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爺見義勇為,再遇小淑女。
東都最近降溫比較厲害,店裏都打了暖氣,溫度不高就是在包廂呆久了實在有點悶。
盛白衣坐不住出了包廂,想在外透透氣,走到走廊末端抽煙區時看到江晚意還在打電話,或是有事他神色並不太好。
無意打擾準備折回,踩着一地的燈光腳步緩慢。
倏地——
右手邊一個包廂的門打開,以為有人要出來,他往旁邊挪了一步,下一秒忽然冒出個腦袋。
剛看清是個女性的頭,頭髮亂糟糟的,一瞬的手臂就被攥着。
是花滿樓的服務生,像是受了很大驚嚇,臉頰上有傷迫切焦急的盯着他,“先生,救救我。”
沒給太多反應時間,求救的服務生被扯進包廂,來了個男人擋在門縫邊,嘴裏叼着煙非常囂張,大爺嘴臉。
“看什麼看,沒你的事。”
盛白衣沒說話,眼神疏冷,只有被酒意燒過的眸子紅的攝人,那人被盯得一抖趕忙縮回包廂。
嘭——
包廂門關了,帶起濃濃的酒味,盛白衣還沒挪步就聽女服務生凄厲的慘叫,他從來都不愛管閑事。
可今兒應該是酒喝多了,腦子還在猶豫,身子已經轉過來推門就進。
求救的女服務生被一個男人壓在茶案上,張狂到要霸王硬上弓的一步,除此之外包廂里還有三個男人,看戲,調笑打趣不說,居然還有人拿着手機在錄像!
無恥到令人髮指。
好事忽然被打斷,離門口最近的那個變臉發怒,“你他媽誰啊,敢進來多管閑事,滾出去!”
盛白衣一笑,碾磨了下沉香木,抬腳就把人踹倒。
“狗膽包天!”盛白衣斥責,腳步特別快,來到茶案把還壓着女服務生的男人拉開,又是一腳給踹到牆壁上。
213包廂鬧出的動靜太大,惹來相鄰包廂的客人都探身出來觀望,這時走廊里腳步聲多了起來。
嘩啦一聲,包廂門徹底打開。
花清祀來了。
她穿着一件紅色風衣,來的很急,衣擺還在打漩。
身披灼灼流光。
艷而不俗,媚而不妖。
恰如其分,正好。
盛白衣瞧見她,一襲紅衣,眸色不自覺的緊了緊。
“三小姐……”陳霞啜泣着,外套被扯的七零八落,臉頰通紅,不僅被楊煥佔便宜欺負一番,還挨了打,畏畏縮縮的靠過來。
環視圈包廂里的人,看見盛白衣時目光多停留片刻,很意外在這兒遇見他。
花清祀沒作聲,脫了自己外套裹着陳霞,跟譚經理吩咐,“先把小霞送去醫院。”
盛白衣站在一側,看到她風衣下,被黑色連衣裙掐出的一截細腰,眸子倏地又是一沉。
“你敢!”楊煥指着陳霞,剛剛被踹了腳這會兒緩過來,推開朋友,“誰說她可以走了。”
“還有你——”手臂一轉指着盛白衣,楊煥往地上啐了口,“見義勇為裝13是不是,你他媽很吊啊?”
“今晚鬧事的一個都別想走!”
酒壯慫人膽,何況楊煥本就是囂張紈絝,仗勢欺人的太過。
盛白衣挑了下眉,沒作聲,姿態清雋灑落。
“跟這位先生沒關係。”陳霞細細的說了句,不敢看楊煥,扯了扯花清祀衣袖,“是這位先生救了我,三小姐。”
如果不是盛白衣‘見義勇為’,只怕楊煥早就得逞了。
“你他媽還敢說話?”楊煥真的太狂妄,這麼多人在居然還想來拉扯陳霞,陳霞渾身一抖連連往後退。
“不要怕。”花清祀挺身上前,安撫小霞,溫聲細語極為好聽,“你身上有傷先去醫院,我在這兒不會讓你受委屈。”
譚經理應了聲,過來攙扶陳霞時,跟花清祀低語,“這個人是楊家少爺楊煥,三小姐您小心點。”
花清祀嗯了聲,掃過屋裏狼藉,杏眼透着一絲冷寒,“楊先生,這是花滿樓請你放尊重些!”
