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戰
陳傲世看見段無蘇醒,笑問:“你怎麼被官兵給抓去了?”
段無想到自己在步染下的套里把陳傲世供出,不敢抬頭看他,但仍把事情原委告知了他。
陳傲世一臉凝重地聽完段無的敘說,問道:“我的黑犬就這麼死了?”
段無咽了口口水,緩緩點頭。
“我真是……哎,算了!這不是什麼大問題。你,就先下去吧!”陳傲世擺擺手,讓甲把他帶出去。
“小民真是靠不住!”陳傲世心裏這樣想。但是除了由那黑犬來製造鬼怪以外,還是有一個辦法的,不過着實缺德得冒煙:把那一坨坨本來喂黑犬的飼料轉給其他生物,最最好是人,那麼就會以那生物為模板生作一隻全由陳傲世所操控的怪物。
“民眾能有什麼用?”陳傲世很快便說服了自己,立即吩咐手底下人去辦。同時自己又修書一封,遣人送往王下。
“吾等當以微薄之力,掀翻這繁盛的王下,還世間美好的天下!望大王洗凈臉面、脖子,好讓頭顱高高掛在城牆之上。”
當王聽完之後,頓時暴跳如雷。大聲吼叫着:“段月駒,你給我去召那三個將與師,讓他們率十隊去給我把這個叫囂的混小子給我翻了!讓他見識見識王下的厲害!”
身為帥的段月駒也絲毫不敢耽擱,立即通知了第一席師與第一席將。二人名字分別為劉縉、霍星。
“這件事有所耳聞,不出意外是陳家大少爺所為。不過七隊已經把陳家抄了,我們大可以用老爺子來要挾他。”劉縉分析道。
“剩下的事我不過問,相信你們兩個小年輕的能力。”段月駒吩咐完就離開了。
霍星見段月駒遠遠離去的背影,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眼神瞟向緊鎖眉頭翻着資料的劉縉。“我的小娘子~”霍星的手摸到了劉縉後背,沿着脊椎不斷往下。
劉縉雖說也不制止,但她也是轉過頭,撅高了嘴:“幹嘛!總打擾我……”碎碎念着,劉縉繼續做手頭上的活,反觀霍星,嬉皮笑臉的,沒個正經。
“哎呀,都一晚上不見了!太想你了!”
劉縉咬着下嘴唇,卻掩飾不了嘴角上揚的笑意:“沒個正形……”
這兩位身居高位,同時也是一對情侶,這段感情王下幾乎都知道。二人也是你儂我儂,恩恩愛愛的,臨大事卻也不見緊張。
在劉縉的規劃下,安永樂為戰場總指揮,自己則為後勤保障,霍星為陣前大將軍。
陳傲世也有所準備,培育出一批精銳怪物部隊,同時存在智慧的己、庚、辛、壬、癸五人編入之前隊伍。
然而段無的處境卻格外凄慘,與一眾難民關押在不見天日的大牢裏,吃的是餿粥爛菜,睡的是硬板涼卧。時不時陳傲世還會派人來演說一番,無非只是仗打贏了就能出去過上好日子之類的車軲轆話。
對於段無來說,這算不得什麼的,但是影早已滿腹怨言了——“連盞燈都不點是要所有人都成黑瞎子嗎?窗開的又高又小,即便是颶風也不見有冷絲絲的風卷進來!這裏簡直是人間地獄!我遲早會死在這裏!!!”
段無只是默默接受影的不滿,也不知說什麼能緩解她的心情,就任她隨意發泄吧,反正自己又聽不見。
本以為影抱怨兩句也就罷了,可她竟然在陳傲世遣來的人送飯的時候,忽然抽出鐮刀,結果了那人的姓名。這讓外人看來,就是段無殺人了!
“你瘋了嗎!”段無低聲吼道。
“在這兒你遲早要完!不如逃出去,無論是奔王下還是遠走高飛都是一條好去路。”影如是解釋道。
隨即鐮刀劃破鐵柵欄,段無輕易逃了出來。這樣大的騷動引來了一幫怪物,狹窄的通道上擠滿了面目猙獰的怪物,剩下段無一個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現在該怎麼辦?”“這還用說?趕緊跑!”“向哪邊?”“後面!”
段無撒腿向後,身後一眾怪物也追去。這一大動靜吵醒了兩側被抓的民眾們,他們見到這番情景驚慌之餘摻雜着些許好奇。都扒出腦袋來看究竟是哪個幸運兒惹了禍。
段無跑到了路的盡頭,只剩一堵黑牆,分明一條死路。然而影卻叫他向前沖。段無本不肯,但處於當下尷尬的處境和對影的信任,他大膽地向前。影也不辜負他的信任,黑色的觸手扶牆帶他以強力的迴旋飛越那些怪物,來到安全區域。
一幫怪物被段無閃花了眼,而段無唯一的信念就是跑!他再一次邁開腿,大步向前沖。同時他也抽出鐮刀割開了兩側的柵欄,解放了這些本不該被囚禁的民眾們。
等段無停下,他早已離開了那座不見天日的監獄,取而代之的是明媚的陽光與廣闊的天地。耀眼的白光惹得他不太能把眼睛睜開。影則高興極了,貪婪地吸吮着來自太陽的恩賜。
但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一柄雪亮的大斧橫在段無眼前,滿臉橫肉的彪悍漢子甲發現了逃出的段無。
“回到牢裏去,或者死在這斧子下。”甲冷言道。
已經逃出那狹小之地,怎麼可能再回去?段無抽出鐮刀,一副迎戰的意思。甲不屑地挑眉,掄起大斧朝段無揮去。段無以鐮刀來擋,可是直接被甲壓倒在了地上,可他單單僅用一隻手!
“死在這裏,還是回去?你自己選吧!”
“我都已經把人們都放出來了,不如去擔心他們……”話語從段無緊咬的牙關里飄出來。
甲聽完有些吃驚,瞪圓了眼睛。操起斧子,猛地砸向段無。段無吃了上次的虧,一個滾身躲過,輕巧的身軀跳往他的背後,將用鐮刀刃刺入甲的脊骨。可甲猛一回身,一記重拳就把段無給揍飛。
甲沒空擔憂段無死活,掄起斧子沖向了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