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不是狗仔,是被請來保護宋蕊的人。

別說宋蕊不相信，張兆也不相信。

因為除了這輛，後頭居然還陸續停靠了兩輛車。

從車裏下來的個個氣質硬朗,一看就非常不好惹。

兩股戰戰的張兆開始放狠話：“我告訴你們啊,你們可不要輕舉妄動。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你們最好給我老……老實點。”

說話間，後面那兩輛車的人已經圍了上來。

眼看不妙，張兆想,好漢不吃眼前虧，要不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可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就看見他宋姐拽住了說話那人的衣襟，另一隻手在車門內一撥,那車門就開了。

看動作,他那藝高人膽大的宋姐是想把人直接從車裏拽出來？

即將目睹一場惡戰發生,張兆心驚膽戰，卻在這時看見他宋姐拽住的男人扒住方向盤,一邊儘力抵抗，一邊迅速撥出了一個電話。

張兆掃眼間瞧見了那號碼，居然覺得那串號碼有點熟悉。

是在哪裏見過？

還沒等他想起來,張兆就聽到那頭電話傳出的聲音。

不帶好氣，嗓音干啞,特別有辨識度的聲音——郁總的助理李沐。

“怎麼？”李沐問。

難得這路給他來電話，或許是宋蕊那邊有什麼情況,李沐不敢怠慢。但對待下頭的人，他又一貫不大耐煩。

“李、李總，”打開揚聲器,大漢一邊覷着宋蕊一邊對電話那頭道,“我、我們被發現了。”

李沐頓了半秒后嘖了聲：“那就跑啊！”

這麼簡單的問題,有必要打電話來問他嗎？

沒有腦子的嗎？

已經通過張兆了解到這號碼歸屬的宋蕊鬆開大漢的衣襟，拿起電話音色沉沉問：“沒跑掉，被抓了現場，怎麼辦呢？”

據這些人交待，他們對於宋蕊的保護工作可以追溯到一個半月以前。

因為吳其灃那邊也安排了一些人，所以宋蕊一直都沒有發覺有兩撥人在暗中保護着自己。

但這幾天，吳其灃那頭按照她的要求將人給撤走了，郁涵那邊的人就很明顯的暴露在了宋蕊的視線中。

宋蕊咬咬后槽牙，給郁涵打去了電話。

破天荒的主動聯繫，讓郁涵抱着手機激動了好幾秒。

整理了半天心情才接起來，郁涵柔軟又喜悅道：“宋蕊。”

宋蕊的語氣卻十分不善，她質問：“名為保護，實為跟蹤嗎？”

這句話沒有前情的提點，也沒有後果的鋪墊，就這麼直白又跳脫的響起在郁涵的耳邊。

郁涵愣了片刻，立馬就明白了。

李沐安排的人暴露了。

郁涵緊張地皺起眉頭舔了舔唇，本不剩多少的情分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他只能選擇坦白從寬。

據郁涵解釋，他是從M市那次跟宋蕊和吳其灃復刻舊照的那天就發覺了端倪的。

他看見了吳其灃沒來得及收起的身份證。

雖然不知道那是誰，但在那個時刻出現在吳其灃的手側，郁涵知道，那必然跟宋蕊失蹤有關。

他的人脈比吳其灃滲透得更深更廣，吳其灃查過什麼，能查到什麼，只要他想知道，自然都能知道。

在巧巧嗞廣告那天他去找宋蕊卻被警惕的宋蕊按在地上摩擦時，他就明白了，宋蕊在恭候靜待着某些人的出現。

一些在宋蕊看來極其危險的人。

郁涵根本不相信吳其灃的安排，於是安排了自己的人手。

他是千叮嚀萬囑咐過的，鑒於宋蕊敏銳的洞察力，一定要避得足夠遠。

最好是隱匿在吳其灃人手之後。這樣不僅不會被輕易發現，還能在變故意外出現的時候，迅速反應增援。

但郁涵怎麼也沒想到，吳其灃會突然撤走人手。

郁涵發誓：“絕對不是跟蹤！”

