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丁昭有一瞬間是呆住的。
一動不動,下巴都快砸到了地上。
她問：“什麼玩意兒？”
宋蕊耐着性子裝懵懂：“就是有個很長很長的進度表，有百分比，會一點點往前挪的那種。”
此刻的宋蕊眼神澄澈,清純無害,極度削弱了丁昭對於她的警惕。
但她拋出來的信息也着實令人震驚。
驚駭之下，丁昭選擇起身，抱歉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這是要去跟同夥商量一下意外情況呢。
宋蕊微笑點頭,笑容淺淡溫暖。
幾分鐘后，丁昭回來了，換上了一副鄭重的表情。
她道：“宋前輩，你耍我呢。”
宋蕊的目的達到了。
這句宋前輩一出,宋蕊就知道了,丁昭團隊中,至少有一個人能在快穿局封鎖聯絡通路的情況下，與快穿局進行聯繫。
因為宋蕊來到這個世界的當天,能如此輕鬆地逃脫他們的掌控，至少當時這些人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和實力。
宋蕊笑了起來，眉眼飛揚,摒棄了之前那淺淡溫和的模樣，絕美五官頓時張揚鮮活：“所以,你今天是背着他們偷偷跑出來跟我見面的？”
宋蕊猜的沒有錯，丁昭的確是偷偷出來跟她見的這一面。
眼看着事情與他們希望的越走越遠,她希望能再努力一下，即使抱團的這群攻略者們中，有人極其反對她的主意。
她之前以為反對的聲音主要是因為他們曾經栽在過宋蕊手上,所以大家都覺得直接出現在宋蕊的面前不太安全。但她剛剛才知道,大約成群出現也不太安全。
這是一位前輩。
丁昭顯得很不安,主要是信息對她的衝擊太大，這會兒她還沒有完全消化。
而且對面披皮的小白兔此刻已經撕開了柔美純善的偽裝，這會兒神色飛揚，看起來跟她前段時間在《十里錦》裏演的那一肚子壞水的妖姬十分相像。
心裏打起退堂鼓的丁昭不得不承認了一個事實，事實就是，這位宋前輩看起來的確不太好洗腦。
丁昭甚至很有可能會被反洗腦成功。
這或許就是那位為什麼一再否決他們企圖與宋蕊進行溝通建議的原因。
但此時丁昭又想，那位究竟是從什麼時候知道這些事情的呢？
是剛知道的，還是一直知道只是卻從來沒有對他們說過？
丁昭越想越亂，這會兒準備撤了。
既不好溝通，又不能溝通，還要時時提防不被人反洗腦，丁昭壓力山大。
就在丁昭戰略撤退前，宋蕊開了口。她盯着丁昭的眉宇，一字一句緩緩問：“你們總共有6個人，對嗎？”這是她對於過長進度表的猜測。那個超長攻略進度表有可能綜合了她和其他攻略者的總攻略進度，於是才會有各自不同的取值範圍和取值性質。
宋蕊沒有一眼識人的技藝，但她能從人們非常細小的微表情里，準確判斷出正確的答案。
即使你並沒有將這答案說出來。
不用丁昭的回答，宋蕊擦擦嘴角，舉起一隻手召喚服務員：“買單，打包。”
既然丁昭不吃要跑，那就不要浪費食物。
停車場的保姆車裏，張兆正瘋狂地掐着手機，突然被人敲了敲車窗。
抬頭一看，是宋姐，他趕緊把車窗降了下來。
好人宋姐，吃完還不忘給他包了一份。這地方之前宋姐請大BOSS的時候，他沾光一道陪着來過。因為價格吃起來每一口都相當幸福，是一個讓人覺得金錢無比美好的地方。
即使曾經被判定為姦細，宋姐依然不計前嫌。
