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弘農王1讓功勞 郭奉孝1追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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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縣縣城的城頭，一場突如其來，近乎碾壓的突襲，讓來不及關閉的陝縣縣城徹底易了主。
作為四百并州騎兵的領隊，張遼一馬當先的衝上城樓，與迎面的將領一個照面，便斬殺了對方。
直至事後才知道被自己斬殺的乃是白波軍的主要將領之一的楊奉。
看着楊奉的人頭，張遼不由得暗喜。
原本只是看在呂布的面子上，給弘農王過來打個樣。
結果還沒幫上對方什麼忙，自己反倒是白白撿了這麼一個大功勞。
隨着主將被斬，城中，原本就只是一群烏合之眾的白波軍瞬間就亂了套。
大部分賊軍在大戰前就逃走了，剩餘一部分則是無奈選擇投降。
白波軍的前身是黃巾賊，他們作亂無非就是想吃頓飽飯罷了。
對付這樣的降卒，張遼也是信手拈來了。
迅速的整理好一切，將城門關閉，以防止偷襲本營的一千騎兵反撲。
然而直至天亮，那伙襲擊牛輔軍的賊軍騎兵都沒有出現過。
想來是在知道了城池被占之後，轉身投向他處了。
而張遼這邊也再度等回了弘農王。
他不僅將一百騎兵完好無損的帶了回來，竟然還帶回了三百多的降卒和一百多匹戰馬。
看着渾身沾滿鮮血的弘農王，張遼再度被震驚了。
更是聽百夫長說弘農王一人單挑五百騎兵，殺得五百人落荒而逃。
然而真正讓張遼整個人都有些後背發涼的是他瞧見弘農王一臉從容的歸來。
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一般。
這種表情他只在呂布身上見到過，不，他的從容甚至比呂布更加讓人吃驚！
“派人去告訴牛輔，陝縣已被我軍佔領，讓其速速趕來鎮守。”
朱棣身後跟着楊修急忙提出異議：“殿下，這時候把牛輔喊過來！恐怕功勞也會被他搶了過去啊！”
親眼目睹了朱棣戰力后，楊修此刻的選擇已經十分明朗。
不過眼下，朱棣沒有時間去跟他深入交流，他轉頭告訴張遼：“文遠兄將賊將楊奉斬首的功勞，我會親自稟明相國的！”
張文遠也立刻明白朱棣的意思，再度表示感謝。
戰場上，搶功勞的事情經常發生。
尤其是像并州軍和西涼軍本就是兩伙不同的出身，爭鬥更是劇烈。
作為調和，主動將搶佔城池這個功勞讓出去，留下戰將的功勞，雖有折扣，但對於他們來說依舊划算。畢竟沒有牛輔西涼軍被偷襲，他們也沒有機會反偷襲成功。
當讓則讓。
行事如此果斷，並且老謀深算，很難想像這是第一次上戰場的少年將軍所為。
顯然這一點，楊修，鍾毓四人臉上憤憤不滿的心情，便道出幾人對被搶功勞一事十分不滿。
“另外，收攏戰馬，準備兵器以及輜重，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要離開了。”
“末將這就去辦！”
張遼領命離開。
楊修不解：“離開？難道牛輔要趕我們走？咱們都把功勞讓給他了？”
楊修？
朱棣看着這個少年。
他對於這個少年是有所印象的。
畢竟歷史上因為太聰明而死掉的人沒有幾個。
楊修楊德祖算是其中比較出名的一個人。
他此時雖然只有十五歲，
卻已經是鋒芒畢露的性格。
若非遇明主，恐怕很難容他。
恰好朱棣自認算個明主，至少不會像曹孟德一樣因為別人太聰明就殺了他。
但如此的鋒芒外露的性格即使自己能容下他，以後也免不了生出一些事端。
趁着他才十五歲，尚可調教，為時不晚。
而此刻楊修的疑惑，也是鍾毓，黃賀，王凌三人疑惑。
這四個傢伙都是未來三國時期的年輕俊才，但眼下的見識和認知還不足以輔助朱棣。
但如對楊修一般，朱棣亦是可以調教。
“我是誰？”
朱棣問道。
“您是大漢弘農王！”
四人躬身道。
“錯！這裏是軍營，我是本次討賊軍牛輔中郎將座下的驍騎校尉劉辯！”
朱棣隨即問道：“我奉牛輔中郎將之令，趁賊軍鬆懈，見機奪城。這首功自然得是中郎將的！”
朱棣說罷，轉身離開，前去和張遼一同去盤點一下他們接下來的人馬。
“楊修，他這是什麼意思？”
黃賀問道。
“他在警告咱們不要越俎代庖！”
楊修依舊不服氣的說道：
“他這是在告訴咱們軍營里的規矩！”
“可他不是說牛輔會趕他走嗎？”
“那是牛輔的事情！不是他的問題！”
楊修沉思片刻：
“我會跟着驍騎校尉一同離開，你們三個是去是留，自己決定吧！”
說罷，楊修便也追着朱棣的腳步去了。
而鍾毓，黃賀，王凌三人猶豫片刻之後，也隨即跟上。
沒多久，得知陝縣被朱棣偷襲佔領之後，牛輔便率領他殘餘八千士兵‘氣勢洶洶’的來了。
原本想要一進城，就顯示一下自己軍威的牛輔，震懾一下朱棣，好搶功勞。
卻不料，偏偏鉚足勁兒的一拳頭打在了軟趴趴的麵糰上，沒有任何作用不說，反倒是有種被算計，剛好入套的感覺。
“姐夫你可來了......”
