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哈佛沒佛

這天張家設家宴為女兒踐行，來了一屋子客人。張南洋和小玉當然在場，老張還特地邀請皮特出席。席間大部分人都認識張舒妤，她答謝眾位叔叔阿姨時除了引來一片諸如“越來越漂亮”、“才貌雙全”之類的讚歎聲外一切波瀾不驚。

張南洋也舉杯：“舒妤姐，祝你一路順風，學習進步。”

“謝謝！也祝弟弟球技突飛猛進。”張舒妤笑應。

“對了，一直都沒顧上問你讀哪所大學、學什麼專業呢？”

“哈佛醫學院！你姐厲害吧。”老張在邊上拍着張南洋肩膀說。

“要去哈爾濱啊？佛學院有教醫學的嗎？”

老張和周圍一桌人愣了一下突然‘轟-的一聲狂笑起來，有人嘴裏的東西都噴出來了。

“你個沒文化的，在美國，哈佛大學！”老張笑得肚子疼猛拍張南洋肩膀又來一句：“什麼亂七八糟的，哪麻省理工就在湖南長沙？”眾人又一頓大笑。

只有皮特坐那裏茫然不知眾人笑點何在，張南洋小聲跟他嘀咕了一陣，他也大笑狂拍小張肩膀：“真有你的！瓦特閥啃油。”只有暴粗口才能直抒胸臆。

舒妤姐也醒悟過來他故意耍寶逗眾人樂呢，只是看他跟老美在那飈英語還很流利的樣子有點呀然。這小子真是無所不能……她是知道他至多初中文化水平，沒想到學習能力強悍如斯。

“小弟真令人刮目相看呢，你哪學的英語。”張姐姐問。

“一般般，一般般。得虧有皮特和陳翻譯倆好老師。”提起陳翻譯心中不由一盪，連忙舉起酒杯恭敬皮特：“謝謝你皮特！用張老闆的酒借花獻佛，謝謝老師您費心了！”英語夾着中式抱拳禮，倒是貼合他們倆互為師徒的奇葩事實。

接着又耍寶：“借花獻佛這個漢語成語知道意思吧？不過此‘佛-不是哈佛的‘佛-。”

逗得皮特又哈哈大笑。

老張看到眾人都注意到張南洋，也驚訝他居然一直是用英語跟皮特逗樂子。

趕緊向眾人介紹他跟坐老婆邊上的小玉給大夥認識，說是老家來的侄子侄女，正跟皮特學球，還是好多人的功夫師傅。

“知道、知道，深高的招牌球童。”客人中竟有好些人請過他們做球童，只不過不知道跟張老闆的這層關係。

老張又轉頭問起皮特張南洋球練得怎麼樣了。皮特心想你終於想到我了，他一晚上心痒痒地想吹一吹學生在他的英明指導下如何日行千里，既顯擺一下他喜得良材寶貝的得意也想藉機多招幾個學生。可一晚上愣是找不到機會，把他憋燜得差點憋出內傷。立即一通溢美之辭噴涌而出，什麼不可思議的天才、自己走南闖北未曾得見。差點連五百年一遇這樣的詞彙都用出來。好在眾人知道張南洋是張老闆親戚，要不可能要懷疑小張是他私生子否則不可能這麼王婆賣瓜的。

聽得張老闆一愣一愣地，以為在聽天方夜譚。他是知道小張是挺有運動天賦，但也沒有這麼嚇人吧？

皮特見張老闆一臉不可置信也換上嚴肅的語氣說：“張先生，我是認真的，南洋張真的前途無量，好好謀划的話我保證很快可以打上pga。你要相信一個職業教練的眼光！”

張南洋也一臉蒙蔽地驚訝於皮特的評價，趕緊說：“張叔叔，別聽他瞎吹，老外習慣誇大其辭，他們就會那幾個形容詞，我還差得遠呢。”

老張對他擺擺手又跟皮特說：“我心中有數了，這事確實要從長計議，我們改天再聊。”

皮特點點頭說：“ok，但要儘快，我現在都快沒什麼可教他了，他現在需要的是高水平比賽鍛煉，這方面你們這裏現在可沒有。”

大小張同時張口結舌。其他聽得懂英語的客人也震驚地猛打量眼前高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