“你算個什麼東西,跟老子大小聲。”楊煥揚着眉梢,捂着被踹疼的腹部,氣血在身體焚燒着,“不過是一個破店裝什麼裝?”
“你給我聽清楚,不把那女人給爺弄回來,你這店也別想在東都開下去!”
囂張跋扈,蠻不講理。
店裏的男員工都聽不下去,躍躍欲試,他們三小姐幾時受過這種窩囊氣?
“報警了嗎?”她側身問身邊的員工,還準備交代什麼,餘光里楊煥再次像個物件一樣被踹出去。
狠狠的撞着牆壁,傷的不輕,頓時一口血吐出來。
“……”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詫異震驚的瞅着出腳的盛白衣。
痛快,牛批!
這種人渣就該往死里踹!
“沈先生——”花清祀兩步上前,因為著急扯着盛白衣衣袖,覺得有些好笑,“您不應該在動手,這件事跟您沒關係。”
他側過身來,緋艷的狐狸眼中有清疏的笑意,眼神從她的小臉落在拉着他衣袖的指尖上。
手非常細小,白凈乾淨。
意識到他目光,花清祀急忙縮手,說了聲抱歉。
“這是花滿樓的事,您不應該牽扯進來。”昨天對她見義勇為給的恩情還沒還,如今又欠了個人情。
盛白衣心裏發笑,看她行事處事張弛有度,難得一見小女兒姿態。
瞥了眼半蹲在地上起不來的楊煥,眸子肅殺一瞬,輕聲道,“無妨,一個腌臢而已。”
兄弟們圍着楊煥,曉得這一腳可不輕,楊煥整個臉色都沒一點血色。
“報警了嗎。”他問花清祀,目光不自覺又在她細腰上都瞥了眼,然後無意識的目光往下。
裙擺下露出的一截小腿,也是白的有些招人。
眸子更是深暗幾分。
花清祀點點頭,在他旁邊落落大方。
“報警了。”想了想,抬眼看他,“沈先生,要不您先離開,警察這邊……”
不等她說完,警察已經到了。
不是員工報警,而是客人意識到不對先報了警,帶隊出警的也挺巧還是花滿樓的常客。
周昊。
但周隊長這人不太好應付。
都說他亦正亦邪。
周昊來了包廂,沉聲問着,“誰報的警?”
“我報的警。”花清祀說,指着楊煥一行人,“他在花滿樓打架鬧事,意圖猥褻我店女員工,禁錮他人人身自由,還出言威脅。”
盛白衣瞅着她側臉。
對法律條文還挺熟悉,還沒詢問,一大堆的罪名就往楊煥頭上扣。
“喲,花小姐今兒也在店裏。”周昊的眼神很直接,從頭到腳的細細度量,一晌才道,“這樣說來,貴店員工是受害者。”
“當然。”
“放屁!”楊煥咬牙大吼一聲,靠兄弟攙才能站起來,“明明是你花滿樓以多欺少!”
“他,就是他揍的我!我才是受害者!”
跟花滿樓的矛盾先不管,此時他只想摁死盛白衣,這狗東西揍了他兩次絕不可能輕易揭過。
花清祀扭頭,瞪了楊煥眼,護着盛白衣,“周隊長,這事跟他沒關係,是楊煥調戲威脅我店女員工在先。”
楊煥氣的要跳腳,“你有證據嗎!”
“那你說我朋友揍了你兩次有證據嗎!”她目光坦然而直接,隔着華光落在身上竟然有那麼點滲人。
“你……”楊煥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那個人,我剛剛進來時在錄像。”盛白衣微微俯身,貼近花清祀,很克制紳士的距離,但說話時帶起的熱風灑落在耳畔跟側頸。
些微發燙,癢意難忍。
花清祀瑟縮了下,面色鎮定,就是黑髮中的耳尖忍不住紅了。
她抬起眼眸,一雙杏眼襯的她乖巧極了。
“沈先生說的哪個?”
“藍色外套那個。”他指了下,眼神卻看着她,離得有些近能看到她小扇般的睫毛抖了抖。
很是乖巧惹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