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麻煩
“李阡陌？”程以楓第一時間感到的是困惑，不過也很快明白了過來。
應該是安全局的那個少女。他馬上猜測到自己是可能被臆想為情敵什麼的了。
“額，其實沒什麼，就是……”程以楓正要把事情說明，但突然想到了自己和安全局簽署的保密協議。
當初自己答應過李阡陌不透露任何信息，而今早說的補償金一事自然也屬於保密的一環。
這時程以楓就有點進退兩難。現編個理由嗎？但看眼前這人的模樣就不像是能夠隨便糊弄過去。
“就是一點私事，沒什麼可說的。”程以楓決定還是遵循協議上的內容。因為就算不說，眼前這人應該也不會把自己怎樣。而違反協議帶來的後果卻是他無法預測的。
“私事？是怎樣的私事呢？”郭正羽眼光一冷，繼續追問道。
“抱歉，恕難奉告。”程以楓也懶得糾纏，因為他已經決定不說了。
這人怕是李阡陌的什麼狂熱追求者，要不也不會這麼咄咄逼人。
他拉着陳星遠向前邁步，繞過郭正羽就走。而被晾在身後的郭正羽也沒追，只是露出了一個冷笑。
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通了幾個電話。
“你認識李阡陌？”等兩人走遠，陳星遠才敢用自己的手臂捅捅程以楓，問道。
“只是偶然認識，偶然認識。”
“靠，你不會泡上了等級第一的大美女了吧，這下可好，咱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等級第一嗎？怪不得在校生能在安全局當上職務。
本不想解釋，可一直被控訴的目光盯着也有點心裏發毛。程以楓只好嘆了口氣，重複道：“真是偶然認識，可別在那腦補了。”
“真的？人家情敵可都找上門了啊。”
“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老子要真泡上美女了，還和你天天在那玩遊戲。”
“那倒是，”陳星遠點了點頭，然後馬上又激動地說道，“既然你小子不動手，不如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滾。”程以楓冷冷地吐出這一個字。
還介紹，他現在可不想見李阡陌。每次見到她，都會回憶起第一次躁動的情形，感覺自己的吸血衝動壓制不住。
坐上地鐵，再慢悠悠地晃到餐廳，兩人就開始了今天豐盛又昂貴的晚餐。但今天這頓晚餐註定吃的不平靜，因為他們剛到就被人盯上了。
用餐過半，程以楓剝着手中的龍蝦，眼睛的餘光掃到了一個醉醺醺的酒鬼。那人搖搖晃晃地朝自己走來，手中酒杯里的酒也灑了一路。
“誒，你幹嘛？”程以楓立刻反應了過來，但醉鬼向前一倒，還是有半杯酒潑在了他身上。
“啊，這裏原來有個人嗎？”眼前的醉鬼傻笑着，拿起桌上的飲料，繼續向程以楓潑去。
他連忙從桌邊站起躲過，整杯飲料就全潑在了桌面的食物上。
程以楓冷冷地注視着始作俑者。他本想用桌上的紙擦擦酒漬，可現在紙巾也被飲料浸濕一團。
對面的陳星遠也反應了過來，拍桌而起，對着醉鬼大吼道：“滾，發瘋也別來我們這邊發瘋。”
可能是聲音吸引了醉鬼的關注。他哈哈大笑一聲，突然加速，放下面前的程以楓就朝着陳星遠衝去。
“不會吧，來真的？”陳星遠只感覺人影一閃，醉鬼的臉就到了他的面前，抬手就向他打去。
“回來。”
陳星遠剛準備抬手防禦，
就聽見了程以楓的冷喝。他一下拉住了醉鬼的左手，把醉鬼整個人生生拽了回去。
“力氣不小啊，”醉鬼甩開程以楓的手，回頭咧開了一個笑容，“要打架？”
程以楓沒回應，只是一拳朝着他的臉打了下去。
周圍的人見要爆發衝突，都急忙地向兩側退開。陳星遠也有點驚訝，根據他以往對程以楓的認知，這個人可是基本只動口不動手的。
他正準備上去插手，可馬上就被程以楓攔了下來。
“你別來。”他大喊道。
程以楓以前就經常鍛煉身體，打架不說多強，起碼像這種醉鬼這種還是能打上幾個的。更何況在經歷過血族那件事之後，自己的身體素質還有了進一步的提高。
但和這個醉鬼打起來，竟然沒能佔到拿到上風。可見他起碼是個練家子。
所以這種時候陳星遠那個天天不鍛煉的小胖子加入進來，就不是幫自己，而是害自己了。
兩個人打得激烈，拳腳相撞，但其實都沒能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沒看出啊，你這細胳膊細腿，居然這麼能打。”那醉鬼突然大笑一聲，雙拳泛起了橘黃色的光芒。
“鐫刻？”程以楓馬上就意識到了對面使用的招數，立刻收拳躲避，可還是有點晚了。
對方拳上的巨力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的手臂上，程以楓踉踉蹌蹌地向後退去，撞倒了一個餐桌才停了下來。
“楓哥！”陳星遠驚叫道，快步向著倒地的程以楓跑去。
“咳咳，我沒事。”程以楓扶着桌子站了起來，朝着陳星遠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擔心。
鐫刻果然厲害，程以楓心想。還好在被吸血后，自己的抗擊打力有了顯著的提升。
按以往的自己可能胳膊就斷了，現在卻基本沒事，反而手臂內部有種血液沸騰的感覺。
“哦，這都沒事。”醉鬼疑惑地歪下頭，看向自己手上的鐫刻。按他往常的經驗，這一拳下去，非鐫刻者是不可能抵擋的下來。
在受到重擊之後，程以楓狀態不減反升，抓起一旁的凳子就向醉鬼砸去。
他明智地不再和醉鬼正面碰撞，而是運用靈活的身姿左右閃躲，躲開了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一時間醉鬼也拿程以楓什麼沒辦法。
“警察來了，警察來了。”正當程以楓感覺有些堅持不住的時候，人群中傳來了幾聲大喊。面前的醉鬼猛地收手，順勢向著地上一坐，回到了剛開始醉醺醺的模樣。
“是誰在打架？”幾個警察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一下就把他們兩人控制住了。
“都帶回警察局。”
“哎，是他先挑事的啊。”陳星遠一看好朋友要也被帶走，就有點不樂意了，急忙指着那邊乖乖被帶走的醉鬼。
“不用現在解釋，有什麼事情到了再說。”警察呵斥道。一旁的程以楓也揮揮手，示意他不用着急。
“我過去一趟就是了。”他說道。
在去警局的路上，程以楓才漸漸冷靜下來，思考着自己這次的行為。因為對於以前的自己來說，是絕對不會動手的，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不知是性格發生了轉變還是因為自己最近煩躁的心情，今天竟然真的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