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事多變
“老闆，真的要讓那個小子試試？”遠在第三區厄爾司鐸的另一端，一個微胖的中年人對着電話的那一頭愁眉苦臉：“那小子就是個定時炸彈，我都不敢用他。”
“這是他的宿命。他渴望真相，那麼我們就給他通往真相最快的道路。王族需要不同的人來變革，如果他確實有那樣的能力。”電話那頭的人猶豫了一下：“王座也該有他的一席。”
“他本來也應該進入執行部後補了，但是這年我一直壓着他的申請。”劉毅嘆了口氣：“我就是怕他進入要塞會......”
“以一個無名小卒的身份進入要塞算什麼本事。既然不甘於蒙塵，那就該讓他們以儲君之禮相迎。”
末了，電話那頭的最後一句話讓劉毅的電話都落在地上：“這場試煉，我會親自監考的。”
......
洛晦明跟着那幾名武裝部人員進入一間辦公室，坐在裏面的是一個年輕人，看到他的那一刻洛晦明從他身上看到了與萊恩想像的氣息，但要認真說還是有些不同，前者是源自骨子裏面的傲慢，而面前這個則更傾向於跋扈。
“你應該不是負責我們這一片的專員吧？”坐在椅子上的年輕人甚至頭都懶得抬。
“不是，我是隸屬於金陵分部的。”洛晦明見狀語氣也淡了下來，不過他倒也不想真的惹事，搞不好面前這個傢伙又是什麼來頭。
“這裏暫時由我接手，所以人我們要先審過之後才能放他走。”那個年輕人目不轉睛地看着手上的資料。依舊不肯抬頭。
“那麼我需要先給我的上頭打電話。”
“隨便你，不過麻煩你出去打，我現在還有別的事情。”說話的人語氣平淡，就好像理所當然。
這時候大門被打開，兩個年輕人笑着走進來。
“呦，好久不見啊，這是賭氣跑到下界來了？”說話的人正是萊恩，他的身後跟着的銀髮少女名叫赫蒂。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地走了進來，而一直坐着的年輕人也不得不抬起來頭。只以為面前的這兩個人他不得不正視，亦或是仰視。
“還有這位洛晦明先生也在啊，真是有趣的緣分。”萊恩很自來熟地做到了屋內的桌子上。
“我來下界自然有我的任務，還輪不到你管吧？”
“貝理雅，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收斂一下你的傲氣？不是所有人都要容忍你的態度。”明明年紀差不多大，萊恩卻是一副告誡的口吻。
貝理雅撇了撇嘴，不服氣道：“就屬你最沒有資格說這種話。還有，輪不到你來管我。”
“小孩子總是喜歡將面子和尊嚴混為一談，搞不清什麼東西一文不值，又是什麼值得用一切捍衛。”萊恩語氣也冷淡了下來：“知道我這次來的任務是什麼嗎？長老院急於最後一個位置的補缺，讓穗希再給你一次機會，所以我才會來到這裏看看你是否有所長進。”
貝理雅猛地抬起頭：“這次的考核項目是什麼？”
“已經結束了。”萊恩惋惜地搖搖頭：“我在你的地盤上逛了三天，卻根本沒有人發現我們，而我居然還在你的地下娛樂城裏找到了十一個在逃的鍊金術師。”
布萊恩的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這些應該是康斐斯家族的責任，我到這裏也不過是做個樣子。”
“不必找理由了，貝理雅，你已經沒有機會了。”萊恩惋惜地搖搖頭：“你的能力不足，卻沒有失敗后振作的勇氣，反而在這裏刁難一個武裝部的成員撒氣。你甚至連伊思佩斯的姓氏還沒有得到，長老院的那幫傢伙卻想讓你坐上那個位置。”
說罷萊恩就走出了門，只留下布萊恩在原地暴跳如雷，這位大少爺終於撕下了冷靜的面具，整棟樓都能聽到他的怒吼：“萊恩耶格斯！什麼能力不足，你能找到那些通緝犯不過是你有厄庇墨透斯的權限而已！”
