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終比武（上卷）

“他們要看雷鷹劍，就給他們看真正的雷鷹劍。”

將軍看着自己的孩子這樣想着。是呀，北境將軍樂正驟雨可不止樂正皓軒這一個孩子，既然他們沒憋什麼好事，將軍也沒必要再和他們客氣。要試探雷鷹劍的實力，就給他們看看雷鷹劍真正的力量。

“諸位，難得大家齊聚在伯克城，又趕上了比武祭典。為了不破壞大家的興緻，所以我決定同意這場比試。”

將軍不緊不慢地說道，一邊掃視着在場的各個家族的人，最後目光落在了伯克城城主夫人莫貝的身上。投過去的眼神好像一輪已經洞察一切的明鏡，語氣語氣雖然輕鬆卻帶着不容拒絕的感覺。

莫貝夫人也答應了下來，畢竟事態已經發展到她想要的地步，也就是達到胡莫雲希望在最終比武和樂正皓軒比試一場的目的。

看到莫貝同意了，在場的各個家族激烈的爭論也緩和了下來。將軍嘴角微揚，心中暗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從我提出要皓軒參與比武開始，胡孝衡這個老狐狸就想利用那個彎刀男孩給我個下馬威。這個老狐狸這一步做的真絕，用的人也是犯人之身的受賜者，不論皓軒輸與贏他都不會有損失；而後來估計是莫貝的主意，為了給他們的寶貝兒子出氣，還想再讓皓軒進行比武；其他家族也是各懷鬼胎，想同時摸清楚皓軒和胡莫雲的底，要隔岸觀火，我就滿足你們。

“不過，讓我一個沒怎麼學過家族劍法，也沒怎麼用過家族天生念器的孩子和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胡莫雲的比試沒有什麼看頭，皓軒剛剛經過比試也很難再全力應對下一場。難免會壞了大家的興緻，這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皓軒不會上場，要上場的是我的長子樂正鳩。”

將軍用強硬的語氣說道。又給右邊的鄭族長一個眼神暗示。

鄭族長心領神會，然後又扯着嗓子大聲的說道:“是啊，這樣太好了，強強對決才好看嘛，聽說胡公子比二公子大七八歲，念力應該也比二公子強上許多，要是贏了不是勝之不武嘛。早就聽說世子大人神勇過人，不如就讓世子和胡公子比試一局。”

洪亮的嗓音很快傳遍宴會廳每個角落，除了胡家和莫家外的每個家族都隨聲附和着，在場眾人更加看好樂正鳩和胡莫雲的比試。將軍巧妙地將局勢扭轉，現在難以抉擇的人變成了莫貝了。莫貝見將軍態度強硬，眾人呼聲強烈不容置喙。只好答應了下來。只有胡孝衡微皺眉頭，反而胡莫雲一臉興奮。

眾人再次移步至角斗場貴賓室，原先場地上的比武擂台被全部退下，一群穿着奇異獸類外皮的舞者在其中模仿野獸的動作，幾名念力者在這些野獸面前舞動着誇張的身姿，有踏空而起者，有一躍數十米者，有展現念能力者。野獸舞者也是由念力者扮演的，四肢爬行一躍上天，念術流光溢彩炫彩奪目。念力者追趕野獸，四散開來場面複雜多姿卻十分井井有條，野獸動作逼真，飛行、奔襲、撲殺、獵捕劇情多樣有趣。全場座無虛席，在精彩紛呈的祭典上掌聲雷動熱鬧非凡。

“各位現場的貴賓們，經過上午緊張刺激精彩的比武對決。知道各位意猶未盡，所以在祭典狩獵舞過後，在咱們伯克城角斗場的比武祭典中將迎來今年祭典的重頭戲——最終比武。”

主持人飛旋在場地中央說道。

最終比武，伯克城每年比武祭典場面最宏大的比武，由當日參加比武的最強獲勝者參加比試，因為獲勝的人大多都是念力者，所以備受伯克城人民的追捧。雖然平時角斗場都有決鬥比武，但是大多都是普通人的戰鬥。像最終比武這樣宏大的場面也只有今天才可以看到。而今天的最終比武，不僅是念力者會參加，而且還可以同時看到樂正家的天生念器——雷鷹劍和胡家的天生念器——火雲鐧的比試。所以觀眾熱情比往年更加熱烈。

