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今年過年只有柏雲軒和江一柯,柏沉松跑去三亞跨年,江一柯工作忙沒時間去。除夕前夜兩個人跑去市場採購了一車的年貨,每樣兒就買了一點,兩個人吃不完。
香菜的狗糧也吃完了,那傢伙現在站起來能撲倒柏雲軒,它喜歡窩沙發,每次香菜窩在沙發上,柏雲軒只能做地毯,狗屁股太大了。
除夕那天起得早,江一柯前一天工作到半夜,早晨起不來,柏雲軒捨不得叫,下樓洗漱完打掃衛生去了。
結果這小子下樓給香菜倒糧的時候被水滑了一跤,一屁股坐狗盆里了。
氣的衝上樓就把江一柯揪了起來,讓他去遛狗清醒一下。
江一柯洗漱完扣着衛衣帽子,大冷天外套都沒穿,拉着香菜就跑了。一人一狗像個二百五,在樓下雪地里打滾。
柏雲軒還在研究做什麼飯,盯着冰箱裏的食材呆愣了半天,搬出來鋪滿了餐桌。
江一柯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冷氣兒,偏偏還賤兮兮的湊到柏雲軒那邊去。
柏雲軒以為他要摸臉,臉稍微往旁邊躲了點兒。
結果江一柯撩開他的睡衣,手握在柏雲軒腰上。
“冷死我了!”柏雲軒猝不及防,一個激靈都快跳起來了。
江一柯坐在沙發上笑,香菜那隻巨型犬撲在身上,一腳下去江一柯半條命都快被他踩沒了。
“使點兒勁。”柏雲軒還在旁邊看熱鬧,手裏搓着一小團麵糰,準備等會兒包餃子。
“中午我做飯。”江一柯坐起來找了把椅子,低頭搓麵糰,“糖醋排骨?”
柏雲軒震驚看他,“我不想喝排骨湯了。”
江一柯笑:“這次沒湯。”
柏雲軒欣慰點頭:“那就好。”
卧室的音響被拿了出來,放了點兒安靜的曲子,香菜在沙發上上躥下跳,跳了半個鐘頭困了。
這狗睡覺打呼嚕,跟吹喇叭似的。
柏雲軒包餃子的時候被它笑死,抬眼的時候瞧着對面江一柯,“你包的是包子。”
“餃子。”江一柯還嘴硬,偷摸手底下又包了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出來。
柏沉松中途打了一個電話過來,拜了年,說晚上給他大紅包,柏雲軒笑了好久。
餃子包了一半窩到沙發給朋友發祝福去了,留江一柯一個人在那裏捏麵糰。
兩個人吃不了太多,包了一點,江一柯在廚房研究菜譜,柏雲軒拿着電話挨個問候。
江忻棠問江一柯在幹嘛?
柏雲軒:“做飯。”
“爸媽,一柯會做飯!快來看看!”江忻棠拿着手機湊到江一柯爸媽面前,“看看是不是稀奇。”
柏雲軒拿着手機給他們直播,
江一柯像那動物園的猴子似的被人圍觀,背對着手機卻一臉黑線。柏雲軒捂着嘴嘎嘎嘎的幸災樂禍。
江一柯做飯慢,柏雲軒翹腿躺在沙發上刷手機,後來睡著了,手機砸地上嚇了江一柯一跳。
擦了手裏的水,抱着人上樓,放到床上。柏雲軒睡得口水在嘴角晃。
快下午的點兒,江一柯上樓去叫柏雲軒吃飯,和之前的場景一樣。
他擰開卧室的門把手,“小軒?”
床上像上次一樣沒有人。
靠窗的床邊坐着一個背影,低頭,不說話。
“小軒?”江一柯又被嚇着了。
柏雲軒突然轉頭,眼淚汪汪拉着腔,“江哥,我,我腿睡麻了!”
江一柯:“.......”
柏雲軒一瘸一拐的晃過來,走到身邊的時候腿一軟猛地撲上來,“麻死了....”
