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慌不擇路
“——怎麼回事？”司崇忙拔出腰間的佩劍準備迎戰，世奕抱緊了茉白，她還在自己的懷疑哼哼唧唧……“快，跟住我。”
袁寶對着那一大群侍衛們喊道，從中蹦出兩個不起眼的侍衛，看樣子是袁寶的，其他人紛紛前去宴會尋找自己的主人。
“呵，我也該走了……注意安全啊，世奕小兄弟……”司崇也隨大流朝着宴會的湖邊衝去。
皇宮遭到入侵了……？世奕還在不斷思索着，那近百個身着兜帽的入侵者已經到達地面，剛才還矜持的人們如今尖叫着四散奔逃。
“……先找到阿五重的侍衛團在說吧……”他抱起茉白就往迴廊的客房走去，身後傳來餐具破碎的聲音，溫馨的燈光也漸漸變暗了，又有幾個不懷好意的黑影從天而降落到石橋上。
“嘁……別擋道。”世奕抽出刀刃，火焰瞬間被附魔上去，吟唱式在黑夜中閃爍出血紅色。由於茉白的阻擋世奕揮刀不是很得心應手，“哈哈哈，在場的都別想走！”
他們異口同聲道，“簡直就像是一個人啊……而且這幾個人越發的眼熟…….”世奕想到了之前對戰的老者和那個油膩膩的聲音，這幾個人和他們不是一般的像。
“算了，不想這些……現在突破這裏要緊……”
入侵者放出無數道魔法去破壞皇城建築結構，頓時間火光衝天，城堡上層的窗戶驚亮起了幾扇。
司崇他們似乎在鏖戰，好像被拖住了，只有自己帶着茉白到達了橋上，世奕看了看懷裏已經熟睡的茉白，“呼……”他提刀沖了上去，黑影也從背後拔出了刀。
“他們之中似乎有術士……”世奕喃喃自語，此刻後方的一個瘦高身影的法陣已經開始凝聚魔力瞄準了他，他加速然後滑鏟突刺，攻擊最前面那人的下盤，但是——
對方識破了世奕的突刺，側身將他的刀刃踩在腳下，但他被也引火上身，這下世奕身形不穩了，只得用腿踹開其中一道黑影來拉開距離。
已經蓄力好的魔術像子彈一眼襲來，世奕下意識彈開，虎口震得生疼……他再次主動出擊，身體迴旋着斬向對方，沒想到對方兩下全部彈開了。
世奕用肘部頂向他的腹部，從下向上提斬入侵者的手臂，“啊！”他疼得丟掉了手中的刀，世奕趁勢刺向他的胸膛，黑影慌忙中又想着識破，隨着肉體被撕碎的可怕聲音，他的直接扎穿心臟。
鮮血淋漓着噴涌而出，世奕用袖子擋住了茉白，導致血都濺在自己身上，又是一道魔術襲來。
世奕趕忙更換刀刃上的魔力屬性，斬斷了射來的魔法，同時向後墊步躲開另一人的刀鋒，那人向瘋狗一樣不斷揮刀。
“呃啊啊——”世奕刀刀全部彈開，就是茉白抱在懷裏有些不適應……
世奕將黑影的刀順勢摁在地上，然後用腳死死踩住，拿刀砍斷了他的手臂，他踉蹌倒向地面，世奕華麗地轉身從背後刺穿了此人。
而後左右橫跳躲閃着連續的魔術攻擊，收刀入鞘放棄一切架勢擺出居合狀，快速向前大幅墊步，利用慣性滑跪而後單膝跪地。
隨着一道細長的寒光劃破蒼穹，上面夾雜着紅色發白的烈焰，沒人可以捕捉到世奕拔刀的瞬間。
第一刀斬破法陣，緊隨其後的是無數凌厲的劍氣，形成網狀在術士身上留下鮮紅的痕迹，最後的術士沒有能力抵擋如此猛烈的攻勢，雙手撐地倒了下去。
世奕無情地大步流星，橫斬首了他的腦袋。“……砍起來脆脆的……”世奕面無表情小聲嘟囔着，擦乾淨刀刃上的血跡。
“奕……你在哪裏……？”懷中的茉白眯起了眼睛，看起來嫵媚動人……“在在，我在。”
世奕現在沒時間去考慮別的，因為身後追兵已經快要趕到了，“說好的減免傷害呢……？世奕看向天空中飛舞着各色的魔術，“難道是因為結界破碎的原因嗎……？”
他抱着茉白沖回了迴廊裏面，還不忘回首放幾道魔法干擾追兵，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實戰中使用魔法……
火勢暫時還沒有蔓延到一樓，只有天花板上有淡淡的煙霧，魔法燈光下長廊顯得很是詭異。
