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林中白鹿
“但是，當鼠王吃到第一口人類的屍體后，他就不自然的誕生了靈智。”
“災難年間，人們易子而食，逃難的道路上到處都是人類的屍體。”
“尤其是幼兒之身，若是讓鼠王吃多了，他就能開口說話，成了有智慧的妖。”
“而成妖后，鼠王更是貪戀人類的身體，常常命令鼠群去偷盜嬰兒，孩童供他食用。”
“除非鼠群被人剿滅，不然鼠群就會越發的變大，直到成為危害一方的妖國。”
張玉緩緩說出禿頂鼠王的來歷，聽的柳白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天災人禍之下，居然還有妖魔橫行，這世道，難道要一直這樣嗎？
轉念一想，柳白收起不甘，不由皺眉詢問道：“擒妖司不管嗎？”
張玉不屑道：“擒妖司啊，你見過哪個縣有擒妖司的下屬部門？”
“除了玉京和州府之外，擒妖司老爺們一輩子不見得能下鄉一趟，他奶奶的。”
“活，都是我們鎮魔司在干！”
不滿的語氣濃濃溢出，還帶着許多的嫉妒。
要是讓張玉調任去擒妖司，恐怕張玉得高興地跳起來三丈高。
天師府是嫡長子，幽冥司嫡次子，擒妖司是親兒子，只有鎮魔司是沒有愛的孤兒。
大周十任皇帝，鎮魔司一直乾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
不止如此，裏面到處都是世家子在鍍金，只有寒門賤民出生的官員在幹活。
柳白聽出了張玉的嚴重不滿，立馬轉移話題，詢問自己築基之後該怎麼辦。
可能一場戰鬥的原因，讓柳白逐漸被張玉接納。
此刻的張玉像是一個好大哥一樣淳淳教導道：“你的天資比我好，當初我築基都要五年，而你只要三年。”
“等到了州府青陽城，我給你去尋後續功法。”
“剛剛戰鬥的時候我瞥了你一眼，你呀你呀，把心都放在修行上，護道的手段卻是拉下了，以後要多學一點保命的手段。”
“別以天驕之姿半路隕落，老子還指望你成為洞玄大能拉老子一把呢！”
張玉的話半分玩笑半分真實，只有柳白擺擺手謙虛道：“百戶大人，修行之路一步比一步難。”
“要是能成為洞玄大能，還得是您，我可指望您成為洞玄大能之後來庇護卑職呢！”
“哈哈哈哈......”
柳白的恭維張玉很是受用。
就這麼戰鬥結束的守夜，三人又在吹噓中度過。
等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李鐵有些犯困在打盹，只有柳白與張玉還在吹牛。
忽然，張玉又變的警惕起來。
經過上一次的教訓，這一回柳白二話沒說拔出刀，直接將靈氣覆蓋全身。
李鐵被驚醒，也同樣警惕拔出長刀。
由於第一次教訓，戰鬥之後大門一直在敞開。
門外的上千隻鼠屍柳白等人根本就沒有處理，反正只是在此地住一晚而已。
警惕的張玉向外看去，見滿地毛髮鮮血殘屍混雜在一起，沒有什麼動靜。
他不由得疑惑了，只能喃喃道：“難道聽錯了？”
可是，話剛說完，一股奇怪的香氣湧進三人的鼻腔。
這種香氣怎形容呢？
就是那種記憶中最美好的味道融合在一起，聞了之下讓人立馬精神抖擻，渾身有着使不完的力量。
三人對視，都知道不對勁。
就在張玉準備叫醒家屬之時，
一隻通體雪白，頭生雙角，眉間有花的白鹿蹦蹦跳跳映入眼帘，轉瞬就消失不見。
似是跑進了深山中。
還沒待三人想說什麼，就看門外堆積如山的鼠屍化作青煙，消散在天地中。
如此，柳白結結巴巴道：“大...大人？”
張玉沒有回答他，而是坐在原地驚呼道：“柳白快給老子護法！”
雖然不知道白鹿帶來了什麼好處，但是柳白知道張玉，要突破了！
護法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晚上，整整一天時間，一群人都像是啞巴一樣，話都不敢說。
又是一夜月上枝頭，打坐中的張玉忽然睜開眼睛，仰天長嘯一聲。
長嘯之間，深山中的虎吼熊叫，鳥獸齊鳴伴隨。
見狀，知道張玉成功突破后，柳白剛想上前詢問，卻發現張玉的眼睛在夜間就像是太陽一般刺眼。
刺痛之下，柳白不由驚呼一聲，隨即捂住眼睛，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待到一刻鐘后，柳白停止流淚，這時張玉才笑着拍他肩膀道：“小柳，對不住了，剛剛突破陰神，目光如電傷着你了。”
柳白連連擺手，雙目通紅拱手道：“恭喜百戶大人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洞玄可期！”
“哪裏能想那麼遠，說起來真要感謝那頭白鹿啊！”
“大人，那白....”
“有什麼路上再說！”
不待柳白詢問，張玉立即招呼所有人準備上路。
並且招呼時還無奈道：“公子只給了我十日，現在耽誤一日少不得要夜間趕路。”
柳白不懂，但是還是照做。
不多時，眾人收拾好馬車，騎上大馬開始林間夜趕！
.....
路上，御馬前進，柳白終於有時間問出了藏在心中的疑惑。
關於那隻轉瞬消失的白鹿。
聽到柳白問起，張玉眯着眼，像只偷吃到小魚乾的貓咪一樣感嘆道：
“沒想到史書中的清潔，聖靈，祥瑞的白鹿居然讓老子給遇到了！”
“可是大魏崩塌時，我們大周太祖在深原中遇到的那隻白鹿？”
張玉含笑着點點頭。
穿越而來，柳白可沒有閑着。
該讀的書，他也是囫圇吞棗讀了不少。
周代魏時，太祖趙勇就曾高呼，魏失其鹿，天下共逐。
這個鹿，就代表天下。
也代表蒼天。
而現在，代表天下的白鹿沒有出現在中原，而是出現在邊境遁入大山中。
這意味着什麼？大周將亡？
三人之中，不止柳白想到了這一點，張玉也有了猜想。
但是誰都不敢確定，這個白鹿代表什麼。
他們都是小人物，逐鹿天下這種大事，與他們一點關係都挨不着。
滾滾的歷史洪流逼近，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盡量讓自己存活，好活到真正的太平。
對此，張玉不由感嘆道：“白鹿可能是去找傳說中的天命之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