江一柯又把小祖宗抱下去,小祖宗緩了好一會兒說不麻了。
餃子下好了,清蒸蝦,糖醋排骨,西芹,還有外賣點了的一些涼拌菜。
投影儀昨兒晚上被江一柯搬到了樓下,晚上看晚會方便一些。
“江哥你廚藝真是進步了不少。”柏雲軒啃着第四塊排骨。
嘟——————————
“我哥發紅包了!”柏雲軒手裏捏着排骨,一時間慌亂,爪子在空中亂舞,讓江一柯幫他搶紅包。
一個動嘴一個動手。
還有一隻狗在旁邊加油助威。
“今兒晚上是不是有煙花?”柏雲軒吃飽窩在江一柯懷裏,抿了一口冰可樂,抬手給江一柯送過去。
“好像吧,不知道今年能不能放。”江一柯回。
客廳沒有開燈,只有投影中晚會的笑聲和微弱的光亮,兩個身影坐在沙發上,地上趴了只四角朝條的狗。
柏雲軒窩在懷裏,腦袋的髮絲蹭的江一柯下巴發癢。
他抬頭望江一柯,“往年你過的除夕是不是很熱鬧呀?”
“不會。”江一柯收緊手臂,“今年比較熱鬧。”
“就兩個人還熱鬧。”柏雲軒小聲嘀咕,轉眼又盯着電視笑,江一柯偏頭看着他的側臉,在臉上很柔的親了一口。
“還有幾分鐘了。”柏雲軒看了一眼手機,江一柯的手臂放在他的腹部,柏雲軒手指輕輕在上面點着,勾畫著,無意識的小動作。
柏雲軒翻身,坐在江一柯大腿上,面對面看着他笑,“江哥,你有什麼新年願望嗎?”
“我希望.....”江一柯勾他髮絲,“每年的除夕,都像今年一樣,有你。”
“你也不嫌膩。”柏雲軒笑,湊近了貼着臉,“那我祝你,心想事成。”
他扶着江一柯的肩膀,低頭把唇覆了上去,窗外鞭炮響起的前一秒,他們交換着氣息,貼着胸腔,誠懇說了一聲,“新年快樂。”
——————————————————————
五年後。
“雲軒,江導那邊的採訪是今天下午三點嗎?”
“約的四點。”柏雲軒回。
江一柯前幾天拿了電影節的獎,採訪這事兒本來不管柏雲軒管,他還在負責另外一個採訪。
結果前天同事找過來,說江一柯非讓他去採訪。
柏雲軒忙的焦頭爛額,回家抵着江一柯罵,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你故意讓我加班?”柏雲軒把他抵在二樓的樓梯口。
江一柯舉手投降,笑着回,“我可捨不得。”
兩雙眼睛互相盯着,柏雲軒突然張口,“明天下午三點。”
“四點吧。”江一柯把他攬進懷裏,“採訪完帶你去吃飯。”
“吃飯?可我明天還有很多事。”柏雲軒軟了聲音,腦袋趴在江一柯胸膛上不說話了,像塊棉花糖。
“明天不可以,必須去。”江一柯笑。
柏雲軒不跟他計較這些,點頭說好。
那天採訪,台里記者全部分了任務出去,柏雲軒又是一個人拉着攝影大哥跑去現場。
好在大夏天的開了空調,但冷風吹的他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
他們和江一柯約的四點,是最後一個媒體,進門的時候前一個媒體還沒採訪完,柏雲軒就站在後面等着。
江一柯抬頭的時候從夾縫裏瞄到了他,抓緊時間把手頭上的媒體忽悠走了。
衝著在角落無聊打消消樂的柏雲軒招手。
那人衝著他走過來。
江一柯穿了一身西裝,早晨領帶還是柏雲軒系的。
兩個人坐在那兒還挺尷尬,官方語氣說話顯得氣氛怪異,太過於平和又顯得不專業。
柏雲軒硬着頭皮提問準備好的問題,憋了嘴角抽筋,幸好沒笑場。
江一柯看着倒是坦然,全程勾笑看着他。
“還有沒有別的問題想問?”江一柯笑。
柏雲軒愣了下,眼珠一轉,晃了半天,心想貌似沒有了。
他瞧着那人眼睛,突然生了壞心思,“可以問些私人的問題嗎?”
“嗯。”江一柯應了,旁邊工作人員嘴驚得能塞下橘子。
“江導演平日裏的情感生活怎麼樣?應該不缺人追?”柏雲軒臉上笑。
“我看着像單身嗎?”江一柯問。
柏雲軒盯着他,咬牙微笑,“像,前兩天我的同事還到處竄着問江導演的電話號碼,連孩子姓名都快挑出來了。”他語速莫名其妙放快,突然不自然的咳了一聲,“你說是吧?”
