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食屍鬼對失敗品
吞噬了能找到的所有餓鬼道，但精神力也只是恢復了六成，好在這次不用忌憚那個萊恩看穿自己的念頭，這樣的話他也能毫不保留地出手了。
那個傢伙不斷地誘惑着洛晦明去吞噬那些倒在臭水溝邊不省人事地癮君子，這個傢伙誘惑人的手段確實高明，洛晦明甚至有些心動了，反正這些傢伙們也都活不了多久了，不如自己做個好人送葬了這些傢伙免得他們痛苦。
“就和做掉那些被餓鬼道附身沒救的鍊金術師們一樣。”那傢伙的話總是像惡魔一樣邪惡，卻又披着天使的外皮。
洛晦明到底是沒有踏出這一步，他害怕自己如果對無辜者下手后自己就不再是自己了。
他現在坐在這座城市的最中央，這座城市真的很大，就算一架急速飛行的客機也要花上十分鐘才能穿過，但他又很小，如果沒有守衛在這裏的鍊金術師們它幾天就會被餓鬼道們變成一座無人的空城。
“出現了。”洛晦明睜開眼，西南方的氣勢出現了變化，一股充斥着殺意與邪念的精神猛然爆發，洛晦明從樓頂躍下，一步瞬身已經在數百米開外，銀色的符文爬上他的全身，儘管如此洛晦明還是花了近二十分鐘才抵達現場。
地上躺着兩具屍體，似乎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被擊穿了要害瞬間死亡。而兇手居然還靜靜地呆在原地，看到趕來的洛晦明，特里維康咧嘴一笑，肩上的另一個頭顱則舔着嘴唇。
“又來一個。”兩顆腦袋同時大笑起來，利爪劃開空氣斬向洛晦明，附着的黑色深淵矩陣將空氣都泯滅。
洛晦明瞬身躲過這一擊，但特里維康的術已經準備完畢，黑色的火焰從特里維康的那顆怪物腦袋中噴出，洛晦明正處於瞬身後的【白板】狀態，只能用煉金矩陣硬抗。
“哦？吃了這一招還能活下來，比這兩個廢物強多了。”話音剛落，紅色的蛛網般的煉金矩陣覆蓋了洛晦明腳下的地面，這是物質系煉金矩陣。
洛晦明瞳孔猛縮，一個生物只能掌握一種煉金矩陣，這幾乎是鍊金術師們公認的真理，但是面前這個傢伙卻能掌握兩種要素，是因為有兩個腦袋嗎？
顧不上手臂上傳來的灼燒感，洛晦明躲開不斷迸濺的好像子彈般飛濺的碎石塊。
“嘿嘿，上當了！”特里維康雙手合十：“爆！”
碎石塊上黑色的煉金矩陣浮現，物質泯滅引發了劇烈的爆炸，周遭數十米的一切都被這股強大的能量吹得崩壞。
“咦？”特里維康疑惑地發現對方並沒有死去，在爆炸的最中央，洛晦明單手捏着奇怪的手印，周遭的火焰試圖舔舐洛晦明的身體，卻無論如何也跨越不了這近在咫尺的距離。
“這是什麼術？”特里維康疑惑道。
洛晦明居然也真的回答了：“改變空間的邏輯，取半為一則為無限。”
“無限之術。”
特里維康眯起了眼，洛晦明明明就站在那裏，可是自己的眼睛卻無法鎖定對方的位置，真是奇怪的感覺。
特里維康抬起利爪，正要撲殺過去，手掌卻突然吃痛，一柄短刀自下而上捅穿了他的手掌，正是和貝理雅對戰時用的那一招。
特里維康一個愣神的功夫，眼前已經失去了洛晦明的蹤跡。
“哪兒去了？”特里維康的念頭剛剛浮現，只覺得眼前一花，好像是面前的空間像鏡子一樣被打碎了。
【界滅】貝理雅當時想要使用卻沒有用出的術，確實是空間系已知殺傷力最大的術式。
特里維康無處可躲，求生的本能讓他將煉金矩陣全數覆蓋在身體表面。想要以此來對抗空間破碎帶來的損傷。
特里維康的身上不斷湧出鮮血，傷口好像被最鋒銳的刀口劃過一樣整齊，只是瞬間特里維康就明白自己無法保護好全身，只能護住自己身上的要害。
空間波動緩緩平息，特里維康像一個球一般縮成一團，軀幹上全是深可見骨的刀口，手指腳趾全部被切落。雖然沒有當場死亡但也重創了他的生物矩陣，這樣的話特里維康暫時是無法使用術式的。
而洛晦明也看出來了，這個敵人空有兩種強大的矩陣卻鮮有操控的經驗和戰鬥的技巧，不過是個花架子，但即便如此連續使用【無限】和【界滅】兩種s級鍊金術也幾乎耗盡了洛晦明的精神力。
不過還好，只要把眼前這個傢伙吞噬了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發愁精神力的問題了。
洛晦明欺身向前，面前的這個傢伙已經毫無反抗之力了，斬下他的頭顱輕而易舉。
但就在這時洛晦明後背的汗毛豎起，一股寒意湧上洛晦明的心頭。
那個劉毅可從來沒有說過敵人只有一個。
......
