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紅袖添香

封劍門建於谷牛大崗內的最高峰，斷天峰。山峰從山角往上看，山頂雲霧飄渺，遙不可及。

做為谷牛大崗第一大幫派，門內弟子被一一劃分。半山腰處有一塊大石，搖搖欲墜，屹立百年不倒，石上刻有封劍門三個大字。上千弟子，有八百人住在大石以下，這些人被利嚴才師分為外門弟子，就此立下門規，沒有特殊要求，不得踏過石頭半步。其餘二百多人住處要寬敞的多，大石以上直至清風殿，或大或小的鼓樓建築，不甚其多，這便是內門人的特權。

再到清風殿，殿內分為三堂九院。三堂堂主，分別是利嚴與其下二長老和三長老的內門親傳弟子。九院的掌權人又是每年競才擂台上，選出來的頂尖弟子。

有此等劃分，上下有序的規則，每年競才擂台報名的弟子眾多。一個門派有了上升的機會，才能穩住民心，得以延續百年。

今日的封劍門比以往要熱鬧的多，許久不下山的內門弟子，應昨夜藏寶閣被盜，分分下山捉拿盜賊，下山人數足有百餘人之多。

看守山門的胖瘦男子二人，每見一名內門弟子都會問候道，“師兄好！師兄神功蓋世，賊人難逃抓捕！”

內門弟子眼也不抬，不予理會二人，走出山門。

等人走後，瘦臉男子翻了個白眼道，“切，內門的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早比我們入門幾年，真以為能抓到遁地飛賊啊，連三長老都沒抓住，他們頂個屁用！”

胖男子打了個閉嘴的手勢，“謹言慎行，切莫讓他們聽道了，不然可就不是罰我二人看守山門那麼簡單！”

“本就是如此，有何說不得，昨晚師兄你也看見了，三長老都被遁地飛賊打傷了，罰我二人做甚？”瘦臉男子不服氣說道。

胖男子也是一臉無奈，嘆了口氣說：“昨夜我二人看守藏寶閣失利，雖然三長老出手也沒能抓住盜賊，但是掌門總不可能怪罪到三長老頭上，誰讓咱倆倒霉呢！”

二人相對搖頭嘆氣，瘦臉男子也不在反駁，只能自認倒霉。誰讓昨夜輪到自己看守藏寶閣呢，好巧不巧又遇上了遁地飛賊，聽說藥典被盜了幾本，本來幾本無關緊要的藥典，丟了也就丟了，可盜賊沒抓到，丟的是封劍門的臉面。

這利嚴才師怎麼能忍？作為谷牛大崗第一人，丟封劍門的臉，也就是丟了他的臉，當即就一怒拍碎桌椅，怒令道，“派一百內門弟子，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這毛賊找出來。”

二人一夜未睡，又被罰看守山門，早就雙眼皮打起架來，只是時不時有內門人從山上下來，又不敢打盹。這一會四下無人，胖男子實在忍不住，抱着長槍呼嚕聲響起。

瘦臉男子眼睛半眯，似睡不睡的抱着長槍身體發軟。

突然一個聲音將二人驚醒。

“敢問二位師兄，封劍門可有煉丹堂？我找孔融大師。”

瘦臉男子猛然驚醒，眼神飄忽不定，迷離糊塗的回道，“嗯？找誰？”

胖男子順着聲音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穿着破舊不堪的乞丐，雙目有神的盯着他，他被嚇了一跳，怒呵道，“那來的臭乞丐，滾滾滾，孔融大師也是你這種人能見得？”

瘦臉男子見着縫縫補補的破衣，也跟着怒罵道，“誰是你師兄，就你這模樣也敢亂攀關係？”

方華黝黑的臉上露出白牙，嘿嘿一笑，“二位師兄別誤會，我只是替別人問問！”

聽過方華說的話，二人瞬間火冒三丈。無處發泄的情緒，全盤托出。

瘦臉男子道，“你敢消遣我們哥倆？”

胖男子也跟道，“敢到封劍門來戲弄我們二人，我看你是在找死！”

二人丟掉手中長槍，擼了擼袖子，一瘦一壯的手臂同時揮出，分別打在方華的臉上和腹部。

方華痛苦倒地，雙手抱住腹部蜷縮着身子，痛哭流涕。二人見此，對着方華的頭，一頓拳打腳踢的發泄着，方華捂住腹部的手，又改成抱住頭部。

方華痛苦道，“二位師兄饒命，我不敢了，不敢了！”

毆打了好一會，胖男子有些氣喘停了下來，瘦臉男子見此也住了手。

瘦臉男子指着下山的路罵道，“滾！”

方華趕快從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的跑向遠方。

一里之外，方華柔了柔渾身傷痛的身體，本該痛苦的臉上，卻露出興奮的笑容，因為他得到了心中索要的答案。

封劍門有煉丹堂，不僅如此，羊皮凡方最後落角處的署名，孔融，羊皮凡方的主人也在封劍門內。

如此想來，得到洗髓丹也有了希望，這個希望點燃了方華心中的怒火和期待。方華決定不管如何，也要進封劍門裏看看，不為得到封劍門的庇護，只為得到能從新覺醒血脈的洗髓丹。

當夜，夜半三更。打更老漢還是帶着他那頭大黑狗，提着銅鑼敲擊吶喊，“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黑影隨風飄過，黑狗有所察覺，狂吠幾聲，“汪汪汪……”

“怎麼了黑子？”老漢停下手中的傢伙，用手撫摸着黑狗的腦袋，風吹過巷子，恢復了寧靜，黑狗在老漢的安撫中也停止了狂叫。

黑影穿過巷子，來到封劍門的前門，停留在一顆大樹后，眼睛盯着門前的守衛。守衛還是胖瘦二人，夜裏無人到訪封劍門，二人乾脆抱着長槍，習地而睡。

見二人熟睡，黑影拉起袖子，手臂上暗藏一個小型弓弩，弓弩上搭配了三支細小毒箭，這個弓弩名曰紅袖添香。是出自唐堡的巧匠大師之手，威力驚人，箭頭上塗抹了景蛇獸的毒汁，粘血奪命。由於紅袖添香的威力接近黃階下品法器，鍛造過程太過複雜，唐堡總共才出三把紅袖添香。

鍛造此等利器的唐山唐老爺子，鍛造完第三把，就駕鶴西歸。後代為紀念唐老爺子，將第三把紅袖添香，安放在了唐堡的密室中，再無人動用。

利箭隨黑影手掌一握，穿風射出，無聲無響，胖瘦二名男子，當場斃命，從此在也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