“只要可以到達那個地方……”世奕不得不跑了起來，他好像聽見身後入侵者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按照自己記憶中的路線回到二樓。
濃煙滾滾，明顯比一樓多，一路上還可以看見魔法炸出的大洞，石磚歪斜一地，周圍還有零星的火苗，“真不知道火源在哪裏……”
他滿懷期待推開侍衛們呆的房門，一股黑煙翻滾着襲來，導致世奕根本看不清房間裏的，“咳咳……”“——很抱歉，這裏已經滿員了。”
一片模糊中世奕好像看見一道閃光，他頓感不妙，想要拔刀去招架，對方一字斬的威力真的太大了，未等世奕徹底穩住架勢，一刀下去世奕跟着向下踉蹌幾下，手中的刀也沒有抓穩，對方趁勢上步繼續往下劈砍……
右眼眶裏面好像有什麼熱熱的液體在流動，突然眼睛處處火辣辣地疼，“啊呃——咳啊……”他努力自己不發出太大的聲音，同時強撐着拿刀反擊殺了偷襲者。
他痛苦蹲了下去，拿手捂住下陷的眼窩，痛楚已經擴散至全身，眼組織周圍已經沒有知覺了……“啊啊呃，煙霧和火焰干擾了我的判斷嗎……？”
粘稠的液體沾染手掌，從裏面掉出來幾塊破碎的暖暖黏糊糊的東西，世奕定了定模糊的視野：眼睛，已經完全碎成幾瓣的眼睛……
同時他發現自己的右眼失去了視力，漆黑一片，一片虛無……傷口和血液混合在一起，世奕不去多碰它，重新邁起了步子。
一定要……離開……離開這裏……此刻他的大腦里只有這一段念頭，他衝進屋子裏，刺眼的烈焰就算隔空也可以感受到熾熱，他基本上睜不開眼……
但通過人類最發達的器官皮膚也可以判斷那面牆靠外。
利用魔法轟開牆壁，世奕腰纏煙霧縱身跳躍下去；夜晚的涼風習習，拂去了他身上的烈熱，河水被照成了通紅的顏色……
顧不上眼睛的疼痛，只是想着離開這裏……隱約可以看見一隊禁衛軍正在往城堡內趕去，灼人的火光照亮了禁衛軍身上的金甲，此刻皇城的門是半虛掩的狀態。
硬着陸在石橋上，膝蓋關節處發麻，無視身後禁衛軍的叫喊，“接下來就是……呼，衝刺了……”身後傳來刀劍碰撞的聲音——是禁衛軍和追兵的短兵相接。
世奕側身溜出大門，“什麼人！？你在這裏做什麼？”之前查崗的禁衛軍們厲聲問道。
世奕沒空搭理他們，因為禁衛軍和追兵們似乎已經分出一部分勝負了，“攔住他！”世奕輕盈地身手豈能是爾等隨便就可以擒住的？
他三步並作兩步跨越木柵欄，鮮血灑落流一地，“就快要到了……”內城城門已經可以看到了，“關閉內城城——又是何人！？”很明顯是追兵從門縫裏鑽了出來，世奕不得不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快速出了內城，他可以感覺到身後人的窮追不捨，“普通城區是甩掉追兵的好時機……”世奕抹掉了臉頰上的血痕，留下一手背淡淡漸變的紅色痕迹。
“什麼人！？”第一輪查崗的士兵再一次拋出了同樣的問題，但這次不是對世奕，而是身後那幾道黑影。
“攔住他們！啊——”幾名士兵立馬就被秒殺。普通士兵和皇城禁衛軍不論是裝備上還是訓練素質上都不如……對付這幾個人簡直是不自量力……我打多人都費勁……
“別跑！”三下五除二登上各色的屋頂，期間不斷擦乾臉上的血跡，茉白在一片顛簸之中似乎有了些意識，“……奕，你在那裏嗎。”
茉白在空中四處亂抓，“我在，安心吧……”世奕很害怕茉白藉著酒勁又做什麼傻事，幸好茉白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還能睡的這麼安穩啊……不愧是酒精……”世奕都有些自顧不暇了，跳過房子中間的小巷和河流，他目測追兵之後那麼幾個了。
黑色的身形隱匿在夜幕之中，一路上首都的煙火氣息撲面而來，溫馨的燈光下販賣小吃的小販，大街上來往停停留留的家庭或者情侶……
小巷子裏孩童的玩耍，老人們搖扇乘涼，直到現在誰也還不知道皇城之中正在開展一場慘烈的戰鬥……