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合租室友

第1章 合租室友

晚上九點半左右,周荷洗漱完,在做基礎護膚。

一通語音電話打進來。

是她租這房子認識的中介。最近認識的,畢竟她搬來這裏也沒幾天。

“怎麼了哥?”

“哈哈嘴怎麼那麼甜。”

“……”估計也許八成可能是她上一份工作遺留下來的職業病吧。

她之前做銷售類的工作,養成了個見到男的就叫“哥”,見到女的就叫“姐”的習慣。

中介接著說道:“有來看房子的,你待會兒幫忙開下門。”

“好的。”

不多時,果然有人來敲門。

周荷還是很警覺的,開門之前她甚至腦補了下萬一敲門的不是來看房子的人,而是……壞人,她該怎麼辦呢?

現在除她以外的另一位租客出去了,偌大的房子裏就只有她一個人。

她手無縛雞之力的,是個弱小無助的女子,萬一遇到歹徒拿刀行兇……

以上,純粹屬於她腦子裏烏七八糟亂想出來的情節,事實上,這些都沒有發生。

她從裏面打開門,然後一個身穿黑色牛仔外套,戴着個圓框眼鏡的短髮男生走進來。高高瘦瘦的。臉長得很斯文敗類的樣子。

“我是來看房子的。”他主動介紹說。

“哦,進來吧。”周荷主動在前面引路,手指着簡單介紹了下,“這間住了位男士,我住那邊,這兩間是沒租出去的。”

黃澤正走向有獨衛的那間房,簡單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后,又開始檢查開關和水龍頭。

周荷總覺得不能幹站在那裏一聲不吭,搞得跟她在監視他一樣。所以主動搭話。

“你怎麼這麼晚才來看房子啊?”

這可都要九點半了!房產中介都下班很久了。最近總是有人來看房,他真真是最晚看房的一個!

“上班。”黃澤正簡短回復。

也對哦,她怎麼就忘了今天是周一。

後面她又帶他去看洗衣機,告訴他旁邊燈泡的那個隱蔽開關在哪裏。

“這裏有網嗎?”

“沒有,當初忘了讓他們弄一個了。不過你可以跟他講。那樣我們一整個屋子裏的人就都能用上wifi啦。”

……

看得出來,他對這屋子裏唯一一間帶有獨衛的房間很感興趣。在客廳繞了一圈后,他又回了那房間,坐在床上感受舒適度。

周荷本就沒義務陪他,這會兒也看得差不多了,於是便說:“如果你待會兒想走的話,直接出去就好了……”

她說完這話就覺得怪怪的,這根本就是在下逐客令嘛,不過她還真不是那意思……

好在黃澤正也沒曲解他的意思。他說:“好,先不麻煩你了。”

於是,周荷未在客廳多做逗留,留下黃澤正一個人看房子,自己回了自己的房間。

辭掉之前銷售的那份工作后,周荷找了現在的這份工作,賺錢不比當時多,但勝在朝九晚五,不用忍受風吹日晒雨淋和舟車勞頓。

到了下班時間,周荷直接往家裏趕。

這小區就在地鐵線附近不過幾百米的地方,出行都很方便。

到了樓下,她看見一個金杯車停在門口,各種大小行李物品都被從車上搬下來放在地上。

顯然是在搬家。

周荷剛想掠過去,不經意看到昨天很晚看房子的那個男生。他已經換了身衣服,但周荷還是認出了他。

他正忙着從車上把東西往下拿,也沒注意身邊有沒有人經過,經過的人他見沒見過面。

“hi!”周荷倒是跟他打起了招呼。

男生抬眼看她,也立馬認出了她是誰。“hello!”

“你要搬家了,是要搬到我們那裏嗎?”

“是。”

“啊。”周荷下意識點下頭,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留存了一會兒。想到空蕩蕩的房子會變得越來越熱鬧,就覺得很開心。因為現在真的是太冷清了,晚上那位房客不在家的時候,屋子黑漆漆的,很可怕,連開水龍頭洗手聽着水往下流向污水通道的聲音,她都能嚇個半死。經常胡思亂想腦補出很多很多嚇死人不償命的驚悚、恐怖鬼故事。

可是,不久后,周荷覺得黃澤正還不如不搬進來的好!

倆人是不知不覺間熟悉起來的,如果非要說他們是從那一刻開始由相互間的禮貌、客套且虛偽的社交關係,變為無下限的互懟關係……也許是從周荷幫黃澤正搬行李開始,也許是黃澤正幫周荷打掃屋頂的衛生開始,也許是倆人一起去超市買菜回來又一起做了頓不忍直視的黑暗料理開始……

以下摘自他倆的某微信聊天記錄——

【黃澤正】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

【黃澤正】這個姑娘咋這麼黑

【黃澤正】這是真實存在的嗎?該不會是混血兒吧,黃混黑

【周荷】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周荷】白眼.jpg

【黃澤正】我當時還為你找了一個天黑所以顯得人黑的理由

【周荷】呵呵.jpg

【黃澤正】結果發現,你是真的黑

【黃澤正】所有我為你強行找的理由在你的皮膚面前都不攻自破哈哈哈

【周荷】我謝謝你哦,還不辭辛勞地為我找理由

【周荷】現在手機都這麼智能了嗎,豬都可以拱字了.jpg

互懟自從變成日常以後,倆人見面基本不說話,將“相視無言,擦肩而過,把對方當空氣”這三條落實的很到位。只不過在微信上又聊得很嗨的樣子。

【黃澤正】小黑鴨

【黃澤正】你晚飯打算吃什麼?我參考下

周荷回消息倒也快,很快發來一張大便的圖片。

【黃澤正】你太南了.jpg

【黃澤正】祝你食慾大增,吃得愉快!

