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空間沒了
秦臻痛得直流眼淚,渾身冒汗,蜷成一團,對朱籍啞聲道:“好像是異能出問題了,我頭痛,肚子痛,手也痛,我不行了。。。我沒力氣了,動不了了。。。”
翁奇峰走到門禁前查看,突然向里不住射擊,對朱籍叫道:“隊長,又有一頭喪屍跑過來了!速度特別快!我射不中他的頭!快撤!”
朱籍罵了一聲,見秦臻痛得迷迷糊糊,攔腰扛起秦臻向外面跑去:“翁奇峰,關鐵門,跟上!”
翁奇峰跟着退出來,剛把鐵門關上轉身,鐵門就發出嘭的巨響,上面被撞凸起了一大塊。
翁奇峰迴頭只瞥了一眼,便不再看了,快速追上朱籍:“那頭喪屍速度快,力氣大,鐵門可能擋不了多久!”
朱籍又加快了點速度。
秦臻一邊咬牙忍痛一邊抬頭看向那扇不斷發出猛烈撞擊聲的鐵門,只見門上的凸起越來越多。
秦臻用哆哆嗦嗦的聲音說:“朱籍,我已經被感染了,別管我了,你快跑吧!”
朱籍大怒喝道:“你給我閉嘴!”說完又加快了些速度。
翁奇峰先衝到鐵門前,打開后,對黑仔說:“黑仔,把車拿出來!”
黑仔以比平時快一倍的速度衝出去,張嘴仰頭向前一甩,一輛車砰地掉在地上。這邊朱籍扛着秦臻衝出鐵門,旁邊候着的翁奇峰迅速關上門,插上橫銷。
朱籍打開第二排的車門,先把秦臻往裏一放,自己跟着進了車內。
翁奇峰進了駕駛座,等黑仔也跳進來后,關門啟動車,一刻也不耽誤地飈了出去。
衝出幾十米后,秦臻恍惚間聽到重物砸在地上的一連串響動。抱着秦臻的朱籍非常緊張地回頭看車後方,靠在他肩頭的秦臻也跟着望去。一頭喪屍以極快的速度撞在大鐵門上,發出巨響,體型明顯比其他喪屍更加精壯。
朱籍一邊盯着喪屍不錯眼,一邊用手連拍駕駛座的椅背幾下。
翁奇峰把油門一踩到底,不顧危險地持續加速,車子極快地衝出了倉庫區,往來路開去。
當聽不到鐵門的撞擊聲后,朱籍才回過頭來,又拍了一下駕駛座椅背。翁奇峰這才把車速略降了一些。
朱籍開始處理秦臻的傷口,一邊快手快腳地從秦臻的背包里掏出繃帶、葯和封箱帶,一邊讓黑仔拿出一瓶水和一個空桶來。清洗包紮了秦臻的咬傷后,用封箱膠帶在繃帶外繞了兩圈,把自己和秦臻的沾血的手套外衣都扔進空桶里,又用水把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沖洗了一下,讓黑仔把桶和瓶都收起來,幫兩人都換上備用的外衣。
忙完這一切,朱籍對翁奇峰說:“這車裏有血腥味,找地方停一停,我們換輛車。”
翁奇峰迅速找了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停下。
確定四周沒喪屍后,翁奇峰和黑仔先下車。黑仔非常乖覺地不等吩咐主動吐出一輛車來,翁奇峰立刻上車打火。
朱籍從另一側車門抱着秦臻下了車,又上了新車的第二排,等黑仔收好舊車跳上來后關了車門。
翁奇峰又繼續飛速駕車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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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籍又確認了一遍四周沒喪屍跟着后,摟着秦臻,一邊替她撥開頰上的散落的髮絲,一邊輕聲問她:“你怎麼樣?”
