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心有所屬
姜大哥已經明確拒絕她，且委婉告知他早有意中人，只是他配不上又存了僥倖所以才在苦等罷了……
原本董苒柔鼓起勇氣袒露情愫是想要一個鼓勵，若姜湛給她一些可能她還能為了他們的未來在母親面前據理力爭，可偏偏，他對她無兒女之情……
吳氏不松這個口還好，一松，董苒柔心理防線徹底崩塌，哇的一聲，撲進吳氏懷裏嚎啕大哭。
“娘……為什麼，為什麼他不喜歡我啊……到底是我哪裏不好，為什麼……”
一聽這話，吳氏心裏酸酸的，她捧在手裏都怕碎了的掌上明珠這是被人給拒了。
她把女兒抱在懷裏心疼道：“柔兒不哭柔兒不哭，你沒有哪裏不好，娘的柔兒聰明又能幹，那小子瞧不上你是他瞎了眼！你好好與娘說說，究竟怎麼回事！”
董苒柔憋了這麼久終於有發泄口，吳氏又是她最親的人，既然已經沒可能，也就沒必要再瞞着自己親娘，將原委一五一十全說了。
“從我認識姜大哥以來，我從未聽他提起過哪家小姐，我也跟鋪子裏的夥計們打聽了，姜大哥潔身自好，從未與哪家姑娘有過牽扯，哪怕是平日裏特愛來百貨購物就為了見他一面的那些小姐們主動示好，他也從未逾越半分……”董苒柔擦了把鼻涕，“我甚至都曾懷疑他是不是喜歡男人，可他每次在店裏發獃時，都會盯着店裏那些成衣，這明顯不是有龍陽
之好的人能幹出來的事兒……他是喜歡女子的，只是不喜歡我罷了……”
吳氏原本當她看上的是哪個世家公子，這一聽是阿嬌鋪子裏的姜管事，原本對商人那幾分鄙夷也就消了，畢竟沒有他們這些左膀右臂，阿嬌不可能有今日建樹。
這位姜管事她從阿嬌嘴裏聽過不少次，是有真本事和真才學的，她早前去鋪子裏時也瞧過兩眼，玉樹芝蘭的相貌，是很招姑娘喜歡。
若非生在商賈之家，但凡有個兄弟手足走仕途，這知根知底的，柔兒嫁過去雖是低嫁卻也不算委屈，門第固然重要，可人品才是上選。
“你這丫頭，魯莽啊！哪有你這樣平白無故去同人家表明心意的，平時聊天問問先，試探你都不懂嗎？”吳氏敲她腦瓜，恨鐵不成鋼。
她這孩子聰明是聰明，就是有點一根筋，男女之事哪能直接放在枱面上，若那姜公子是被嚇着了與她客套，她這不是白白受了委屈又還把好事攪黃了？
董苒柔從吳氏懷裏出來抹了把淚嘟囔，“哪會沒有試探過，平時除了生意，姜大哥很少與我聊其他的，除了偶爾會問問長姐近來好不好外，我們都沒說過別的話題……好幾次我想套他的話，都被他不着痕迹的躲開了。他那人聰明得不得了，哼，就是太聰明，有時候還不如榆木腦袋呢。”
她話里全是小姑娘的嬌羞與吃味，吳氏卻聽出別的東西，姜湛他該不
會……
“這姜管事除了你長姐，還提過別的女子沒有？”
“沒有，我先前還打趣他怎麼老好奇長姐的事，問他是不是喜歡長姐，姜大哥說非也，只是早前長姐扮作男兒裝時他們常常促膝長談十分契合，如今長姐恢復女兒身，他要避嫌但又挂念友人，所以才多問兩句。娘，你說要不我請長姐同姜大哥說媒，他們是朋友，說不定長姐多說說我的好，姜大哥能重新認識我呢？”
董苒柔半分沒懷疑，因為姜湛當時說那些話時目光坦蕩，董苒柔便以為他真的只將長姐當朋友。
吳氏吃的鹽比董苒柔走的路還多，男女之情，董苒柔不懂，她還不懂？這前後一結合，她還能不清楚姜湛心裏的是誰？
哎……
“柔兒，姜公子坦率，他肯明着與你交底就說明是真的不願耽誤你的大好年華。如若你不知道他心裏有人，娘和阿嬌撮合你們這樁姻緣，只要他待你好你便能嘗出甜來。可你現在知道了，就算娘同意，你們以後真在一起了，難道他分心時你不會懷疑他在想着別人？”
紙包不住火，若真成了一家人，姜湛看阿嬌的眼神早晚會露餡，一旦柔兒明白，這姐倆之間怕是要起間隙……
董苒柔愣住，她沒經歷過感情，自然想不到吳氏說的這些。
眼下被吳氏一點，原本心裏那些不平衡和執念瞬間消了一半，她是不服氣姜湛不喜歡她，她不覺得自己比哪家
姑娘差，所以總幻想着以後和姜湛在一起，要將他心裏的姑娘比下去，證明自己比他的心上人更加優秀。
可現在聽娘說完，她才驚覺若她真和姜大哥在一起了，以後他望着自己的眼神若不真誠，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是替代品？那滋味才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娘……那我該怎麼辦，說實話我不甘心，我又不比別人差……況且姜家雖說是商賈，但在長姐的扶持下，如今實力比起從前不遑多讓，以後更甚。姜大哥家中還有幾個弟弟，他是因子承父業才沒能走仕途一展拳腳，他的弟弟們不用呀，姜家以後是有大前途的……”
董苒柔絞着帕子嘟囔，情人眼裏出西施，姜湛在他心裏就是什麼都好，並且她說的也不無道理。
吳氏嘆了口氣撫摸女兒的眉眼，“傻孩子，姜公子不心悅你並不是你不好，只是在遇見你之前他遇到了其他也很優秀的女孩，你們各有所長，何必放在一處比較？感情啊，有時候就是有先來後到，你不甘心也沒用。姜家確實不差，但未來的一切不還是未知數嗎？人要活在當下才能把眼前的東西抓得牢牢的，若總心存幻想，到頭來只會竹籃打水，你明白嗎？”
董苒柔第一次覺得母親如此睿智，也有些後悔早前因為賭氣半個字不肯說，自己做了那麼多無用功……
“娘，謝謝您，女兒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就好
，那你要不要考慮下，待我們從行宮回來后同那劉家公子相看相看？”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