【黃澤正】我還是點一些我們普通正常人能吃得飯菜吧!

周一至周五倆人基本上只有晚上才會碰面,黃澤正早上起很早出門上班,而周荷則是能拖就拖,將卡點貫徹始終。

黃澤正有車,每次上班都開車去。但早高峰很堵的,他雖然開車,但也並沒有比周荷這個只能做公共交通的無車族方便多少。

這事兒一度遭到周荷的變相吐槽。

【周荷】大黃,你的龜殼在樓下被貼罰單了

【黃澤正】我真信了你個鬼

【周荷】真的!

【周荷】因為烏龜不能佔用車道!

【黃澤正】掀桌子.jpg

周末很快到了。

好不容易盼來這兩天,周荷飽飽的睡了個懶覺,並且一覺就睡到了中午。

起床先去了衛生間。她關上門,急急忙忙褪下褲子,剛要轉身坐上馬桶。

就見馬桶上赫然貼着張讓人崩潰的便利貼?!

許是怕別人注意不到,每張便利貼上都只寫了一個字,用黑色馬克筆描黑了很多遍才能如此黑粗的樣子。

便利貼上寫着——

馬桶已壞,報修中······

她沒有多想,立馬提上褲子,跑出衛生間去敲黃澤正的房門。

只有他房間裏有個獨衛,大家都用公用的,可現在公用的壞了。

透過門板,能聽見裏面鍵盤被敲得劈啪作響,確切地說,是被砸得劈啪作響。這傢伙為了打遊戲專門買了桌上型電腦。

從黃澤正房間裏傳出來的,還有他那一連串因為情緒激動罵爹罵娘的聲音。

周荷急着去衛生間,狂敲他房門,他知道這傢伙玩遊戲有戴耳機的習慣。

不多時,門從裏面被打開。

黃澤正耳機掛在脖子上,開門便道:“聽這敲門聲我就知道是你,能不能溫柔點啊。”

“不能!”周荷扔出這兩個字后,就往他房裏的衛生間方向走。

“誒——”黃澤正人高腿長,邁個兩步就攔在了她前面,堵在了衛生間門口,不讓她進去。

周荷急得跺腳。“幹嘛啊你,我現在沒時間跟你鬧,讓開讓開,我急着去廁所!”

她又指指電腦,“快打遊戲去吧,你都快死了!”

她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黃澤正卻優哉游哉的。

他手一伸,“把你手機拿出來。”

周荷五官早擰在一起,現在只要讓她上廁所,黃澤正讓她幹什麼都行。她一秒把手機從衛衣前口袋裏掏出來給他。“我急着上廁所呢!快點讓開!”

黃澤正要到手機,又讓她輸了密碼開了鎖屏,這才讓開了。

周荷匆匆進了衛生間。

拿到手機后,他找到微信,在聯繫人里翻到自己的頭像,點進去看備註。

靠!

“大黃······狗?!”

雖然他給她的備註是“小黑鴨”,大家都是動物,但“大黃狗”還是不行,這事兒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周荷舒舒服服的從衛生間出來,黃澤正戴着耳機激情澎湃的在打遊戲,她的手機“平安無事”地被放在電腦旁邊。

“你對我手機做了什麼?”周荷走到他身邊一邊拿手機一邊問。

哪知,黃澤正這傢伙下起了逐客令:“趕緊回你屋去,別耽誤我打遊戲。”

嘿!

回去就回去!好像誰願意在這多待似的!

切!

周荷一開始始終沒找到手機哪裏被他動過了。

某天,她忘帶鑰匙被鎖在門外,想發消息向黃澤正求救。無意之中,忽然明白黃澤正那天要她手機后都幹了些什麼!

周荷看着備註上“黃爸爸”三個字,着實無語了幾秒。

明明就是大黃狗,充當什麼人類的爸爸!

她立馬給他又改了備註:狗男人。

【周荷】在嗎.jpg

【周荷】我忘帶鑰匙了,在的話給我開下門

這房子裏目前住了三個人,她、黃澤正,還有一個深居簡出的不知道三十歲還是四十歲的男士。

她跟那男士就說過一句話。還是他問:“你住我隔壁?”她答了句:“是。”也就僅此一面之緣。

三分鐘剛過,黃澤正回消息。他再不回,周荷就要給他打語音了。

【黃澤正】叫爸爸

【黃澤正】黃爸爸也行

【周荷】盯着憨比.jpg

【黃澤正】看到這些巴掌了嗎,它們即將出現在你的臉上.jpg

【周荷】我看你是土狗打飽嗝,屎吃多了吧.jpg

【黃澤正】我看你是不想進來了

【周荷】嗚嗚嗚嗚我腿都快蹲麻了

【黃澤正】等下,你先別起來,我從貓眼看看鴨子蹲着是什麼亞子

【周荷】???

【周荷】沒人性的變態!!!!!

【黃澤正】叫爸爸就給你開門

一分鐘可以發生很多事情。就比如周荷剛好等到住在她隔壁的那個房客回家。

【周荷】俺是你張奶奶啊.jpg

【周荷】狗男人!

【黃澤正】外面很黑很冷吧,小黑鴨

四分鐘過去了,周荷還沒回復他。

他心生納悶,於是走出自己房間門,眼睛貼在大門的貓眼上往外看。

只是,管中窺豹又能看到多少呢。

“喂!小黑鴨,你還在外面嗎?”

無人回應。

“小黑鴨?”

黃澤正打開大門。

外面空無一人。

他衝著曲折的樓道喊:“周荷?”

有迴音傳來,但是沒有周荷的聲音。

晚上七點鐘左右,天已經黑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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