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病房裏的二人
姚婉茹被發現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在那裏躺了多久了。
她的身邊都是乾涸的血跡。
工作人員急匆匆把她送到了醫院去。
她的手筋受傷太嚴重,醫生說,就算是接好了,以後也還是會有影響的。
正常生活雖然看不出來,但一些精細的工作肯定是做不了了。
回了秦家以後,姚婉茹就開始嚎啕大哭。
「奶奶,我可怎麼辦啊!那個季司溫……她,她就是存心的!」姚婉茹跪在李金緗的面前哭個不停,「她就是想毀了我的夢想,她想讓我以後再也做不了設計師!」
李金緗看着姚婉茹的手,也微微皺眉道:「是季司溫做的?」
那個女人,下手可夠狠的!
但不過……看起來還真是季司溫能做出來的事情。
那女人長得柔柔弱弱的,一雙眼睛卻能看出來,性格一點也不軟弱!
絕對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
「報警了嗎?查監控了嗎?」李金緗擰眉道。
姚婉茹微微一愣,又繼續哭了起來,「報警也沒用啊奶奶,監控已經被破壞了……那個季司溫,她就是個賤人!」
李金緗眸光微冷,「不過是被季家趕出來的一條狗,你都對付不了?將來還怎麼做秦家的女主人。」
姚家雖然敗落,從前也是闊過的,正因為此,李金緗才同意姚婉茹和秦以渭在一起。
秦家的女主人,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奶奶!」聽到這個,姚婉茹瞬間臉色一變,繼續哭道,「以渭哥哥已經和我解除婚約了……就……就為了那個季司溫!」
「什麼?!」李金緗瞬間抓住姚婉茹的胳膊,滿臉震驚,怒吼出聲。
姚婉茹卻只是哭個不停。
好一會兒,李金緗才了解了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啊……好啊……」李金緗靠在椅子靠背上,乾枯的手死死抓住椅子扶手,猶如蒼勁的樹皮,「季司溫,她還真有點本事!」
「小門小戶出身,當初還敢拋下以渭跑了!現在居然還有本事把以渭迷得神魂顛倒,為了她做這麼多事情!」
「當初倒是我小瞧了她!」
姚婉茹一下子撲過去,抓住李金緗的腿,哭道:「奶奶,就是那種小門小戶的女人,才會做那種下作的事情,想方設法地勾引以渭哥哥呢,奶奶,你可要幫我想想辦法啊!」
「我能幫你想什麼辦法,」李金緗面色不善,「你想嫁給以渭,就自己想辦法!」
說完,李金緗就徑直起身,甩開了姚婉茹。
姚婉茹抱着自己受傷的手躺在地上,哀嚎個不停。
她躺在地上哭喊了好長時間,但是卻沒有人理她。
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進了卧室,撥通了徐鳳錦的電話。
「媽!」電話剛接通,她就嚎啕大哭,「我可怎麼辦啊!季司溫那個賤人傷了我的手,以後我再也不能畫設計圖了!畫不畫的都沒用,以渭哥哥還和我取消婚約了,媽,我以後不能做秦家的女主人了,這可怎麼辦啊媽!你給我想想辦法啊!」
徐鳳錦一聽這話,也立馬慌了。
很快,徐鳳錦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畢竟是當初用了手腕,才小三上位成功嫁進姚家的人,比姚婉茹的心思還是要深沉許多的。
「婉茹,你畫不畫設計圖的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讓以渭心疼你,喜歡你。」
「沒用的媽,他已經和我取消婚約了!」姚婉茹哭道,「而且,現在連那個老太婆也不管我了!剛剛她說,讓我自己想辦法!媽,我是不是很快就要被趕出秦家了啊!」
「你可不能走,聽到沒!」徐鳳錦道,「別說他們現在還沒直接趕你,就算是趕你,你也得想辦法留下來,近水樓台先得月,你要是走了,不是給別的女人騰位置嗎?你不是說,你這個手是季司溫那個賤人做的嗎,你讓秦以渭知道這件事,他說不定就會心疼你,厭惡那個狠毒的賤人了!」
姚婉茹抽搭了幾下,感覺這方法可能不是很靠譜。
徐鳳錦又想了想,「如果實在不行,咱們就還是從那個老太婆的身上下手。」
「可是媽,那個老太婆已經不管我了……」
「她不管你還能不管她重孫子啊!」徐鳳錦猛地提高了嗓音,「那老太婆這麼大歲數了,身體又不好,現在最希望的肯定就是看到她的重孫子啊!」
姚婉茹瞬間止住了哭,捂住話筒,生怕被人聽到,小聲道:「可是媽,秦以渭根本就不碰我啊……」
「難道四年前他睡的人就是你了嗎?既然四年前你都能頂替季司溫成為他的未婚妻,怎麼四年後就不能故伎重施了呢?!」
徐鳳錦一語驚醒夢中人。
姚婉茹想了一會兒,才道:「可是媽……那孩子……我怎麼懷孕呢?」
徐鳳錦也壓低嗓音,和她商量了一下。
聽完徐鳳錦的話,姚婉茹的心臟瞬間跳動飛快。
「媽……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她不太敢。
「富貴險中求!你不冒險,難道還真想讓秦以渭娶季司溫那個賤人?一旦四年前的事情也敗露,到時候別說你了,恐怕咱們全家都死無葬身之地!」徐鳳錦道。
姚婉茹這才咬牙,「行,媽,就按你說的辦。」
掛斷電話以後,她在房間裏深呼吸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穩定住自己的心緒。
推門出來,外面卻空無一人。
秦以渭房間裏的燈還黑着,看樣子,是還沒回來。
另外一邊的季司溫,則已經趕到了醫院。
她朝着安安的病房走去。
然而,剛走到病房門口,就看見安安的病床前,一左一右地坐着兩個男人。
秦以渭和許歸宴正在對視。
目光在半空中交火。
小小的安安躺在病床上,一會兒看看左邊,一會兒看看右邊,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倒是康康堅定地站在許歸宴旁邊。
「溫溫,你來了,」許歸宴道,「正好,安安的手也包紮好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秦以渭卻道:「季司溫,我餓了,我要吃你做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