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5雷滅“屍將”
破廟后的一片深褐色槐樹林裏,風吹過,發出“沙沙”的響聲。
在離着還有幾十米遠左右的地方,趙於淵讓馬學勇停了下來。
“一會到了地方,第一千萬不要離開我身旁五米遠,第二別亂喊亂叫,盡量禁聲,第三,現在把照明燈給關閉。”
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趁着夜色,趙於淵與馬學勇小心翼翼般地走進了槐樹林裏。
這裏的槐樹不僅枝繁葉茂,而且烏綠烏綠的槐樹葉層層疊疊;
當他們一進入槐樹林裏,好傢夥,哪裏還看得見,月光全被上層的樹葉給擋住了,偶爾有一兩點漏進來的光灑在地上,斑斑駁駁。
在風的吹動下,那些斑駁的月光也在不停的變換位置,倒給了這原本陰冷的槐樹林裏添加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好臭啊!”循着臭味,馬學勇目光慢慢挪移到了樹下一處黑壓壓的物體上,剛想上前查看,趙於淵提醒道:“這是屍臭,別大口吸氣,小心中屍毒”。
馬學勇連忙捂住口鼻退回了趙於淵身旁。
趙於淵雙眼凝聚,口中念念有詞,“口吐三味真火、眼放如日之光;上澈紫薇、器仗光輝;金光赫赫,怒目光明”;“開!”
隨着一聲低喝,趙於淵雙眼瞳孔慢慢變成紫金色,隨後看向屍體,發現“精”、“氣”、“神”、“靈”都已經消失殆盡,拿出一張符紙扔向屍體;
當屍體在接觸到符紙的一瞬間,下一秒屍體連同符紙就開始自燃起來。
趙於淵踩在鬆軟的槐樹葉上,發出清脆的“嘎嘣嘎嘣”聲,他不停的看着羅盤的指針,一邊招呼着馬學勇往哪裏走。
走到槐樹林盡頭的一處山洞外,一陣惡臭從山洞裏迎面而來,馬學勇立馬捂住鼻子說到,“沒路了,看樣子那一群人全死在這邊了。”
一路上的槐樹林裏,兩人幾乎發現了整整十六具屍體,沒有一具完整的,死狀一個比一個慘烈,得虧是馬學勇當過兵上過戰場,換作任何一人看到那一幕估計連膽汁都能吐的出來。
“進去嗎?”馬學勇拿着撿來的兩把德國製造的衝鋒槍問道。
“你留在這,我進去看一眼,記得千萬小心”;趙於淵取下背後包裹着的“淵虹”劍,拿在手裏,向山洞走去。
“放心吧,老大,一切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馬學勇舉着兩把衝鋒槍向著趙於淵說到…
山洞裏,老者看着已經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他知道,自己還是託大了。
十年前遊歷大陸,意外聽遷移下來的村民說封門村裏有一本“長生”古籍,老者費盡千辛萬苦找到了這處與世隔絕的村莊。
當時只有融合期的自己就遇到過這“絕世凶獸”,一番打鬥之下,自己重傷逃走,而這“凶物”也被他死死封印在這山洞之中,沒想到十年後這“凶物”竟然被意外放出,從“兵屍”提升到了“屍將”…
(“兵屍”相當於靈動期修為,由於身體被天地厭惡,吸食日月之精華與生命活“氣”、“靈”、“神”等,戰鬥力較強。“屍將”為孕丹期修為,同理,戰鬥力更強。)
(早年雜錄有云:屍者,天棄地惡,吸食日月精華;為“將”者不百毒不侵、“帥”者水火不侵、“王”者出,天下大亂,曾有獨臂高人一劍出,“王”者灰飛煙滅。)
十年養傷,老者也從融合期抵達了凝丹期,沒想到這“凶屍”進步更快,早已抵達了孕丹期修為。
“造化弄人啊!”老者長嘆道,便不在關注這重金請來的雇傭兵頭子。
趙於淵加快了腳步,他感覺的到,屍氣和煞氣已經越來越近,甚至還有一道微弱的靈氣和即將滅亡的人氣。
手裏的“淵虹”劍輕顫着,整體通紅,好似在期待和興奮着,腰間的清風鈴也發出“叮鈴鈴”的聲響。
老者以為是死前的幻聽,直到看到眼前模糊之人走近,才興奮起來;抬頭看了眼面貌如此年小的趙於淵,隨即便陷入絕望之中。