洛晦明吃瓜吃的津津有味，不過他也明白這時候應該走了，不然這個貝理雅該把火氣撒在自己頭上了。
“看什麼看！連你一個區區武裝部的廢物也配在這裏聒噪？”
洛晦明正要出門身後就傳來了貝理雅的謾罵，雖然有些難聽，但洛晦明並不是非常生氣，反正對他的影響也不大。自己只是個小職員，扯皮的事情交給上面的人來做就行。
然而就在洛晦明要伸手開門的時候，門卻又打開了，原來是萊恩去而復返，貝理雅雖然表面仍然沒什麼反應，但眼中的喜色卻要溢出來了，還以為是萊恩要再給他一個機會。
但現實很殘酷。萊恩手上拿着一個通訊器，這是緊急情況備用的聯絡器，而萊恩卻拿着它和對面的人嘮家常。
“嗯，洛晦明和貝理雅都在這裏。”萊恩對着聯絡器道。
電話那頭的聲音滿是諂媚：“真是麻煩你了萊恩少爺，祝您跟赫蒂小姐早日喜結連理啊。”
洛晦明撇撇嘴，他聽出來了，電話那邊正是他的頂頭上司，金陵區的總負責人：劉毅一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中年發福的胖子。
萊恩將聯絡器遞給洛晦明，電話那頭似乎知道對面的人已經換了，立馬就換了副無良老闆的語氣：“喂？洛晦明是吧，你把免提開下來。”
貝理雅皺起了眉，他連洛晦明站在原地都嫌礙眼，此刻卻不得不忍受一個聒噪的傢伙在電話那頭開着免提在他的私人辦公室大吼大叫。
“很遺憾地告訴你，你申請成為後備執行部成員的申請被駁回了。”洛晦明聽到這話不由惱火起來，正要追問理由，劉毅卻接着道：“而且你的等級將會被降到武裝部最底層。”
這下洛晦明再也忍不住了，顧不上這裏是哪兒了，對着劉毅就是一頓輸出：“老子從十六歲幫你干臟活兒，這三年宰掉的人腦袋可以在你辦公室鋪上一層！現在擼我的等級？你信不信老子跟你翻臉！”
貝理雅面露不屑，一個連執行部後備役都進不去的傢伙，有什麼好大吼大叫的。
“因為你的任務失敗了。”在洛晦明說話的空檔，劉毅找到機會開口道。
“你腦子壞了？我這三年任務成功率百分之百！”洛晦明恨不得現在就到厄爾司鐸的另一端把對方的腦袋擰下來看看。
“不要急嘛。這個任務還沒有發佈，但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我覺得直接讓你放棄比較好。”劉毅不像洛晦明那般着急，優哉游哉地開口。
“別廢話！先把任務告訴我再說。”
“你面前的是貝理雅少爺吧，哎呦，替我向他問好。”劉毅只顧着打岔：“你知不知道貝理雅少爺是什麼人啊，他可是伊思佩斯家族的嫡系，這一代最優秀的空間鍊金術師，在年僅十五歲的時候就成為了a級鍊金術師，之後十八歲就加入了執行部，是王族最優秀的年輕人之一哦。”
洛晦明剛想說話，劉毅就接着道：“差點忘了你這次的新任務。”
於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劉毅的話：
“把貝理雅少爺的臉打腫然後按着他拍張合照發給我。你只有五分鐘時間，超出時間限制你就回去找個地方看大門兒去吧。”
“當然了，要是完成了，五分鐘之後你就是執行部的一員了。”
劉毅掛斷了通訊器，辦公室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風水輪流轉，這下輪到萊恩赫蒂兩人來吃瓜了。
洛晦明轉向面色陰沉的貝理雅，無奈地攤了攤手：“貝理雅少爺，雖然這不是我的本意......你可以象徵性地反抗，我也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