。”
“天子之言，重逾江山。”
“作為兒臣的我，自然要無理由相信。”
“如果你的母妃真的犯下了連你皇爺爺都不能容忍的錯了，那麼必然就要受到懲罰。”
聽到趙元成的話，趙文晟只感覺手腳冰涼，內心似乎堵着一道牆。
“哪怕，那個人是你兒子的母親？”
趙元成有些不忍，但是依然堅定的說著：“沒錯。”
“就算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兒子的母親。”
“只要犯了不容於情的法，一樣要受到懲罰。”
聽到趙元成決絕的話，趙文晟只感覺無比的失望。
甚至有些落寞。
他已經不願意再呆在這個地方了。
在他眼裏，此時的趙元成實在太過冷血無情了。
“孩兒明白了。”
“孩兒感覺身體有些欠恙，先告退......”
趙元成看着自己的孩子。
他知道這其中有很多事情，不過最後還是嘆了口氣，擺了擺手。
“去吧。”
等到趙文晟離開之後，趙元成才吩咐一旁的人。
“來人！”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更衣。”
“孤要去見父皇。”
聽到趙元成的話，他的近侍有些猶豫道：“殿下你的身體......”
趙元成輕輕搖頭。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