張兆很感動，發誓從此對宋姐這樣的好領導效忠一輩子。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已經感覺到了，如果不是宋姐的自己人，宋姐能有一百種方法把他玩死。
等宋姐上了車，張兆挺直腰桿向她彙報：“姐，幸不辱命。”
幸不辱命，這詞挺熟。就是上回宋蕊要求張兆以姦細的身份跟郁涵傳話那會兒，張兆有說過這詞。
宋蕊點點頭，表情很淡定：“行吧，回家。”
明天就是首映，她今個兒得好好睡上一覺。
宋蕊的手機，照例夜間靜音無聲。
一夜無夢睡到翌日大早，宋蕊看見了郁涵大半夜發來的信息。
郁涵：【自由了的宋小姐，可以重新給我一個了解我的機會嗎？】
這拗口的措辭，一看就是反覆斟酌輸入后的結果。
宋蕊捋了捋，郁涵說的是讓她了解他，而不是他想要了解她。
這是邀請她進入他的世界的信號。
直鉤釣魚，魚兒自願上鉤，為什麼不願意呢。
宋蕊回他：【好啊。】
快穿局想讓她親手解決她種下麻煩，攻略者們想要她清理掉他們無法清除的危機。
在此之前，至少她需要了解，這位郁先生究竟做了什麼，讓快穿局驚懼不已。
但她究竟能了解到多少，究竟能了解到多深入，就要看郁涵究竟對她多有“誠意”。
本質上來說，這是她最不喜歡的“情感詐|騙”。
業務不熟，導致宋蕊在思考措辭的時候停頓了好一會兒。
就這麼一會兒后，郁涵主動發來了他誠意滿滿的信息：【明天晚上有空嗎？商務酒宴，把人都叫過來，向你介紹一下萬世涉及的所有產業。】
他知道宋蕊的電影今天首映式，至少今天晚上沒空。
頓了頓，郁涵有補充了句：【所有，好的和不好的。】
誠意滿滿，盛意拳拳。
宋蕊簡單回他：【好啊。】
不再多話。
信息長久的停留，郁涵也長久的注視着那個“好”字後面的“啊”。
至少，他有了回復。
至少，他的回復還有了畫面鮮活的語氣詞。
宋蕊的熒幕首秀，團隊自然無比重視。
郭閔小心翼翼地推出了今日戰袍，藍血F家的高定星空裙。
全手工縫製，由一千多顆水鑽點綴在霧面紗裙上，再配上水滴藍鑽項鏈，整個像是童話世界裏走出的公主。
但宋蕊就想問：“這是借的還是買的？”
當年《平天》還沒爆紅，宋蕊還沒成名。宣傳活動上，吳其灃想給宋蕊借條有面兒的禮服卻借不到，一咬牙給買了身高定，最後達成了血虐宋蕊錢包的成果。
一條也就還不錯的裙子，居然有臉貴成那樣，換成宋蕊，絕對不願意花這樣的大價錢。
雖然她不財迷，卻依然會為逝去的龐大金額而心痛。
此刻，她想確認一下，這藍血高定究竟是花的誰的錢。
郭閔讓宋姐放寬心，兩千萬路粉加上掌握了流量密碼，再加上捆綁了郁總的生命，她最近被這藍血F家看上了。
其實當初角逐的品牌很多，最後大boss拍板，這藍血F家的星空裙就此勝出。
就連宋姐今日特供的藍鑽手勢，也是在眾品牌角逐中選出的。
宋蕊放下心來，再次仔細觀賞了一下自己這一身打扮。
確實是吳其灃的風格，柔軟純善小白兔，顧盼生輝小仙女。
宋蕊跟郭閔提個意見：“大老闆這麼忙，以後的造型給我審完再給他行不行？”
張兆最清楚，宋姐審完之後就是定稿。
發給大BOSS的唯一用處，不過是讓他簽名確認走個形式而已。
但給予最大化的自由，本就是在宋姐和大BOSS合作之初就確定下的合作原則。不是什麼大事，張兆朝郭閔點點頭，向他確認這樣的操作沒有問題。
