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開火
吱呀——
我推開下層控制室的鐵門。
“不許動！
嗯？”
我拔出手槍對着門內，結果發現裏面沒有任何一個人。
好歹我和七弦一路擊倒許多巡邏人員才來到這裏。
“阿潄，這裏寫着‘午餐時間’誒！
還有這裏的‘休眠’。”
七弦指着裏面的液晶屏幕說道。
竟然是外出吃午餐了嗎……
……
‘阿潄’，七弦是這麼叫我的。
在一起行動的時候，我和七弦也逐漸混熟了關係。
她告訴我，她確實是伯來龍的人。
她隻身來到了倉坎葉，還有一個孿生妹妹留在伯來龍。
兩姐妹從小相依為命，住在貧民窟，過着困難的生活，加入闕式后，一切才得到好轉。
起初，七弦連學校是什麼都不知道。
賺到了錢也是大部分寄給了留守家鄉的妹妹。
直到七弦見到了同齡的女生在上高中。
那種青春洋溢的校園生活立刻讓天生活潑積極的七弦感到無比神往。
在訓練作戰執行任務的間隙生活中，七弦轉到了倉坎葉南市第一女子高中就讀。
穿上女高中生制服，七弦感到欣喜非常，享受學生生活的同時，她也更加賣力地工作，願望要把妹妹也接過來就讀高中。
我認可地點點頭，七弦的想法十分值得認可。
而且像我們這樣沒什麼親人，時常行走於刀邊的人來說。
一個妹妹確實就是值得努力的方向了。
“噗嗤。”
七弦單手捂嘴盈盈笑。
“‘渝潄先生’，不覺得有點拗口了嗎？
就叫你‘阿潄’好咯。”
……
“對了，那個，七弦？
我一直很好奇來着。
你看，你和葉閣都有那麼酷炫的能力，為什麼我沒有這種召喚物什麼的呢？”
“嗯，這個嘛，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咯，要不你下次試試……
一邊擺個姿勢，一邊大喊:
式！全功率解放！
……這樣的？”
七弦一邊歪着頭，雙手合攏放在臉旁，一邊正經地開着玩笑。
“嗯，還是算了吧。”
我搖了搖頭，這種事看來不能強求。
“哈哈，不調戲你啦，慢慢來就好了。
下次我們四個一起去南市的Disney主題樂園吧。
似乎超級有趣的哦！我早就想去瞧瞧了。
好不好？你可別生我的氣哦！
對對！我還要把你們介紹給我學校的同學們呢！
還有還有，我想試試抓娃娃機什麼的……
婚紗藝術照也不想錯過呢……”
呼呼。
兩個人靜靜地走在昏暗的現代化公司走廊，
藉著微弱的光源看着七弦開朗浪漫的樣子，
是我曾經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滿滿的治癒。
如果時間能就這麼停住也不錯。
當然，就像七弦所憧憬的一樣，以後也肯定會有更多值得留戀的回憶。
繼續前進便好。
……
“……請抓緊行動。”
“收到，渝潄和七弦將立即前往目標第十層。”
成功開啟了總裝置。
我對着耳機向葉閣彙報進度。
嗞嗞——
通訊斷開，一陣電流音從耳機里傳出，
吵的我耳朵疼。
這是怎麼了？
“找到了！他們在這！快來！
全員開火！”
一個體格粗壯的槍手站在消防通道拐角處一甩滿臉橫肉，剛看見我們就扯開嗓子大叫。
遭了，滿載HK416，二十斤防彈衣，手榴彈，軍用夜視鏡，和公司里的安保人員不同，對方是有備而來！
附近沒什麼掩體，要是被自動步槍密集的子彈擊中就會瞬間落入劣勢。
況且對方突然出現，根本來不及反應！
“點！”
七弦對着他抽出右手，豎起食指和中指，兩根指頭併攏。
“唔唔！”
剛用槍口把我們對準，電光火石間，七弦就已經奪取了對方的投影。
原本屬於他的影子脫離了主人的掌控，飛速沿着腳邊爬上對方的軀體。
一手捂住對方的呼吸道，一手將對方持槍的手臂扭曲成了極度不自然的形狀。
