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張角義釋郭奉孝 弘農王忘履相迎(四千大章)

第30章 張角義釋郭奉孝 弘農王忘履相迎(四千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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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人是誰,查清了嗎?”

郡守府堂上,燭火微晃,燭淚積了一堆又一堆。

原本光滑的蠟燭此刻竟是粗糙不平的醜態。

透過那燃燒了過半的蠟燭燭光,看着站在那裏,神情緊張的楊奉,滿臉煞白,沒有一絲血色。

對於眼前這個少年,從一開始的懷疑,到驚喜,到仰賴,再到此刻的恐懼......

前後不過幾個時辰的事情。

他此刻候在少年的案前,顫顫驚驚,滿腦子都是不久前那幾個黃巾力士死時的畫面。

原因是他們沒能從那個少年將軍手中斬下樊稠的頭顱,便被白衣少年法杖一指,個個開始七竅流血,緊跟着口吐鮮血,眼珠崩裂,瞬間沒了性命。

“問你話呢!”

少年的聲音如雷擊胸口,楊奉嚇得直接癱跪在地上:

“回大賢良師,查清楚了!那人便是大漢弘農王,就是他佔了陝縣,又打下曹陽......”

“他啊.....”

白衣少年聞言,輕哼一聲。

楊奉不敢抬頭:

“良師認得他?”

“一個頗有文才的廢天子。”

少年言道:

“不過,現在全天下應該都知道這廢天子不僅能寫詩,還會率兵打仗了......這老劉家還真是了不起啊!每隔一兩百年,就蹦出來一個厲害的傢伙!”

楊奉不解,但又不敢問。

所以少年將郭奉孝喊來,又備了酒菜,郭奉孝看着只有自己獨來,心中不免擔心起徐元直。

“你朋友還沒死。”

少年看出郭奉孝的心思,隨即笑道:

“他和你一樣,假以時日也是個難得的人才。”

郭奉孝頓了頓,隨即一笑,拍拍手上的灰塵,徑直的走向酒桌邊,端起一壺酒,猛飲了一口,閉眼回味着酒甘,露出陶醉的神色。

“跟着我,這樣的美酒,我能讓你喝一輩子。”

少年再度拉攏郭奉孝入伙。

“斷頭酒沒什麼好喝的!”

郭奉孝嘴上拒絕,卻又忍不住嘗了一口酒:“喝一口少一口的。”

他是個好酒之人,這幾日連着趕路追趕弘農王,如今又被關進起來,不由得酒癮犯了。

看到這酒,也不管如何,只管吃喝起來,已然一副生死置之度外,死可以,無酒不行。

“難道朝廷的酒就好喝嗎?”

少年道:“你瞧瞧滿堂文武,無不囊括一般。一個董卓便攪得整個天下都亂了,這樣的朝廷有什麼好報效的。”

“董卓如此行徑,遲早會自取滅亡的!”

郭奉孝道:

“到那時候朝廷法度,社稷秩序都會好起來的。”

“可萬一再出現第二個董卓呢?”

少年道:“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瞧見了,只要拿住天子,就拿住了天下......這樣如案上魚肉的漢室還能長久嗎?”

郭奉孝聞言,笑了笑,又飲了一口酒:“那是以前了......”

“原來你不是要投靠朝廷,而是要投效弘農王啊!”

少年笑道。

“有區別嗎?”

郭奉孝看着少年沉默:

“十年一英才,百年一英主,天不亡大漢,我怎尋他處!”

少年沉默了許久,忽的喚人,一直守在堂外的楊奉立刻帶人沖了進來:

“把他帶出去殺了!”

郭奉孝揮揮手,

衝著少年笑了笑:

“我就說這是斷頭酒吧!”

將那最後一口酒飲下之後,郭奉孝朝着少年拱拱手,即將被人押出郡守府,砍首的時候。

少年忽然又大聲喝止:

“算了!放他走!”

以手遮面,掩飾眉宇間的糾結和痛苦。

什麼?

郭奉孝楞在那裏。

要砍他腦袋的楊奉也楞在那裏。

楊奉正要確定,郭奉孝先一步問道:

“那我朋友呢?”

“一起滾!”

少年表情平靜的坐在案台上,端起另一壺酒,緩緩給自己倒了一杯。

整個堂前都凝聚着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

楊奉急忙讓人去把徐元直帶來。

郭奉孝站在那裏,注視着少年:

“你當真是張巨鹿?”

“張角已經死了!”

少年夾了一口菜,就着一口酒,不屑的說道:

“但大賢良師還在......”