但宋蕊說：“郁涵，都撤了吧，我不需要這些。”

郁涵聽明白了，宋蕊說的是就算需要，也不應該由你準備。

對啊，他又算是什麼呢？怏怏被掛斷電話的郁涵自問。你什麼也不算呢。

警方很快來到現場，因為宋蕊的特殊身份，張兆作為委託人跟着律師代替宋蕊去了警局。

“走吧。”收拾完現場，驅車前來的吳其灃對宋蕊道。

按下車鑰匙，前後車燈亮了亮，傳來輕輕的車門解鎖聲。

吳其灃拉開駕駛位坐進去，卻看見宋蕊走過副駕駛的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後座。

透過後視鏡，他看見了正側目望向窗外的宋蕊。

神色淡淡，是她最漠然的最不虞的神色。

其實不用特意觀察，單看她沒有坐在副駕駛就知道，她發現了。

敏銳如她，其實自己不應該做下這樣的小動作。

但事已至此，吳其灃知道自己得要儘快想出一些補救的說辭，如何矇混過今天，才是他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

可一路上，宋蕊一直沒有開口。

沉默的車廂里，難耐的沉默不斷發酵，最終吳其灃主動坦白道：“我覺得他可能會比我查到的東西更多。”

所以，那天郁涵被宋蕊邀請進入房間的時候，他是故意將宋蕊順出的那張身份證放在桌面晚收一步的。

但很可惜，郁涵似乎也沒查出什麼，不然他也不會派了人來跟從保護。

吳其灃當然早就知道了郁涵安排的人手，後面總多墜着這麼群人，他的人自然會查清楚回報給他。

當時他想，多就多吧，多些人保護宋蕊也沒問題。

而在宋蕊讓他撤走自己的人手時，吳其灃想，如果郁涵的人沒被發現，那麼還有一批人一直在暗中保護着宋蕊，他不至於太擔心。但如果這批人被宋蕊發現了，以宋蕊的性格來說，必然會非常生氣。

吳其灃的算盤打得很好，但他還是算漏了一點。

算漏了宋蕊的敏銳。

後座上，宋蕊望着後視鏡，與等待紅綠燈的吳其灃對視：“這些人，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為什麼呢？”

人們做下每一件事情時，都有他們的動機和所求。宋蕊明白郁涵的動機和所求，但她不懂吳其灃。

為什麼？

紅燈的最後幾秒，吳其灃回頭，唇角微微上揚，譏誚道：“我有我的考量，不需要事事跟你彙報的，宋蕊。”

這是自然。

她又不是他的上級。

但他們曾是朋友。

雖然不至於無話不談，但關乎對方的事情，他們向來實話實說，從不留私。

可人總會變的。斷檔五年歸來，宋蕊還把吳其灃當成了過去那個吳其灃，但其實他早已不是過去的那個人。

吳其灃原本以為宋蕊會跟他爭論什麼，或者說他在期待着宋蕊和他爭論什麼。

不論提到他們舊日的交情，還是提到過去那些戰友一般的情分，他其實都是高興的。

爭論，代表着宋蕊至少認為他的話是不對的，至少宋蕊會覺得，她應該在他的心中佔有不同尋常的位置。他等待着宋蕊的據理力爭，期待着她像過去那樣拍案而起說：“吳其灃，我們到底是不是朋友呢？”

但這次，宋蕊笑了。

她淺笑着，路燈的光將她的臉龐照亮，吳其灃甚至從後視鏡中清晰看見了她眼中的平靜和淡然。

宋蕊點頭道：“當然。”

