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官渡之戰,敗!顏良、文丑、沮授,存活!
袁熙非但不受重用,還被刻意打壓。於是他便心安理得的在他自己的地盤過着美女環繞的幸福生活。
喝酒有美人伺候,洗腳也有美人給打水。
這天貂蟬剛給他打完洗腳水,他就開始大發感慨了:“小蟬,以後這事我自己來,你的手這麼美,讓你給我打洗腳水,簡直是暴殄天物!”
貂蟬柔媚一笑,那還真是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功效……
“能伺候夫君,是妾的榮幸……”
“好好好,那過來讓夫君親親……”
這種幸福的日子就這樣持續了好幾個月。
公元200元十月,屢戰屢敗的曹操已經撐不下去了。
百姓痛恨曹操征斂太重,氣憤之下,叛應袁紹,曹操的情況更是雪上加霜。
幾乎所有諸侯都在等着看袁紹獲勝。
到時他們會第一時間向袁紹表忠心,雖然在此之前他們有些人曾向曹操表過忠心,那真誠的文字,感人肺腑,像是要把心挖開讓曹操看一樣。
連路邊的螞蟻都知道再打下去,曹家一定必敗。
就在這萬急之時,發生了一件小事:剛正不阿的審配收監了許攸那些犯罪的家人,致其叛逃。
曹操不穿鞋,親自出迎,表面上對許攸這個多年前的老朋友來歸,熱烈歡迎,骨子裏卻處處防備。
曹操這一鞠躬,還就不起來了。
許攸回禮時問他:“許攸乃布衣,還是被見棄之人,明公居三公之位,為何如此謙遜?”
曹操笑的鬍子都在顫:“名爵乃俗事耳,閣下乃吾之故交,豈敢與名爵相論哪!”
許攸突然覺得眼中有東西想流出來。
看來曹操真是天下第一大好人啊!
於是他向曹操訴苦:“明公真乃天下第一聖主也,可恨那袁紹,不聽我計,還要斥退我!真是讓人心寒!”
曹操知道此人乃是袁紹的心腹,必知袁軍重大機密,還有,他此來必是真心,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深夜來投。
“袁紹鼠輩,配不上先生的滿腹才華,天下之大,只有孤才值得先生效忠!”曹操說著,親手給他斟了一斛酒。
許攸接過,敬了他的老朋友一杯:“某誠心相投!望明公真誠相待!請問明公,軍中糧草幾何?”
曹操心中大驚!
嘴上卻不動聲色:“子遠(許攸,字子遠)真乃大才也,一問就問到了關鍵!我軍中乏糧,僅夠半年之用……”
老奸雄一邊說話一邊注視着許攸的反應。
許攸的嘴角輕輕動了一下,不屑的神情已經溢於言表。
曹操心道,估計他在心裏正在罵我放屁呢吧。
於是他趕緊改口,假裝正色道:“我對外人是這麼說的,子遠你也知道,軍心絕不可動搖!我告訴你實話(聲音突然壓的很低,臉色特別凝重),你可不要告訴任何人啊,軍中之糧僅夠三月……”
許攸重重的將酒杯朝桌子上一砸,撥腿就走。
酒水濺了曹操一臉。
曹操生平最恨別人對他無禮。
無數名士因對他無禮,被他滅族,這種事,他自己都記不清干過多少次了。
但現在他竟然不敢得罪許攸!
他仍是光着腳,追出去,抓住許攸的胳膊,滿臉陪笑道:“子遠!這咋還連個玩笑都不讓開啦?咱倆是多年的老朋友嘛!”
許攸奮力甩開,高聲怒道:“袁紹剛愎自用,不聽謀士之言,某這才來投故人!而公如此欺瞞,
視某如賊,某怎不心寒!”
曹操那笑,簡直就像拿紙貼上去的一樣,半秒之內,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變換了七八種表情。
曹操撫掌大笑,小聲道:“戲言耳!子遠你還不了解我嗎?兵不厭詐,我現在對你實說,我軍之糧僅夠一月之用!”
老曹那表情莊重的,就像個純潔的處女一樣。
他為自己的演技炸裂感到自豪。
這回傻子許應該信了吧。
許攸一把甩開曹操的手,拱手大叫道:“明公不願意打敗袁紹,願意全族被袁紹宰殺,那也是明公的自由,某管不着!不願給明公陪葬,某先告退了!”
曹操捏了把虛汗,又拍了拍後背的冷汗,抓着許攸的手又準備現場直編,被許攸斥止道:“汝休誆我,汝軍中糧已盡矣!”
老曹到了這個份上仍不承認,只是狐疑的看着許攸。
許攸從袖中取出一物,正是曹操往許都催糧的文書,被許攸的人截下了。
曹操頭頂上,只覺突然打響了十萬個大雷!