郭奉孝再度躬身施禮,謝過少年不殺之恩后,便轉身離開。

少年眼中雖滿是不舍,但最終只得閉眼嘆了一口氣。

等到兩人離開了郡守府後,楊奉再度上前詢問少年,若是後悔,他們還來得及將人擒拿回來。

“我既然放了他們,那便不會反悔。”

“可是我觀此人不簡單,若是投靠朝廷,恐怕以後會是咱們的大敵啊!”

“大敵?整個天下都是咱們敵人,你不知道嗎?”

少年嘆息道:

“在整個天下的眼裏,我們就只是賊!”

正當楊奉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少年已經起身,手中杯子重重摔在地上,怒喝了一聲:

“難道他們忘了,這天底下還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道理嗎?憑什麼天下只有那些士族坐得!”

“大賢良師......”

“去給我再找一百個,不,是一千個士兵過來。我要讓這些傢伙知道,他們的蒼天已經死了,現在是我們黃天再立的時候!”

楊奉領旨退下。

而被他放走的郭奉孝和徐元直趁着夜色,慌張張逃到了城外。

再回頭,看着弘農城。

徐元直甚是不解,直至此刻,還如同做夢一般。

“咱們真的逃出來了?”

郭奉孝回頭也看着那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就憑這一點,天下重任,便不是他能擔當的!”

徐元直點點頭:

“生逢亂世,不能殺伐果斷,只會成全敵人,害了自己。若是以後再遇見,算了......這等人,恐怕很難再遇見了......”

二人隨即往漢軍軍營處又奔走了一段距離。

直至確認弘農城沒有追兵,兩人安全之後,方才放緩腳步。

“追了三次,今晚終於到了。”

看了看眼前近在咫尺的漢軍大營,郭奉孝回頭又看了一眼忽然停步的徐元直:

“你不去嗎?”

“我忽然覺得憑我一把劍,不足以平天下大事,我要回太學院再讀幾年兵書、”

徐元直撫摸了一下手中長劍。

這一路走來,發現自己很多事情都沒有想明白。

如排兵佈陣,如運籌帷幄,若非郭嘉一路提點,讓他頓時茅塞頓開,方才知道眼下自己最缺少什麼。

隨後笑着對郭奉孝說道:

“等我能像你一般胸懷韜略的時候,我再入仕!”

“一劍之勇,可平一家安,一腔之勇,可平百族安。”

郭奉孝朝着徐元直拱手拜別道:

“元直這幾日護送之恩,奉孝必牢記於心。”

“江湖路遠,終有一別!”

徐元直笑道:

“希望你這次真的是找到了明主!我走了!”

伴隨着馬蹄聲遠去,徐元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郭嘉的視線當中。

郭奉孝望着徐元直駕馬離去的身影,久久方才回過頭,望向漢軍大營。

“明主?不是明主又如何?當瞎了眼,再換一個唄.....駕!如此亂世,群雄並起,終會有一個自己可以追隨的主公的......”

......

漢軍大營內。

以人數較多的西涼軍為主營地,朱棣的白波降卒,以及呂布借過來五百并州騎兵被安排在了側翼。

但這些不是朱棣在意的。

朱棣坐在營帳內,不斷的揉着眉心。

雖然在外人面前,依舊錶現的很從容,但眼下,卻有一堆事情,他着實想不明白。

黃巾力士從何而來?

這法子不是隨着張角死,也絕了嗎?

還有城樓上那個白衣少年又是什麼人?

張牧之箭法這麼好,竟然被他輕易得給擋掉了?

還有白波軍......沒想到史書上寥寥幾筆記載下來的歷史,此中竟然藏着這麼多不為人知的的細節。

朱棣深嘆一口氣,再度揉起了額頭。

以史為鑒,但凡人記載歷史必然有出入,只能當做參考來看。

想要了解全貌,就必須要深入到事件的本身當中。

帳外,小楊修走了進來。

彙報當下西涼軍的情況。

朱棣也不避諱,讓人打來一盆熱水泡了泡腳。

並安排楊修回去也泡泡,這樣解乏。

顯然對於朱棣這種形態,楊修也早就習慣了。

兩人雖然表面上年齡相仿,可是心理年齡差着勁兒呢!

雖然朱棣知道楊修是一個聰明的小子,可總覺得跟自己不對味,只能培養成一個幕臣,留作備用。

暫時還不是自己近臣的人選。

他還是需要一個知心的人,如姚廣孝那般的存在。

說起姚廣孝。

老和尚啊!