他們已經不是舊時的戰友，雖然多少有些往日情分，但他已經不是那個需要向她事事交待事事彙報的經紀人。

他需要考量的事情很多，需要取捨的事情很多。不管是他忘記了，還是覺得沒有必要，亦或者私心上希望她也與郁涵交惡，事實上都沒有跟她一一交待的必要。

宋蕊坦然接受了她與吳其灃之間的溝壑，就像她在快穿的生涯中數次接受的背叛和反目。

從最開始的不能接受，到最終的淡然處之。

經歷了太多，以至於她的內心深處根本不相信永恆的忠誠和守護。

所以，忠誠這個詞在她這裏一點兒也不可貴。時間恆長，人卻多變，沒有永恆的忠誠，至少她沒有見過。

這才是她為什麼會千方百計，利用各種手段迅速完成任務的原因。在經過了幾個漫長的任務人生后，她並不享受，且對反覆的人情來往並不信任。

忠誠，代表着背叛。

背叛，亦有可能重新演化成投誠效忠。

沒有什麼值得氣惱的。

因為這並不是她的世界。

宋蕊告訴自己：嗯，這是一個任務，只是任務世界。

吳其灃的雙手緊握着方向盤，他想說很多，卻又知道那很多中包含的千言萬語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面對宋蕊，他總是沒有任何辦法。

被動又怯懦，最終化做沉默的逃避。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那麼，就從明天重新開始吧。

重新開始，嶄新的一天。

*

新的一天，下午是離婚綜的最後一次錄影。

這次不用去海島，各組嘉賓各自赴約，宋蕊收到的來自郁涵的邀請信，地點在長堪遊樂園。

終於有了用武之地的宋蕊團隊使出渾身解數，拿出了多套方案，可咸可甜，可仙可日常，張兆看了都直想尖叫。

但宋姐說：“需要那麼隆重嗎？”

她今天是去給人送BE的，如此隆重好像有那麼點不大禮貌。

她的私人化妝師郭閔邊翹着蘭花指撲粉邊對她道：“禮貌，當然禮貌。”

就因為是BE才需要打扮得格外仙女，呈現出一種凡人不配的狀態，才能讓所有人都認同好人卡上那個大大的BE是人間值得。

別說，聽着還真覺得有幾分道理。

但去遊樂園這種地方總不能太隆重，一群人再三斟酌，覺得還是日常繫心機裝比較符合。

最後，宋姐大手一揮，只保留了日常系幾個字，大膽砍去了心機。

郭閔含淚，為宋姐做了個日常得不能再日常的出街裝扮。

不過天賜美貌，披個麻袋都能演出仙女臨凡。

長堪遊樂園這天從五點鐘就開始清場，宋蕊到那兒的時候，清場工作已經進行的七七八八。

好些人看見遊樂場內尤其是超級摩天輪那有特別的佈置，當場就說要補買夜場的門票。但工作人員告知今日不賣夜場，就有好些人拍了或近或遠的路透照片，猜測今晚究竟是什麼活動。

很快，話題上了城市熱門，有知情人士透露，是有超級富豪包場遊樂園只為博千金一笑。

但也有知情人士透露，長堪遊樂場今夜似乎是要進行一場綜藝的拍攝。

議論紛紛中，離婚綜《再見吧，不愛的人》最後一次直播開啟，人們終於知道今日熱門的長堪娛樂究竟是為誰服務。

宋郁直播間裏，率先呈現在觀眾面前的是佈置了花朵彩燈的巨型摩天輪上，一間佈置滿淡雅鮮花的摩天艙。

長堪遊樂園的巨型摩天輪，被稱為西洲第一摩天輪。

它的摩天艙與傳統只能容納幾個人的摩天艙不同，全玻璃的橢圓形艙面積大約有四十坪左右，平常一個艙能同時容納三十多個遊客，今日其他的艙燈全部關閉，只剩下這個四圍佈置滿鮮花的摩天艙亮着燈。

