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關小箐來了
第二天下午在大門口接到腳下堆着大包小包的關小菁。
姑娘挺立路邊似乎更顯芳華。微風吹拂白色運動套裝裹出婀娜曲線與英武氣質,短髮隨風飄散臉龐又被隨手輕攏又顯露些許風情。
南洋哥現在見姑娘下意識就會勾勒外貌身材!
見到兩人歡笑飛奔過來,她一把抱住小玉倆人一起蹦跳出銀鈴般笑聲。轉身又抱住笑看着她的男孩歡叫:“南洋哥,想死你們了。”
“我們也是。”南洋哥覺得懷中女孩真應‘女大十八變-的老話,幾天不見就女人味誘人。不由自主抱緊一些,見女孩有點臉紅才鬆手。
倆女孩在前面牽着手歡跑嘰咋不停,自然換南洋哥在後面肩背手拖。
阿姨迎接爽朗的小女客人也是滿臉喜悅,反正南洋喜歡的她就喜歡。孩子們的青春氣息感染得她最近更顯年輕。
晚餐張阿姨準備一大桌菜招待客人,倆女孩自然大快朵熙。特別是小菁,大部分菜聽都沒聽過更別說吃了。從小到大最多吃些小魚爛蝦,好的都要賣錢買米,運動隊也只是飯管夠有點肉菜而已。再看到南洋哥還有一大盆專門營養餐,差點驚訝到合不攏嘴。
他們不是逃難出來而是掉進蜜缸!
阿姨問起小菁省體校對張南洋和小玉的事有沒有什麼說法。
小菁有點黯然:“一直找呢,聽說還找汕頭那邊去了,要嚴肅處理。那位關主任剛出院,大叫大嚷要警察繼續抓人。”
又轉看張南洋:“南洋哥,你下手好狠,把他打得整一豬頭。聽說是不敢見人才醫院呆到現在,不過我們都偷偷拍手叫好。”
“是小玉沒事,要不我殺了他!”一霎那露出凜洌殺氣,倆女孩都覺冷風嚇人,哆嗦一下。張阿姨看着卻暗暗欣喜……真是張家的種!這能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硬真有乃祖之風!
殺氣男孩卻瞬換和熙笑臉對客人說:“小菁,這事哥謝謝你!要不你通風報信小玉還不知道怎麼樣呢。以後你的事就是哥的事。”還左掌右拳行個江湖禮。
“不用這麼客氣,小玉也是我姐妹,只要我以後投奔過來你們管飯就行。”小菁擺擺手說,想到那噁心男人出院不知道又會怎樣糾纏自己就一陣情緒低落。
阿姨又問:“南洋,這事你告訴媽媽沒有?”在她看來叫警察什麼的沒多大事,不要讓張媽媽擔心才重要。
“我寫信告訴她了,她只說‘照顧好妹妹,代為謝謝你們照顧-,別的沒說什麼。”
“那就好。”看來張媽媽也是個心大的。
第二天小玉帶她逛遍深高的各個角落、一路指指點點好像炫耀自己家一樣。看着宛如世外桃源的工作環境還有小玉的不錯收入,關小菁羨慕又默默盤算,心想拿個全國冠軍又能怎樣,一年工資還沒有人家一個月收入多,還不知道要付出多大代價。後來見到南洋哥都能用英語與鬼佬教練談笑風生,更是羨慕加嫉妒恨——我也要來這裏!
沒想到下午風雲突變,人家聞到味跟來了。
張南洋被許經理叫到辦公室,進門看到四個人等着他。倆是集訓隊教練,一個武術一個田徑的,還有倆表情嚴肅一老一年輕的不認識。想起小菁所述心中有數,只不知小菁是不是又通風報信還是人家精明,難道還要逃對面香港去?心中轉過這些有的沒的,聽到經理剛說完‘這就是張南洋-,就見倆嚴肅的走近自己問:“你就是張南洋?”