他本能的去搶,許攸不給,他還不敢用強,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了。
他蹙眉緊思,心裏砰砰亂跳。
權勢熏天的大英雄曹操,在許攸面前如此吃癟,許攸心中別提多高興了。
心道,你個奸雄之祖,不也奸詐不過我嗎?
他上前一步,用很小的聲調,很神秘的說:“某建議袁紹截你歸路,然後分兵五萬擊你大本營,到那時,天下諸侯必聞風而起,來分一杯羹,怎奈袁紹匹夫,不從我言!”
曹操撲通一聲給許攸跪下了!
“袁紹若用子遠之計,我全族性命皆休矣!先前驚恐,不敢吐實,這就給老朋友賠罪了!求子遠教我破袁之策,我必終生奉子遠為師!”
這回不敢稱孤了。
說完這堆話,為表誠意,連連磕頭,如果許攸不制止,估計他是準備衝著一個萬頭往死里磕了。
話也不敢多說,反正一出口就是謊話,騙人技術太高,把自己都能騙個十足。
“孟德,起來。”許攸虛扶一下,這位貪婪狂妄,從不守法度的傢伙,竟敢直呼曹操的字!
曹操當上司空后,人世間敢直呼曹操為孟德的人,已經沒有幾個了。
許攸這是完全把一個權勢熏天的人,當成自己的平級了。
曹操此刻萬萬不敢挑他的理。
仍然表現的很謙遜。
於是許攸很滿意。
“某告知汝一個絕頂機密:袁軍糧多,這麼硬打,汝是取死之道。袁紹囤糧之地在烏巢,由淳于瓊守衛……”
曹操認識淳于瓊,以前同為西園八校尉。
烏巢那種重兵守衛的地方,曹操的細作是探不到有效情報的。
但如果有內鬼告知,那麼曹操所得到的利益,簡直比作弊還多!
曹操喜道:“孤素知淳于瓊,此人貪酒如命,每天爛醉如泥,袁紹竟然讓這種貨色來守這麼重要的位置!真乃天助我也!”
他說的沒錯。
後世評價官渡之戰,總是以結果為導向,說袁紹這不好,那不好。所以打不過曹操。
但公允的說,此戰直到打到現在,仍然沒有任何跡象顯示袁必敗,曹必勝。
反倒是曹操一直處於劣勢。
你能力強是真的。
但人家實力太強啊。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累死你!像曹操一樣天下無敵,也不好使!
現在許攸把驚天機密交代出去了。
“老朋友,敢不敢以精兵燒烏巢?”許攸永遠是居高臨下的神態,永遠是瞧不起任何人的語氣:“袁紹讓全軍備好繩索,就等着捆你。你若燒其軍糧,不出三日,袁軍必潰!到時你曹操得到的好處可就太多了,可別虧待許某!”
最後這句是命令的語氣。
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他太得意忘形了。
許攸是一個永遠也不反思的人。
我貪污,黑主公的錢,我沒錯,處罰我,就是你不對,你小心眼不能容人。
我把權勢高我萬倍的人踩腳底下,享受這種巨爽的滋味,我沒錯,敢動我你就不是好主公。
多年來折騰過無數次,投到每個主公那裏,都是這幅嘴臉,這幅作派。
至死不改。
曹操心裏非常不高興。
從他爹的養父曹騰那輩起,家裏就過着有錢有勢的生活。
他爹買官,需要花一億,這樣的天文數字,曹家根本沒當回事。
你許攸算個什麼東西?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但現在動你不是時候,待事成之後,我自有理會……
曹操心裏這樣想着,臉上卻在笑。
心裏想殺某人,臉上對他笑!
老曹的心機深似海,真是天下第一,古今無雙。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肯率軍捨命向前,是無法調動軍隊戰鬥力的。
於是他決定拼這一把。
他把手下所有猛將全部叫來,他以大無畏的勇氣親自帶隊,讓手下備好火種,夜襲烏巢!
