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監獄也要當大爺
貓眼司令既然把海娃作為誘餌,那肯定是外松內緊。
霸道入獄后,沒見到海娃。
海娃在重犯牢房。
二人相見,只有一種可能:放風。
下午,放風時,霸道一溜煙兒奔出牢房,到了場地。
他焦急等待。
等來等去,沒等到海娃,卻等到了武飛俠。
武飛俠現在的身份是鬼子《朝日新聞》駐中國記者。
聽到她這個身份后,霸道萬分感慨:這妹子,膽兒真肥,直接把鬼子老窩的報社帽子戴自己腦袋上了。
武飛俠,先用一口流利的鬼子話鎮住了獄警。
獄警大多數都是國人,根本就聽不懂,還好,他們清楚這位記者說的是鬼子話,因為武飛俠嘴裏時不時就蹦出一個“八嘎”。
武飛俠在竇志傑等人引領下,來到放風場地。
她此次的名義是宣傳鬼子監獄對待犯人的人權事宜。
最近,國際媒體一直抨擊鬼子監獄沒有人權,所以,貓眼司令便不斷邀請記者來鼓吹自己治下的監獄犯人如何有人權,從而給自己臉上塗粉。
武飛俠利用了這個機會。
她先是裝模作樣地拍了數張照片,當然,最多的是霸道的照片。
隨後,她便是採訪。
採訪了幾個獄方準備好的托兒后,輪到霸道。
武飛俠:“請問,你在這裏生活幸福嗎?”
聞言,霸道一怔,心想:這什麼狗屁問題?在監獄裏,要說幸福,那不是全天下最傻的傻鳥嗎?
雖然前幾個被採訪的犯人都回答“很幸福”,但霸道張了幾次嘴,沒吐出來那幾個字。
他必須與前幾個犯人回答一模一樣,因為獄警就在身旁,還有兩個鬼子。
霸道回答:“很幸福,與天堂一樣幸福。”
這話,乍一聽沒毛病。可事實是,霸道的話很有藝術性。天堂是什麼地方?人死後去的地方。人都死了,還幸福什麼?
他的答案,博得了掌聲。
鬼子和獄警們都沒聽出話里的貓膩,因為許多人都這麼說。
武飛俠也鼓掌稱讚。
在鼓掌時,她輕聲提醒:“哥們兒,別人什麼答案你就什麼答案,別出格。”
霸道悄聲回答:“剛才這個問題太低能了,我這麼高智,那種答案拉低我的智商。”
武飛俠用力鼓掌,卻又低聲說:“逢場作戲而已,你那麼認真幹嘛?反正我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呵呵。”
霸道不服:“問題是我高智的腦袋不允許我說那樣低能的話。”
武飛俠本想再叮囑幾句,但必須詢問下一個問題了。
“你頓頓吃紅燒肉,吃膩了嗎?”她很認真地問。
武飛俠的態度,讓不知情的人真會以為監獄的犯人們頓頓吃紅燒肉呢!
不知情的人,再聽到其他犯人的答案后,更會以為他們頓頓吃紅燒肉。
其他犯人答案是,“早吃膩了,在這兒,就像天天過年。”
霸道的高智腦瓜不容許有這樣低能的答案。
他回答:“早吃膩了,在這兒,就像天天過年,不瞞你們,我戒肉了,我現在頓頓吃窩窩頭啃鹹菜喝冷水,減肥!”
這話,乍一聽,也沒毛病。
他又博得了掌聲。
武飛俠用力鼓掌,卻再次輕輕叮囑:“哥們兒,說幾句描葫蘆畫瓢的話你會死嗎?”
霸道呵呵笑,低聲回答:“死倒是死不了,
但丟我霸道的人!”
武飛俠:“你現在不是霸道,你現在大號叫革二狗。在這兒,不要當大爺了!”
革二狗,是武飛俠取得的名字。
革,來自“霸”字,二狗,來自武飛俠的心血來潮。
如此潦草的名字,霸道沒在意,欣然接受。
想起了自己革二狗的大號,霸道呵呵笑了,便答應了武飛俠的要求。
隨後,武飛俠的問題,他都用極其低能的答案回答。
武飛俠很滿意,獄警很滿意,鬼子也很滿意。
在滿意中,武飛俠要求去採訪犯人們的牢房。
霸道帶隊,引領眾人向自己牢房而去。
路上,他悄聲告知武飛俠:“今兒,沒見海娃來放風。”
武飛俠叮囑:“別急,我見機行事。”
機會來了。
武飛俠到霸道牢房后,不斷搖頭。
牢房的好壞,不能只靠嘴巴,因為一拍照就露餡。
霸道的牢房,都是打地鋪,地上不是屎粑粑就是尿漬,還遍地垃圾。被褥呢?要麼開花,要麼臟黑得能擦火柴。
武飛俠對鬼子一陣嘰里咕嚕,她的意思是,找一個條件好的牢房,最好是人少的牢房。
在這個監獄,符合標準的,就是重刑犯人牢房了。
鬼子們一商量,便引領武飛俠去重刑犯人牢房。
武飛俠提出,讓革二狗隨同前往,因為她要以他為模特拍照,至於原因嘛,革二狗剛進監獄,形象很符合鬼子對待犯人的要求。
也是,拍照時,拉幾個瘦骨嶙峋蔫兒不拉幾的人,那是頓頓吃肉的幸福模樣嘛?而革二狗陽光健壯,很像來自天堂的犯人。
於是,霸道便跟隨武飛俠一行人去了重刑犯人牢房。
在這個監獄,重刑犯人不算多,也就七個。
這七個人基本都是兩個人一個監獄,除了海娃。
在5號牢房,霸道見到了海娃。
海娃被打得遍體鱗傷,不過,他意志很堅定,依然在鍛煉身體,又是掌上壓又是前滾翻后滾翻的,絲毫看不出恐懼和悲傷。
他見到鬼子和獄警時,還衝他們豎一個中指。
鬼子和獄警習以為常,沒理睬他。
沒人理睬自己,海外可能感覺有些不被重視,便目光盯在武飛俠身上,眼珠咕嚕咕嚕轉圈,一肚子壞水的模樣。
而武飛俠見到海娃,便提出,要採訪他。
鬼子猶豫一下,去請示貓眼司令了。
趁此空當兒,武飛俠隔着門上的窗柵欄詢問。
武飛俠:“請問,你在這裏生活的幸福嗎?”
海娃鬼笑:“姐姐芳名?”
武飛俠笑答:“山田百合子,帝國記者。”
海娃似乎沒聽清,追問:“山田,野?合?”
武飛俠沒意識到其中的內涵,解釋:“山田百合子。”
海娃似乎聽清了,點點頭:“哦,山田!野!合!呵呵,你爹那個公鬼子和你娘那個母鬼子,在山野的田間地頭‘狗’合了那麼一下,便生下了你。”
這話,簡單粗暴,任人都能聽出其中的內涵。哦,這話,根本就沒內涵。
竇志傑呵斥海娃:“你小子,再胡說八道,抽死你。”
海娃不知竇志傑的真實身份,挑釁說:“來來來,你進來抽死我,來啊,狗東西,你敢進來嗎?”
說著,他把鐵門晃得稀里嘩啦的。
霸道笑了,心想:海娃,挺好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