摩天艙中，擺放着一張白色長餐桌，餐桌兩側放了兩張白色的高背凳，凳上左右雕刻着兩個舉箭的天使，看着既溫馨又浪漫。

就有不少彈幕在那啊啊尖叫：【哇，這氣氛看着好想談戀愛。】

在這樣的氣氛里，今日主角郁總穿着一身筆挺西裝，候在了摩天艙的外頭。

不多久，另一主角出場，宋蕊一身鐵打的T恤休閑褲，站在了正裝的郁總面前。

一個隆重正裝，一個日常休閑，相對而立，形成了鮮明對比。

彈幕。

【捂臉，我宋姐是不是過於休閑？】

【雖然直播只有一小時，但我彷彿已經看見了BE結局。】

【作為CP粉我其實是有點氣憤的，宋蕊是不是有點太不尊重人了？】

【正裝的過於正式，休閑的過於休閑，看着實在有點尷尬】

【不尊重+1】

【只有我覺得，約會在遊樂場穿正裝很奇怪嗎？】

【宋姐剛看到這場景好像顯得有點兒震驚】

【或許宋姐原本以為今天是來玩的】

【hhh所以宋姐穿了雙運動鞋】

【感受到了宋姐想要玩轉遊樂園的心情】

【代入一下自己，如果我準備好了玩遊樂場卻碰見了正裝的男朋友，我可能會非常非常生氣。】

【有畫面了……】

【不得不說，代入之後委實有些上火】

【這麼說來，不動聲色的宋姐居然是個真涵養人？】

【我作為CP粉代入了一下，嗯，宋姐屬實沒什麼錯。】

鏡頭之下，宋蕊表情管理了片刻，很快緩過勁來。

雖然遊園變聚餐，但她想坐這摩天輪有段時間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間。今天就當是包場體驗摩天艙？

走入摩天艙，就有侍應魚貫而入，將餐前小食依次擺上桌后，倒上一杯佐餐香檳便很快的下了摩天艙。

艙門便在此時關閉，扛着攝影機的跟拍鏡頭轉入了室內已經佈置好的直播鏡頭。

彈幕紛紛期待：【二人世界呢。】

如此浪漫的氣氛之下，這兩個人會說點什麼呢？

很快，宋蕊不負期待率先開了口，她問：“一輪之後，才會上下一道菜嗎？”

不愧是宋姐，關注的重點從來都不是對面那位秀色可餐的精英男人，此刻她關注的重點是，在半個小時才能轉一輪的摩天艙里，她居然只能吃到這些餐前小食。

【可謂是氣氛終結者】

【姐，你是魔鬼嗎？】

【宋姐：半個小時就只有這點東西？】

【清晰可見眼裏的嫌棄。】

宋蕊這會兒都還不知道轉一圈需要半小時，她只是看見侍應下去之後，艙門被鎖摩天輪轉動時問出了自己的肺腑疑問。

巨型摩天輪轉動，總不能讓人飛上空中送菜，所以應該只能等到摩天艙重新轉到地面才能撤盤上菜了。

但宋蕊沒想到這摩天輪因為過於巨大，為了保持摩天艙的穩定於是轉速極其緩慢，需要等到半個小時才能轉一整圈。

當宋蕊吃完前菜，喝完佐餐香檳，百無聊賴走到摩天艙的玻璃艙壁前欣賞風景時，她很快感受到了巨型摩天艙極其緩慢的轉速。

宋蕊：？

轉頭，她問郁涵：“轉一圈要多久？”

無語之情溢於言表。

感受到她情緒的郁涵默了默，回答：“二三十分鐘。”

宋蕊：……

透過直播間的鏡頭，觀眾們都能感受到宋姐的無語凝噎。

【hhhh宋姐生無可戀臉】

【已經能感受到這頓飯的超級時長】

【前菜、前湯、副菜、主菜、甜品、餐后酒，這套程序下來最少也要三個小時吧。】

【三個小時往上，郁總這地方選的實在好極了！（狗頭）】

【花前月下不覺久，相對無言真難捱】

前來發好人卡的宋蕊，此刻多少有點無語。

相對無言，無所事事，兩人一艙，多少有點尷尬。

宋蕊扶着摩天艙內的扶手欄杆往外看，郁涵就並肩站在她的側旁。

他原本不是多話的人，但此刻他總覺得應該努力說點什麼。

郁涵指着一座大廈，向宋蕊介紹道：“那是萬世。”

