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都是試探
“小喬,你車廂里別出來。”
“你也上來。”
“我去給火堆添柴,狼怕火不敢近。”
喬鈺被她娘推着上車,君澤在車廂上也拉了一把,硬是把小姑娘弄上車。
一上車就翻背包,喬鈺拿出她藏的其中一把有皮套的細長小尖刀,塞到君澤手上。
“給你刀。”
知道君澤身上沒刀了,唯一那把在出城門時候為救她爹飛了出去就沒來得及撿回,喬鈺給他刀,必要時候讓他能自救也能救人。
君澤把刀拿出來一看,閃閃發著光,看着就異常鋒利,好鋼。
“別怕。”
“我也不是很怕啦,只是我的刀忘帶身上。”
是呀,我刀呢,喬鈺在找她的鈦合金小刀,結果在棉被下面把刀摸了出來,然後又要爬下車。
“別去。”
喬鈺望向她爹那兒,好像確實沒她練手的份了。
那伙小子們嗷嗷叫嚷着,菜刀和大木棍齊下,很猛啊。
喬爹的長鋼刀也干趴下了一頭。喬鈺再去,弄不好被錯手傷到。
對喬爹來說,狼要吃我女兒,嚇得我女兒跌倒,那就是天大的仇,他一股狠勁亂揮着長刀,效果還不錯。
那群伙小子們見到狼那是餓極的人見到肉啊,餓極的人對餓極的狼,還是人勝了。
不過,多少也都帶着傷。
“謝謝,謝謝各位小兄弟了。”
“不用謝,快,都回去分狼啦。”
小夥子拖着死狼,高興,晚餐有肉吃。
喬江南背着閨女順出來的那袋大米也回了火堆旁。
幾個火堆中間,一大群人圍着幾頭血淋淋的狼嘰嘰喳喳好不快活。
“我們一共八個人打得七頭狼,你說怎麼分?”
年齡較大的小夥子問喬江南。
“我不參與了,你們正好一人一頭。”喬江南還打開米袋子,“我這有些米,都拿東西來裝點回去,大夥煮着吃吧。”
這謝禮可以呀,七個小子歡騰得很,拖着狼回去拿了布兜過來。
這米哪來?出現得蹊蹺這夥人也不會去琢磨。
喬江南的小心思倒是盤算開了,這一路上沒少要走個把月,還是找些靠譜的人家組隊,危急關頭能互相幫忙,就像這次。所以米給得很大方,一人給了有五六斤,別小看這幾斤米,是有錢買不到的東西。
抓一把米混着野菜煮一鍋,一家子幾口人就能吃一頓,幾斤能吃好些天。
見幾個小子不同程度都帶了傷,蘇美玲拿出她的醫藥包,給幾個帶傷的小夥子上藥包紮。
古人對治病救人的大夫從來都是懷着很深的敬畏之情,蘇美玲一不小心露的這一手,加上還有馬車呢,喬家一下就被這裏幾家人高看。
有馬車,會醫術,有米,有米還捨得分給他們,別說謝不謝的,人家又不參與分狼。
這不,不但喬江南有想法,其實這些人更有想法,這些人想的是跟着這架馬車一起,路上生病了就能有人給看,哪怕買不起葯呢,山上草藥總有啊。
各家得了米又有狼肉,男人和小夥子們擔著給喬江南道謝的名頭盡聊刀了。
盧根生盯着喬江南那把還沒把狼血擦乾淨的刀稀罕,“你這刀真好!”
喬江南笑了笑,他這刀在這裏確實有被眼紅的資本,“世道不太平,半輩子攢的那點錢全置辦這個了。”
“一看就老貴。”
“呵呵。”
喬江南笑這種老貴的刀他商場裏一抓一大把。
“老爺,能借你的刀我殺狼嗎?”
借刀的人也有。
“別老爺,都是逃難的,我姓喬,喊我老喬吧。”
借刀的小夥子,剛才打狼他最勇也是第一個衝過去的,一根手臂粗的木頭使得虎虎生風,喬江南對他好感倍增,借,把刀遞給了小夥子。
“謝謝,謝謝喬叔。”不讓喊老爺就喊叔,劉平安拿着刀,提着一頭死狼沖向河邊。
喬江南和盧根生就在火堆邊聊開了。
“喬哥,我看你就一家子?就沒搭伴的?”
這不快有了嘛,喬江南露出個苦笑,“家裏兩老走得早,也沒兄沒弟的,街坊鄰居再好,在逃命的時候那也比不上血親可靠,逃着逃着就散了唄,好在有個馬車,就我媳婦,女兒,和一個遠房侄子。”
“啊,你們城裏逃出來的?難怪了,我們是城外邊的村裡人,幾家湊一起逃,這災難來得突然,也沒能帶出什麼東西,糧食就更少。”
盧根生是個話多的,一股腦把幾家根底全告訴,他家,一個老娘,大哥盧根旺,大嫂梁氏,大哥家兩半大小子,他媳婦孫氏,有一閨女六歲,媳婦肚子裏還有一個臨產的。
剛借刀的劉平安是他們村後山的獵戶,小子會些拳腳工夫,相互認識,逃的時候就跑在一塊兒。
還有另外五戶,都是成年人和小子多,老人孩子少,走得快。
從盧根生的話里,喬江南聽出來,這小子也在暗示,讓他加入他們隊伍一塊走。盧家看上喬家有好刀,會醫術,而且大方有米,還有馬車不會拖累他們。
喬江南看上那幾個打狼勇猛的小子,長路迢迢,孤零零一家四口容易被人或獸攻擊,自家人少哪怕有刀也架不住,還有一個受傷的呢,只不過他還要考量考量,先走幾天吧。
婆子女人去和蘇美玲套近乎,女人們這裏就沒那麼多彎彎繞繞,都是感嘆一下世道好艱難,路上走散了許多人,羨慕羨慕蘇美玲懂醫術等等。
這一頓攀談下來,兩方人表面上了解得差不多。
“感覺我爹想和這些人一道走。”
“叔會先考量。”
“你倒是挺懂他的。”
“你的刀?”
君澤沒辦法做到不問,現在就明面上的已經人手一把而且形狀各不相同,隨便一把小刀都能當神兵供着的那種。
“沒有啦,就你見的這些,你也不用總是懷疑的瞧着幾把破刀。”
喬鈺輕描淡寫的把玩着手上的小鈦合金刀,不把好東西當回事,確定是見過不少好東西的人。
“那米真是你在河邊撿到的?”
“啊,難不成我會變?”
君澤被反問得無語,刀的事搞不清楚,這米也蹊蹺,不過難不成真會變?他不會相信神棍之說。
喬鈺特煩十七總是試探,見纏着她爹的盧根生走了,麻溜的滾下馬車去自家火堆旁邊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