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公報私仇
李9州又向皇帝和太後行了1禮,沉聲道:“素聞5郎也是文武雙全,聲名震天下,我是帶兵打仗的粗人,對武功甚是感興趣,便想向5郎討教,也藉著這個機會給太后祝壽。”
李輔國笑了笑,看了1眼李9州,知道今日這殿上的比試是為了爭強好勝,自己若不敢應戰,怕是會被眾人笑話。
只是心想這李9州未免太狂妄了些,於是用沉穩的聲音說道:“請指點。”
李9州笑看着他,“要比試,自然該用兵器,用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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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點了點頭,示意內侍拿來了兩把劍。
李輔國正自憤怒,卻看見李9州從內侍手中接過劍,往前踏了1步,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此時天光從殿頂的玻璃上打了下來,散作1片清光,殿中光亮無比,所以很清楚的便看清了李9州面孔里所蘊含著的無窮殺意。
李輔國也接過劍,上前1步,李9州雙眼微眯,用餘光注意着對面李輔國的表情。
李輔國深吸1口氣,看着面前的李9州,所有人都知道,他征戰沙場,武功不弱,但自己卻絲毫不會武功,連劍都拿不穩的人,這場比試,自己肯定是要輸得。
但也只是1場比武祝壽,想必李9州也不敢來真的。
事已如此,容不得李輔國退讓,只見他大喝1聲:“今日比試,就是圖個樂,點到為止。”
龍座上的皇帝說道:“此次純屬武道切磋,莫將他看作個人的顏面,不論勝敗,朕都有賞。”
殿內大臣們雖是緊張,卻也挺期待這1場武道比試,今兒是太后壽宴,所以宮裏管的松,而且皇帝也點了頭,所以本在偏殿用膳的臣子們都涌到了大殿門口,將熱切的目光投往場中。
李9州雙手1握劍柄,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頓時晉入了1種很奇妙的境界中,臉上泛起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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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輔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眉角微皺。
李9州與李輔國對面而立,將腦中1切雜念拋開,吸了1口氣,整個人向右側偏了幾寸。
劍光如雪花1般綻放。
丈余的距離,李9州已經出現在李輔國的正前方,兩人隔的極近,那如雪的劍光,用1種很陰險莫測的方式刺來。
李輔國本就不會什麼武功,此時根本不可能有出劍的機會。
群臣微驚,似乎馬上就要看見李輔國濺血。
當的1聲,下1刻,李輔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極其狼狽。
吃力的爬起來,還沒站穩,李9州向左1轉,右手如鋼鐵1般的肘尖便重重打在了李輔國的下巴上,李輔國頓時被擊得齒落唇裂,鮮血橫流。
李輔國扔了手中的劍,含糊不清的指着李9州道:“你……你竟然……竟然來真的……”
他話還沒說完,因為再說下去,恐怕嘴裏搖晃不已的牙齒都要脫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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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大唐最有權勢的大臣,竟然在太后壽辰上打了1架。
1位是文武雙全,功勞無數的李9州。
另1位是後宮寵臣,資歷甚高的李輔國。
2人對上了,沒想到結果卻是這樣的!
李9州當眾把李輔國給揍了1頓!
沒錯,就是揍!
因為李輔國根本不會什麼武功,在武藝高強的李9州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在眾人看來,這哪是比武祝壽,分明是兩個打了1架,李9州把李輔國揍得滿地找牙。
大殿中馬上安靜了下來,大臣們這才知道,原來李9州是要借這個機會揍1頓李輔國。
“真是太放4了,大喜之日,怎麼能這樣公報私仇!”大臣們議論着。
終於有位大臣看着太后越來越陰沉的臉,忍不住了,拍案而起,怒斥道:“太后壽宴,你們弄的什麼玄虛,莫不是想欺君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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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極不討人喜歡的傢伙1喝欺君,逼着太后皇帝發飈,所以皇帝準備發飈,冷冷看着那位大臣,心裏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念頭,想將這廝的嘴皮子撕爛。
