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知恩
我不禁感慨道：「我只知道古人會養死士，沒想到現在還能親眼見到這種事。」
唐飛兒白我一眼，「我與姝兒並非完全的主僕關係……不過你這比方還算恰當。哎，我也不必瞞你，左家姐妹在同一年入學，那時候我還沒有結業。作為學姐，我理所當然要照顧她們。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她倆其實從出生后就被親生父母拋棄了，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有好幾次，我看到她倆去食堂，因為經濟拮据，全靠學院補助，所以只吃最便宜的面點，瘦得沒個人樣。」
我大致猜到了結局，「所以你就暗中幫了她們一把？」
「對，」唐飛兒並不隱瞞，「的確是暗中幫忙。我每個月都會偷偷給姝兒的賬戶打錢，用的是她們孤兒院院長的名義。玲兒這人比較天真，壓根沒有懷疑，到今天都不知道真相。可姝兒不同，她心眼比較多，很快就查到了真相。」
「可我看她說話，似乎性子挺要強？」
「沒錯。所以她堅決要求把錢退給我，可我卻不答應。最後我倆彼此妥協，她承諾會儘快結業，然後為我效力三年作為報答。或許正因為如此，她在學習上才有了動力，終於在十五歲那年提早結業了。」
頓了頓，唐飛兒又說道：「你也看得出來，姝兒很聰明。很多時候，往往我自己都忽略了的問題，她卻偏偏能幫我留心。包括這次柳小川進入礦洞的事，也是她向我彙報的。」
我點點頭，「既然她認真負責，那絕對信得過。小川如果沒有生命危險，我也能暫時放心了。對了，剛才你們提到的那個江衣又是誰？」
唐飛兒答道：「江衣是個男生，比我大一歲。他是知否分院的高手，也是學生會的副主席。」
「兩個副主席？」
「嗯，兩個。你別小看他，雖然江衣是知否學子，但他的術法本領一點兒也不比我差。這人嘛……除了性格高傲一點，也沒啥其他的毛病。」
「可他能幫到我們什麼忙？」
唐飛兒笑了，「因為他可以說是最了解學院的人了。江衣作為知否學院的「領頭羊」，私底下組建了一個秘密的學生社團。上到學院領導每天的談話內容，下到食堂未來一個月的菜譜，他們都能掌握得一清二楚。特別是那個礦洞，據說江衣他們已經把那個礦洞的每一個角落都查探了一遍。有他在，柳小川絕對不會憑空消失！」
看着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女生，我居然有些自慚形穢。她雖然比我還小几歲，可處事風格極為乾脆利落！思維清晰，從不拖泥帶水！不知怎麼，我總能在她身上看到師姐的影子，或許這便是「女強人」們的共性吧。
有了唐飛兒的安排，我也確實插不上手，幫不了什麼太多的忙。
唐飛兒朝我笑笑，「今晚你就安安心心去宿舍睡一覺，要是有新情況，我會第一時間聯繫你。對了，男生宿舍那邊沒有多餘的房間，你要麼去我們學院的招待所住——那裏是專門招待客人的地方；要麼，就在柳小川的寢室里將就一晚上——他的寢室是兩人間，還有一個男生也住在那裏。」
我看着她的眼睛，笑道：「我猜你肯定是建議我去住小川的寢室咯？」
唐飛兒眉毛一挑，「聰明。我進不去男生宿舍，只能靠你去查一查線索了。看看他有沒有在宿舍里留下什麼信息？還可以問問他那位室友，詢問一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對了，這人姓賈，叫賈小雷，和柳小川同年，兩人關係還算可以。」
……
來到問天學院的宿舍大樓，我再次被他們的硬件設施所震撼。這哪裏是什麼學生宿舍，完全是五星級酒店的配置嘛！宿舍樓一共三十多層，光電梯就有八台。所有的房間都單獨配有洗手間、浴室、盥洗室，公共區域甚至還有按摩間和棋牌室，整得跟度假山莊似的。
我懷疑小川的麻將技術是不是在這裏學會的。
唐飛兒來到前台，稍微解釋了一下情況，得到了一張掛在胸前的臨時卡。她遞給我，方便我未來幾天隨時出入。
我們搭乘電梯上樓，唐飛兒解釋道：「一般來說，結業后的學生不能住在宿舍。柳小川這次回來，原本應該也住在招待中心的，但他那間宿舍到目前還沒入住新學生，所以乾脆就申請住回自己的老地方了。」
電梯直達十九樓，我倆出了電梯，來到了1902房間。
敲開門，一個愣頭愣腦的小夥子探出腦袋，疑惑看了看我們，接着馬上笑道：「唐主席！你咋來了？我以為是小川那傢伙終於回來了呢？快請進。」
賈小雷比我想像中要高一點，幾乎和我齊頭。他操着一口東北話，聽起來格外親切，大概與我還算老鄉。
唐飛兒明顯很不喜歡男生宿舍的氛圍，儘管這裏在我看來已經非常乾淨清爽了，但她卻始終皺着眉頭。
簡單把我的情況介紹了一遍，賈小雷熱情與我握手，「哎呀媽呀，小川的哥就是我的哥，啥也不說了，以後多多關照。」
唐飛兒又說道：「這幾天柳小川有事離校，應該很快就會回來。讓林辰睡他的床，你倆互相照料。」
賈小雷擺擺手，「唐主席放心吧，有我呢！不可能出啥事。」
唐飛兒掃了一眼宿舍里的擺設，終究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最後又囑咐幾句，很快與我們告別離開了。
她一走，我才認真觀察起宿舍里的環境。這裏與普通學校的宿舍截然不同，房間佈置得完全和民用小區一個樣。客廳里沙發、電視、空調、冰箱一應俱全，唯有大卧室里擺了兩張床，必須得兩個人擠在一個房間休息。整個格局算是兩室一廳一衛，多出來的房間作為書房，兩套桌椅，還配有相當先進的電腦。
賈小雷招呼我在沙發上坐下，接着又從冰箱裏拿出兩聽啤酒，「哥，能喝酒不？」
我笑着點點頭，「你家鄉是哪裏？」
「我東北銀，H省。哥你呢？」
「哈，我也是H省的人啊。」
賈小雷有些吃驚，「是嗎？咋我聽不出你口音呢？」
「我好多年沒回家了，都在C市混。」
我倆碰了碰啤酒，幹了一口，接着很快聊起了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