離開你這麼久了,朕對你的思念,還是如此深厚啊!

朱棣忍不住對標了一下這個時代的那些智囊謀臣。

也就那麼幾個人夠資格。

如卧龍軍師的諸葛,如國士無雙的荀彧,如鬼才無敵的郭嘉,羽扇綸巾的周瑜......再加上後起之秀的陸遜!

隨便來一個都行了!

咱肯定跟他掏心掏肺,把他當老和尚一樣,視為知己好友。

總好過一個人在這兒苦着臉、皺眉頭。

等到楊修彙報完,朱棣讓楊修把張遼,徐晃幾人也喊了過來。

“樊稠將軍那邊怎樣了?”

朱棣問道。

“樊稠將軍腿折斷了,短時間內恐怕不宜出帳了。”

楊修回稟道。

“傷經痛骨一百天。樊稠將軍也算是戰傷......西涼步卒所剩兩千四百多人,不可一日無將啊!他可有安排?”

朱棣問道。

“樊稠將軍說由他手下的副校尉樊威暫領。”

鍾毓上前彙報道:“他已經安排樊威全力配合殿下行動。”

“哼!”

楊修哼笑一聲:“這是生怕殿下拿了他的兵權啊!虧着殿下剛剛還救了他呢!忘恩負義......”

“你他娘的在那裏胡言亂語什麼!”

沒等到楊修自作聰明的把話說完,朱棣一把將將案上的一個書簡直接砸向了楊修腦袋。

楊修忍着痛,滿是抱怨看向朱棣,卻見朱棣滿眼殺意,立時便慫了,下一刻意識到什麼的楊修,立刻跪在地上。

“是在下胡言亂語了!”

兵權?

這是朱棣最想得到的。

卻也是眼下最忌諱拿到明面上說的。

可即使不說,這一路走來,想來也有人看明白了朱棣所圖。

只是希望洛陽那邊後知後覺一點,這樣自己才能有足夠多的時間,籠絡到更多的兵馬。

所以,每一步都不能耽誤,每一步都得小心一些。

朱棣一臉怒氣的伸手指着小楊修,惡狠狠的說道: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他娘的好好想想蔡大儒對你的評價!老子說得是後半句!”

隨後,將楊修四少全部趕出營帳!

四人離開營帳之後,王凌和黃賀便都是對楊修打抱不平:

“你說得是實話啊!他怎麼還急眼了!虧我們還以為他如今轉性了,心胸開闊了呢!”

“要我看,他就是嫉妒楊修的才智。還拿東西砸你,如此不能禮賢下士,豈能成為一代英主,修啊!你這次是看走眼了啊!”

一旁鍾毓沉默不言,楊修也是揉着額頭,此刻心中也滿是怒氣,卻又不敢隨意發泄。

這時,張牧之忽然急匆匆從營外衝到了營帳這裏。

不多時,便看到朱棣激動不已的衝出了營帳,連鞋子都沒穿好,便衝出了營帳。

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讓朱棣如此失態的衝出來?

難道是賊軍來襲?他要逃命?

可他一臉興奮不已的表情,卻又不像是賊人來了啊!

只見朱棣光着腳跟着張牧之一邊朝着營外走,一邊不斷確認道:

“來人當真是郭嘉嗎?當真嗎”

“反正他說自己叫郭嘉!但是不是殿下說得郭嘉,俺就不知道了!”

見着此番情景,楊修四個少年生疑,忍不住好奇跟了過去。

想瞧瞧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讓朱棣激動到忘履相迎。

身後還有從帳內也是好奇跟來的徐晃和張遼兩員將軍。

夜幕下。

昏暗的火把燃起的光亮下。

一個衣衫打扮極為普通的瘦書生靜靜的站在那裏等待着。

直至他看到一個人沒穿鞋興匆匆朝着自己走來時。

他先是一驚。

再三確認。

來人正是朱棣。

月旦評匆匆一瞥,郭嘉對他的印象早已深入心中。

看到朱棣忘履相迎,郭嘉頓時心頭一悸。

出身寒門的他何曾受到過這種待遇,急忙躬身道:“寒門子弟郭嘉,特來投靠弘農王殿下.....”

“奉孝啊!我終於等到你了啊!”

朱棣早已經張開了雙臂,上前激動的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郭嘉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回過神問向朱棣:“殿下怎麼知道我的表字?”

朱棣這才回過神,眼珠子一轉,想了一個讓所有人都覺得離譜的理由:

“我說我在夢中見過你,你信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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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穿越漢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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