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那讓你休息兩天。”
“早就給你了。”梁峰低頭含着柏沉松的唇,柔和中帶着小心,一點一點的向前壓着。
柏沉松的手掌撐在窗台上,後腦勺被壓上了玻璃,被窗帘隔着。
髮絲被手掌搓揉,衣領一團糟,他們靠在窗邊接吻,踩上了一地的玫瑰花瓣葉。
柏沉松被拉着轉了個身子,後背貼着人,相擁,一片滾燙。
他的手掌被按着貼向了冰涼的窗戶,混亂節奏下的粗氣打在窗戶上化成一片霧,柏沉松額角頂在窗戶上,被撞的向前撲,緊緊的貼上了單薄的窗帘。
..
梁峰喘着熱氣趴在他的脖頸間,舔舐着柏沉松的耳側,柏沉松輕輕縮了下肩膀,說癢,偏過頭堵上了梁峰亂吻的唇。
一波接一波的衝擊刺激的頭腦發麻,卧室門開着,外面的狗叫了兩聲兒,兩個人沉浸在歡愉里也沒聽見。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柏沉松把手鬆開,找了件兒乾淨褲子套上,準備去客廳把金毛放出來。
走到一半突然又退回了卧室,揚手把上衣也脫了,重新換了一個。
梁峰在收拾東西,抬頭笑,“怎麼了。”
柏沉松回了句,“弄上了。”
狗被綁了那麼久,急都急死了,一個勁兒的跳騰。啾啾被放出來后就開始纏人,探着腦袋蹭柏沉松的小腿。
柏沉松把它抱手裏摸了會兒才安靜。
客廳里一地的花又成了難處理的物件兒,柏沉松一手抱着貓,一手撿花。
撿了十幾朵最漂亮的留下來,伸手給了梁峰。
梁峰笑,“之前我說以後給你大的,結果是你先送了我。”
“後面補給我。”柏沉松回。
“這花放在箱子裏,讓路人領了?看看誰想要就拿一朵。”柏沉松蹲地上抬頭看他。
“好。”梁峰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從背後抱着人不撒手。
柏沉松被貓和人壓着,走路走兩步都累死。
“你能別跟個樹袋熊一樣嘛。”柏沉松跌在沙發上,梁峰轉身壓他腿上。
黏在一塊蹭一蹭,小孩兒似的又鬧了十幾分鐘。
“操!”柏沉松突然抬頭喊了一嗓子。
梁峰茫然:“嗯?”
“火鍋,飯還在門口沒拿進來。”柏沉松把梁峰一把推開,趕緊去門口把外賣拿了進來。
“再過會兒阿姨就拿着去喂狗了。”柏沉松提着放桌上,梁峰去取了冰啤和碗。
順便給狗和貓把糧添上了,不然等會兒折騰的吃不了飯。
湯鍋沸騰,柏沉松低頭嚼了塊兒蘑菇,抬頭看看梁峰。那人低着頭吃飯的樣子也好看,直往柏沉松心尖兒上戳。
他突然覺得就這麼待着挺好的,哪兒也不想去,畢業了工作,天天和這人膩歪在一起,下班一起吃個飯,睡覺前聊聊天..
“我臉上有東西?”梁峰抬頭對上他的目光,笑笑摸了一把臉頰。
柏沉松低頭吃飯,“沒東西,就是想看看你。”
梁峰夾了幾塊兒牛肉給他,“你考研去哪兒啊?”
柏沉松筷子頓了頓,抬頭望着人,嗓子眼裏卡着半天沒說話,喉結滾動把食物咽進去。
“怎麼了?”梁峰笑。
柏沉松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把話說出來的,“不在這邊,但也不遠。”
這事兒是梁峰前一陣眼睛不好的時候定下來的,他一直沒說。
選學校的時候已經把私心放進去了,選了個最近的,但還是不敢說,覺得害怕。
他不怕,但他怕梁峰的反應。
柏沉松抬頭望着梁峰,把筷子放了,想看對面什麼反應。
梁峰跟沒事兒人似的,抬頭還挺疑惑,“吃飽了?”
“你沒什麼想說的?”
“說什麼?”梁峰把筷子放了,支着桌子笑半天,“當初我鼓吹你去,難不成現在我說後悔。”
“你都說不遠了,近的話我開車就過去了。”梁峰低頭用筷子點着碗裏,抬頭看他,“你不是說抓着我不放嘛,現在後悔了?”
