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韜光養晦
當小桂子的話音落下時候，以他的位置為圓心，方圓幾十米之內，立馬便是變得鴉雀無聲。
哦，確實也是，畢竟這公裏邊兒還是很少看見烏鴉的，剛才僅有的幾隻雀兒也被他給驅逐走了。
算得上是真的“鴉雀無聲”。
但是讓小桂子察覺到不對勁兒的是，怎麼空氣似乎也變得凝固，讓人難受起來了？
有些僵硬地轉過頭來。
卻是看見了御膳房總管太監那一張帶着陰笑的臉。
“好呀，小桂子，膽敢嘲諷咱家！”
這是聽見了先前小桂子“沒有鳥用”的話語，再感受了一下自己是掛着真·空擋的下邊兒部分。
老太監立馬便是感覺到一陣羞惱與憤怒。
“給咱家打！”
然後御膳房的這個角落裏邊兒便傳來了小桂子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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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這紫禁城顯得是如此幽靜，一人的生死命運根本無法令其有任何的動容改變。
“斯哈”
“痛，太痛了！”
“哇呀呀！沉大哥你輕點兒！”
看着小桂子在床上邊兒撅着，但是卻扭來扭去的屁股，沉樂本來就已經覺得煩躁了，現在塗個葯也是半天都塗不到地方。
於是直接一巴掌把小桂子的腦袋瓜子拍到了床上。
“動！動個鳥啊！反正動也沒有個鳥用！”
也許是這句話讓小桂子感到了無與倫比的悲傷，這悲傷甚至還要超過這身體上邊兒的疼痛。
小桂子終於不動了。
這才讓沉樂擦完了葯。
給自己這個小兄弟擦完葯的沉樂抹了抹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
看見小桂子那彷彿一條失去了夢想的鹹魚模樣。
突然覺得有些心疼起來了。
哎，想當初這小子剛剛來到御膳房的時候，被一群小太監可欺負的夠嗆。
恰好，小時候的沉樂也是這樣子受了欺負。
於是就幫助他解圍，然後一來二去兩人就熟悉起來了。
沉樂也算是將這個投緣的小太監看做是一個自己的小兄弟。
畢竟這宮裏邊兒太大，着實是清冷，沉樂也沒個什麼朋友，與這整天愛咋咋呼呼的小太監做個朋友，倒也算得上是一件消遣事兒。
不過呀，雖然過了這麼久，但是這位小兄弟似乎還是沒有能夠接受自己“沒有鳥用”的事實。
整天在那裏長吁短嘆的。
搞得沉樂都聽厭了。
不過沉樂設身處地地想一想，發現這“沒有鳥用”確實也是一件難事。
要是換成自己，那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畢竟，沒有鳥用，對於男人而言不僅僅只是肉身上邊兒的一種缺失，同時也意味着尊嚴的不全。
而且小桂子還算好的，因為年紀還小，沒有嘗試過那種十分快樂的事情，就已經是這樣子了。
沉樂可是玩兒過大人遊戲的，而且已經成親了。
甚至由於天生體質好，所以沉樂即使已經快要三十歲了，但是在那種事情上邊兒仍然是龍精虎勐的。
想一想，要是給自家突然來個沒有鳥用，沉樂就感覺到不寒而粟。
自家可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婆娘呢！
這麼換位思考，沉樂又覺得小桂子整天抱怨自己沒個鳥用，也是能夠理解的了。
看着小桂子那已經被打開花的屁股，嘆了一口氣，給他上了葯。
雖然是上藥，但是對於小桂子來說與酷刑也沒有什麼區別。
為什麼說是酷刑呢？
如果有在自己的傷口上邊兒擦過葯的同學應該都知道。
就這樣，御膳房的這個角落，直到半夜仍然有着殺豬一般的嚎叫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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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佛爺口諭，今日哀家身體欠佳，口胃不開，着御膳房....”
一個大太監頭昂着，神氣無比過來宣讀聖旨，小桂子和沉樂等一眾人則是趴在地上。
小桂子用眼角餘光微微瞥向大太監，心中不由得湧現出一股當年某個小小亭長看見秦始皇車架時候冒出來的一個想法。
雖然說起來有些赧然，感覺沒出息。
但是小桂子目前也沒能夠有什麼龐大的理想了。
畢竟已經沒有鳥用了，沒有鳥用的人，就算是想當老大都沒有人跟。
沒有鳥用，就意味着沒有後代。
沒有後代，就意味着就算是你再英明，也頂多只能保證幾十年富貴，後邊兒的繼位者憑什麼能夠保證和你一樣能夠對這些老功臣們一樣的好？
古時候都講究一個遺澤後世，如果拚命就只是要追求自己的一世榮華富貴的話，那為什麼不選一個身體機能完好的呢？
於是小桂子望着這大太監，覺得或許這就是沒有鳥用之人能夠到達的榮華富貴極致吧！
旁邊兒的小兄弟的想法，沉樂不得而知，畢竟他這樣一個有鳥用的人自然不會想着給自己來一刀去競爭一下太監總管的位置。
他只是個御膳房廚子！
大太監帶完口諭之後就走了。
只留下一地廚師們開始苦惱。
御膳房的廚子當然不止一個，但是願意接這個活兒的人卻沒有幾個。
至少當前時候，還沒有人自告奮勇。
給老佛爺做吃的，要是得到賞識，那當然是一步登天的好事情。
但是更有可能的是惹得老佛爺聾顏大怒，惹來殺身之禍。
沉樂更是沒有去接這個活兒的想法，要是十幾年前自己孑然一身的時候，說不得沉樂要憑藉這個機會搏一搏。
但是現在沉樂已經是娶妻生子了。
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冢，這話倒不是文人們瞎作詩，還是自有一番道理的。
或許換個角度理解這句話，英雄有了美人兒，自然是有了牽挂。
從前能夠一馬當先，牆挑敵軍百騎，從萬軍從中取敵將之首級，那是因為身後毫無牽挂。
但是有家有兒之後，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境地。
至少都會因為自己的妻兒而猶豫一瞬吧？
沉樂就是這樣，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出頭了。
誰愛去誰去，反正老子不去。
沉樂抱着這樣的想法，將自己的頭低着，快要埋到自己胸前的汗毛之中了。
幾個年輕一點兒的，看起來沒有家室的廚子，倒是蠢蠢欲動。
沉樂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覺得鬆了一口氣。
這麼些年輕廚子，總該有一個能夠合老佛爺心意吧？
而且只要自己不出頭，難道到時候老佛爺還能給整個御膳房直接全部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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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着，沉樂將自己的頭埋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