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時間往回撥動一些。貝迪柯莊園主堡。
蓋爾斯在主堡二樓的平台上看着外面將主堡的野獸人，愈發深感今天晚上野獸人的進攻很奇怪。因為野獸人沒有大面積的離開去燒殺其他地方。尤其是大角獸，在外面安靜的休息着。看着少量的角獸進攻主堡的大門。
“安德烈，你覺得為什麼這群野獸人沒有去燒殺搶掠，而是將我們圍在這裏。而且獸群精銳大角獸卻在一旁看着？”蓋爾斯對身旁的安德烈問道。
安德烈是森諾·路德維亞的私生子，雖然巴托尼亞私生子的地位並不好，但是路德維亞家族的私生子過的還是過的挺不錯的。因為路德維亞家族的一向宗旨是團結，只要流有路德維亞家族的血液，必會受到路德維亞家族的保護和培養。
安德烈是家族培養的步戰侍從，天賦很不錯。巴侖特有意想授予安德烈騎士的稱號，讓其成為一名路德維亞家族的遊俠騎士。
“蓋爾斯老師，野獸人天性混亂，十分喜歡殘殺弱小，以折磨弱小為樂。如今他們能抵抗自己的天性，在這裏做無意義的圍攻，要麼主堡里有對他們十分重要的東西，要麼就是他們受到某個存在的命令，而且下達命令的人及其強大，不然不可能鎮住這群愚蠢的野獸人。”安德烈冷靜的分析道。
蓋爾斯凝重的說到：“你說的就是我所顧慮的，如果是第一種情況還好一點，第二種情況就糟糕了，能鎮住這麼多野獸人不敢釋放自己天性的存在，我還真的不一定能對付的來。”
在蓋爾斯和安德烈談話的時候，主堡外的野獸人出現騷動。蓋爾斯向外看去，無奈的笑道：“真不走運，看來是第二種情況。沒想到血角獸王格爾奎竟然親自來了。”
“安德烈，通知格里特，讓他們做好準備，格爾奎的獸群有一隻獨眼巨人，如果獨眼巨人進攻主堡的大門，大門撐不了多久的。”蓋爾斯對着安德烈說到。
安德烈立刻前往通知格里特，蓋爾斯看着外面的格爾奎，用力的抓住長劍的劍柄，手上青筋凸起。
“巴侖特，你可要快點回來啊，騎士團不在，我們撐不了多久的。”
野獸人的獸群中，斷角卑躬屈膝的對着格爾奎說到：“獸王殿下，很多人類躲進主堡里了，並且裏面只有一些殘兵敗將，只要主堡大門被攻破，我保證只要一次衝鋒就能將那群弱小的人類擊潰。”
格爾奎伸手示意斷角停止講話，對斷角講到：“斷角，你知道我剛才看見什麼了嗎？”
斷角一臉疑惑的回到：“獸王殿下，在下沒有看到什麼奇怪東西，就只有那群軟弱的人類”
格爾奎一隻手抓住斷角那隻完好的角，將他拽到自己眼前：“我看到了血狼戰旗了，你知道嗎？那個是路德維亞家族的旗幟。”
說著格爾奎另一隻手扒開自己的胸甲，露出胸口一道大的可怕的傷疤。憤怒的對着斷角說到：“三年前，我的獸群就是在路德維亞家族的騎士手中打沒的，這個傷口就是二樓平台上那個老頭砍的，要不是我的心臟位置偏下，我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沒想到那個老頭還挺厲害的嘛”斷角顫顫巍巍地說著。生氣的格爾奎是斷角見過最恐怖的生物。
“所以，你不要自以為人類很弱小，並不是所有人類都和你原來一樣，是個膽小懦弱的人類。”格爾奎隨手把斷角甩在地上。
“不要把每次戰鬥想的都很輕鬆，尤其是和血狼戰旗戰鬥的時候”
斷角被罵的不敢抬頭，
渾身發抖地跪在地上。
格爾奎對旁邊的大角獸說道：“去把獨眼巨人拉過來，把主堡大門砸開，門破之後派部分角獸去試探主堡有多少人。其他人等我命令在進攻。”
蓋爾斯看着外面的大角獸仍沒有進攻的傾向，而且角獸零星的進攻也停止了。這讓蓋爾斯更加擔憂起來。在蓋爾斯看來，對面還不進攻是還在等待軍隊集結，可是現在外面已經有了近三百大角獸，還有數量更多的角獸和其他野獸人。只要他們現在發動進攻，蓋爾斯認為自己拚死還能撐一會。如果再來一些野獸人，自己就連抵抗一段時間都做不到。
時間不緊不慢的走着，蓋爾斯在雙手放在護欄上思考對策。突然蓋爾斯的雙手感覺到扶手在震動，不對！是地面在震動。
