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意的謊言,騙子烏索普
臨海,碧綠的山坡上刮來一陣海風,耳邊響起的海鷗聲讓一切顯得寧靜而又安詳。溫和的陽光灑落而下,搖曳下的陰影遮掩住灌木叢中的洋蔥頭。
手裏的望遠鏡對着遠處的海平線,視野里宛若螞蟻大小的黑影在不斷靠近。
“有船靠近!”
洋蔥頭猛地抬頭,驚恐不安的又拿起望遠鏡對準那艘越來越近的孤船。
這裏只是一座小鎮,並不富裕,在東海幾乎算不上海賊的目標,甚至連海軍都不願意在這裏駐守。
但是,排除小鎮之外,卻有一家極其富有的豪宅建造在這裏。小鎮算不上海賊的目標,但是豪宅就不一樣了。
洋蔥頭把視線往桅杆上移動着,沒有旗幟,想來不是海賊或者是海軍。
但…
“不好了,不好了…”一道悠長的聲音帶着慌亂響起。
另一邊,注意到小島的天啟伸了伸懶腰,呼出一口長氣,說道:“總算找到小島了,不知道能不能在那裏買一艘新的船。”
“這艘船不是還好嗎?”船頭,享受在日光浴下的娜美戴着墨鏡,妖嬈的身姿下彷彿在誘惑着誰,一副極其不情願的貝利頭頂着果盤蹲坐在腳邊。
“撐不過太長時間的。”
這艘船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得上是真正用於戰鬥的船隻,頂多也就是艘旅船。
暴風雨過後,這艘船的船身已經出現了不少問題,如果不及時更換船隻的話,天啟他們甚至有可能在半路上沉船。
更何況,這艘船是天啟自己親手改造的,壽命還有多少他能不知道嘛。
“話說回來,你這些東西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天啟看了看遮陽傘,太陽椅,墨鏡,還有防晒霜等等。
“從你的倉庫里搜出來的…”娜美捏起顆葡萄扔進嘴裏,毫不顧忌的說道。
“嗯?”
“嗚…”貝利可憐兮兮的模樣實在是惹人心疼,彷彿在說“主人,這壞女人欺負我…”
天啟揉了揉眉宇中間,腦殼疼,貝利為什麼會突然聽娜美的話,還要從她手裏的藏寶圖說起。
看着貝利委屈的表情,目光中閃過一絲晶瑩的流光,像是要哭出來似的。“好自為之,誰讓你貪圖人家手裏的藏寶圖的。”
天啟乾脆直接扭頭不去看它,剎那間,彷彿晴天霹靂下的貝利瞬間浸在消沉中了。
不過,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假象罷了。
要是不清楚貝利的性子,天啟說不定還真的會被它那一副委屈的模樣騙過去。
沒錯,貝利是條技藝精湛的表演大師犬狼,技術堪稱一絕,如果不是因為這傢伙生來是條狗,天啟都要認為它可以去做演員了。
不要看它一副委屈的模樣,實際上它心裏可一直在盤算着怎麼搞到娜美手裏的藏寶圖。
意識到騙不到自家主人,貝利乾脆也不演了,直接化身舔狗瘋狂獻殷勤。
對財寶着迷這一方面,它跟天啟倒是挺像的。不過,天啟可做不到貝利那樣,一般來說,如果是他在意的藏寶圖,要麼交易,要麼搶,要麼偷。
帕瓦蹲在角落一臉鄙夷的看着瘋狂獻殷勤的貝利,彷彿在說“傻狗,我鄙視你。”
貝利也注意到了帕瓦的表情,但它卻絲毫不在意。
格局小了,這叫舔狗嗎?
格局放大,這叫僚機,這叫為愛發電。
為自己喜歡的財寶殷勤點,給自家主人做僚機,丟人嗎?不丟人…
問題不大……
不得不說,貝利挺機靈的,就是用不到正經的地方。
片刻過後,路飛站在沙灘上興奮地大喊着,溫和的陽光彷彿與那笑容渾然天成,燦爛奪目。
天啟站在船尾一手拋下船錨后,準備將船上的行李全部收拾完。畢竟,這艘船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是時候讓它休息了。
將收拾行李這項艱巨的任務交給貝利后,天啟準備去鎮上瞧瞧有沒有需要補充的物資。
儘管貝利本狗非常不樂意,明明是你要收拾行李,為啥要交給我啊?
索隆身上的傷口已經恢復了差不多,最多需要兩天就可以完全恢復了。不過,天啟還是沒收了他的酒,惹得兩人又吵了一架。
摘下墨鏡,溫和的暖陽灑落而下,精緻無比的玉臉,白皙的肌膚在午後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彷彿籠罩在一層神聖的光芒中。
美!