角斗場貴賓室，大鳩和胡莫雲在侍者的帶領下去往比武準備室，皓軒也跟着一起下去了。很快，決鬥場地上表演的祭典狩獵舞的舞者也陸續退場了，二十個入場通道陸續開放。角斗場的護衛侍者進入來佈置比武擂台，擂台的樣式還是和上午的情況大差不差，也是同時佈置了十幾個擂台，只不過裝扮比上午更加豪華。畢竟比武雙方的檔次都更高了，而且原本還是為胡家少主揚名特地準備的。

“各位貴賓，自一年一度的比武祭典有史以來，迎來的最大規模的比武盛況，今天的參與者不僅全由念力者組成，共二十二位十一組對決隊伍將會給大家獻上怎樣精彩的比試呢。在接下來十組共二十位念力者將同時比試，而最後一場將是雷鷹劍和火雲鐧的碰撞，讓我們拭目以待。”

主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護衛侍者已經將場地佈置完畢，十個擂台在場地上一字排開。所有的參賽者都陸續入場，隨着主持人宣佈比試開始的號令響起。在場二十名念力者應聲而動，頓時全場歡呼沸騰氣氛高漲，場中對決槍林刀樹念術碰撞奪目炫彩，短兵相接念力噴發接觸。念能力相接帶來的衝擊波激起的氣浪引得在場觀眾難以睜眼，歡呼聲卻絲毫不減反而更加激烈。很快就有幾組分出勝負，可能是都是念力者，對決沒有人員傷亡，對戰雙方也只是相互對發了幾道念力攻擊，對局更像是在表演而不是比試。倒是也有對戰激烈的，只不過也是相互留手，觀眾倒是看不出來只是在炫目的念力戰鬥場面中為精彩而歡呼着。

很快比武場地上十組比試全部結束，參賽者陸續退場。因為是念力者的戰鬥不少擂台都有或多或少的損害，決鬥場的侍者陸續將擂台撤走，又在場地上佈置一個更大的圓形擂台。主持人在侍者工作的同時也用念力懸停在最終比武擂台的上空。

“終於今天的比武祭典重頭戲的重頭戲來了，下面讓我們有請今天比武祭典的主角，我們伯克城主的公子——胡莫雲大人和他的對手北境守護將軍大人的大公子，也就是北境世子大人，這兩個頂級天生念器的碰撞將會呈現出怎樣的火花，讓我們拭目以待。接下來讓我們有請最後一組比試雙方登場。”

主持人說道，話畢角斗場周圍頓時煙花飛舞漫天華彩，皓軒和大鳩在比武場地的等候室內。

“大鳩，有把握嗎？”

“哈哈，那是當然，雖然聽過胡莫雲天生雙念器的傳聞和他也是念術學院的同期，但是沒見和他交過手。趁着這個機會好好見識見識。”

“他可不是什麼好鳥，可惜不能親自上場，哥有機會替我多揍他幾下。”

“你還說呢，才拿到雷鷹劍就隨便出手，要不是父親大人安排的好，再來一場你就露餡了。沒熟練之前不許再當著這麼多外人使用雷鷹劍，明白嗎，這些北境家族沒幾個好貨。”

“好好好，明白了，既然你有把握我就不在這裏了，我去想看看戈北顧。你把他揍的今晚走不動道最好，我先走了。”

聽着皓軒調皮的話語，做着熱身的大鳩簡單回答句后沒有再回答，看着皓軒向下層鐵牢走去，心中暗想:“哪有那麼容易。”

主持人宣佈比試雙方入場。等候室通道開啟，胡莫雲率先入場熱烈的掌聲中時有幾聲狂熱粉絲的吶喊，胡莫雲高舉雙手對着觀眾打着招呼。大鳩緊接着也進入最終比武場地，掌聲雖然比不上胡莫雲但是也很熱烈。

比武開始的聲音從主持人口中響起，並且迅速使用念力離開比武場地的上空，避免被兩人的力量波及。事實證明，主持人的判斷是正確的，比武開始的口號響起的同時兩股不同的念力氣場相互碰撞，掀起的風波氣浪席捲全場，倆人在沒有使用天生念器的情況下就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念力，不愧是北境甚至是教廷全境屈指可數的倆位天才。一次念力的對撞對兩人來說就是簡單的試探了。其實強者的對決哪有開始就出招對抗的，唯有相互試探對方深淺，力量，念力性質過後才會出手對抗。