蓋爾斯向遠處看去，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向莊園主堡靠近。
“該死！最壞的結果來了，格爾奎，沒想到你還真的把你的那隻愚蠢的獨眼巨人帶來了。”蓋爾斯破口罵道。
蓋爾斯一拳捶在護欄上，對着周圍的弓箭手說到：“所有準備，弓箭上弦，準備齊射，集火一會門破衝鋒的野獸人。”
獨眼巨人搬着一個巨大岩石站在離主堡不遠處。對準主堡大門將岩石扔了過去。巨大的岩石如流星一般砸中了主堡的大門。在一聲巨響中，大門直接被砸開。空中高速移動的岩石飛入大廳。將大廳角落裏休息的兩個士兵直接砸成肉泥。
格里特大喊：“盾牌步兵堵上去，長柄步兵跟在後面，準備和他們戰鬥。”
“等等！圍住缺口，別堵缺口，把他們放進來一小部分打。如果堵住缺口，我們就沒辦法人多打人少了。”蓋爾斯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了下來。
路德維亞家的侍從聽到之後立刻帶着士兵們去執行命令。雖然短時間兩個人下達了兩次命令，但是最高指揮是蓋爾斯，侍從們知道該聽誰的命令。
蓋爾斯把手放在格里斯肩膀上，對着他說到：“孩子，這次防守的主力不是我們路德維亞家族的士兵，是那些農民的孩子，他們沒辦法在大量野獸人的進攻壓力下保持長時間的冷靜。你要學會根據實際情況來佈置戰鬥。”
格里特微微低頭，一隻手放到胸前說到：“您的教誨我謹記於心，父親。”
“好了，孩子，你帶着安德烈他們去二樓保護馬爾斯少爺和莉莉安小姐吧。”蓋爾斯嚴肅的說道。
“野獸人開始大舉進攻的時候，你們帶着他倆突襲出去。一定要帶着他們向馬廄突圍，只有找到戰馬你們才能突圍成功，突圍成功后馬上回灰堡。記住，一定要保證馬爾斯的安全。”蓋爾斯小聲的對格里特說道。
格里特聽見蓋爾斯這麼說剛想反駁卻被蓋爾斯打斷：“格里特·路德維亞！我命令你執行我的命令！”
格里特看着已經慍怒的蓋爾斯，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咽到肚裏，叫着安德烈一行人往二樓去。
看着格里特的背影，蓋爾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不起孩子，今晚一定是守不住了，但是你們不能死在這裏。”
蓋爾斯拔出長劍，對着周圍的士兵們說道：“巴托尼亞的士兵們，隨我前去殺了這些愚蠢的野獸人。”
野獸人在門破之後，一隊角獸很快在大角獸的驅使下，向主堡大門的缺口沖了過去。不過很快這隊角獸便潰退下來。
斷角跑到格爾奎面前說道：“獸王殿下，剛才得到消息裏面大概有不到兩百個人類。但是二樓的哨塔上還有一些弓箭手，估計主堡人類守軍不會超過三百人。”
格爾奎沉思道：“下令全軍進攻，對了，把獨眼巨人拉回來，他體型太大沒辦法參加進攻，但是派一些大角獸看着他，別讓他亂跑。”
“如您所願，獸王大人。”斷角回答道。
格爾奎看着眼前諂媚的斷角，心中對他的討厭又增添一分。要不是還需要斷角教自己巴托尼亞語，自己早把他的腦袋給砍了。
格爾奎揮了揮手，斷角立馬退出去傳達命令。
很快，獸群開始躁動不安，野獸人壓抑長時間的獸性徹底爆發。滿眼瘋狂的大角獸吼叫着沖向主堡大門的缺口，就像來自深淵的惡鬼。
野獸人開始進攻了，二樓哨塔的弓箭手往下傾瀉弓箭。但是弓箭對身披重甲的大角獸而言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但是還是減緩了大角獸的衝鋒速度。這就讓守在缺口的士兵挺住大角獸第一波衝鋒。
大角獸沒有衝破士兵們組成的口袋防線。這個時候蓋爾斯佈置的陣型發揮了作用。
衝進口袋的大角獸數量較少，大量的大角獸被自己人堵在缺口外面，而裏面的大角獸就被包餃子了，同時面對多個士兵，而且其中還有蓋爾斯帶的侍從。在口袋裏的大角獸很快被砍到，倒下的大角獸又馬上被沒有在防線的士兵拖走補刀。就這樣，缺口成為了一個屠宰大角獸的機器。