江一柯點頭,“我考慮一下。”
柏雲軒變臉,“你考慮什麼?”
“考慮怎麼樣才能看起來像結了婚的。”江一柯被他面部失控的樣子逗得想笑。
柏雲軒臉一紅,起身準備走,“那...就到這兒吧,謝謝。”
攝影大哥扛着相機走了,柏雲軒一個人蹲在角落等那個姓江的大忙人。
隔了十幾分鐘,柏雲軒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那人依舊穿着一身西裝,柏雲軒晃了神,“你不換衣服?”
“你不喜歡?那我去換了。”江一柯說完就準備走。
柏雲軒一把拉住,說喜歡。
那人穿正裝的樣子太勾人,柏雲軒早晨差點兒沒把持住,要不是快遲到了,他早就把江一柯按床上折騰一頓再走了。
在一起幾年,柏雲軒上車睡覺的毛病的還是有,臨近下午的點兒,困得眼淚直流,江一柯副駕駛那張椅子都被他睡出感情了。
到了餐廳門口,江一柯用手指在他鼻樑上一刮,那人睜開惺忪睡眼,像以前一樣,還是喜歡軟着聲兒撒嬌,說,“江哥我想喝水。”
江一柯拿了水給他,那人緩了半天才開門下車。
餐廳是新開的西餐廳,高樓落地窗,確實是個約會的好地方。柏雲軒對這些不感興趣,他只在乎東西好不好吃。
他切着五分的牛排送進嘴裏,勾着唇角,笑出了酒窩,估計是味道不錯,柏雲軒吃開心的時候才會露出那種表情。
臨近吃完的時候,江一柯突然開口笑着看他,“下午的那件事我想出解決辦法了。”
“嗯?”柏雲軒眨巴眼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好奇看他,“什麼辦法?”
江一柯笑着低頭,從外套口袋裏拿出一個......
“着火了!”
“什麼情況?”柏雲軒嚇了一跳,下一秒手腕被人一攥,拉着就朝安全通道那邊跑。
一直跟着人群跑下了樓,站在空曠地帶的時候才鬆了手。
柏雲軒喘着氣兒,抬頭朝上望,有點擔心。
後來消防車來了,柏雲軒問了一下,說是沒出什麼大事兒,廚房當時用火不注意,點燃了,好在沒多久就滅了。
吃飯吃了一半被打亂,還怪糟心的,兩個人上車安靜了好一會兒。
兩人突然轉頭異口同聲問了一句,“吃雪糕嗎?”
柏雲軒笑的肚子痛,江一柯跑去便利店買了兩隻巧克力雪糕,坐在車裏,柏雲軒吃的牙齒都疼的打顫。
甜品結尾,倒也是圓滿了。
進了家門,柏雲軒憋了一天的欲.望忍不住了,鞋都沒來得及脫,轉身勾着江一柯脖子吻了上去。
嘴裏的甜巧克力味兒不斷纏繞,兩個身子跌跌撞撞的上了二樓,貼在一起撲向了床面。
“什麼東西啊?”柏雲軒不停的笑,腰部被硬邦邦的東西硌的發痛。
江一柯抬起身子,從口袋掏出東西。
一個精緻的黑色首飾盒,江一柯緩慢的打開,柏雲軒看到了兩枚粗邊的銀戒指。
“我說我想出辦法了。”江一柯笑着取出戒指,扶着柏雲軒修長手指,輕輕套了進去,笑着,“是不是解決的很好。”
柏雲軒獃著不說話,在微亮的房間裏望着江一柯的眸子,閃着水霧,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對方的。
他勾手,抬頭繼續輕吻了上去,眼角滲着淚說,很好。
“等下,我脫個衣服。”江一柯壓着人,輕微想抬起點兒身子把身上西服襯衫脫了。
誰料柏雲軒突然握着他腰,攥着他袖口,羞着臉說,“不脫了。”
江一柯愣了好一陣兒,俯身壓上去的時候說,“你什麼時候有的癖好。”
柏雲軒喘着氣兒小聲說,“今天。”
--------------------
作者有話要說:
太短,二合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