他還想介紹點什麼，但話到嘴邊，他又咽下去什麼也沒有說。

望着A市高樓燈火，車水馬龍，宋蕊輕輕的嗯了一聲。

算是回應，也表現出了她對他如今生活的並不關心。

第一輪，就在半沉默的狀態下過了去。

摩天艙將要到達底部的時候，宋蕊坐回了餐桌旁。

【hhh能看得出宋姐是真的餓了】

摩天艙到達底部，艙門被打開，魚貫進入了數位侍應生，迅速撤掉了前菜的餐盤和餐具，迅速的換上了前湯和新的餐具。

宋蕊喊住了那位統管全局指揮着其他侍應生的人，心情迫切道：“能把主菜一起上了嗎？”

【hhh人間真實，滿臉就一個字：餓。】

【笑得我一口水全噴在屏幕上】

【宋姐多少有點喜劇人格在身上】

被宋姐喊住的侍應生十分為難的看了郁總一眼。

這些程序是已經排演過千萬遍的，他怎麼敢說改就改？

好在郁總默然點了點頭，那侍應生趕緊道：“好的，馬上就來。”

等待主菜的過程中，宋蕊已經開始吃了起來。

【看餓了】

【剛吃完，看着又餓了】

【看宋姐吃東西真的很有食慾】

【別說了，我再去下個單】

等了好一會兒，主菜上來之後，艙門這才重新關閉。

就此，直播時長已經所剩無幾。

但就在此時，直播倒計時突然又往上跳了一小時，節目總直播間和各分直播間都統一掛上了新的公告：今日直播時長延長到2小時，請周知。

各直播間觀眾紛紛表示：太好了。

孟趙直播間裏的觀眾，正在圍觀兩個孩子站隊母親，對大直男孟姜的大型□□現場。

沈林直播間裏的觀眾，正甜掉后槽牙的圍觀兩人的各種發糖。

而宋郁直播間的觀眾無所事事，只能欣賞琳琅滿目的美食，圍觀俊男美女的沉默直播。

對此，觀眾們表示：【也就是這兩個了。如此沉默，我還如此愛看。】

說不定，這就是最後一次呢。

第二輪的半小時，就這麼在吃播中結束了。

第三輪，已經不餓的宋姐明顯心情愉悅了很多，喊住侍應生讓他把其他東西全上來的時候，都沒有了之前那種肅殺之氣。

而也就是在這一輪，宋姐開啟了今日的BE序幕。

滿桌秀色可餐的甜品中，宋蕊選了顏值最佳的莓果芝士。

品嘗一口，清爽酸甜，解膩的同時也沉澱了一下宋蕊的心情。

放下甜品小勺，宋蕊對郁涵道：“我跟你講個故事？”

宋蕊講的是最耳熟能詳的睡美人。

美人因為詛咒而沉睡百年，王子的吻助她破除魔咒，就此蘇醒。

但宋蕊故事的重點並不在人們耳熟能詳的前半部分，她的故事重點在後：“……睡美人蘇醒了，全世界都知道她嫁給了王子，從此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可是我從來都不明白，她怎麼可能幸福快樂？”

“百年沉睡，她確實因為王子破除魔咒的吻而蘇醒，她的生命被重新延續，看起來是王子給予了她新生的機會。”

“大約人們覺得她應該感恩，知恩圖報是最美好的品質。所以，她嫁給王子就成為了人們認為的最幸福快樂的方式。沒有人曾經問過睡美人她究竟喜不喜歡，愛或是不愛。大家理所應當的覺得這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她就應該幸福快樂。”

宋蕊望着郁涵，一字一句道：“但我認為，童話的結局至少要有一個睡美人醒來，王子的離開。無關感激，無關感恩，無關其他，只有建立在完全自由基礎之上的選擇，才能值得被談論愛或不愛。”

宋蕊問：“郁涵，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作者有話說：

今天要出門去浪啦，跟小天使們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