首映禮除了主演、客串，主辦方還請來了多位藝人捧場。《搜妖記》首映禮的主辦方晨曦影業除了讓自家藝人捧場，還請來了不少舊日裏合作愉快的其他藝人。
桃子這邊也鼎力配合，但吳其灃也很雞賊的塞了些蝦兵蟹將。
蝦兵蟹將代表XM男團，現在已經能非常不要臉的接受“宋姐蹭蹭團”的稱號。
哪裏有宋姐的好活動，哪裏就有他們。現在男女團體都過得不太容易，只有他們藉著宋姐的光，一路順風順水，過得很好。
感恩宋姐的光芒，XM男團鞍前馬後，擺正了自己的姿態。
同走紅毯，他們人多勢眾，不好搶奪主角的風采。於是擠擠挨挨在宋姐的半步之後。又怕一不小心踩了天價又漂亮的藍血手工鑽石裙，於是走在正後方的那幾個還幫着牽起了裙擺，遠遠看着像是幫提婚紗裙擺卻過於大齡的花童。
正通過直播觀看這場首映禮的觀眾們表示：
【仙女和她的跟班系列又來了】
【宋姐真的很照顧蹭蹭團的弟弟們啊，老帶他們】
【弟弟們都很乖啊，宋姐走出了大佬帶小弟的氣勢】
【hhh神TM大佬帶小弟】
仍在保姆車中等待出場的肖昀看着直播彈幕，氣得牙痒痒。
論人氣，論名氣，XM這群小屁孩都不能跟他比，為什麼周晝安排XM與宋蕊主位出場，他卻只能作為捧場藝人，走最後的那段紅毯？
肖昀咬着后槽牙，心道：天不助我，那就只能自助了。
走完首映禮，XM跟宋姐一一禮貌道別，乖巧地坐入了安排給他們的位置，結束了今日耀眼的綠葉戲份。
宋蕊則去了後台，等待首映開場前的主演出場環節。
*
《搜妖記》首映禮紅毯，眾星雲集，星光熠熠，吸睛程度不遜頒獎典禮。
各路媒體、自媒體、進入首映現場的粉絲路人紛紛曬出自己拍攝到的現場畫面，在美美的明星路透后，落座的眾人開始拍攝現場的情況。
在不敞亮的影廳里，眼尖的網友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大家紛紛喊話：【第8排左數第3個位置，有沒有誰能把那個身影拍清楚一點？！！】
以便證明，他們的眼沒有花。
但那個位置屬實太暗了點。
各路媒體原本是想矜持一點的，但後來肉眼看清之後，獨家和流量這兩個詞直接戰勝了一切理智。
趁着首映還沒開始，大家一窩蜂跑去了影廳最後那塊極其邊緣的位置。
現場主辦方忙得不可開交，這會兒還沒來得及連上網絡，看見媒體全跑後頭邊緣角落去了，一時間滿腦子問號。
怎麼回事？
主辦方趕緊派出了個探子。
探子很快回報：不得了。
來的人物的確非常重量級，但卻不是娛樂圈的任何一位大佬。
大家聽到名頭，齊刷刷用詭異的眼神忘向宋蕊。
如果沒有記錯，這位大佬昨天才通過官方大方公佈了自己和宋蕊的BE結局呢。
昨天BE，今天就來捧場？
這事情峰迴路轉的，大家的腦CPU都不夠燒。
別說吃瓜群眾，這會兒後台的主創、主演們都沒心情看首映了，他們就想問宋蕊：這CP究竟還能不能磕？
想問，但出於禮貌沒問出來。
還是宋蕊的老熟人段傾安最猛，段傾安直接問她：“你跟你前夫，怎麼回事？”
這會兒後台得到的信息還沒網上同步直播看到的及時，面對鏡頭，郁涵也很意外。
他其實只是想來默默的捧一下場，遠遠的看一看久未見過的宋蕊，影院方說這個位置是最不容易被注意到的位置，哪知道居然被圍追堵截上。
影院方一看不好，趕緊出面擋住媒體。
卻有不怕死的記者已經開始問不怕死的問題：“您今天特地過來捧場的嗎？”
