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怪病

方華仔細打量了一下青衣書童，福順背着讀書人用的箱籠，也不知箱籠里裝的什麼東西沉甸甸的，身上的青衣與封劍門的服飾也不同。福順身着的青衣帶有暗金色條紋，華麗莊重，樣貌平平的頭頂長發，用一根翠綠玉簪簡單紮起。

按照方華的閱歷，單是那根玉簪有可能值上千元靈石，青衣服飾搭配起來只少也要幾千元靈石。這不由得讓方華對福順有點刮目相看，堂堂書童的身價堪比普通公子哥。

面對急切的福順，方華說道：“你家公子有病，不找孔融大師，找我一名小小葯童做甚？”

福順解釋道：“孔融仙師，神龍見首不見尾，等我找到怕是來不急了，還望仙師幫幫忙，小的在此先謝過仙師了！”

見福順百般焦急的樣子，方華也是無奈道：“你先別謝我，一來我不會煉丹，二來我今日才入煉丹堂當葯童，至於你口中的公子，我也是有心無力，實在沒辦法你就去涯下再找一位吧！”

聽道方華如此說，福順也覺得可能自己找錯了人，最後問道：“那仙師可認得敷靜草？”

“這倒是認得！”

方華沒有否認，敷靜草平常葯童都認得，這種草唯一的作用就是止痛，也可以配合冰定根煉製出四品一轉敷靜丹。敷靜草和敷靜丹唯一不同的是，敷靜草可以直接服用，但是止痛效果維持倆天藥效就散了。四品一轉敷靜丹的止痛效果能夠維持一個月，藥效不散。

可葯園裏卻沒有種敷靜草。不是因為種不活，而是這種草藥生命力旺盛四季長在，太過於稀疏平常，隨隨便便找個山脈都能看到。孔融又怎麼會浪費一塊葯地，種敷靜草這種毫無價值的玩意。

福順聽后喜出望外道：“仙師認得敷靜草就行，還望仙師不要推脫，等找到敷靜草，小的願意為仙師獻上倆萬元靈石，不知仙師意下如何？”

方華透過雲霧往涯下看了看，便“嗯”了一聲應了下來。不為錢財，他本就不想煉丹，今日又惹了小祖宗利玲，若是去了煉丹堂孔融不在，那可有自己好受的。正巧福順的出現，讓他有個理由開脫，他心裏想了想，還是覺得今日不適合入煉丹堂，反正自己葯童的身份是老東西給的，自己又不在乎。

福順見方華答應了，趕忙拉起方華就向殿前跑。方華見他如此着急，就問道：“你家公子到底怎麼了？”

福順也不想解釋，便道：“這個說來話長，咱們還是去了再說吧！”

方華突然停下腳步道：“那便長話短說！”

“公子他從小有個怪病，到現在都沒找到病因，每隔一個月怪病就會發作一次，發作的時候渾身冰冷，人也痛苦不堪。老爺實在沒辦法，就會讓人每個月喂公子一枚敷靜丹，用來暫時止痛。”福順拉起方華邊走邊說道。

“可這次走的匆忙，我忘記給帶了，昨日怪病就有發作的跡象，今日公子雖然嘴上說的沒事，但是痛苦都擺在他的臉上，我又怎會不知了，所以肯請仙師陪我和公子去靈氣山脈走一趟，摘秼敷靜草就回來。”福順輕鬆的補道。

聽道這方華有些不解，“你家公子吃了那麼久的敷靜丹，連顆敷靜草都沒見過？”

福順說道：“別說公子沒見過，就連我都沒見過。敷靜丹都是提前煉製好送進府得，我們又怎麼見過。”

問過原因，方華也不沒有在作提問。福順也不在開口說話，只是拉着方華腳步加快了些。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小小怪病那也是司空見慣的事。傳聞青蓮帝尊也有一個怪病，只要一見到桃花，便會一夜夢遊三千里，也不知是真是假。

斷天峰清風殿的雅室內，東方少卿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剛點燃的蠟燭，伸出白玉如脂的手輕輕觸摸了一下火苗，小小火苗被一股莫名的白霧寒氣熄滅。

東方少卿拿起火摺子想要把蠟燭再點燃，可是火摺子也被白霧侵蝕，最後一點火星在白霧下堅持不到一秒，也變成碳灰。白霧無風不動，只是從東方少卿的身體裏散發出來，不過幾秒就消失不見。而消失后又有新的寒氣，從東方少卿體內由內而外的散發。

東方少卿也被白色霧氣所擾，白色霧氣裏帶出的寒氣，不止對東方少卿身邊的事物有影響，對他身體也有着巨大的損害。火燭滅了，東方少卿雙手環抱，手臂腿腳凍的鐵青，疼痛感從外而內的蔓延。他皺着眉頭，表情不是很自然，但也沒表露出太多的痛苦。

“一點疼痛和數百條人命比起來值了！”東方少卿拳頭緊握着，想着忍忍就過去了，可是並沒有好轉的跡象，只是越來越嚴重。可能在他的眼睛，也許拿完葯在出來阻止倆派廝殺，就會丟掉數十條人命。

此時雅室的門被福順打開，一道光亮照射在面如冠玉的東方少卿臉上。東方少卿身着一習白衣，白衣倒是和白霧挺配，東方少卿看起來如同仙氣飄飄的仙人，表面寒氣環繞，內心卻是火熱如荼。

東方少卿站起身，對着福順鞠了一躬道：“仙師來了？”

福順知道公子不是在給自己鞠躬，退道一旁把方華讓了出來，心疼道：“嗯，公子仙師請來了！”

東方少卿輕咳了幾聲，聲聲吐露寒氣，說道：“仙師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