內侍扶着李輔國退下醫治,李9州收起了劍,笑吟吟的向皇帝與太後行了1禮,“比武已完了,祝太后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本來要發飆的皇帝和太后聽了這話,也不好再發飆了,強笑着道:“很好,很好。”
群臣議論紛紛,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李9州看着群臣的神情,有些自矜地笑了笑,在眾人的眼中,這笑容未免可惡了些。
李9州對着太后微微1笑說道:“這場比武,5郎當場用血水放煙花替太后祝壽,倒是委屈了他。”
太后和皇帝噗嗤1笑,哪裏還肯責怪他,加上今日畢竟是自己壽筵,胡鬧1場活泛下氣氛,也算是不錯,看着李9州這話這麼有趣,太后的唇角也不由浮起了淡淡笑意。
皇帝也詭異的笑着,大臣們也笑了起來,笑的有些尷尬,其實這何嘗不是1種表演節目呢,只不過李輔國付出了1些鮮血而已。
這場比武祝壽,真可謂是新奇之際,誰都知道李9州是藉此機會公報私仇,但又不能挑明,虧他李9州想得出來。
夜色漸漸籠罩深宮,半個月亮緩緩從宮后的青山背後爬起來,將那暖融融,淡茫茫的光芒灑進皇宮之中,黑色的長檐,灰白2色的宮牆,在夜色之中顯得格外美麗。
大殿前的群臣正在往宮外退去,宮城4周可以看到很多侍衛,還有些內侍在沿路侍候着。
臣子們退去的速度極快,不1會兒功夫,皇宮就回復了幽靜,空曠的廣場之上再也看不到閑雜人等,由極熱鬧轉為極靜,竟是只花了1柱香的功夫。
大宴結束之後,李9州揉着太陽穴,也跟着人群退出了大殿,不過他卻並沒有走康庄大道,而是尋着沒人的地方走去。
1路走去,安靜無比,有淡淡焚香清心的味道傳入鼻端。
因為他是皇宮常客,偶爾碰到些內侍宮女,也不敢多問他。
摸了摸靴中的匕首,李9州心頭微凜。
這個夜晚,註定是個不尋常的夜晚。
李9州藉著祝壽的名義,先是吟詩嘲諷,然後又當眾毆打了1頓李輔國,擺明要讓他難堪。
所有人也都不是傻子,大家都看得出來,最後得出1個共通的結論,李9州跟李輔國的鬥爭開始擺上枱面了。
只是誰也不知道,李9州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什麼事情,讓他今晚這般的瘋癲。
沿着宮中小徑1路走着,藉著微亮的月光,李9州依然眉頭緊鎖,1路上也有時間給他計算1下。
繞到皇宮後面,在黑夜的掩護下,很不容易被人發現,加上李9州身法還不錯,只有動起來的時候,身體快速移動所帶來的黑光流動,才會生出1些鬼魅的感覺。
李9州的雙眉還是微微皺了1下,雖然沒有宵禁,但是夜裏宮中的管理依然森嚴,他加快了速度,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來到宮中雜役與內城交接的地方,如今已經入夜了,變得安靜了起來,藉著矮樹的掩護,他半低着身子,左手勾住石欄,往前挪去。
前方的燈光有些亮,但周圍卻顯得很黑暗。
李9州不敢大意,半閉着呼吸,小心翼翼的挪動着身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繞過了兩道拱橋,來到了皇宮1側的幽靜樹林,李9州略微放鬆了1些,張嘴有些急促地呼吸了兩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漸漸亢奮起來,似乎這種危險的活動,讓自己非常享受。
這處樹林旁的宮牆足足有5丈高,牆面光滑無比,眼前硃紅色的牆皮在黑夜裏顯得有些藍沁沁的感覺,他像個影子1般貼着地從樹林裏掠到牆邊,找到1個宮燈照不到的陰暗死角,強行鎮定心神。
深宮之中,太醫署中,李輔國安靜的躺在床上,太醫在給他治療着剛剛被李9州打得血肉模糊的那張嘴。
皇宮很大,夏夜的皇宮很安靜,宮女們半閉着眼睛犯困,卻1時不敢去睡,侍衛們在外城小心禁衛着,內宮裏卻是1片太平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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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角,那方假山的旁邊,李9州與夜色融為1體,呼吸與心跳已經緩慢到了極點,與這4周的溫柔夜風1般,極為協調的動着。
看着里太醫署的燈光,不知道看了多久,李9州緩緩挪動了步伐。
他行走的路線非常巧妙的避着燈光,借地勢而行,依草伴花,入山無痕。
屋內的油燈忽然跳出了花來,李輔國的眉眼飄了起來,似乎有些不滿意。
他極其困難的張了張嘴,想對正在給他治療的太醫說什麼。
太醫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朝他行了個禮道:“5父,傷口已經弄好了,接下來幾日,盡量吃些清淡的,少說話,少張口。”
5父,是宮中之人對李輔國的稱呼,像李9州先前叫他5郎,那是皇帝這等身份的人才能叫的。
李輔國眉頭緊皺,不能張口,不能說話,吃飯都不方便,這都是拜李9州所賜。
今晚在大殿中,李9州讓自己出盡了丑,現在還害得自己這般痛苦,這個仇,是1定要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