誰也沒能想到前一刻還身懷濤濤山河的朱棣，下一瞬間又變成了一灘鬆鬆垮垮的爛泥。
他三步並做兩步的朝着過來搶自己功勞的牛輔撲了過來，沒等到牛輔反應過來，那朱棣急忙開口說道：
“多虧姐夫神機妙算，以身做餌，將賊軍主力引開，我等不負使命，已經成功將陝縣拿下，姐夫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等等，我什麼時候.....”
正在牛輔詫異的時候，朱棣上前當即緊握他的雙手：
“就咱倆昨晚上喝酒的時候啊！”
說著又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可不能讓別人聽見！這可是兄弟我給姐夫準備的大禮啊！以後姐姐就不再敢輕視姐夫了.....”
這一下，牛輔終於會意了。
立刻戲精附體，與朱棣的演技不分上下：
“姐夫這也是實屬僥倖！都是靠兄弟親自出馬啊！”
“那還是因為姐夫運籌帷幄，信得過我，才給了小弟一個機會。”
“兄弟莫要推辭，這功勞有你一份！”
“姐夫這是哪裏話，咱可是自家人，姐夫要讓，那就把楊奉跟韓暹兩個賊將頭顱讓給張遼他們。兄弟這是提前答應了的，不好食言啊！”
“應該的！應該的！”
兩人出神入化的演技，若非楊修，張遼等人已然知道前因後果，恐怕當真信了這二肆的鬼話。
就這樣，陝縣縣城一戰的功勞，在三言兩語間分割完畢，占城大功勞落在牛輔身上，而斬殺賊將的功勞則是給了張遼，以及那個百夫長。
為了不讓吃相太難看，牛輔還把本部餘下的兩千騎兵交給朱棣一半。
“那兄弟我就先出發了！再不追，偷襲咱大本營那賊將就該跑遠了！”
“那姐夫我就不攔着了，兄弟慢走，我這邊就趕緊把戰報寫好，傳給咱爹那裏去！”
言罷，朱棣率兵離開。
看着朱棣揚長而去的身影。
牛輔不禁一笑：
“這小王爺還挺上道！”
轉身看着不費吹灰之力，送到自己手裏的陝縣縣城，牛輔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
這下岳父應該就不會罵我了吧！終於可以踏踏實實喝幾口酒，睡幾天覺咯！
兩人城門分別後不久，一個瘦弱書生和一個青衣劍客方才趕至這裏。
正欲尋討賊大軍時，恰好聽到門口守衛閑時討論的言語中提及了‘弘農王’三個字。
瘦書生急忙上前詢問，方才得知弘農王已經帶兵離開了。
瘦書生滿臉震驚。
“什麼？弘農王已經帶兵離開了？”
“剛走半日！”
“去哪兒了？”
“這是軍情，我們怎麼知道？”
但在幾個碎銀兩的作用下，守衛這才透露了一些內情。
因為當時朱棣和牛輔交接功勞的時候，就在他們眼跟前，想來是覺得這等士兵人微言輕，沒什麼可避諱，所以這才讓兩個士兵聽了始末。
“弘農王主動把攻城的大功勞讓給了牛輔，自己只留了兩個斬將的小功勞，還是給手下人要的？這廝莫不是腦子有問題。”
與瘦書生同行的青衣劍客急忙勸阻道：
“奉孝啊！洛陽城上下皆知弘農王生性怪異，我不覺得僅憑一首詩就能成為明主，你當真不要再考慮考慮？”
“元直，你願陪我至此，便因為你信我，既然信，何不一信到底。”
瘦書生言道：“莫要因為口舌耽誤功夫，咱們趕緊去追，應該很快能追上。”
“往哪兒追啊？”
青衣劍客與瘦書生當即上馬，出了城，看着通向東西兩條岔路。
“往曹陽！如果是我，就往曹陽逃。”
瘦書生說道：
“賊軍往曹陽逃，那麼弘農王自然也就會讓曹陽追！”
“我知道一條近路！興許能提前追上他們！”
青衣劍客與瘦書生立即向西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