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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衡玉蘇錦歆拉開病房的門,謊稱去上廁所,然後偷偷跑出醫院。她以為自己是遇到了觀察節目,只要跑出這家醫院,外面的世界絕對是現代的樣子。但她這一跑,卻發現大街上依然是民國樣子。她喜歡看民國劇,但不代表她願意回到民國時期。葉公好龍而已,誰想成真?
蘇錦歆都要瘋掉了,她瘋狂找着攝像機,找導演,甚至抓着路人問群演一天是多少錢。
有人直接推開她,嫌惡極了,像是被沾了髒東西一樣,用手撣了撣衣服,罵罵咧咧的走了。
蘇錦歆爬起來,看了看手上被路上石子蹭破的皮。這身體還是小孩子,肌膚極嫩,這一磕已經流血了。
“誰家走丟的小娃娃?”路邊有商販問。
“不知道啊,好像從醫院跑出來的。”
“小妹妹,你家大人呢?”一個大學生追上去問她。
“我不知道。”蘇錦歆很恐懼,她甩開手往前跑去。彼時她還穿着病服,神情舉止在路人眼裏就像是一個瘋子。
等廖細雲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被人要帶上車,而車上掛着的是日本國的旗子。
廖細雲上前攔住人。“小姐。”
蒼天,蘇錦歆一把抱住這人,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廖,廖,廖廖細雲,他們綁架我!”
廖細雲伸手一把抱起小孩,安撫的摸了摸小孩的頭。
這時候車裏的人下了車,是女人。“誤會了,我不是壞人,我是蘇錦歆的日語老師。我叫鈴木惠子。”
廖細雲眯起眼睛。老師?可這車是日本駐華大使館的車子。
“我是看蘇小姐一個人在這裏,是想送她回家的,先生是?我送你們回去吧。”鈴木惠子解釋道。
蘇錦歆使勁掐了廖細雲,抱着他的脖子死命搖頭。
“不用了,你的好意我會轉告蘇家的。”廖細雲拒絕了她。蘇家給他的錢太多了,這樣闊綽的很少見,他拿錢辦事就得對人負責。
車子停在馬路側邊,司機看見廖細雲抱着小姐回來,忙下車來開車門。
“小姐,你手受傷了。”司機打開車門后抬眼看見挽着廖先生脖子的手破皮了,起了血印子。
廖細雲將孩子好生放進去,仔細瞧了眼手。“沒大礙,回醫院吧。”
汽車停到醫院門口時候,蘇錦亭已經等在門口很久了,臉色極其難看。這幅沒有笑容的樣子,讓司機都不禁打了寒顫。
“小姐,這回少爺是真的生氣了,你下車后直接認錯吧。”司機給小姐出主意。
蘇錦歆順着車窗往外望去,果然看到蘇錦亭黑沉着臉。
“還知道回來?你知不知道家裏為了找你,把bj城翻了個遍?明天報紙又要胡說八道!”蘇錦亭怒視她。
見蘇錦歆不說話,更氣了。“怎麼不說話?為什麼跑出去?”
蘇錦歆伸手。“哥,我手疼。”
果然,蘇錦亭捨不得罵了。趕緊抱起小祖宗就去找醫生。
嘖。廖細雲一臉鄙夷。破大點傷口,搞得像斷腿了一樣,大驚小怪。要知道蘇錦亭知道蘇錦歆不見后,暴躁如雷衝到醫院將他臭罵一頓。
“小姐回來了?”時冬坐在病房裏,見到他們進來也沒有起身,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
“時冬哥哥好。”蘇錦歆小聲打着招呼。
“我可不好,我們這些人被你哥臭罵一頓,本來晴空萬里,現在陰雲密佈。”時冬嘆氣。
“對不起。”
時冬看着小姐,摸了摸她的頭,很溫和說道。“好孩子,下次不要亂跑了。你哥這次被你嚇得不輕,生怕你又出了事。你要知道,任性也要有個度,如果再有下次,可就不會向前兩次那麼好運了。我可不想下次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缺胳膊少腿了。”
“時冬!”蘇錦亭怒視。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時冬笑了笑。蘇錦亭下面一幫人都覺得這次綁架不是普通的綁架案。就連他自己也覺得這事是有陰謀的。但蘇錦歆失憶了,線索斷了,沒人知道綁匪長什麼樣子,也沒人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他本來提議,讓蘇錦歆成為誘餌,吊出幕後者,但一直沒有說服蘇錦亭。
這次蘇錦歆突然跑出醫院,給了他很好的機會。
夏季的早晨比任何季節都早,太陽升起,一束陽光照進了病房。昨夜雖然下着雨,但今天仍然是好天氣,淮花推開窗戶,讓清新的空氣湧入病房,又折出病房去接水,給姑娘擦身。
“今兒露水怎麼這麼少?都不夠一盞茶,怎麼回事?姑娘這會看不着,你們就敢糊弄了。”淮花看了眼送來的露水,狠狠地用手指點了點月牙的額頭。
淮花自從跟了姑娘,在府里是呼風風到,叫雨雨來,府里一切都緊着姑娘心意,連帶着淮花都是威風凜凜的。但自從姑娘出事後,府里某些不長眼的就開始陽奉陰違了。每日都把淮花氣得眉毛飛起來,恨不得揚起掃把,衝進某些人院子裏一通亂打。
月牙手裏端着盛露水的器皿,輕聲道:“淮花姐姐,你還是接着吧,總共就這點了。”