歷史從這一刻起發生劇變。
按照原本強弱和勢差,必贏的那個人,打輸了這場必贏的戰爭。
曹操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敢像許攸等人目無法紀,又因此觸怒主公,出賣主公機密的。
曹操身邊的女人,人品也個個完爆袁紹的妻子十億倍。
接下來的事,對曹操來說,是青史留名的壯舉。
是兵書上的佳話。
而對袁熙和整個袁家來說,卻是天大的災難了。
袁軍大將蔣奇中計,被曹軍大將夏侯淵擊殺,餘眾潰亂奔逃。
袁軍大將韓猛被敵將夏侯惇斬殺。
曹軍能帶的火藥、火油全部扔光了,火箭也射光了。
烏巢一片火海。
本來烏巢守軍是遠勝曹軍的。
曹操的人馬遠遠不夠用,所以這次只能帶五千精騎。
但他們每個人都抱了必死之心。
曹操本人迎着敵箭衝鋒,奮死不退。
手下更是越戰越勇,一直殺到淳于瓊面前。
本來這件事可以不發生的。
如果淳于瓊這個烏巢最高軍事長官,不醉酒誤事,而是指揮若定,層層包圍,殺曹操真不是啥難事。
但這貨正在睡夢中神遊太虛呢。
後來被震天的喊殺聲驚醒后,發現自己被捆死豬一樣捆得結結實實。
“將軍,別來無恙啊。”曹操的笑意中,有着別樣的苦澀。
那是一種劫後餘生的無奈和蒼涼。
官渡之戰,他以至弱斗至強。
無數次都是險象環生。
那些附和他的諸侯,都不知有多少個又改換門庭,去投袁紹了。
本來他們以為曹操用兵如神,又是朝廷的司空,代表正義的一方。
現在他們發現,曹操並不是袁紹的對手,雙方實力太過懸殊。
所以為了活命,還是投奔看起來不正義的一方吧。
畢竟亂世的法則是誰贏誰正義。
淳于瓊使勁睜眼,看着漫天的火海,聞着糧食燒焦的味道。
他也看見了那些在火海中掙命的潰兵。
這一切,全是他的錯。
他知道,自己犯的這罪,袁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饒他了。
回到袁紹那,是非死不可了,投降曹操可以免死--如果對方願意饒恕的話。
“西園故人,刀也快否?”說出此語后,淳于瓊心裏七上八下,不知曹操會不會饒他。
如果曹操說不快,那就是招降之意。
可他卻聽到曹操笑着說:“試下吧。”
曹洪揮刀斬之。
酒鬼死之前還打了個酒噶。
“把烏巢敗兵臉上刺字,侮辱袁紹一番。”曹操笑得花枝亂顫。
以前壓力太大了。
現在終於吃的下飯,睡的着覺,笑的出來了。
“諾!”曹仁看主公笑得這麼淫蕩,心裏想笑,卻不敢露出對這位族兄的不敬,臉上仍然面沉似水。
曹操現在也有閒情逸緻做這種事了。
以前總是袁紹侮辱他。
小時候袁紹仗着四世三公的名頭,侮辱他是太監之後。
後來為了給家人報仇,攻打張綉失敗,袁紹也要寫信侮辱他一頓。
現在他終於也有機會可以侮辱袁紹了。
“空招門下三千客,漫有河北十萬兵,呸!”他很不屑。
身為英雄,以前被人侮辱的滋味讓他很難受。
袁軍十萬大軍的糧草付之一旦。
袁軍,軍心崩潰了。
曹操率領手下八位大將,八路齊出,直擊袁紹的中軍大帳!
至此,袁軍大勢已去。
袁紹及手下文武逃到河北,數萬士卒來不及渡河,皆降了曹氏。
曹操順利續寫了軍事史上的傳奇。
官渡之戰,以曹操大獲全勝,袁紹大敗而告終。
消息傳到幽州,袁熙一整天心神不寧。
他已經盡全力,去改變一些事了。
但他不是主公,不掌大權,無法改變不聽人勸的老主公,讓他做一個肯納諫的人。
他也不能單純為了改變官渡之戰的結局,就用強硬的手段去奪父親的統治權。
那樣的話,天底下沒人會相信他。
袁術和袁紹只是兄弟不和,就惹得天下人恥笑,仁人志士皆曰,兄弟且不能相容,安能容天下國士?呸!
如果袁熙奪父親的統治權,被恥笑程度只會遠甚於兄弟相爭。
天下人會說,你連父親都敢算計,天底下還有什麼人你不敢算計?
誰敢和你這種長了獸心的虎狼共事?
所以袁熙也就無法挽救敗戰之事。
但他手下的哨探把下面這個消息告訴他的時候,他心情好了很多。
顏良、文丑沒戰死!跟着老主公逃回來了。
張郃、高覽也回來了。
因為袁熙殺了郭圖,沒有小人挑撥,這一世,名將張郃、高覽沒有投降曹操!
這也算是袁熙為袁家保存了一些中堅力量。
因為有顏良、文丑二位猛將保護,沮授被俘后,二將殺光了附近所有敵兵,把沮授救了!
這個袁家第一智囊,陰差陽錯間,也因袁熙的行為,保住了命!
這哨探是袁熙留下的暗樁,全軍任何動向都要向他稟報。
“主公,還有一事,小人必須得告訴你!”他一邊喝水,一邊喘氣。
袁熙拍拍他的背,說:“你略微休息下,趕緊說。”
“主公要殺田豐……原因是……”
袁熙迅速起身,喝止了他:“停!別說了。”
“趙雲、高順、麹義、張遼四將點騎兵一萬,馬上隨我去冀州大牢奪人!田豫守大本營,田疇統步兵一萬在後接應我們!羅霄籌辦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