經過短暫的念力氣波碰撞過後，終於胡莫雲率先向大鳩靠近，只見胡莫雲周身被紅色霧氣包裹，紅色的霧氣激起陣陣波動，雙手周圍霧氣尤為濃厚。胡莫雲近身揮拳，大鳩輕易閃避並催動念能全身電弧交加，同時以一記掌雷回擊。覆蓋的電弧由大鳩的手心激發，向胡莫雲打去直擊他的面門。胡莫雲見狀也不躲避，將自身念力再調高一個檔次，周圍包裹覆蓋著的念力化做一圈紅色的屏障。大鳩襲來的雷擊打在胡莫雲的屏障上，雷擊再接觸的瞬間上屏幕上四散而開，雷擊被接下后胡莫雲迅速散開屏障，憑空懸浮踏空而飛起。雙手也像大鳩一樣凝聚念力，紅色的霧氣愈加濃烈，紅色霧氣在手中猛地向大鳩砸去。

“既然你不躲，我也不躲。開屏障這種低級手段我才不屑去用。就讓你漲漲見識。”

大鳩說道，同時將右手手掌掌心對向胡莫爪雲，手掌食指中指相接，無名指向小指靠攏卻不貼合，整個右手呈現四指鷹爪狀。右手周遭環繞的藍色電弧凝聚為接近實體化的藍色鷹爪，襲來的紅色念霧被鷹爪上環繞的包圍。雖然電弧沒有化解襲來的紅色霧團，但是阻慢了霧氣的前進速度，霧氣在接觸到大鳩如鷹爪般的右手時，直接被大鳩捏散開來。隨着紅色霧團的散去，胡莫雲在空中也不多做停留，迅速轉移空中的位置，隨手張開手掌憑空揮砍出一道紅色念力弧斬徑直朝大鳩飛去。

看台觀眾無不被眼前勢均力敵眼花繚亂的念力碰撞迷得神魂顛倒，貴賓室內各大家族無不被眼前大鳩和胡莫雲的戰鬥所震撼。要是說觀眾被炫目精彩的念力所感染，只是追求奇特宏大的動作場面。而各大家族和念力者則被兩人嫻熟的戰鬥技巧所震撼，兩人開始前的相互試探恰到好處，以為經過初步的念力氣場的碰撞二人就會開始以天生念器對決，沒想到接下來的對抗還是以念氣念波類的念力進行攻擊互射。而相互來往的攻防意識也是當下最佳的選擇，幾個家族的人心中暗想：“看來一開始就把他們當普通念力者的孩子來看就是錯誤，要是自己和他們交手也未必能佔到便宜。”

胡莫雲見紅色霧團念波被大鳩用鷹爪般的右手輕易化解，知道那個鷹爪右手是樂正家族特有的念鬥技，胡莫雲雖然不知道大鳩用的是樂正家哪一個念鬥技，但他知道大鳩的右手很危險也不敢輕視大鳩的實力。

“雖然不知道你用的是樂正家族哪一個念鬥技，但是我胡家就一個念鬥技——紅拂煙雲鎧。”

胡莫雲說道，於也不再私藏自己家族的念鬥技，胡莫雲在空中定住，於胸前凝聚紅色圓丹般物品，周遭散發陣陣紅色霧氣包裹胡莫雲全身，頓時念力再陡升一個檔次，全身好似了出現鎧甲狀一般的衣物若隱若現，一條戰裙絡系的玉革飄帶由雙手纏繞道背後，還有一段懸空飄揚，紅色的念力霧雲在這裏尤為明顯。飄渺虛無，若隱若現，紅帶飄零，千變萬化——紅拂煙雲鎧。

紅拂煙雲鎧若隱若現，紅色霧氣蒸騰環繞在鎧甲的飄帶上。胡莫雲懸浮於空中，右手抓握飄帶，霧氣猶如沸騰一般猛然擴散，原本纏繞的飄帶自動鬆懈被胡莫雲握於手中。手持飄帶向後揮舞，飄帶揮舞劃過之處在空中留下扭曲般的痕迹。飄帶向前揮舞，紅色霧氣隨飄帶抽動向下方的大鳩抽去。紅拂煙雲鎧飄帶朝大鳩抽去的一端攜帶者令人窒息的念力，紅色的霧氣蒸騰引得飄帶劃過之處空氣扭曲。