遠遠看去，簡直就像兩個相熟的老朋友在緊緊相擁。
然而實際上對方卻痛苦到慘叫都發不出來就倒在地上，失去了作戰能力。
頃刻制敵！
“葉閣！葉閣！
我們遭到了襲擊！”
沒有回應。
“快走！”
七弦拉起我的手急忙向前方的消防通道跑去。
啪！
我和七弦一人一腳踩到了槍手的臉上，算他倒霉，他得暈一會了。
“開火！開火！”
一群槍手在樓下轉角處大吼。
他們從樓下來而來，一見我們就瘋狂開火！
估計是坐的電梯一層一層搜尋，勢要堵死我們的逃生路線。
“墨綠”安排的魚死網破？
難道我們的任務已經泄露了？
可是偏偏在我們放倒了安保人員之後！
難道是恐怖襲擊？
砰砰砰砰！
數百斤密集的彈頭向我們飛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子彈把混凝土和鋼筋修築的牆面打得千瘡百孔，搖搖欲墜。
我和七弦一刻也不敢停下，全力順着樓梯向樓上奔跑。
式者的體能遠遠大於常人，就算對方可能是什麼特種兵也一樣。
但是合金彈頭依舊不斷梭梭在我們耳邊飛過。
可見對方人員眾多，火力兇猛。
嘭！
巨大的爆破聲！
嘭！嘭！嘭！嘭！
接連不斷的爆破聲！
地面瘋狂搖晃，對方手上不但有槍，還有單兵火箭筒這樣的重型武器！
難道對方就不怕把大樓炸塌了所有人都得死嗎？
第六層，第七層，第八層。
我們跑到了第九層，對方依舊緊追不捨。
“不！不能再往上了！
對方知道我們在往上跑！
說不定上面還有他們的人！”
“對方到底什麼來頭啊？”
“不知道！”
七弦讓我停下，又迅速把我拉向消防門。
我們進入了第九層公司走廊。
左側一排上鎖的房間依次排開，右側是一堵潔白的牆壁掛着幾個LED燈，和一扇小型玻璃窗。
最里側則只有一間房間。
和其他樓層裝潢沒什麼差別。
透過玻璃窗往外看，現在竟然已經黃昏了。
誒？
那個是葉閣？
那個是葉閣吧！
我連忙趴到窗戶上，看到葉閣從半空中摔下來，狼狽的滾到了馬路上。
也就是說，果然任務失敗了嗎……
可是接二連三的突突聲始終沒有要消停的意思。
“來這裏！”
七弦已經打開了最里側的一扇門，正衝著我揮手。
“呼呼。”
躲在房間內，我和七弦扶着膝蓋喘氣。
暫時沒有槍手闖入第九層，他們還在消防樓道內掃蕩。
這間房間很空曠，至少佔地超過了百來平方米，有軟墊沙發茶几水果甚至床什麼的。
最外側還有大景落地窗。
就像一間豪華大型酒店房間。
看來不是儲藏“貨物”的地方。
或者，這裏要儲藏的“貨物”是個活人之類的。
……
“他們沒有發現我們，那就在這裏休息一下恢復體力吧。
實在不行，就只有跳窗了。
目測可能二十米。
以我們的身體素質應該不致死。”
七弦點點頭，同意了我的說法。
沒辦法，我們只有手槍和麻醉槍，再怎麼強也百分百打不過十幾柄一分鐘好幾百發的自動步槍。
更不用說不知道對方還有什麼重型武器沒有拿出來。
連經驗豐富的葉閣都不得不逃跑，我們又要怎麼突圍？
外面的人也聯繫不上了。
瞬間扭轉的局勢讓我陷入焦慮。
我和七弦背靠背，坐着地上的軟墊。
此刻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心跳體溫，能聞到她身上好聞的淡淡香水味。
“阿潄你聽！
外面的槍聲停了。”
我側耳仔細傾聽，他們果然停止了開槍。
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都沒有，安靜至極。
不正常，難道是警方趕到了所以他們撤離了？
如果是的話那可太好了。
我還是第一次對警方的人如此感激涕零。
可惜，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