柏沉松笑,低頭吃飯,“後悔個屁。”他接了一句,“我怕你累,到時候看不見人,覺得沒安全感。”
“又不是小孩兒,還能見一個愛一個。”梁峰笑,抬眼盯着人,“你安安心心的去干你的事,給你留的地兒,別人動不了。”
柏沉松透過火鍋的熱氣兒盯着人,盯了十幾秒。
瘋狗似的突然放了筷子,起身就朝對面人身上撲。
跨坐在梁峰腿上,抱着人腦袋就啃。
梁峰嚇了一跳,手裏筷子也被這小子給拍掉了,嘴裏罵了句操,手底下還得托着人,老老實實親。
“你那碗裏是不是放葯了。”梁峰把他腦袋挪開笑着問了句。
柏沉松瘋的眼睛都紅,看着着實有點兒激動,敷衍答了句,“昂”。
按着人腦袋又親。
這麼大一間房子,兩個人跟吸鐵石似的,稍微離近點兒就黏上了,扒都扒不掉。
身強體健的兩個人關在一間屋子裏就使勁兒折騰,渾身用不完的熱情。
後面幾天,梁峰養病,天天在家待着。
柏沉松放假,也天天在家待着。
兩個人待在一起就沒有消停過。
這兩天柏沉松心裏那塊石頭落地了,算算上學日子明明還有半年,但每天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上廁所洗澡都恨不得貼一起。
梁峰在廁所解手,柏沉松這小子擰了門就準備進去,剛跨進去一隻腳就被人踹出來了。
柏沉松在那兒喊,“哥我幫你顛着。”
“我他么又沒殘。”梁峰被他鬧騰死。
洗個澡也一樣貼着,梁峰前幾次覺得挺好,心裏還挺樂呵,兩個血氣方剛的人在浴室幹了不少不可言說的事兒。
但也不能每天都這麼搞,誰受得了。
柏沉松這小子也不嫌累,梁峰都覺得虛的慌,“這還沒到春天,過兩個月豈不是要完蛋。”
梁峰那段時間被折騰的受不住了,一天被那小子扒着親十幾次,親的嘴唇都他么要腫。
那天他剛從浴室出來,柏沉松就跟站在路上專門逮兔子的人似的,直接就撲了上來。
梁峰在激烈的親吻中連句話都說不清。
“沉,沉松..”梁峰說兩個字就被人吞沒了,他掰着柏沉松腦袋按胸前,“等會兒。”
“嗯。”柏沉松喘了口氣兒。
“你幫我..”梁峰扶了下額角,“去店裏對下賬。”
“現在?”柏沉松抬頭看他。
“這不是才中午嘛。”梁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去吧。”
柏沉松盯着他嘴唇,極其不情願的把手鬆了,跟叼在嘴邊的肉被人拽走了似的難受。
“好吧,那我盡量快點兒回來。”
梁峰小聲嘀咕,“慢點兒也沒事兒。”
“啊?”柏沉松轉頭,沒聽清。
梁峰勾着笑,“車鑰匙別忘了,路上注意安全。”
“好。”柏沉松套上外套準備出門。
梁峰直愣愣的就躺床上了,閉着眼想着睡一覺。
隔了三四秒。
柏沉松突然倚在卧室門上,“哥。”
“啊?”梁峰一驚,“還沒走。”
“你是不是..累。”柏沉松想說虛來着,笑着憋下去了。
梁峰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什麼意思,抬手拿了個枕頭朝他身上甩,“是個人都遭不住你這麼折騰。”
柏沉松甩着鑰匙,笑着轉身,“那讓你休息兩天。”
梁峰笑笑,說謝謝了。
剛出院的時候就說要去店裏查賬,一直拖到現在,柏沉鬆開車直接去的酒吧,路上給冰子打了個電話,那小子也在,店裏的其他人還沒通知,柏沉松就是臨時去的。
中午的時間段店裏沒人,吧枱那邊開了一排燈。
“松哥你來啦!”冰子坐那兒,“喝什麼?”
“水就好。”柏沉松笑着坐那兒。
冰子問,“峰哥身體怎麼樣了?”
“他。”柏沉松低頭意味不明的笑了會兒,“他身體挺好的,能幹。”
“是嘛,那就行,我感覺都快一個月沒見他了。”冰子笑笑,“你們過年在哪兒過啊?”
“就在這兒過吧,別的地兒也不想去,”柏沉松喝了幾口水。
“我這兩天收拾東西,過幾天回老家了,還想着趕最後兩天見一下峰哥。”
柏沉松笑,“你還想他了?”
冰子摳摳頭,“那是。”他頓了下,“不知道明年在不在這兒,我媽老催着我結婚,拗不過。”
“結婚給梁峰打電話,讓他給你包個大的紅包。”柏沉松笑。
冰子說著說著還挺不好意思的,臉一紅,指着二樓,“電腦在上面,你去看看。”
“好。”柏沉松朝樓上走。
他覺得店裏賬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每一筆都記得清楚,現金,銀行賬款,貨物,各項都算了一下。
前幾個月都挺正常的,就唯獨這個月,對不上。
賬戶裏面支出多了將近三萬,算了半天都對不上。
柏沉松把冰子叫上來,問他那個賬戶匯款名他見過沒有。
冰子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
柏沉松瞄了一眼表,下午五點多,還早。
估計梁峰還沒休息好,這麼早回去也沒什麼事兒。
仔細查查吧。
幾百個賬戶,柏沉松一個一個的查,看看能不能對上。
“楊星是誰啊?”柏沉松問。
冰子拿了袋瓜子在磕,“小楊,倉庫那邊的。”
“他人呢?”柏沉松問。
“不知道,感覺好幾天沒見他了。”冰子掏出手機,“我有他電話。”
柏沉鬆起身出去打了個電話,他其實不擅長幹這種事兒,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電話接通,聽着是個年輕的男聲。
“是楊星嗎?”柏沉松問,“我是梁老闆朋友。”
對面頓了一下,“你好。”
“我有個事情想問你一下。”柏沉松猶豫了下,“我剛查倉庫的賬,這個月你那裏多支了三萬多,是貨物哪裏出問題了還是..”
嘟——
對面掛了。
柏沉松愣那兒,原地看着電話看了半天,停了一分鐘,又撥了過去。
對面一直不接,打到第四個電話的時候,接通了。
“你..”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柏沉松在黑暗的走廊里,靠着牆,皺眉了很久。
對面一直在哭,哭的電話聽筒像要炸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