那種撕裂的感覺已經過去了,剩下的是一種鈍鈍的疼痛,而咬傷處則有烈火燒灼一樣尖銳的痛楚。秦臻靠在朱籍肩頭,有氣無力地說:“我也不清楚,但我的精神力現在用不了了,頭和肚子都疼得厲害…”
秦臻咬牙忍過一長陣劇痛,疼痛中看到朱籍棕色的瞳仁始終盯着自己。
朱籍的眉毛濃密,皺起來時本應十分凶煞,可此時卻皺出濃濃的擔憂和難過。
秦臻突然意識到他和自己有多麼接近,於是在疼痛的間隙斷斷續續地勸說朱籍:“朱籍,我的手被咬了,我已經被感染了…”
“朱籍,你別這樣抱着我,太危險了,如果我變異…”
“朱籍,你把我綁在座位上,自己到前排去…”
朱籍突然發狠罵了一句,然後猛地摟緊秦臻,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頸窩,用一種發痛的聲音恨聲道:“要不要綁你我自己會判斷!用不着你告訴我!我就坐這裏!就抱着你!我要怎麼做、會怎麼樣不用你管!”怒氣背後的慌張痛苦掩也掩不住。
“儘快趕回去,趁我…把賀瑜他們接出空間來。”秦臻力氣不多了,見勸不動朱籍,只好又把自己原來要說的話說完。
朱籍靜了一會兒,突然低頭,開始用力親吻秦臻的臉頰,一路吻到她的額頭,長長重重地吻了幾下后,與她側面臉頰相貼,緊緊擁抱着她,什麼也沒有說。
秦臻感到他暖暖的臉頰和懷抱,心裏一陣陣發酸,想要去握朱籍的手,試了幾次,卻根本提不起力氣。
黑仔跳到秦臻的腿上,不安地蹭着秦臻沒受傷的右手。
翁奇峰在前面,一直一言不發,只拚命加速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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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終於回到出發地點,翁奇峰跳下車,拿着槍正在觀察附近是否有喪屍。賀瑜突然孤身從樓里跑了出來,對翁奇峰說:“上車,去基地!”
翁奇峰遲疑了一下。賀瑜接著說:“空間出問題了!”然後坐進副駕駛座。
翁奇峰只好也跟着回到駕駛座上。
賀瑜坐定后,陰沉着臉,咬着牙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空間被王駿搶走了!”
朱籍聽了神色不變,對翁奇峰說:“開車!去基地!”又對賀瑜說:“阿瑜,說清楚點!”
賀瑜轉過頭,猛看到秦臻的樣子,吃驚地問:“她怎麼了?”
朱籍不答只催他:“你先說空間的事!說清楚點!”
賀瑜又咬牙切齒起來,沉聲說:“你們走後,九點那三個人才下來吃東西,磨磨蹭蹭了一個小時。我一直坐在沙發上盯着他們,然後王駿他們拿了背包往地下室走,我問他們幹什麼,范琴說秦臻同意他們帶些東西走。我也就沒攔,跟着去了。”
“他們在倉庫里挑挑揀揀,東搬西挪,我沒管他們。王駿搬東西時扯破傷口,又開始流血了,繃帶滲了不少血卻發脾氣不肯重新包紮。范琴又開始哭哭啼啼地求我不要趕他們出去。我覺得無聊,根本沒理他們。”
“結果王駿摔了東西,叫范琴閉嘴,兩個人自己又吵了幾句。”賀瑜說到這裏,臉上帶出股殺氣,聲音越發冰冷,“吵過了,范琴站在那兒又開始哭。王駿也不理范琴,自己又去挑東西。”
“忽然他從地上翻出只李子來,他當時的表情很奇怪,用纏繃帶的右手緊緊攥着李子。等他站起身時,空間震動,到處有紅色的流光閃過。”
“那個王駿突然大笑,叫起來,‘空間是我的了!空間是我的了!’”
“之後又沖我喊,‘你們不是要趕老子出去嗎?!老子現在就扔你出去喂喪屍!!’”
“我還來不及開槍就到了空間入口外,只好等你們回來。幸好你們走前把周圍都清理了,附近沒什麼喪屍。”
朱籍面無表情地問:“你估計空間出問題是在幾點?是十點半左右嗎?”
賀瑜想了想,點點頭說:“差不多,我出來后看了表,是十點三十八分。”
秦臻在朱籍懷裏一句不少地把經過聽了一遍,才明白原來自己當時的異樣是因為空間被奪,並不是異能出了岔子。而王駿得到空間也是陰差陽錯,李子空間器能滳血認主,自己從來沒想過還有這種可能,所以也沒作防範,結果這次差點搭上了小命。
慢慢地,秦臻覺得自己手上的痛變得平和,小腹和頭部的鈍痛也變成了一種悶痛,擋不住一陣陣昏沉,秦臻漸漸聽不到周圍人的交談,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