“跑,快跑!”老者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喊着,沒等一老一少兩人反應過來,“轟隆隆”一聲,不遠處石棺倒下,“屍將”已經站在了棺槨前看向兩人。
“喲,修為還不低,你這孽畜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人了,好重的屍氣啊”。趙於淵平淡說到。
“老頭,看你好心,喏!服下吧,那個沒死的話,也給他服下”。
只見兩顆黃豆大小的丹藥,扔向了老者。老者一臉無語;死馬當活馬醫吧,隨即便向口中塞去,還不忘給中年男子也塞了進去。
藥丸入口即化,一股純凈的靈氣由口腹直衝丹田,老者震驚地發現自己的傷勢竟然在慢慢恢復,雖然緩慢,但也明白這種立馬見效的丹藥絕對價值不菲。
要是讓老胖道士知道這“散財童子”一般的徒弟把這麼珍貴的丹藥給了毫不相干的兩人後,絕對會不遠千里跑來幫徒弟活動筋骨。
得虧不是臨走之時給他交代過的三顆藥丸,不然非得氣的“神魂俱滅”。
趙於淵看着這“屍將”,好似好奇寶寶一般打量着:一排獠牙從嘴裏凸出,黑色的道袍破破爛爛,上面還畫著幾道詭異的符咒,脖子上戴着幾個骨質項鏈,指甲如同尖刀一樣長在手指上。這已經脫離了人的形象,用“凶獸”形容最合適不過。
一米七八的趙於淵面對兩米多的“屍將”如同孩童一般。
他只聽師傅說過這種“凶屍”,還是第一次見過真的。
“屍將”也在打量着趙於淵,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精”、“氣”、“靈”、“神”高的誇張的生命體非常危險,這是一種本能,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但是“屍將”知道,如果是吞了眼前這頓美餐,它會更近一步。
“屍將”動了,張開血盆大口就朝趙於淵撲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聽趙於淵念道: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五雷五雷、急會黃寧,氤氳變化、吼電迅霆,聞呼既至、速發陽聲……急急如律令。”
隨即手中不知何時掏出的五雷符已經燃燒着向“屍將”飛去。
“小友不敢託大!”恢復些許力氣的老者向趙於淵喊到~
“轟隆隆,轟隆隆”
明明是在山洞之中,卻聽到了雷聲?對,就是雷聲;伴隨着的還有一道一閃而逝的強烈雷光…
整個山洞被刺眼的光芒照亮,等老者努力睜開雙眼;
下一秒,他呆在了原地,只見趙於淵面前三米處:一具龐大的黑色“屍體”趴在地面,雙臂已經消失不見…
趙於淵內心:“我還沒拔劍,你就已經倒下了,你也太不抗揍了吧!”
無奈只能又將“淵虹”劍包裹好背在身後。老者已經被趙於淵給嚇到,他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個年齡不大的青年,為什麼這麼強。
一陣交談之中趙於淵才知道白髮老者名叫劉閆,算是個半正統的修真人士,而“鎮屍符”也是幾年前他留下來鎮壓“邪物”的,機緣巧合下被玄學社前社長給破壞,回去查看一番資料,了解“鎮屍符”的作用后,好奇心驅使之下,以為有什麼古董寶物,獨自返回山谷然後被“邪物”……
當然僅僅是推理的猜測,趙於淵與劉閆掐指一算也明白了真相八九不離十,只是細節兩人並沒有再說…
石棺中除了一本名叫《煉屍冥錄》的古籍后,別的東西就沒有了。
趙於淵看了一眼老者,最後老者苦笑道:“燒了吧,本以為是一本正統“修道”之法的古籍,卻沒想到是本邪修之法,真是造化弄人啊!”
看了眼牆上的手札,他們才知道,抗戰時期,被修真者稱為“甲子之亂”。
那年鼠年,無數高手為爭奪當年華夏的某一樣東西而大打出手,死傷無數,為了躲避戰火和等待時機,這位修為低下的邪修選擇躲入深山,把自己修成不人不鬼;只為等待那一絲絲幻想與希望,直到後來……
趙於淵長嘆一聲:“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