沒有參加衝鋒的格爾奎看着遲遲沒有衝進主堡，格爾奎開始沉不住氣了。因為之前一系列進攻的準備工作已經用掉了大部分時間，如果再遲遲打不進去。人類援軍達到就遭殃了。到時候主堡里的聖物沒拿到，把自己也賠進去了。
格爾奎對着身邊的大角獸問道：“牛頭怪呢？他們怎麼還沒到主堡？”
“獸王殿下，牛頭怪們去追當時鎮門的守軍去了，還沒有回來。”大角獸回答道。
“什麼！這麼久了，他們還沒解決那幾個人類？他們是幹什麼吃的？”格爾奎憤怒的吼道。
被吼的大角獸驚恐的說道：“獸王殿下，我不知道。按道理他們也該回來，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情況。”
格爾奎一腳踹開在面前畏畏縮縮的大角獸，拿起身邊的戰斧，對着周圍的親衛隊說道：“你們和我一起去突破人類防線。”
蓋爾斯看似完美的防守策略有一個重大的缺點，就是如果出現一個強大敵人，就容易在口袋裏撕開缺口。一但撕開一個缺口，防守陣型很快就會被打散。而作為剪開缺口的格爾奎出現在戰場上。
身材魁梧的格爾奎衝進士兵們的口袋陣型里，隨手砍翻一個企圖從後面刺殺他的侍從，然後向前衝去，巨大的身軀撞開頂在他前方的士兵。衝進士兵堆里，用巨斧進行旋轉砍擊。很快就在周圍殺出了一個真空區。獸王格爾奎成功在防線上撕開一個缺口。
士兵們的防禦陣線被格爾奎撕開，很快就在格爾奎的親衛隊的衝擊下擊毀。
蓋爾斯大聲喊道：“防禦陣型，其他人快向防禦陣型靠攏。”
接到命令的路德維亞家族侍從迅速結成防禦陣型，其他聽到蓋爾斯命令的士兵們迅速向防禦陣型靠過去，而沒聽到蓋爾斯命令的士兵們就只能各自為戰，很快被大角獸消滅。
當蓋爾斯剛砍到一個大角獸，一句蹩腳的巴托尼亞語傳來：“這不是蓋爾斯·路德維亞嘛，看來我今天可以報我當年的一劍之仇了。”
蓋爾斯聞聲看去，發現渾身是血的格爾奎在對自己說，蓋爾斯對格爾奎說道：“格爾奎，你見我還不跑嗎？還是想讓我這次再給你胸口留一道傷疤？”說著蓋爾斯持劍向格爾奎砍去。
“還有，你的巴托尼亞語說的真難聽。”
格爾奎接住蓋爾斯的一劍，然後把他推到一邊，對着身邊的大角獸說道：“你們去找聖物，我把這個老頭幹掉。”
蓋爾斯又是一記突刺向格爾奎刺去。“野獸雜種，邊和我戰鬥邊對着身邊的野獸亂叫你可是會死的。”
格爾奎用戰斧擋住突刺，對着蓋爾斯說道：“老傢伙，我可不是之前的格爾奎，我比之前強太多了，你等着受死吧。”
“是嗎？那就試試看，看今天是誰死在這裏的。”
格爾奎正值壯年，一身蠻力巨大無比，在獸群里廝殺五年才當上獸王的，戰鬥經驗極其豐富。而蓋爾斯雖然身體不如以前強壯，但是劍術高超，無人能及，暫時能和格爾奎打成平手。
不過時間一長，蓋爾斯的體力開始跟不上，動作慢了下來。被格爾奎抓住機會，一記直劈砍斷了蓋爾斯的右手。握着長劍的小臂飛向空中。緊接着格爾奎一腳把蓋爾斯踢開。
“蓋爾斯，你老了。你今天就要死在我血角獸王的手下，”格爾奎放聲大笑。
蓋爾斯左手掐着捂着斷臂靠在牆壁上，劇烈的疼痛想讓他叫出來，但是騎士的榮譽不許他那麼做。
格爾奎拿着戰斧走到蓋爾斯身前，舉起戰斧，氣喘吁吁的對着蓋爾斯說道：“老頭，永別了。”說罷，戰斧向蓋爾斯的脖頸砍去。
蓋爾斯看着砍向自己斧刃，想起這會差不多的已經突圍成功的格里特一行人，心中無比平靜。
“女神啊，我終於要回歸你的懷抱了。”蓋爾斯閉上眼睛。
“叮！”
一聲兵器撞擊的刺耳聲音響起，蓋爾斯睜眼看到一把長劍接住了格爾奎的斧刃。
蓋爾斯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隨即怒火中燒。
“格里特，你怎麼回來了！”蓋爾斯憤怒的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