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貼身保鏢
“我怎麼就迷迷糊糊睡著了。”揉着眼睛睡眼朦朧的安然打開房門,往廁所走去,剛好撞見月上千穿着內褲踏出廁所,兩人大眼瞪小眼。
“變態啊。”安然捂臉背過頭,安然感覺自己小臉滾燙,快要融化一樣,心裏暗自鬆口氣,還好綁着紗布,看不出什麼來,要是看到自己臉紅成那什麼樣,自己還不得羞愧死。
“你,你,你趕快去把衣服穿上,”安然背着頭指向月上千的位置,命令道。“我,我,我沒叫你看啊。”月上千調侃道,叉着雙手,因為還穿着內褲,所以一臉無所謂的打量着安然。
“你丫是不是有暴露傾向!”安然微怒,轉頭盯着月上千。你都不怕,我怕什麼,吃虧的不是我,安然惡狠狠的想道,也就不在意光着的月上千,一雙賊眼肆無忌憚的在月上千身上掃來掃去。
月上千吞了吞口水,被這樣打量着自己,渾身不舒服,又不好認慫離開,一時不知所措,不知不覺老臉慢慢泛起紅暈,“咳咳。”月上千尷尬的咳嗽兩聲“今天是挺冷哈?我去加件衣服。”說完迅速逃離安然的視線。
切,安然不屑的輕哼,對着月上千逃離的身影豎起中指,轉身走到沙發旁坐下,陷入了沉思。
接下來應該怎麼辦,老爸也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蒙面人會不會再來,總不能坐以待斃。安然皺着眉頭,不知道接下應該做些什麼,面對這一切,突生無力感。
“想什麼呢?”
月上千將安然思緒拉了回來,“沒。沒想什麼。”安然搖頭。
“我明天離開一陣子,有點事要處理。”月上千沉聲道:“我不在這段時間,你自己注意點。”
“去哪?你這保鏢真不負責。”安然不滿道,月上千無奈的聳肩,“反正你自己注意安全吧,我回家一趟,老頭子有點事情,我儘快回來。”
“嗯。”見安然點頭,月上千沒有細說什麼,轉身進洗手間洗漱去了。
看着月上千的背影,安然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情緒低落的看着空曠的房間,眼前本來熟悉的東西,又讓她感到陌生。安然起身,小心翼翼的把一塊不起眼的地板磚撬開,露出黑色木盒,不知道什麼材質。
安然取出木盒,拿出裏面的書籍,又把木盒原原本本的放回去,蓋上地板磚,整理之後,完全看不出任何異樣,就是這本天人道害的安然吃了不少苦頭。
這本書,安然看了很多遍,卻沒有全部學會,越到後面,學習難度越大,想要完全學會,不知要猴年馬月。
望着手裏的天人道,莫非這是一本很吊炸天的什麼秘籍,和那啥九陽神功一樣?安然胡思亂想着。
天人道,乃是道家的根本所在,天人道包含了道家天、人兩脈的核心。在春秋時期,道家因為戰亂,信奉不同,於是道家一分為二,天派講究天為本,天大於萬物,人派認為萬物皆為本。
天人道,作為道家的核心,理所當然被二人爭奪,然而兩人爭奪時出現了一名道法強者,將這書奪走,留下話來,日後道家合二為一時,還回天人道,直到如今。
安然手中並非天人道原本,否者安然又如何看得懂,那強者命令後人,每傳一代便將天人道翻譯出拓本,然後將其原本銷毀,如今不知道傳了多少代,出了原本的天人道尚在,也就剩下安然手中這本了,不過卻也留下了原本所在之地的信息。
“你看着我幹嘛?”月上千含着飯菜抬頭口吐不清問道,就在吃飯時,安然時不時就看月上千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誰看你了,你以為你是帥哥。”安然一口否認,雖然裹着紗布的臉看不到表情,可安然心裏卻緊張得要死。
月上千不以為然的笑道:“是嗎?我是覺得我挺帥的,每天早上都被自己帥醒呢。”安然啐嘴,“死不要臉,從哪個角度看出來你帥的。”
“哼,別不服氣,昨天還有人叫我帥哥。”
“哦,是么?”
月上千咽下嘴裏的飯菜,一臉得意,“就是那邊衚衕口,那什麼髮廊門口兩妹子就對我說,帥哥,來玩啊!”
安然黑着臉,一言不語,月上千見安然如此便得寸進尺道:“我覺得那兩妹子,很有眼光。”
“是,你帥,我對你無話可說。”安然無奈,遇到這樣一個奇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腦袋一轉,壞笑的望着月上千,問道:“叫你去玩,你怎麼不去。”
月上千一臉尷尬,羞澀的看一眼安然,沒有回答,低頭慢吞吞的吃飯,安然絲毫沒打算放過他,“說說嘛,你怎麼不去玩。”
“不說。”
“不說拉倒。”月上千擺出一副死也不告訴你的表情,安然也無可奈何,只好作罷,“你家住哪,你總不能睡我這吧。”
呃~月上千打着飽嗝,“不睡你這,我睡哪,我家在馬蘭村,很遠的,老頭子啥也沒給我,就把我攆來了。”
“我這是第一次出來,以前都沒出過村子,老頭子不讓我出來,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要不是因為你,不知道啥時候他才會允許我出村子,”月上千惆悵道。
聽到月上千的話,安然一頭霧水,“你是說,是我讓你有機會出你們那個村子?”月上千點頭道:“可以這樣說。”
“你師傅,為什麼不讓你出村?”
