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戰前夕
盛夏的草原依舊是青色一片。這青色的元素,就是一顆顆草。草原草,音翠,粗獷,張揚,孤傲,合在一起,無邊無際,就有了幾分令人陶醉的感覺。觸目望去,天蔚藍,雲雪白,草靑翠,頗有了幾分壯觀的氣勢。
東漢時期的雁門關又名西陘關,有“天下九塞,雁門為首”之說,位於雁門郡代縣縣城以北約20里處的雁門山中,位於前世山西呂梁山脈向晉東北的延申,東與衡山相連,海拔1500米以上的群山中,是長城上的重要關隘,與寧武關、偏關合稱為“外三關”。
丁鑫漫步走在這群山之中,看着殘陽下的雁門古隘,猶如一個飽經風霜的耄耋老者,那斑駁的牆體、曲折的古道、高聳的旗杆,彷彿在傳唱着一曲帶着濃郁并州風味的道情戲,古樸悠長又不乏蒼勁有力,讓人無不為之怦然心動。
此時的丁鑫遙望雁門關峽谷兩壁直立的山峰,心情複雜,心中想道:“這座雄宏的大山着實險峻,城關修建的位置也是十分講究,果然不負‘三晉咽喉,中原鎖鑰’的稱謂,可是這也禁不住歲月的風霜,單單看那破舊的關樓,又怎能抵擋得住胡人的鐵蹄呢?”
從晉陽出發之前,丁鑫就單獨留下了郭慍私聊,他推心置腹地對郭慍說道“此次北上,我留下五千精兵給你留守晉陽,你肩上的膽子也是很重,需要密切關註上黨焦干、黑山張燕的動向,如果他們有異動,其他城池都可以不管,你只需守住晉陽,就是大功一件,同時還要保證雁門大軍的糧草供應,前方戰事吃緊,錢糧是絕對不能斷的,你明白嗎?”
其實丁鑫也是沒有辦法,自己的便宜老爹只留下了郭慍這麼一個靠得住的文官,現在形勢緊迫,自己也沒有時間尋找歷史上那些名臣謀士,就只能把後方重擔壓在郭慍身上。而且此次匈奴南下足足有五萬胡騎,兵力是己方的兩倍有餘,自己手上只是有五千晉陽老兵,以及丁威、張遼、徐晃新招募兵一萬新兵,王渾原有的五千雁門郡兵,七拼八湊才找齊了兩萬人馬,戰事必然十分慘烈。
“主公放心,卑職一定緊守晉陽城,保證大軍糧草供應。”看着丁鑫一番話語氣誠懇,郭慍也是十分動容。
……
雁門關的軍營中,丁鑫為了北方戰事同眾將領商量對策。經過近半個月的努力,丁鑫又太原、雁門各地臨時招募了三千多民夫,必要時候這些人也能充當補充兵員,彌補一下兵力不足的尷尬局面。
等到眾人來齊,丁鑫也顧不得那些虛禮,直奔主題,看向眾人道:“今天我召你們前來,就是為了那關外即將到來的五萬胡騎的應對問題,現今太原、雁門兩地的士兵召集已經達到了極限,就是有些兵力,也要留給郭慍守衛晉陽,可目前我們與匈奴人的兵力仍然差距很大,而且我方的新兵佔了一半,實際在戰場上能發揮多少作用還是個未知數,如今各位還有什麼其他辦法?”
王渾作為雁門關守將,第一個站起來回話道:“
附近的漢人壯丁要不就是被我們徵召了,要不就是已經逃入山林,躲避戰禍,剩餘的老弱,也是累贅,不說也罷。倒是西邊的羌人部落,本來就有許多戰士,可現在匈奴南下,不知是否願意為我們效力。”
羌人?丁鑫眉頭一皺,卻是搖了搖頭,那裏乃是他同匈奴的交界處,本來這些胡人就是桀驁不馴,如今朝廷羸弱,或許他們還會站在匈奴一邊吧。但是丁鑫還是不死心,於是有問道“不知王校尉對這些羌人部落是否熟悉,能否說動他們前來效力?”
“卑職與羌人部落沒有過接觸,也是不知如何下手。”王渾尷尬地撓了撓頭,他只是提了一個建議,誰知道反而讓自己去與羌人部落洽談。
張遼倒是幾次想要發言,只是話到嘴邊,卻又憋住,明顯有些猶豫。這一幕,正好被丁鑫看見,對於張遼,劉尚還是極有好感的,他說出來的話,從來不無的放矢,既然張遼說不出口,丁鑫也不介意推他一把,笑道:“文遠,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丁鑫指名道姓,張遼也不好猶豫了,他起身對丁鑫施禮道:“主公恕罪,卑職本是雁門馬邑人氏,年輕之時與這些羌人部落有過一些接觸,只是我離鄉多年,時過境遷,恐怕早已物是人非,所以才再三猶豫。”
丁鑫倒是沒有想到還有意外之喜,於是微笑着示意張遼坐下說話,笑道:“無妨,有想法就好,今日大家可以暢所欲言,只要有機會,我們還是需要嘗試一下的。”
得了丁鑫肯定,張遼總算放下擔心,道:“自古以來羌人部落就分為東羌和西羌,,但是我朝因為西羌反覆叛亂的原因,因此對於西羌的歷史和記載都比較的詳細,而東羌就比較少見於文字了。在三輔之內有不少羌民,大都是“東羌”,他們是在之前多次從金城郡的大河、湟水、洮河流域遷來的,還有一部分則自隴西、北地、安定諸郡內徙的。在羌族發展過程當中,曾經也強盛一時,永初五年之時,羌族勢力擴展到安定、北地、雁門、上郡等郡。現在雁門西邊的羌人部落名叫白馬羌,屬於東羌,大部分是從三輔之地遷徙而來,融合了部分河套地區的匈奴人、鮮卑人,才形成的現在的部落。卑職少年時期結識了一些白馬羌族人,或許可以試着聯繫一二,看看能否以為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