郁涵對媒體一向冷淡，但今天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超級好心情之下，他還難得迂迴的回答了一下這個問題：“我來看看萬世的投資。”
全網。
【信了你的邪】
【真的是來看投資的嗎？我不信】
【hhh郁總你說點真心話】
【我看他今天心情特好】
【看過離婚綜的都能感受到郁總今日的好心情】
【究竟為什麼心情這麼好呢？】
不僅大家想知道，吃瓜第一線的記者也想知道。
郁涵難得和顏悅色：“應該能賺。”
全網：【這大忽悠。】
因為這個現場特別狀況，已經在一個多月前被手撕完畢，昨天看到官宣離婚心碎得拔涼拔涼的CP粉們再次活躍起來。
甭管這是什麼情況，看起來就是非常有情況！
《搜妖記》的首映禮因為這波插曲，關注度更上一層樓。晨曦方高興得不得了，紛紛感嘆前頭那位鐵窗淚，真是鐵窗得極好。
等到首映完畢，主演們上台與觀眾們互動時又有名場面。
宋蕊覺得段傾安作為投資人之一，真的已經泯滅了良心。
弗一上場，段傾安就跟還沒走的郁涵遙遙招呼道：“郁總好。”
郁涵那頭黑漆漆的，誰也看不清什麼表情。
於是段傾安轉頭對宋蕊說：“跟前夫還是朋友嗎？”
宋蕊轉頭看他，好半天後，宋蕊丟出了一個堪稱爆炸性的問題：“這是你感興趣的問題，還是嫂子感興趣的問題，還是你們兩口子都對這個問題感興趣？”
郁宋之間的關係終於不再是頭條。
一直被盛傳隱婚卻從來查無實證的超一線段傾安，此刻被牢牢釘在了“爆”字頭條上。
下了台，段傾安一臉無語對宋蕊說：“要說狠還是你最狠。”
但他也說了：“其實也想公佈的，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這樣也好。”
等過了一會兒，段傾安掐了掐手機，對宋蕊說：“你嫂子很高興，請你有空去吃飯。”
段傾安：“我已經跟她說了你沒空。”
宋蕊：……
宋蕊：“論狗，還是你最狗。”
超一線的段傾安花邊新聞一向少，這次被爆出隱婚，粉絲接受得很徹底，屬於是全網祝福。
但吳其灃還是給了宋蕊一個提醒：“他是超一線！”
要不是段傾安那頭剛好準備宣佈婚事，他一個在圈裏浸潤多年的超一線，手上錯綜複雜的資源人脈，得罪了他多少有點麻煩。
雖然他會為宋蕊清掃麻煩。
但宋蕊說：“就只准他抖落我，我就不能抖落他？”哪有這種道理？
宋蕊甚至覺得：“他是不是想要宣佈婚事，團隊那邊意見一直不統一，所以專門賤兮兮的刺激我，借我的口把這件事情給說出來？”
吳其灃陷入了沉默。
以段傾安的脾氣，不是不可能。
吳其灃換了個話題：“郁涵那邊是？”
宋蕊：“你問他去呀。”
吳其灃道：“掛了。”
宋蕊的世界清靜了。
不久之後，宋蕊收到了夏特助的回復，她的機票成功改簽到了明天。
也就是說，今天晚上的晚宴她能順利參加了。
香檳美酒正裝華服萬世內部酒宴現場，宋蕊穿了身極簡的黑色曳地禮服裙走了進來。
昨天出席首映的時候，為了搭配公主裙接了一頭海藻長發，這天為了搭配極簡禮服裙，她的私人妝造師將她一頭海藻髮辮成了鬆鬆的長辮，斜垂在了左肩。
看起來既典雅，又帶着幾分慵懶的嫵媚。
踩着五寸高跟下了車，宋蕊望向明顯在門庭外等待她良久的郁涵，主動攀上他的左手，宋蕊道：“走吧。”
作為郁涵的女伴，宋蕊自然而然認識了今日赴宴的萬世部分產業的主管。