“不知道,我也問過,他不說。”
月上千望着天花板,滿臉的憂愁,憂鬱的眼神像是看穿了一切,安然的情緒也這眼神影響,“今天那人,為什麼抓你。”月上千突然問道。
“我不知道,她說她要我爸的天人道,我根本沒那東西。”
“天人道,那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安然把頭撇到一邊,眼神閃動,不敢正視月上千,不知為何安然覺得對月上千撒謊有點負罪感。月上千沒有追問,只是簡單的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我睡哪個房間啊?”月上千打着哈欠,問道。
你是豬么,剛吃完就想睡,安然無奈將月上千帶到一間客房,自己轉身也回到房間,躺着床上,看着天花板。
今天發什麼事情太多,多到接受不了,先是老爸離開,然後傳音回來告訴安然保管好天人道,緊接着蒙面人就出現了,月上千不知道哪冒出來救了自己,這一切未免太過於巧合。
天人道還在地板下面,現在又不方便拿出來,安然並不很信任月上千這突如其來的“保鏢”。想着想着安然昏昏欲睡,片刻寂靜的房間響起輕微的鼾聲。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板上,反射在牆上,明晃晃的。安然將書放好,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想出去走走,但臉上的紗布還沒有取下,站在窗前,遙望遠處嬉戲的孩童,眼神充滿了羨慕。
經過長途跋涉,月上千終於回到馬蘭村,老遠就看見老頭子翹着二郎腿,腳上一雙自編草鞋,穿着泛白的藍色布衣,手裏煙桿發亮,嗒吧嗒吧抽着眼,渾濁的眼睛眺望着遠處,時不時閃爍着精光。
“老頭子,叫我回來幹嘛?”月上千席地而坐,也不管地上的灰塵。“你小子,沒事就不能叫你回來啊!”老頭子朝牆上磕了磕煙桿。
“你不會又不讓我出村了吧?”老頭子莫名其妙叫他回來,他當然有所懷疑,好不容易能出村,要是又叫回來,不讓出去,自己得憋瘋了。
“嘿呀,小子,你才出去幾天,也才一天吧,你就不想回村子啦?”老頭子往月上千臉上吐出一口煙,“不讓你出村是為了你好,你月家也就你一個獨苗苗,你出事了,我怎麼向你外公交代,老子當初可是向你外公打包票,護住你的。”
月上千一愣,老頭子從來沒有提起過自己的家人,今天居然提起自己外公。“老頭子,我父母呢?”月上千問過很多次,老頭子都沒有回答過,這次突然提到自己外公,月上千又問一次。
“我不能說,你以後自己會知道。”月上千又一次失落,這麼多年,每次問這個問題,老頭子都是這句話來搪塞自己。
“快了,我讓你出村保護安然,你自然就知道關於你的一切。”老頭子一句話又給月上千希望的曙光,“安然她是誰?為什麼要我保護她?”月上千也不解的問道。
老頭子吧唧一口煙,望着天邊,沉默片刻緩緩道:“安然他爸,安炎,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這人是一個迷,他出現就加入了道家人派,一身道法無人能及,也只有人派幾個老傢伙才能壓制住他。”
老頭子頓了頓繼續說:“安然的母親和我有些關係,她母親是明月樓的聖女,也就是下一代樓主的候選人。”
“明月樓?是什麼?”月上千不解。“據說是唐朝時一個青樓的老鴇就建立的勢力,道家這種存在幾千年的勢力都不願與其為敵,一直發展到現在。”
“老頭子你說安然的母親和你有關係,莫非你也是明月樓的?”月上千打趣道。老頭子臉黑道:“不是,安然她母親柳如藝是我師侄。”
“哦?那安然豈不也是我師侄了?”老頭子斜眼瞟月上千一眼,“是的。”“這代明月樓樓主,明月心將安然他母親關在鎖心塔,明月樓有個規定,聖女樓主是不允許外婚的。”
“這麼坑爹,什麼狗屁規定。”月上千憤懣道,老頭子呵呵一笑,“這個規定從明月樓建立就存在,柳如藝和安炎私婚後,生下安然,安炎不敵明月心,這成名多年的老傢伙眼看着柳如藝被抓走而沒有辦法,明月心和安炎鬥法也受了傷,這老娘們一怒之下就將柳如藝關進鎖心塔,這一關就是十八年。”老頭子提到明月心時,語氣有些變化,月上千沒太注意這些細節。
“這些和你要我保護她有什麼關係?”月上千問道,老頭子說的這些和保護安然這件事八竿子都打不到的,難道別有用意?
老頭子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