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索命的人來了
“我就說么,你這性子怎麼可能……”看着姜蔻含笑的眉眼,三胖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轉移話題,“你和顧渙結婚了吧?居然也不邀請老朋友,不過還是說一聲恭喜。”
姜蔻曾經幾乎是所有人追逐的身影,包括他。
可是姜蔻身邊的人太多,顧渙一個人艷壓群芳,幾乎把她身邊的桃花掐乾淨了,而自己也只是其中一個存在感很低的人而已,誰也不會注意。
姜蔻指尖轉了轉折成正方形的紙巾,說:“先別急着恭喜,保命再說。”
“我剛才把他惹急了,不出意外的話他很快就回來報復我,如果我哪天失蹤,說不定就是被他分屍了。”
三胖張了張嘴,最後才磨出一句,“那顧渙可太苦了。”
這麼多年過去,婚都結了,人還沒追到手。
三胖現在都不知道到底該可憐沒追到人的自己,還是該可憐追了這麼多年也沒打動人心的顧渙了。
“嗯?”姜蔻側目,剛才三胖那句話聲音太小,她沒聽清。
“沒什麼。”三胖擺擺手,然後指着對面的餐館,“你不回去吃飯嗎?你學生往這邊看了很多次了。”
“不了,我在旁邊他們放不開。”姜蔻右腿微曲,腳尖點地,“反正今天不上課,把他們送回去再吃。”
姜蔻說:“我去買一張賀卡,你看着他們別讓他們亂跑。”
在賀卡上寫了祝福的話放到蛋糕上,姜蔻把蛋糕和禮物一起寄放到宿管阿姨那裏,之後就回去了。
顧渙知道她的居所,很有可能找上門來,還是先搬家的好。
姜蔻買下的房子離學校不遠,打車十分鐘就到了。
電梯的門打開,姜蔻走了幾步突然頓住了。
門口一個的身影背對着她,白衣黑褲更顯得身形瘦削高挑,他似乎來得很急,衣服上帶着褶皺,風塵僕僕,手肘正壓在行李箱上卸力。
索命的人居然這麼快就到了。
聽到電梯處的動靜,顧渙回頭。
寬敞的樓道里沒有其他人,窗外的射進來的光把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顧渙甚至能看到姜蔻輕顫的睫羽上跳躍着的霞光。
顧渙還沒有動作,姜蔻立即看向周圍。
確定這裏沒有其他人,她才重新看向顧渙,輕嘆一口氣,到底還是被追上來了。
姜蔻走近,聲音放輕,“你追到我家,是想讓我被你那些粉絲亂刀砍死?”
雖然語氣不怎麼樣,但她的神情依舊柔和,一邊說著一邊繞過顧渙開門。
“沒你的鞋,有事在這說完就走吧。”
這所房子只有姜蔻一個人住,所以並沒有準備男士拖鞋,當然,如果43碼的顧渙願意穿她37碼的拖鞋她也不會介意。
門沒有關,留了一條縫隙,這就是想讓他說完就走的意思。
姜蔻倚在玄關柜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顧渙。
顧渙不慌不忙地摘下口罩,露出一張精緻絕倫的臉,下頜線勾勒出完美的弧度,眉眼深邃,鼻樑高挺,不愧是能讓億萬少女瘋狂迷戀的臉。
姜蔻輕舔了一下唇角。
好看的人千千萬,不得不承認,顧渙確實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那個,每次回眸,每次抬眼,一舉一動都在她的審美點上。
但長的好看有什麼用?
美人也要有命才能看。
看到顧渙彎腰打開行李箱,姜蔻立即反手抓住玄關櫃的邊,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
他不會在行李箱裏藏刀了吧?
顧渙像是沒有看到姜蔻的動作,徑直從行李箱裏抽出一雙新拖鞋,拆開弔牌,當著姜蔻的面穿上。
“沒事,我帶了。”顧渙直起身,聲音低沉。
姜蔻的眉微不可見地皺了皺。
這就太詭異了。
他不應該把高冷貫徹到底,轉身就走嗎?
顧渙繼續道:“既然你不想去那邊住,那我就搬到你這裏吧。”
說著,他就推着行李箱往裏走。
姜蔻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側身讓他過去。
顧渙走到客廳停下腳步,轉頭問她,“客房在哪?”
他這意思,真的要在這裏長住?
姜蔻微笑着深呼吸,定下心緒後走到顧渙面前,腳尖與腳尖只有一掌長的距離,兩個人離得很近,連睫毛都清晰可數。
她唇妝畫得很淡,眼瞼微斂,脖頸修長,低頭淺笑就是一副溫柔恬靜、歲月靜好的模樣。
乾淨得如同一張白紙,舉止卻勾人心魄。
姜蔻按住行李箱拉杆,指尖能觸碰到一抹溫熱,是顧渙的手。
誰也沒有鬆手。
姜蔻稍稍用力,把行李箱拉倒自己身後,一手握在拉杆上,“我這兒是一室一廳,沒有你住的地方。”
用顧渙粉絲的話來說:哥哥睡的地方沒有上百米的床都不叫卧室。
姜蔻道:“我怎麼敢委屈了你。”
“也好。”顧渙點頭,低頭對上姜蔻的視線,“睡一張床就不算委屈。”
世界上純黑的瞳孔很少,顧渙的眼睛是姜蔻見過最幽深的那一雙,黝黑的瞳孔中映着她的臉。
這句話絕對不是顧渙能說出來的。
她學過一段時間的唯物史觀,自詡學得不錯,但顧渙這種情況就很需要一張符。
有事破財消災,無事安神定心。
姜蔻微笑臉,“你是不是還沒齣戲?”
話音剛落,姜蔻就覺得自己說了一句廢話。
但凡認識顧渙的人,誰不知道他是天生的演員,入戲快,齣戲更快。與其猜他沒齣戲,還不如說他被鬼怪附身了。
顧渙果然不搭理她這句廢話,並且向前邁了一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本來就很小,顧渙這一步幾乎要貼到姜蔻身上。
姜蔻被他逼退一步,踢到了身後的行李箱,力道一時間收不回來,於是身體順勢向後傾,直接靠坐在行李箱上。
行李箱順着她壓上去的力道往後滑。
沒等姜蔻腳下定住,顧渙已經及時拉住了行李箱拉杆。
他身上的雪松清香隱隱在鼻尖浮動,姜蔻秀眉稍稍皺了皺,剛直起腰想站起來,又被顧渙攔住。
顧渙的手仍然握在拉杆上,胳膊橫在姜蔻腰間,兩個人的膝蓋緊貼着,隔着單薄的衣料,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
他傾下腰身,聲音低啞,每一個字都咬得很清晰,“今天咖啡廳,都斷乾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