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收過路費
驚鯢從小生活在羅網之中,學的東西都是如何殺人,如何利用自身的優勢,更快更高效的殺人。
正因如此,驚鯢雖然識字,可她卻從未學習過先賢典籍,也不通詩詞歌賦,她給自己起名的方式也很簡單粗暴,她的名字就是三個改變她的命運人組成的。
兩人在函谷關停留了一天暫作休整,在外堂弟子的帶領下,李冥也嘗試在附近打聽了一下當年老子祖師西出函谷關的事情,最後,得到的結果讓他大失所望。
也是,自家的祖師莫名失蹤,道家怎麼可能完全不關心,即便是道家猜測老子祖師是飛升仙界了,可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老子當年西出函谷,沒了音訊之後,道家幾乎將方圓百里翻了個遍,除了找到一卷道德經外,沒有任何收穫,沒有結果后,道家只能帶着找到的一卷道德經返回了太乙山。
在函谷關休整一夜,補充好物資后,兩人再次啟程上路。
一路上遇到城池或者村鎮就找店家休整,沒有就餐風露宿,即便是帶着一個尚未滿月的小孩,也絲毫沒有影響兩人的行程,兩人都不是普通人,又有馬車可以遮風避雨,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只是可憐了李冥帶出來要送給伏念的卷耳劍和李薇茗的驚鯢劍。
這一路上兩柄劍輪流充當切菜的菜刀,劈柴的斧子,修剪頭髮的剃刀,還要幫助兩人生火,着實有損詩經三百劍和越王八劍的名頭。
至於為什麼不用北冥劍和誅仙劍?
以北冥劍表現出的靈性,你要真敢那它去做這些事情,北冥劍不當場翻臉才怪,最起碼也要跟你耍上幾天脾氣。
誅仙劍就更別提了,戾氣太重,劍剛拔出來方圓十里的動物就跑了個乾淨,這還吃個屁啊。
兩人行進了三個月,這才終於要到達桑海城了。
這一路上,李冥也算是開了眼界了,光是半路攔道的開山客就不知道遇到了多少。
秦國兵強馬壯,法律嚴苛,沒有開山客的生存空間。
可離開秦國之後兩人就遇到不少開山客,可惜,這些綠林中人選錯了打劫對象,打劫誰不好,打劫兩個先天極境的高手。
兩人,一個是前羅網天字一等的殺手,一個是道家人宗的未來掌門,兩個人都不是心慈手軟之人,這些綠林中人可倒了大霉了,從秦國函谷關到齊國桑海,只要在兩人路線上的劫匪幾乎都遭了殃。
心思活泛的在兩人屠殺了幾波劫匪后,就早早跑路了,等兩人的馬車走後才敢回來,那些反應遲鈍,以為自己不招惹就能萬事大吉的,都被兩人殺了個乾淨。
這些人死後空出的地盤,自然被李冥通知人宗外堂弟子接手了,留下一部分財寶當做日常開銷后,剩下的金銀珠寶都被送回到了太乙山。
李冥讓白雲子長老用獲得的錢財,跟路上的諸侯國徵召了一批鬼薪白粲、城旦春,再加上一些自願前來為掙口飯吃的流民。
道家弟子帶着這些人開始平整路面,就地取材,或鑿山取石,或伐木架橋,簡單鋪設了一條西起秦國函谷關,東至齊國桑海城,聯通秦、韓、魏、齊四國的商路。
路當然不是道家大發慈悲,白白修建的,每個要從這條路上路過的車輛馬匹,都要按照道家的規定,繳納一文到十文不等的過路費。
步行的普通百姓則不用繳納任何費用,只有馬匹,馬車這些需要繳納費用。
當然,這些費用也不是道家一家獨佔,
還要分給道路所屬國家收益的四成,剩餘六成,一成半作為沿路外堂弟子的日常開銷,兩成作為每年維護道路的費用,還有半成用來雇傭百姓打掃路面,一圈下來,道家自己也就餘下兩成收益。
剛開始諸國還都沒有在意這條路能提供多少收益,直到李冥快要到達桑海時,僅憑韓、魏兩國內的路段,每月就能給韓、魏兩國帶來一萬兩左右的收益。
雖然,區區一萬兩白銀對一個國家來說算不得什麼,可這些錢都是憑空來的,他們沒有付出任何代價。
而且一個月就有一萬兩的收入,要是一年,五年,十年,那這個收益就大的可怕了。
一年十二萬兩在任何一個國家裏都不是一個小數目,古代軍隊士兵一月的俸祿也就一兩到二兩銀子,有些甚至還沒有這麼多。
十萬兩,足可以支撐一個五千人的軍隊在外作戰一個月左右,可以給一萬人的軍隊支付一個月的俸祿。
其他國家不是沒有試過模仿道家的做法,可他們都因為種種原因沒能成功,有些國家異想天開,以為隨便找條路收費就可以了,卻沒有考慮到這條路是否有人走,是否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是否能保障路上行商的安全,等等。
楚國就是其中的典型,楚國現任國君是熊悍,史稱楚幽王。
熊悍是昌平君、楚衰王、楚王負芻,以後三代楚王的哥哥,從他的謚號就能看出,這個楚幽王並不是什麼英明的君主,不然,也不會被後世灌上與著名昏君“周幽王”相同的謚號。
謚號是人死之後,-後人給予評價的文字。
古代對死去的帝妃、諸侯、大臣以及其它地位很高的人,按其生平事迹進行評定后,給予或褒或貶或同情的稱號,始於西周。
古人為了方便對歷史人物蓋棺定論,選擇用謚號來進行概括,用以高度概括一個歷史人物的生平。
謚號分為美謚、平謚、惡謚。
謚號在隋唐以前都是很有信服力的,唐朝之後才逐漸失去了說服力,人們轉為用廟號稱呼皇帝。
比如:“漢高祖”、“漢武帝”、“唐高祖”、“唐太祖”。
動祭亂常是為幽,這說明了這個楚幽王並不是一個合格君主。
楚幽王眼紅韓、魏兩國的收益,一拍腦袋就將通往楚國首都壽春的幾條路定為了收費路,而且他們不僅僅收商人的錢,就連百姓走到路上都要被索要過路費,定價每人三十文。
這下可好,商人不敢來壽春販賣貨物,百姓不敢將糧食運往壽春販賣,堂堂楚國都城竟然變成一座空城,城裏什麼都缺,生活必須的柴米油鹽都缺。
沒有百姓上山砍柴背到城裏販賣,這些人連生火做飯的柴火都沒有,無奈楚幽王只能收回命令,壽春這才逐漸恢復了生機。
楚國的無腦操作,也給其他諸國敲響了警鐘,在沒有研究透道家的運營方法,沒有人再敢輕易的仿照道家收過路費。
PS:楚國的都城太難查了,楚國曾經經過數次遷都,我只能查到楚幽王的父親,楚考烈王二十二年遷都於壽春,也就是現在的AH省壽縣,後面就沒有記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