宋蕊問郁涵：“這是陽光下的所有嗎？”
自然不是。
萬世產業牽連甚廣，郁涵帶宋蕊上了晚宴二樓。
二樓書房中，已經準備好了萬世涉及的產業細項。
就像郁涵承諾的，他知無不言，不論好壞頭攤在了宋蕊的面前。
這就好辦了。宋蕊心想。
李沐原本以為，這些資料只是走個過場。
裏面有不少灰色地帶的資料，泄露出去是個大麻煩。
但看宋蕊細細翻閱，一樣樣一張張翻過去的架勢，一點也不像是走過場，李沐的心裏直打鼓，冷汗也開始往外冒。
宋蕊注意到了冷汗直淌的李沐，她道：“看他這樣，就知道你這幾年沒幹多少好事。”
雖然操縱價格，壟斷市場等等等等，但沒有破壞秩序，踐踏天道，違背倫常。
也可能是宋蕊還沒有看到。
沒有系統幫忙，面對一大堆沒有線索的資料，就是這麼煩。
宋蕊問郁涵：“我能在這裏看一晚上嗎？”
或許再加一個白天的走馬觀花才能看得完。
郁涵清退心腹李沐道：“當然。”
房間裏，只有郁涵留了下來，也只有宋蕊翻動文件的沙沙輕響。
他從來只在宋蕊的面前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就像這夜，漫長安靜中，他也只是靜靜地看着宋蕊，不發一言的陪伴。
他不發一言，宋蕊覺得自己還得說說話。
宋蕊道：“你手下好像挺怕我賣了你的。”
你怕不怕？
郁涵笑：“他不了解你。”
宋蕊一向冷漠，從來不多管閑事。
但一旦被她盯上，不論你是不是願意，她可能都會用屬於她的方式找出真相。
宋蕊抬眉看了他一眼：“這麼說來，你還挺了解我。”
當然。
郁涵心想。
他曾直面過宋蕊的數次冷漠，也曾旁觀過她的數次冷漠。
郁涵只是好奇：“誰跟你說的？”
違背倫常，破壞秩序，踐踏天道，誰跟你說的？
既然已經把話聊到了這裏……
宋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瞬不瞬地望向郁涵：“你相信我是在救你嗎？”
宋蕊從不相信忠誠，但她從不辜負信任。
哪怕給她的信任只是很短的一瞬，她也從不願意辜負曾有過的短暫信任。
讓張兆帶話給郁涵的目的很簡單，如果可以，她當然要選最簡單的查證方式。
快穿局不信任她，她也同樣不信任快穿局。
他們鎖定的危險世界和危險人物，宋蕊需要親自查證究竟是已經走到了萬劫不復，還是堪堪進入了即將顛覆的懸崖峭壁，仍有拉回的可能。
她只是想要試一試。
沒想到郁涵居然坦然向她敞開了一切，比她設想的最順利的狀態都要順利得多。
但一天一夜，她並沒有找到她想要找到的東西。
也許此時此刻，還只是走到推演出的危機邊緣。
影響郁涵，結束危機，或許才是他們將她重新拉回這個世界的原因，但究竟是什麼危機呢？
她尚有航班需要趕赴，尚有工作需要完成。
臨上飛機前，宋蕊對郁涵道：【你要不再好好想想？】
一定要哪個環節的什麼事情出了問題，才讓快穿局如此興師動眾地出現了如此過激的應對反應。
要知道，她的那位老領導Ryan已經不再負責普通事件。
再說了，他們都已經這麼不信任她了，要不是山窮水盡根本不可能把她召回來。
都這麼不信任她了，不怕她直接反向操作一波嗎？
欸？
實在沒有線索的宋蕊，此刻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