紐約郊區，一輛拉風的加長版勞斯駛入偏僻的小路，它的目的地是紐約分區的秘密機場。
而這輛車的副駕上坐着的就是北美洲的總負責人柯爾摩，柯爾摩頭髮花白，看上去似乎已經有五六十歲，但是如果脫下西裝，柯爾摩的身材依舊不遜色於任何一位現役的黑人橄欖球員。
柯爾摩眉頭緊鎖，雖然健碩的肉身配上他那數十年修行的通透境界的物質系鍊金術讓他足以一拳打爆一座小山。雖然在王族之中，他不過是最末流的存在，但藉助覆蓋紐約的煉金陣，再怎麼樣也能夠讓s級之下的外神不留痕迹的消失......他原本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那個叫哈米亞的a級外神，在他的眼前溜走了。
不，即便是正面戰鬥，他也不覺得自己能贏。對方只是一個揮手，柯爾摩就險些被撕成了碎片。
對方的術在柯爾摩的肩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可是，柯爾摩連碰都沒有碰到哈米亞。哈米亞一擊之後就迅速逃離，應該是害怕阿不思先生的注意吧，阿不思先生在薩爾茨要塞上也能看到整個人界呢，不愧是那一位的兒子。
如果戰鬥下去的話，死的會是我吧。他的右手撫上左手的戒指，那是多年以前的婚禮上，還很年輕的妻子為他戴上的。
“菲林，我還是這麼無能啊。”柯爾摩在十幾年前被王族從第一線調回了後方，理由是精神狀態不穩定。柯爾摩沒有怨言，事實上他自己也明白妻子走後自己的狀態，憤怒和後悔使他對自己身體和能力的掌控程度下滑了不少。
他從呆了幾十年的要塞上退下，來到了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駐守。在這裏他的權限足以強行包下華爾街改成浴室，但是他只是每天開着車在各個街道間穿梭。
要塞的後方鮮有外神，這裏的人不會被那些沒有思想的外神們抓去獻祭，紐約很大，在晚上乘着飛機全速飛行也要十分鐘才能穿越過這片燈火。每次看到這片場景，柯爾摩就會覺得很自豪。這個黝黑的漢子很喜歡這裏，但他對這座城市絕無留戀，根據管理規定，他恐怕只有死後才有可能再回到五大要塞的懷抱了。
剛剛知道有a級外神入侵的時候，柯爾摩莫名的有些興奮，但經過久違的戰鬥之後他才明白，自己已經沒有再回到要塞的資格了。
馬上新一代的年輕人就會來到這裏，他們是王族的希望。雖然聽說只是一群二十歲左右的孩子，不過既然那位路老先生的徒弟和阿不思先生的兒子也在的話，那一定相當可靠。
柯爾摩下車之後靜靜地等待，十幾年裏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機場的其他工作人員倒是很興奮的小聲討論着，能讓十幾年都不怎麼問事的柯爾摩等候，不知道來的是什麼大人物。
飛機像顆流星一樣劃過紐約的天空，此刻不過是紐約時間早上四點多，天空只有些許縹渺的曙光，那輛原本是軍用的運輸機彷彿不知道減速，就這樣在最後才熄火直接落下，一路滑到降落跑道的盡頭。
“太危險了吧，這些人是趕去投胎嗎？”機場負責人惱火地咒罵。
柯爾摩沒說話，不過他倒覺得這樣才好，有可能成為下一代薪火的年輕人就是要這麼無法無天。
柯爾摩的助手兼臨時司機好奇地瞟了一眼自己的上司，好久沒看到這個老爺子笑了，來的是他的熟人嗎？
兩個年輕人與謝良冀走下飛機，發現前面一個魁梧的黑人老爺子帶着人已經等在那裏了。“星離？”老爺子笑着開口，居然是跟路星離打招呼。
“嗯？您是？”路星離好像並不認識對方。
“哦哦，忘了自我介紹。”老爺子一拍腦門兒：“我是北美洲的總負責人，柯爾摩。”
“你不認識我也正常，我離開要塞的時候你才三歲，見到我還嚇哭了呢！哈哈！要不是你手上的刀我還認不出你呢。”
路星離面露尷尬，穗希跟謝良冀都忍不住好奇地看着柯爾摩，想必對沉默寡言的同伴的囧歷史很感興趣。
穗希觀察着柯爾摩，這個老爺子看起來至少有一米九，身上的肌肉好像隨時能把身上價值不菲的西裝撐爆，老先生的孩子相必沒有叛逆期吧。穗希忍不住吐槽。
“行了，到車上再做自我介紹。”柯爾摩讓出道路，他很早就退出了要塞，所以並不認識身為大巫祭的穗希。
“等一下，柯爾摩先生。”穗希突然抬起頭，望向遠處：“能暫時改變一下行程嗎？看樣子這座城市裏有些不速之客耐不住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