淮花冷笑接過,放置在一邊。“我才不信,等我回去后非得問清楚,什麼叫就這點了,是撒了還是貪了,總要有個說法。”
月牙放下食盒,把裏面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后,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
“嘿,她還委屈上了!”淮花扶起姑娘,端起湯來,一口一口慢慢喂進去。
夏季的早晨比任何季節都早,太陽升起,一束陽光照進了病房。昨夜雖然下着雨,但今天仍然是好天氣,淮花推開窗戶,讓清新的空氣湧入病房,又折出病房去接水,給姑娘擦身。
“今兒露水怎麼這麼少?都不夠一盞茶,怎麼回事?姑娘這會看不着,你們就敢糊弄了。”淮花看了眼送來的露水,狠狠地用手指點了點月牙的額頭。
淮花自從跟了姑娘,在府里是呼風風到,叫雨雨來,府里一切都緊着姑娘心意,連帶着淮花都是威風凜凜的。但自從姑娘出事後,府里某些不長眼的就開始陽奉陰違了。每日都把淮花氣得眉毛飛起來,恨不得揚起掃把,衝進某些人院子裏一通亂打。
月牙手裏端着盛露水的器皿,輕聲道:“淮花姐姐,你還是接着吧,總共就這點了。”
淮花冷笑接過,放置在一邊。“我才不信,等我回去后非得問清楚,什麼叫就這點了,是撒了還是貪了,總要有個說法。”
月牙放下食盒,把裏面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后,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
“嘿,她還委屈上了!”淮花扶起姑娘,端起湯來,一口一口慢慢喂進去。
近來姑娘身體狀況越來越好,俞醫生說很快就會醒來。
淮花餵了幾口以後,剩下的喂不進去了,只好小心地伺候姑娘躺下,把餐具收起來。
俞知非和蘇錦亭進來時,淮花正在給姑娘捏腿,自言自語同姑娘講話。
“淮花,你先回去歇息吧。”蘇錦亭道。
“二少爺!你可來了。”淮花驚喜地站起身來。
“怎麼,又告狀?”
“你瞧瞧,這是今天送來的露水,月牙說總共就這一點。二少爺,你覺得合理嗎?還有最近的湯,姑娘都只喝了幾口,就吐出來了。我一嘗,可咸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理理看,看還有什麼事情。整理好一道說與管家聽,就說是我說的,該賞賞該罰罰,讓他來處理吧。”
俞醫生掛起聽診器給蘇姑娘檢查,對這些府邸里的事情不感興趣。
“少爺,昨晚姑娘的手動了,我還以為姑娘要醒了,忙湊近聽,迷迷糊糊聽到她說,我在哪?。”
“看來,這幾日就能醒來,蘇少爺,恭喜。”俞醫生收起聽診器。
等淮花回去后,依着二少爺的吩咐,去找了管家。當夜,四太太院子裏就鬧了起來,好幾個人說是四太太吩咐他們做的。四太太是蘇錦亭的生母,管家做不了主,只能將人放了,罰了月俸就此作罷。
雖然淮花很生氣,卻又不敢惹四太太,只好說姑娘要醒了,大太太也要從佛寺回來了,她自會稟報大太太做主。
幾天後,淮花發現四太太保下來的人都不在府里了,就連四太太也沒了那晚的趾高氣揚,反而笑臉相迎。淮花去問管家,才知道是二少爺撕了他們的賣身契,將他們辭了。
這年頭,說是還了自由,但之後,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差事了。府里人心惶惶,俯首做低,深怕走上那幾人的路。
四太太有去找兒子要說法,質問他為什麼這麼做。
蘇錦亭看着自己的娘,笑了笑。“姨娘又為什麼這麼做?你趁着家裏為小妹的事情忙得團團轉,無心顧府時,便開始在府里大肆攬權,甚至拿着鋪面的錢去還你的賭資。姨娘,你可真有本事啊。”
四太太氣得上前要打他,蘇錦亭也任她打。
“姨娘,你要記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你以為他們只是剋扣這點小事?如果月牙不是天天防着的,那麼送到病房的湯,都含着毒。”
四太太聽到這裏,回去后做了三天噩夢,等精神恢復后,處置了幾個人,讓他們的家人將她們領走。
俞知非忙上前檢查,又問了她一些常識。
“俞醫生?”蘇錦亭見他皺着眉頭。
俞知非站起身來,拉着蘇錦亭去了一旁。“對不住了,怪我醫術不精,令妹這個情況,是砸傷了腦子,失去記憶了。”
“什麼?那不是變成傻子了?”先前給鏡子的小女孩大喊一聲。
俞知非忙解釋道。“不是傻子,她有判斷能力和接受事物的能力,只要好好引導,是能恢復記憶的。”俞知非忙解釋。
“人活着最大。”蘇錦亭不以為意。
蘇錦亭回頭看着病床上的小妹,眼神驚恐着看着這邊。他嘆口氣走過去,低沉着嗓音,溫柔的說道。“小妹,我是二哥。”
“二哥?”
“對。”
“那我叫?”
“蘇錦歆,是錦玉良緣,歆羨享榮的意思。”
“蘇錦歆,我叫蘇錦歆。”安好重複道。
“你叫蘇錦歆,小妹,記住了嗎?”
安好記住了,也離奔潰不遠了。
“我叫蘇錦歆?”安好問他。
“對。”蘇錦亭點頭。
安好兩眼一翻,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