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墨0秋,我被鎖鏈……
我曾經叫墨白,我現在是墨千秋。
這是我方才從識海中獲取到的記憶。
考慮到原身原本的處境,我覺得我是墨白還是墨千秋好像都無人在意。
我睜開了眼,我有些吃驚。
我的肉體正被六根鎖鏈死死的捆縛着。
我的脖頸,手腕,腳踝,腰腹,各一隻粗重的鎖鏈。
目前,是寒鐵。
大發。
我很重要。
定睛看去,我那原本應該跟頭髮一樣雪白的手腕和腳踝,居然被鐵鏈勒出了幾圈紅色的印痕。
我的脖頸也因為“項圈”的存在,而活動不便。
最離譜的,應該就是腰腹的鎖鏈。
能不能學學葫蘆小金剛裏面小蝴蝶的款式?
就算我的軀體是習武者,也大可不必!
勒得也太緊了!
是生怕原身胖死嗎?
我嘗試着輕輕抬起右手的手腕。
“嗒啦嗒啦嗒啦……”
涉事鎖鏈摩肩擦踵。
我右手握了握拳,稍稍蓄力一揮。
“刷啦啦!……”
月色入戶,約摸夜半,我執鐵鏈當空舞,沒有鄰居來投訴。
如果不是方才精神力的灌洗,我現在絕對手無縛雞之力。
即便如此,我嘗試調用內力外放的時候,就像物理電路裏面的旋轉開關一樣,內力外放只能靠蒙,時靈時不靈。
不是讀不懂開關,主要是原身內力群組成太複雜,維持其平衡需要對其極其的熟悉。
只是一旦某一種內力外放過程中體內平衡被打破,我覺得我就又可以換車了。
我並不急着離開,也不急着掙脫,主要是這個體驗比較的新奇。
窒息感……
嘶……
再配上這暗無天日、陰冷潮濕,只有月色勉強透過縫隙流淌浮動於其中的牢獄。
以及……泥土的芬芳。
我運用精神力中的“明目訣”,才能看清更遠一些的地方。
這小弱缺身體,跟老娘當年比差遠了。
粗糙的牆壁上,掛滿了各色各樣琳琅滿目的刑具。
只有你想不到,沒有這裏找不到。
我差一點就看直了眼。
好傢夥。
深仇大怨,不外如是。
上面貌似還沾染着未褪卻得血跡。
我將精神力投放在血跡之上。
鑒定完畢。
“我”的。
那就有意思了。
“我”方才並沒有感知到軀體表面有任何明顯的外傷,那這些血跡……
是個狼牧。
“嘶……”
我感知到殘留在血跡里的痛苦。
生不如死。
不能求死。
……
我要離開這裏。
此一時彼一時。
我不愛這裏了。
我催動精神力,集中於被鎖縛的六個地方。
“焚焰決”發動!
寒鐵又如何,在我融練了不滅火的“焚焰決”之下,也是走不過一時半刻的。
思索再三,我還是只僅僅把六根鎖鏈變成了渣滓,並沒有株連整個牢獄。
燒了多可惜,說不準以後用得着,嘿嘿。
也許是對“我”這個弱雞比較了如指掌,因此一路出來暫時比較平穩,連個不知死活的炮灰都沒有出現。
我現在處在一個有意思的地方。
打個比方,同心圓柱體的環形底面的上面的內部,應該就是我所處的位置。
我推測,之前我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在同心圓柱的底面圓心。
而從圓心直奔出來之後,就是在底面圓周繞圈。
我抬頭向上望去,那裏比這裏更像是深淵。
在這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走廊,左右都是峭壁。
我的靈魂達到了可以出竅的境界,但還不能飛天遁地。
就算能,我也不敢冒這個險,精神力覆蓋範圍無法投放到最頂部,如果靈魂出竅飛上去探查,我覺得“我”會馬上可以死一死給我看。
我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袍服,可以看得出,這件衣服以前是很不錯的材質。
鞋呢?
誰知道鞋去哪裏了?
泥土地,有點硌腳。
原身身體狀況雖然孱弱,但是不至於此。
主要是我的豌豆病犯了。
“明目決”前,不遠處的景象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看到了一間格外格格不入的房屋。
傍竹栽柳,倚燈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