大鳩也不躲避，舉起鷹爪般的右手便要抓住空中襲來的紅色煙雲飄帶，可是就當飄帶襲來大鳩伸手要去抓時，鷹爪抓過彷彿什麼都沒有碰到一樣徑直穿過右手向大鳩胸口而去。大鳩暗呼不妙，迅速催動念力集中在腿部猛地向側身位跳去，躲開的紅色煙雲飄帶重重地向大鳩原來站立的位置砸去，只見擂台地面被飄帶砸得開裂，砸擊的巨響惹得人聲鼎沸歡呼不斷。

“只是無形的紅拂煙雲鎧的飄帶竟有如此破壞力，虛無縹緲千變萬化果然名不虛傳。世子大人的反應也是到了極致，在發現無法抓握飄帶的一瞬間就做出了應對躲開了重擊。”

貴賓室內某一家族的念力者感嘆道。其他家族代表人也表示贊同，將軍的人倒是一臉的不在意。

再看比武場地上，胡莫雲見揮舞的紅拂煙雲凱飄帶的攻擊被大鳩倉促躲過，於是在空中更加用力揮舞起飄帶來，隨着胡莫雲的右手揮舞的愈加頻繁，手中的飄帶也隨手勢向大鳩抽動。胡莫雲手中的飄帶向下抽動，飄帶所到之處紅色划痕帶來的紅色霧氣扭曲着空氣。密集頻繁的紅色飄帶抽擊，就像下起的血色大雨。大鳩見如此密集的襲擊，不再吝嗇自己的念力手段。雙手再次凝聚起念力，藍色電弧噼啪作響形成的雷電球包裹雙手。只見大鳩左手和右手都變成如同鷹爪一般的形態，每隻手都有超出原本長度是三隻倒鉤利爪。就和胡莫雲的紅拂煙雲凱一樣大鳩現在使用的也是念鬥技，樂正家特有的念鬥技之一——蒼鷹雷爪。

念鬥技，是每個家族根據自家念力特質開發的不需要天生念器，只憑藉自身就可以達到使用念力的目的。具有天生念器的家族，不同於使用鍛鑄念器的受賜者，擁有天生念器的人可以在不使用天生念器的情況下就可以自由使用念力，反之使用鍛鑄念器的受賜者就不行。但是擁有天生念器的人在不使用念器的情況下，所使用的念力強度和效果遠不如使用天生念器的情況，使用念器念力消耗又大。所以有念器念魂傳承的家族都有開發一些即不需要使用念魂念器，又具有較大強度效果的念力手段，那就是念鬥技。每個家族的念鬥技都有各個家族特有的運行方式。通過念力在體內的運行與釋放或某些特殊的方式，達到特定的效果。比如樂正家大鳩使用的蒼鷹雷爪，通過雷電繫念力在體內以特定方式運轉在雙手釋放，雙手做出特定如同鷹爪的動作就能使用蒼鷹雷爪；在比如伯克城胡家胡莫雲的紅拂煙雲鎧，通過並某種炙熱繫念力在體內運轉在周身散發，形成類似鎧甲一樣形態的念力；這些念鬥技並不是都和蒼鷹雷爪和紅拂煙雲鎧一樣，有一些是催動念力做出一些奇特的動作或發出怪異的念力攻擊。念鬥技並不是像念器念魂一樣實體的存在，只是念力具象化的表現，可以理解為高濃度的某一形狀的念力，或用念力完成某一奇特動作的方式。而一些有具象化的念鬥技還伴隨着一些特殊的力量。

其實念鬥技也不是天生念器家族的專屬，某一些天賦異稟的受賜者在獲得一些鍛鑄念器后自己領悟開發出來了屬於自己的念鬥技，效果也不弱與有念魂念器的家族，只不過達到這樣實力的受賜者極其稀少。而教廷的老教皇和他親自教授的念術師有不少就會念鬥技，而他們的念鬥技就是老教皇自己領悟開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