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1定要人頭出地
要是這是一場大戲的話，現在已經開場了。
人們常說：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
但於是卻不以為然，恰恰相反，他反而心裏湧上一種難言的興奮感，他細細地用浸染過香蕉水的毛巾擦拭着玻璃膠，彷彿在痴迷地雕琢一個藝術品。
警察還有大概十分鐘到，應該可以溶解完全。
時間不經意地流過於是指尖，樓外忽然出現了尖銳的警鳴聲，像一把利劍刺穿了黑暗。
“噔噔噔……”凌亂的腳步聲中夾雜着王姨帶有后怕的聲音。
“警察同志，就是這裏。”
於是往樓梯口一望，王姨正領着十幾名藏藍色身影向這裏趕來。
“什麼情況？”領頭的一名中年警察出聲向於是詢問到。
乾淨利落的寸頭，凌厲的眼眸，面容剛硬，最具特色的便是臉上一道2到3厘米的刀疤，身高大約在175左右。
看樣子應該是領隊的警司或警司以上。
想到這裏，於是原原本本地向他解釋了事情的經過和他的推測，中年警官本就滄桑的臉上抬頭紋漸漸凝聚。
“門可以打開了嗎？”中年警官詢問道。
“應該可以了，推一下試試吧。”於是的臉上不禁帶着絲絲迫不及待。
中年警官很謹慎，看來是比較有經驗的老刑警了，他第一時間吩咐讓幾名警員封鎖一下現場，又讓其他警員拿好警棍，以防不測。
他悄無聲息地貼近門前，鷹爪般的手緊緊握住了門把，另一隻手向警員們做出倒計時的手勢。
3，2，1……
“嘭！”中年警官彷彿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打開了門。
沒有什麼人影的衝出，也沒什麼血腥的畫面映入眼帘，只有一股濃濃的臭雞蛋味蜂擁而出。
是屍臭味。
中年警官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向幾名警員招了招手，緩緩地進入了房間。
“警官，我能進去嗎？”於是突然說道。
“你只是證人，這裏非常危險，不能進去。”
於是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警官，我是偵探。”
偵探的地位果然在這個世界是超凡的，中年警官猶豫了片刻便讓他跟在隊伍的最後。
於是剛邁進房間，就立馬發覺這屍臭味已經充斥着這狹窄的空間，一時間他竟喘不過氣來。
“屍臭味應該來自廚房。”中年警官嗅了嗅，帶着警員沖了進去。
“卧槽！”
廚房頓時炸開了鍋，聲聲國粹不絕如縷，此起彼伏，那些面容年輕的警員甚至已經一臉雪白的沖了出來乾嘔。
而於是卻蹲在客廳的地上面不改色地翻動着垃圾桶，眼中流露出幾分瞭然。
他緩緩站起身來，開始環顧四周，突然他眼神一頓，若有所思。
他正獃獃地站在原地時，那名中年警官面色難看的從廚房裏走出來，頗為不屑地打量了這些溫室里出來的警員。
他向一個面色還好的警員吩咐道，“你去聯繫下法醫。”
然後他反過身來，看向了於是。
“於偵探，你要不要去看看現場找找線索。”中年人嘴角的微笑隱隱約約帶着一絲玩味。
於是無視了他的揶揄，點了點頭，邊走邊說道，“死者可能是個賭徒。”
中年警官一愣，還真讓他找出了什麼？他帶着狐疑地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於是頓了頓，
解釋道，“死者的垃圾桶里放置了大量的彩票，很明顯的賭徒心理。”
“當然，這一點顯然是不夠的。”於是指了指空蕩蕩的房間，“雖然短短在這裏住五天，但他並沒有攜帶任何私人物品，您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在中年警官逐漸明亮的眼光中，於是翻出垃圾桶里剩餘的泡麵盒，滔滔不絕，“並不排除是外地人的可能，但像我們這種十幾線的縣城，真的有窮到只能租借這種房子，靠吃泡麵度日的人來投奔嗎？”
“那麼，這種行為就只有可能是負債纍纍或者被人記恨的賭徒了。”
於是冷笑一聲，“而且據我所知，我們這兒最出名的就是賭博了吧。”
中年警官沉默下來，良久，他用欣賞的眼神打量着他，誠懇地說道，“我是警司劉必，於偵探，麻煩幫我們破案。”
正在劉必一臉狂熱地想要招兵買馬之際，一個外貌十分有書卷氣的青年吭聲道，“劉警官，我們前不久是不是破了一個聚眾賭博的案子。我覺得可能有所關係。”
劉必詫異的望了他一眼，仔細想了想，有些恍然大悟，“沒錯，我記得好像是他們中好像有人當了二五仔吧。”
於是看了看那位書生青年，腦中掀起了驚濤駭浪，看來這個案子和幾天前的聚眾賭博案有一腿啊。
……
於是邁入廚房，儘管他根據警員的表現而有所準備，但面對眼前此景，生理上仍有些不適。
一具快要腐爛的屍體正端端正正地卧倒在廚房中央，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頭顱不翼而飛。
於是慢慢地挪動着步伐，逐漸靠近了屍體。
快要腐爛的屍體無比蒼白，上面佈滿了大片的屍斑，甚至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水泡，不得不說，很…噁心。
“死者的身份還未確認，死者的頭顱與身體分割，身體在廚房地板，而頭顱……在冰箱。”劉必沉聲解釋道。
於是聽到這裏，身體也不由得一僵，他望向電冰箱，已經打開了。
而那裏面，一個面目猙獰的頭顱彷彿在咆哮般，正死死地盯着他。
於是瞟了幾眼，還是選擇了地上“溫和”的身體，他接過劉必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將屍身翻了過來。
他又說道，“這具屍體已經出現了腐敗水泡，應該已經死亡三到五天了。”
劉必有點訝然，“這你都懂？”
於是故作憨批的撓了下頭，“我爸以前教我的。”
而地上由於沒有了屍體的遮掩，終於顯露出了廬山真面目，一個“壹”字。
暗紅色的字身像是地獄裏暗沉的火焰，猙獰地吐着信子，彷彿要擇人而噬。
乾燥的血跡。
但是……
“劉警官，麻煩大了，這可能是一場連環殺人案。”於是恬不知恥地照搬道。
劉必面沉如水。
於是討了個沒趣，他看了幾眼血跡后，開始檢查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