美得讓人窒息!
至少對天啟而言,的確如此。
“你,是不是害羞了!?”娜美輕咬着下嘴唇,風情萬種的姿態彷彿一層電流穿過全身,令他渾身感到酥麻。
天啟捂着臉不敢再去看一眼,他怕自己會突然昏過去。
緣分這種事情真的很奇妙,天啟至今為止從未對任何女孩有過害羞的姿態,但對突然出現的娜美卻毫無抵抗力。
以往都是不近女色的他,卻突然心跳的不停。
這件事情貝利跟帕瓦是可以作證的。畢竟跟了自家主人怎麼多年,要是不知道他對女人何種態度才是奇怪。
“才,才沒有…”
死鴨子嘴硬。
娜美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已經看出了天啟對自己的態度,這種羞澀的模樣,只有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才會顯露。
可是,娜美不明白,他到底是喜歡自己哪一點了?
自己跟他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彼此雙方甚至不了解。
難道,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剎那間,一聲微弱的破空聲劃過耳畔,天啟猛地抬頭,山坡上接連支起一面面黑色的海賊旗幟,將他們團團圍住。
“是敵人嗎?”索隆推開刀鞘,銳利的刀鋒閃過一絲刺眼的光芒。
“不,應該不是。”天啟上前一步,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伸手護住了身後的娜美。
娜美眼神里閃過一層流光,視野里的背影在此刻竟顯得極為突兀。剎那間,一股措不及防的溫暖融化了心底深處的冰冷。
這時,山坡上走出名長鼻子,厚嘴唇少年,站在山石上,雙手抱懷,低頭俯視着腳下的四人,外加一貓一狗。
“這裏已經被烏索普海賊團佔領了,我是被人稱作烏索普船長的烏索普。”
“不管你們是誰,這裏不歡迎你們。如果你們不離開的話,我和我的八千部下會…”
“我們是海賊…”路飛上前一步,壓着帽子,目光銳利。
“既然是海賊的話,那麼…”掏出彈弓瞄準路飛,陡然伸長的橡膠繃緊着。
“喂,那玩意可不是玩具…”路飛的聲音低沉,彷彿一頭兇猛的野獸在直視着獵物。
“既然掏出搶的話,就要做好賭上性命的準備。”
天啟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嚴肅的路飛,完全不像是同一人。
話說,這真的是我家船長嗎?
冰冷的氣息宛若狂風怒吼般席捲而來,烏索普渾身猛地一震,身體在下意識地恐懼。手中的彈弓依然對準着四人,但他手裏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似的漸漸軟了下去。
天啟把視線轉移到周邊的海賊旗上“什麼啊,原來只是三個小孩子。”
話音剛落,被戳中真相的三人瞬間露出破綻,轉身朝外跑去。
“喂,你們三個…”被拋下的烏索普驚慌的喊道。
“我說,你的父親是叫耶穌布,是吧?”路飛抬頭露出大白牙,笑着說道。
耶穌布?
天啟低頭回味着這個名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說過,似乎是香克斯船上的一名幹部。
果然,聽到自己父親名字的烏索普立刻露出了興奮的表情,方才的驚慌一掃而空,既然是認識自己父親的人,理應不會傷害自己。
“你認識我的父親嗎?”烏索普趴在山坡上低頭問道。
路飛點了點頭,回想起兩人初步認識的那一天,耶穌布可是展露過極為驚人的槍法。
“嗯,我在小時候認識過他,他經常跟我講起過你。而且,你們兩個長得真的很像,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很像?
天啟抬頭看了看趴在山坡上的烏索普,那張厚嘴唇倒是非常容易辨認。不過,耶穌布好像沒有那麼長的鼻子吧?
所以說,路飛其實是根據那張嘴唇認出來的?
天啟揉了揉眉間,自家船長對識人這一點倒是挺特別的。
既然兩方並沒有產生過節,可以談得上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
烏索普的盛情邀請幾人自然不會推脫,更何況自家還有一名大胃王需要照顧。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天啟並沒有第一時間跟着他們一起走。到不是因為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是為了搜集情報資料。
從登島之後,貝利就感受到了一股不安的氣息。很近,但卻很微妙。這就像是戰場歸來得士兵,即便回歸正常生活,但身上依然會保留着血氣。
不僅僅只是貝利,帕瓦也感受到了。動物不同於人類,它們能夠靈敏的感受到人類身上殘留的氣息。無論是殺氣還是怒意,動物總會第一時間感受到。
更何況,貝利跟帕瓦可不是簡單的動物,能夠熟練掌握見聞色,足以證明一貓一狗的實力層次。
至少,比天啟這個主人要強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