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干贊

“救命啊！我的麻麻呀…”我掙扎的在火車的座位上伸腿瞪眼。

“貓爺，你沒事吧？”諸葛樂一臉嫌棄的看着我。

我迷糊的睜開眼睛，看到去給我泡麵的二飛和我對面的阿拉蕾。干贊走過來坐在我對面說：“貓爺，你做噩夢了吧？咱們離九層妖塔還遠着呢。”

“我都沒有告訴你們，我夢見了九層妖塔。你是怎麼知道的？”自從做了那個夢，我對干贊有了些忌憚。

“我猜的，嘿嘿。”干贊撓撓頭，臉上的高原紅襯着他憨厚老實的樣子。

“老婆，快吃泡麵。咱們這是必須坐火車去青海，也不錯。而且坐得又是軟卧。”二飛把泡麵擺我面前，酸菜牛肉麵。我頓時迷失在方便麵中，沒辦法！吃貨的世界就是如此。

火車軟卧車廂只能四人一個包，所以干贊在隔壁車廂。我們四個吃完泡麵就卧回去休息了。在火車的軟卧上，聽着火車轟隆隆的聲音。我一直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半夢半醒之間。醒來就窩在床上看《十六字陰陽秘術》，我的觀念就是看不懂，先背會。就如同我從四歲就被老爸逼着背《厚黑學》一樣，當初覺得那是一種煎熬。因為根本不懂，而且別的小朋友都學什麼小蝌蚪找媽媽之類。我卻背厚黑學的大段大段的文字。到現在，我才知道那些文字對於我的影響有多大。所以，我逼着自己先背會。

一會兒聽到外面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是干贊。他給我們拿來氂牛肉乾和乳酪，我們就繼續聊起天來。

干贊說他老爺爺拿着得拐杖，其實叫作鐵釺。把它打入地下后，拔出來用鼻子去聞。鐵釺從泥土帶出得各種氣味、還有憑打土時的手感。地下是空的或者下面有磚頭、石子，這些都憑經驗來判定。而到了後期，倒斗已經不靠這些手藝活了。我們聽說過的，倒斗用具就成了洛陽鏟。而洛陽鏟和鐵釺看似不同，其實原理差不多。一個是用鼻子聞、一個是用眼睛看。洛陽鏟帶上來的土，如果有瓷片、木片、布片、金鋼銅銀、磚瓦等等。從這些就可以判斷地下有沒有古墓。

我對於這些“摸金校尉”的認知，都是從《老九門》、《鬼吹燈》、《盜墓筆記》裏略知一二。而真正面前坐着一個倒斗界的後代，我確實想不到。而干贊說到他叔叔和乾爸爸那一代，已經用的都是地雷、雷管之類了。讓我不由得嘆息，手藝人越來越少了。也依然對這些能在地下出入自如的摸金校尉有點敬佩。摸金不是光會盜墓、其中他們還要會五行八卦、風水預測。所以和我就更加相像了，我們決定這次出行一定得有干贊的參與。

“貓爺，你們去九層妖樓幹什麼呢？看你們也不是倒斗的，而且一個個都是有錢有勢的人。你們也不會是去旅遊吧？”干贊笑着說。

“我們是因為圈圈蓋叉叉的符號。”我實話實說，既然他在陰、我們在明。他在暗、我們就明着來。

“這個符號.....好奇怪啊！”干贊的眼神突然一亮，那個亮點很快就不見了。然而我們卻都看到了。

“你見過這個符號嗎？還是在藏文里有什麼含義。”我對干贊越來越感興趣了。

“嗚，嗯....我還真沒見過這個符號。”

“對了，干贊！你家既然都是摸金校尉，那麼對古董肯定懂很多吧？”

“雖然到我們這一代，就倒斗的技術都沒了。但是我對古董、字畫還是有些了解的。”

“那你看看我這胳膊上，從小戴到現在的手鐲。這是我姥姥送我的傳家寶。”我舉着手腕上的手鐲讓干贊看。

“像翡翠無價，而且女人戴玉養人。額！貓爺，你這鐲子方便摘下來嗎？”干贊看到我手腕的鐲子，眼睛突然泛光。

“然而摘不下來，我試過很多次。你就這樣看吧！”我一臉無奈的表情。

“好嘞…”干贊仔細端詳半天，又把玉鐲放到鼻子前。閉眼聞了聞。

“這是陝西的芙蓉玉？”他突然睜開雙眼，用試探的語氣說。

“對對，是我姥爺送給我姥姥的禮物，我想他們肯定是看了李隆基和楊貴妃的愛情故事。干贊，好眼力啊！我倒是不在意這玉的貴重程度，重在情誼。”我趕緊把話接完整了，因為我心裏已經死定了。干贊或許對倒斗並不那麼在行。

這手鐲，是從我姥姥去世后的手腕上硬拔了下來的。我姥姥佩戴了一輩子，到臨終前囑咐我媽和我舅舅一定要把鐲子拔下來。而且一定要給我戴上！當初姥姥說，實在不行砍掉手也要拔下手鐲。好在沒有真砍了手，但是卻在拔鐲子的時候。竟然把姥姥的手都磨破了皮，按理說有血更不會潤滑。可是那鐲子也脫了下來，據說當初是白色的翡翠，沾上了姥姥的血后。它竟然變成了粉紫色，而且當初沾上血的手鐲進入把血都吸進了鐲子裏。而我從小就戴着手鐲，一直到現在都不曾摘下來過。慢慢長大，手大了。也就不好摘了，我也沒想得要摘。只是有時候夜晚，我把手鐲放到耳邊。還能聽到手鐲發出吱吱的聲音。

“是的，是的。其實無價寶都不是用金錢來衡量的。就像這芙蓉玉雖然不及翡翠價格昂貴，但是我看貓爺這手鐲確實是老物件。到現在，這已經是無價寶了。”干贊接着我的話說道。

“干贊，你這次跟我們去是為了倒斗嗎？”我岔開了話題。

“是啊，據說那九層妖塔只開發了兩層就不敢再動了。我想着跟你們去，順出點物件出來。也好發財致富，娶老婆啊。”干贊晃動着腿，他那一臉誠懇的模樣。讓我越來越對他報以懷疑的眼光。

“干贊，咱咱們還有多久就到了。”阿拉蕾雙手托腮問道。

“快了，現在是晚九點。咱們都好好休息一下，因為凌晨三點半會到站。”干贊抬起手腕看看錶。“那我先回車廂了，你們好好休息一下。”

我目送着干贊出去，諸葛樂說：“貓爺，你有沒有覺得這兄弟有點古怪。”

“咱們今晚小心點吧，畢竟藏民是可以佩刀的。我總感覺今晚有點意思。”我眼睛裏閃過一絲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