“是。”
“我們是廣州市公安局的,跟我們走一趟。”一拿證件晃一個作勢拿手銬。
經理一聽是警察要帶走小張,頓時急了。他可是知道小張跟張老闆的關係匪淺,這一段在深高真正是聲名鵲起。特約球童要排隊,更有女客人非他不下場,都差點成深高招牌了。他要莫名被帶走張老闆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在自己老闆那裏肯定丟分。而且這又是外地警察,用不着給面子。只要小張不犯大罪,該幫手不猶豫。
作為老油條,他心裏快速轉過不少念頭,最後站對陣營。既見到精彩的逆轉,又為職場生涯登高峰殿定基礎,還是漫長歲月的榮耀談資。
“兩位同志,小張可是我們的優秀員工,能告訴我帶走他的理由嗎?”經理攔住眾人問
“他打傷領導,還拐走一位女隊員。”
“那是我妹妹,跟我一起還用拐?還有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打他嗎?這兩位教練可是清楚得很。”小張指着一直沉默的教練說。
“什麼理由都不能打人,你還是乖乖跟我們走吧,手銬戴上可就難摘了。”年輕警察拍桌子。
“大陸警察都是這樣辦案的嗎?不分青紅皂白就隨便抓人?不講法律了?”張阿姨推門進來冷聲說,小玉和小箐在門口畏縮張望。
張南洋明白小玉搬救兵來了。
“您是?”看到進來發問的女人貴氣逼人,老警察不敢造次客氣問。心裏嘀咕事情複雜了,本以為來深圳帶走個小年輕沒多大事,又是關係交託的,收人家兩條煙就來了。沒想到可能踢鐵板上。
“我是來深圳投資的華僑,張南洋是我本家侄子,我想我有權利知道你們憑什麼抓他。”
“把人打住院兩個月就是抓他的理由!打人的原因我們不用知道!”老警察沒來得及說話,年輕警察又拍桌子大吼。
他可能平時辦案就靠大聲。
沒想到話音未落,門口更大聲響起:“你敢!這地方你撒野試試!”大姐姐裹着風衝進來,尖聲大吼後面都有點沙啞,手上還拉着小玉。
難怪剛聽到樓下汽車急剎輪胎擦地銳音。
“讓她來告訴你張南洋打人的理由,這是他妹妹,聽明白你還敢抓人算你夠膽!”大姐姐手指小警察鼻子歷聲,搞得小玉這沒用的撲張阿姨懷裏放聲大哭。
這倆月表面若無其事,其實心裏各種憂怕,這下崩了。
這時王炸出現!只見門口又走進位警服筆挺神情威嚴中年警察,屋裏眾人無不一凜。真是見了鬼了,一小會走馬燈進來個人,還一個比一個氣勢逼人,主角小張和屋主許經理都只說了一倆句就淪為觀眾。倆體校教練更是張大嘴能塞進鵝卵……小張在體校沒覺得有啥背景呀,原來根子在深圳。難怪一出事就奔這來了,早知道還管什麼主任校長交代。
威嚴警察開口對同行:“我是市局吳副局長,兩位同志來深圳辦案有沒有正式手續?”
他這招叫先聲奪人,知曉同行膩歪。估計這倆應該是熟人請託,礙於對方背景來的。趙小姐可是早告知內情,他知道這事最後只能不了了之,被打的活該,這點性騷擾的事情礙於當事人身份也沒人會當回事。
看倆同行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他覺得該留點面子和稀泥:“我們聽聽當事人說說情況吧,你們回去也有個交代。小姑娘,你簡單說說你哥為什麼打人,是叫關主任還是關校長吧?”
阿姨拍拍仍抽泣不停的小玉肩背柔聲:“別怕,你告訴大家是怎麼會事,深圳有警察更講法律,再不依不饒我們在這裏告他!”
小玉便斷斷續續的說了整個過程。那天傍晚體校兼集訓隊的關主任如何把她叫到辦公室動手動腳,威脅不聽話永遠選拔不上,趕回老家;她如何拚命抵抗,大聲呼叫;然後哥哥衝進去把他揍一頓。又聽說警察還要抓人就逃來深圳等等,聽的眾人面面相噓表情各異。
副局長撇眼倆同行,意思說這種人你們敢替他出頭?沒想年輕警察不知道搭錯哪根筋還是以為副局長要他發言,辯稱:“她說的我們不知真假,關主任可是有受傷證明的,還有體校領導也說要嚴肅處理。”
他也許只是想挽回點面子口頭不服輸,沒想到一旁的關小箐以為他還不依不饒要抓人,自己再不站出來南洋哥被帶走可能也沒多大事,但要是他懷疑是自己通風報信那可就糟了。她雖然從小有點心眼,可大人的那點心照不宣她可把握不住,便大聲說:“我可以做證,關主任是壞人。”然後嚎啕大哭:“他就欺負過我,後來還找我,說不聽他話就趕我回家下海打魚。我知道還有別的幾個女孩子也被他欺負過,還說、還說他看上就沒有跑得了的。”說到後面都坐地上痛哭了。
大姐姐勃然大怒,拉起她跟小玉回頭叫張南洋:“小弟,我們走,我看誰敢攔我!”又對倆廣州警察說:“回去告訴姓關的,沒打死他算他運氣!告訴他我叫趙穎菲,這是我弟弟妹妹,這事沒完。”一通大噴后帶着眾人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